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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番外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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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八点钟准时醒来,简单洗漱后一上桌就是厨师兼营养师为她准备的健康早餐。
说是为她的身体着想。
她在心底冷笑。
若非她有如此高的实验价值,恐怕下场只会和黄依尚她们一个样。
处处都是监视和控制。
这些让她原来恐惧不肯面对的事物现在却让她感到兴奋。
十点整,她抵达实验室。
这里相对于其他等级的实验室要更加“华丽”。瓷砖看起来像是铺上去没多久,实验仪器每日都会进行清理自检以及人工检查。倘若只是来参观的,便会觉得观感舒服。
这一切无不展现它是S级实验室的身份。
额头上黏上再熟悉不过的胶片,安静地躺于冰冷的合金板上,心却因着即将到来的未知感受而加速跳动。
30分钟,大脑传来细微的疼痛,不足以影响她注射催眠剂后的优质睡眠。睡梦中,她近乎想象式地把计划模拟实行了一遍。
“她居然整合了所有意识!”
“十年都没有看到了……”
四个研究人员喜极而泣,手臂揽肩膀地抱在一起,差点要蹦跳着转圈圈时被罗言详眼神制止。
“干得很好,我的孩子。”
罗言详方才还阴沉的脸霎时和蔼可亲起来。半边永不会有表情的皮质面具和半边此刻柔和的左颊组装在一起,拼凑成名为“虚伪”的具象。
“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女孩先是惊喜,复又变得拘谨,怯生生道:“没……都可以……”
“可乐鸡翅怎么样?”
他笑眯眯地问,“素菜你再选一个?”
还未等她开口,他便道:“那就炒青菜吧。”
你就只会做一种素菜。
她默默嘲讽,面上却满是害怕,圆巧的黑眸写尽了怯懦。
接下来的一年,她借助实验带来的众多阅历,直觉变得愈发准确。随着联合被抓来的实验人数的增多,环境开始逐步转好。到了最后大家都一言不发地顺从实验,无人反抗。
接受现实了么?
罗言详静听曹恒霏的汇报,打心底看不起A级以下的实验体。
蠢又蠢,不如A级及以上的实验体有价值。
不过……
“干得不错,曹队。”
听见他罕见的赞赏曹恒霏不敢多言,只道:“谢罗董肯定。”
“我听说林馨经常给S-1送晚餐,”他转过身,渐变浑浊的眸子直勾勾看向她,“是否属实?”
曹恒霏微垂眼睫,心知无法隐瞒:“是。”
“盯好你的下属,不要越界。”
掩藏于黑暗下的神色仿佛在同什么作斗争,矛盾不已。而出口的声线依旧平静:“曹恒霏谨记。”
……
之后罗言详许是出于对她的放心,竟将一部分权益交给她,并且一步步教她如何管理一个类似于此等规模的企业。
与之相对的,他对曹恒霏开始处处提防。除了让曹恒霏继续看守,他只会让她做行动方面的任务。曾经本就稀少的商业任务直接化为乌有,不见踪影。
次日,曹恒霏经过再三权衡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自己已经受到罗言详的严重怀疑,不若做的更狠一些,凭借此来获取消息,帮助她逃离他的魔爪。
也是为今后的我和她留一条退路。
……
痛苦,好痛苦……
隔五到六天就会出现意识紊乱的现象,精神受到极大的冲撞,气息逐渐微弱。
每每这时,她便会重复告诉自己:我是李盈溪。我是李盈溪。我是李盈溪。
三遍过后,她微弱的意识绝死地而后生,触底反击,将其他外来之客死死压制,无法掀起风浪。
时间飞逝,很快来到了一年后,她的能力有目共睹。罗言详很是满意,只是言语间夹杂着浓浓的控制欲,反复给她洗脑。
罗言详进而决定将所有资源倾斜在她身上。梅卓和那个男生暂时有了喘息的时间。
他不再阻拦她和梅卓的见面,甚至鼓励她这么做。
更有利于实验。
于是两人顺理成章成为了彼此最要好的朋友。
曾经把守在梅卓门前的行动二组撤去了一大部分,只留下一两个人偶尔在周围徘徊。
有一天,她终是忍不住长期积累的好奇问:“你为什么要剪成短发啊?”
