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朋友》鸠游

13、比赛

　　直到上课晏舒也没有松口去买彩票。

　　下午第一节课是少有的体育课。二中管理倾向劳逸结合，认为学生应该在学习间穿插着体育运动，这样更有助于学生身心健康。

　　晏舒带着裴秋穿着校服到达操场时，体育老师已经站在操场等很久了。他穿着黑色背心，露出鼓囊囊的肌肉，非常符合职业身份。现在大多学生都处于刚睡醒的状态，在一溜弯腰低头的学生中，晏舒和裴秋两人他们身高挺拔，格外显眼。

　　上课队伍从高到底依次分为你男女各三队，女生在前男生在后 ，晏舒站在最后一排，裴秋个高，就跟他站在一块。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随着零零散散的学生走到操场上，体育老师他深吸一口气，尖锐的哨音响彻操场。

　　“集合！”

　　六排学生双手放在身，左手虚握右手腕，稍息站立。体育老师大名钱然，虽然名字有点可爱，却是不折不扣的纯爷们儿，他上课自带点说相声。此时见学生一个个萎靡不振，还没从午睡中清醒，浓眉皱起训斥说：“看你们那样，我们国宝那位置应该给你们来坐，一个个团成团低头，想我推你们走几步吗？”

　　一班学生将腰杆挺直，努力显出他们这个年纪的精气神。

　　“这就对了，我们今天和六班一起上体育课，好好表现。”他高举右手，没过多久，六班跟着一个高个男生走了过来。

　　领头的明明穿的也是校服，却像只披着校服的猎豹，眼里充满敌意。他眼神透过一班队伍，像把刀插进最后一排，眼神不偏不倚，直接与晏舒对视，他勾起嘴角，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带着无尽的挑衅。

　　如果是一个心智不坚定的人，很容易从对视中败下来，但晏舒没有退缩，他挺起脊背，整个人像一把漂亮的弓，他不卑不亢与其对视，两人都没有退缩，气氛暗流涌动，两个班学生慢慢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

　　最后还是钱然说话，打破两人对峙的局面，卫青瞥晏舒一眼，收回视线。

　　钱然作为一个直男，自然对眼前的局面毫不知情，他笑着拍拍卫青的肩膀：“辛苦你小子了，上回比赛又拿金奖了？”

　　卫青勾着嘴角说：“对，金牌。”

　　钱然向他比大拇指，他让卫青带学生站到一般旁边做热身运动。

　　热身运动结束，钱然让两班自由活动，自己把卫青叫到一旁。

　　吴昊原本因为体育课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顿时收起，整个人精神抖擞。他跑到晏舒旁边：“晏哥，那家伙怎么老和你过不去？”

　　晏舒摇头：“不知道。”满打满算他见过卫青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两人又不在一个班，别说流言蜚语，就是名字都没听过，他也很好奇卫青为什么对他充满恶意。

　　不过比起恶意，更充满不满。他想自己有没有和卫青发生摩擦，仔细回想，两人没有任何接触。

　　裴秋望向卫青的方向，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钱然笑成菊花的脸，“他是谁？”

　　吴昊见裴秋提问，热情说：“这是六班的卫青，体育特长生，国家一级运动员，中考737又加50分进来的，这次考试是年纪第三。”

　　“是很优秀的一个人。”邱瑞宇走来补充说。

　　在高中忙于训练，学习时间本来就少，而卫青竟然还能在文化上考取年纪前三名，无疑是很优秀的人。

　　裴秋看着卫青，眯起眼，卫青……他心里默念了一遍，和我同桌有矛盾，我同桌那么好，肯定是他有问题。

　　他还在思考，就见吴昊突然站在他身前。

　　卫青从不远处走来，他双手插兜，脚步落在橡胶上，声音很闷。明明只是走路，吴昊却有种被兽类盯上的恐慌。他知道卫青盯上的是晏哥，但还是挡在晏哥身前。

　　“你干嘛？”吴昊紧张得快哆嗦了，看卫青这身板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还不够人家一拳揍的。他目光下意识瞄准晏哥，想看看晏哥什么反应。

　　哪知晏哥裴神都一脸淡定，还没等他想什么，卫青已经站在他面前。

　　“别紧张，小耗子。我找晏舒。”卫青绕过吴昊，在晏舒面前站定。裴秋下意识想站在晏舒前面，但被晏舒拉住。

　　“我想和你打篮球。”卫青简明扼要，他看着晏舒，眼神充满挑衅，“不会还要人护着吧？”他没有说明是谁，但视线却在裴秋身上转了一下。

　　晏舒平静看着他：“你没必要用激将法，我和你比。”

　　卫青露出满意的微笑：“很好，我们等会儿去那块地。”他下巴朝不远处的一块篮球场上一点。

　　见卫青走远，吴昊着急说：“晏哥，你真要和他比赛？他可是国家一级运动员。”

　　晏舒把校服外套脱下，里面是白色T恤，他看着篮球场：“冷静点耗子，这是躲不掉的。”裴秋自然接过晏舒的外套，他的动作太自然，晏舒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见晏舒盯着自己，裴秋笑着将衣服叠好：“同桌加油！”

　　“嗯。”晏舒走向篮球场，留下一句，“放心。”

　　.

　　听闻晏舒和卫青要进行篮球比赛，一班和六班人都凑了过来。就连钱然都饶有兴致抱着闹钟，想来充当裁判。

　　晏舒卫青两人对此自然没有问题。

　　钱然站在球场说明比赛规则：“以我右手边半个篮球场为界限，比赛时间五分钟，公平起见我们掷硬币选发球权，斗牛规则要我说吗？”

　　晏舒卫青都摇摇头，表示清楚规则。

　　吴昊没听懂，他见周围人都懂的样子，不好意思问左手边的裴秋：“裴神，你知道斗牛规则是什么吗？”

　　“斗牛规则就是一对一，发球比赛两人在3分线外，一人进攻一人防守，同桌他们玩的就是这种，一人一次机会，和一般的篮球比赛相比，没有那么正规，但更有震撼力和爆发力。”裴秋解说得很有耐心，他眼