“这应该叫什么……寸头?”
“嗯,”梅卓碰碰自己和男生一样长短的头发,语气中颇有些自豪,“这是寸头里的毛寸,我觉得方便……”
顿了顿,还是决定问出口:“你觉得……怎么样?”
状若不经意,实则十分忐忑她的回答。
“挺好的,很帅气。”
前面三个字是她惯有的含蓄,后面三个字则是把内心所想全盘托出。
“你不会觉得这样不像个女孩子吗?”
“怎么会?”
她几乎是在她问出的下一瞬脱口而出,“剪短发更方便啊,夏天也凉爽。”
梅卓稍显发愣。她未曾想她不仅毫不犹豫地赞同自己,还可以一下子得出一个新优点。
“你……”
“我初二时剪过短发。”
这下梅卓是真的吃惊了。
“其实当时不是我刻意要剪短发的。我和妈妈跟理发师说修短一点就好了,结果他就给我剪成了短发。”
“短发就短发吧,轻快。没想到之后进女厕所别的女生看见我的短发都要多瞧上几眼才行。”
她云淡风轻地描述,语气仿佛在开一个玩笑。但梅卓还是能身临其境地体会到那样的窘迫和尴尬。
“这段经历还蛮有趣的。”
她勾起唇角,似乎真的在回味那段时光。梅卓呆呆地望着她,面颊微热,被照得发亮的耳尖不自觉变红。
【李盈溪,到中饭时间了。】
门打开,一个机器人端着一杯热牛奶脚踩三轮缓缓滚进来,用较为可爱的机械音道:【请慢用。】
【您想和梅卓共进午餐吗?】
她蹙眉,不知为何这句话令她隐隐不舒服。
梅卓则像是被戳破心思般,不自在地偏过头。
“下次吧。”
她毫不犹豫地否决,刚要走,又转过身同梅卓打招呼:“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吃饭。”
听罢,方才还有些耸拉的脑袋猛地抬起,复又意识到自己过于明显,内敛道:“嗯,再见。”
她离开了。
梅卓颓然坐回餐桌前,脑海反复出现之前她的表情,心上失落。
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吓到她了…
梅卓业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笃定是把她吓到了,而非其他更大概率的可能。
看来还是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梅卓小口嘬饮纯牛奶,心气慢慢平静下来。
她回去后看见罗言详端坐在瓷桌前,像是等候多时。
“回来了?”
一见到她那严肃古板的脸上就露出一抹微笑,在她看来异常生硬,甚至有些可怖。
“快来尝尝,都是你爱吃的。”
她拉开椅子,大致扫了一遍,逐渐长开的脸颊上绽放出笑容。
“谢谢爸爸。”
罗言详摇头说不用,而后看着她吃饭。
她被盯得不舒服,倒也习惯了这种时刻受到监视的感觉。
心里轻微不适面上丝毫不显。
虽然味同嚼蜡,但是她还是逼自己吃了八分饱
罗言详看她吃了不少,眼中笑意更甚,旁敲侧击:“胃口不错?”
“嗯,”她平淡回,唇角牵起,“爸爸做的很好吃。”
罗言详笑了,真心实意些许:“这段时间爸爸有点忙。今天才抽出时间给你做顿午餐。”
她刚要回应,便听他接续道:“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梅卓走得很近?”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微不可觉地蹙下眉。
先前她还不知为何对机器人的话语感到不适,此刻她顿悟。
像在试探她是否恋爱。
内心轻嗤,口吻平淡如常:“普通朋友。”
其实她也没有说谎。
她和梅卓的相处远不及和黄依尚的那段时光。
可惜,只能成为回忆了。
懊悔是无用的。
她敛下还未显露的情绪,若无其事地喝下一口汤。
一只宽厚的大手抚上她的头。只听罗言详声音轻柔道:“好,有朋友爸爸就放心了。”
“你之前太过沉默寡言,我有点担心。”
罗言详自顾自说完这些,直起弯下的腰,转身离开。
“我先回去工作了。把之前的经济走向分析整理好,不久后我会来检查。”
她乖巧地点头,目送他出门。
……
一周后,她如先前答应梅卓那般来到她的住所和她共进晚餐。
梅卓心下激动,手忙脚乱下准备一瓶红酒和几个闪耀灯光。等她进来,原本漆黑的餐厅亮起金光,却因角度不对差点直射进她的眼睛。
她猛然弹出小刀,窜到始作俑者面前,刀尖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梅卓立马以长管灯为武器挡开她的小刀,可还是划破了她的皮肤。
“梅卓?”
她这才认清是梅卓。收起小刀,掏出一片创口贴贴上梅卓的破皮处。
“抱歉,没看清是你……”
她带着愧疚轻道。梅卓无所谓:“小伤罢了,没关系的。”
乌龙过去,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她看着几支蜡烛散发的星点光亮,心灵似是处于一片静谧。
烛光晚餐……
她唇角微弯,许久不见的笑容再现。梅卓窃喜,为自己和她各倒上半杯红酒,举杯:“尝尝?”
虽然在她的前十九年半的经历中她只喝过米酒,但她也明白红酒和米酒是两个概念。
她不好拂了她的意。毕竟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她不太规范地托起酒杯,抿一小口。
没有米酒好喝。
同时传来一股独属于红酒的芳香。
只一口,她便不愿再多尝试。
梅卓见此也不勉强,拿起叉子享用牛排。
十二分钟,她感觉头脑有点发热。她用手扇扇,稍稍缓解。
怎么会感到热呢?
明明之前我都觉得温度适宜的。
她开始快速回忆先前吃过的食物,正没有线索或证据证明时,对面的梅卓猛地将头砸在桌上,发出“哐”的声响。
“梅!”
她赶紧跑到她身边,阻止她撞头的自残行为。
梅卓抬头看向她,她一怔,看着她满脸绯红,微微喘息的模样,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怎么……”
未等她问完,梅卓猛地起身,尽量轻地把她推倒在原来她坐的椅子上。
撞到椅背造成的疼痛令她闷哼一声,她刚要睁开眼,柔软的触感就席卷而来,唇间紧紧相压,密不可分。
“唔……你这是……在做什么……”
话语含糊不清。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体深处涌现出一丝渴望,推拒对方的手臂也渐渐使不上力。
好危险……
她手脚并用,极力想唤回梅卓的意识,可惜杯水车薪,收效甚微。
她注视已然丧失理智的梅卓,心里拉响警报。
……
“你干什么?”
监控室内,罗言详质问一个中年女人,双目流火。
女人衣着华贵,身上戴着的饰品价值不菲。被假睫毛塑造的大眼睛微挑,笑道:“这不是想做个测试嘛。”
“经过我同意了吗?”
罗言详眼眸阴冷,瞧着屏幕上双唇贴合的两人,“她从未这样接触过同性。”
“就是看中了这点。”
女人认真接续,转向屏幕,又微笑侧目:“我亲爱的罗董,这样可以加重她的心灵创伤。”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罗言详左边的皮质面具似乎抽动了一下。他侧身,突然笑了:“你还真了解我。”
女人的用手指勾勾他的下巴,媚态尽显:“把我娶进门不亏吧?”
罗言详不动如山,面无表情地回过身,继续盯着屏幕。
她基本能确定问题出现在红酒上了。
加在红酒里相对容易,倘若在牛排等食物做手脚则会大大增加技术难度。
根据她和梅卓的反应来看,梅卓受影响程度相较于自己深得多。
一把将身上人推开,一个反剪,梅卓跪坐在地,表情痛苦不堪。
来不及管唇上残留的津液,双手使出全力才勉强把意识朦胧的梅卓制住。梅卓见反抗不成,扭动身体回头看她,一双湿漉漉的眸子配上姣好的容颜显得愈发可怜:“帮……帮帮我……”
她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这是恰好和自己待在一起,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梅,我帮你用冷水降降温。”
情急之下,她只能想到这一个对策。
也是最直接,简单粗暴的。
她低声说着,手上的劲却是没松。
这个样子怎么把她弄到浴室……
注视梅卓异常难受的神情,她有些不忍,柔声道:“我抱你去浴室冲个澡好不好?”
梅卓也不知听没听见,只是继续扭动身子,突然一头撞上桌腿。
她赶忙扶住她的额头,轻轻抚摸两秒,咬牙将她打横抱起。
梅卓眼神迷离,下意识环住她的脖子。
艰难把人安置于花洒下,冰冷的水倾泻而下,她一哆嗦,却并未唤醒迷糊的梅卓。梅卓双腿发软,她一松手就有倒下的倾向。
她没法子,只能让梅卓倚靠在自己身上。任由自己的身子同她一起湿透。
曹恒霏急忙往梅卓的住所赶。
她从实验组那儿知晓她实验数据的巨大波动。甫一听貌似没什么,可是罗言详那边没动静。
最高级别实验体数据出现如此大的变化无动于衷,实属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今天中午恰好被告知她要去和S-2共进晚餐……
“热……”
梅卓使劲扯开自己身上的外衣,隐约可见被汗液打湿的衣衫。她看着这一幕无所适从。本想着帮她褪去外衣也未尝不可。可是自己光是稳住梅卓就耗费了所有力气,空不出多余的手来帮她。
梅卓脱下外衣后似乎仍是没缓解心中燥热,身子往她身上蹭,同时扒拉里层的衣服。
她抓住她不安分的双手,被蹭过的皮肤一阵酥麻。
她就要支撑不住时,曹恒霏冲进了浴室。
看到的便是湿透的衣服和紧紧缠绕在一起的两人。
发现梅卓脸上尚未消退的红润,曹恒霏霎时明白什么,先分开黏在一起的两人示意她出去,然后将一个小东西塞到梅卓手里,从旁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她身后。
扶着身子打颤的她来到卧室。曹恒霏拽下一张干净毛巾擦拭她的身体。
“介意在这里找一套她的衣服换上吗?”
曹恒霏只是大概感觉她出了什么事,却完全没料到是这种情况。
至于这个S-2,她只记得一个梅字,其他没印象了。曹恒霏为了方便干脆用她代指了。
她摇摇头,曹恒霏打开半边衣柜取了两件递给她,转身。
“换完了就回去吧。”
言毕关上门,她快速换上干净衣服,面色略显苍白,尽量快地出了房子。
罗言详放在控制台的右手攥紧,不甘地盯着屏幕里匆匆离开的她。
为什么……每次就差一点……
S-2,你是真不知道把握度啊。
要不是这次有曹打断,恐怕……
“呵。”
罗言详冷笑一声:这次要整顿些人了。
半个月,所有组进行了严格的管控和整改,尤其是实验组和行动组。由曾经的汇总改为隔绝信息。为防止信息不流通导致的行动实验不便,还在联络部新成立了一个连接组。
大家虽然奇怪,但迫于董事长的威严,也不好有异议。加之实验组大多都是生物科技狂热者,不在意方式,本质没变即可。
曹恒霏知道,自己这是失去信任了。
一大半。
……
她的脑子很混乱,一时间无法接受。
在她接收的记忆里,有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性追求。即便两人相处时间再多被追求的那方还是不来电。
所以……
梅卓喜欢同性?
她紧锁眉头分析,当下疯狂阅读的小说也搁置在一边。
当时的手足无措和震惊冷却下来,余下深切的思索和化不开的混沌。
她本是把梅卓作为目前为止最好的朋友的,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这么想着心情逐渐沉重,眼眸显出一抹决绝。
忽地门被敲响。一个短促的闷响后再无声音。她疑惑,要不是自己的确听到一声还会以为自己产生幻觉。
又等了一会儿,仍无动静。
曹老师也没通知我。
凑到门孔细看,没有一个人影。
出于某种极有可能自身不肯承认的猜想,她轻轻打开门——
入目的是直接倒在怀里的梅卓。
“梅,梅?”
轻唤几次,晕过去的人显然是不会回答她了。
她缓慢把人抱进屋,尽量轻盈地扔到沙发上再轻柔合上门。
“嘶……”
梅卓倒吸一口凉气,痛醒过来。
她见她好似吃痛,上前想要查看她的情况。梅卓先行一步,稍显别扭地转过身子,趴在沙发上。
她的心蓦地一沉,立马去里间翻找医药箱,面色有点不好:“你的背怎么了?”
声音沉着有力,隔着将近一间房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梅卓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受了点伤。”
倒是诚实。
她轻哼,心底却偏向猜想梅卓背上伤的严重程度以及幕后主使。
轻轻撩开覆盖在梅卓背上的布料,数条血红的长条横在淡色的肌肤上,细细密密,触目惊心。
她怔忡,拿棉签的手慢了一拍,再度回神,探上前的手指有些打颤。她深吸一口气,稳定心情,以保证接下来的消毒和包扎。
“你……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
她本以为S级实验体就算要受皮肉之苦也不至于如此的。
梅卓缄默,罕见地闭口不言。
她也没再追问,处理好伤口后默默抱着医药箱回了卧室。
“来,喝口水。”
梅卓喝一大口,说了句“谢谢”。她自然而然坐在她身边,两人谁也不开口,陷入诡异的沉默。
“那天的事,对不起。”
梅卓低垂着头,没有头发遮挡的眼睛一片歉然,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
她注视她姣好的侧颜,低低地笑出声。
梅卓抬头,迅速瞄一眼她的反应又赶忙低下头,心脏“怦怦”跳。
“行了,都过去了。”
她仿若毫不介意那段插曲,轻松的笑意从她上扬的唇角倾泻而出,与天边的暖阳相得益彰。
“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她朝她伸出右手,梅卓呆呆地望着她,也伸出右手同她交握。
可是,只是好朋友吗?
就不能……
看见那眸底的颜色,梅卓刹那间明白什么。
眸子黯淡些许,却不敢显露出来。
她留了梅卓下来,之后的事之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她的伤要养好。
揉揉反涨的眉心,她长长叹一口气。看向睡得正沉的梅卓,笑容无奈。
是我低估了她在我心中的分量。
复又喟叹,前往书屋。
果如她所料,罗言详默许了她收梅卓同住这一行为。
不久后,又收到一名行动组人员失踪的消息。
大多数人猜测是因为他惹到了罗董最重视的S级实验体。
而她心里清楚,这名行动组人员不过是罗言详为自己辩护的替罪羊。
再等等,很快了……
“曹老师,您这是做什么?”
罗言详在日复一日的慢性毒药中失去了活力,瘫倒在厚厚的床被间,嘴里支支吾吾地发出零碎的呻吟。
曹恒霏挡在他房间门口,眼神杀气弥漫。对面的她眼眸微眯,细长清冷的眉眼透露强大的气场。
“您不会还怜悯他吧?”
冷笑自她的嘴角溢出,曹恒霏抿唇,答:“他已经生不如死了。”
“他生不如死?”
她似是听见天大的笑话般笑出声:“那些痛苦而死的实验体看来都是炮灰了。”
“他下地狱都不能消解我心头之恨。”
轻嗤一声:“现在是便宜他了。”
李吟鸿斜睨无法动弹的罗言详,面无表情:“给您五天时间。”
“曹老师。”
语毕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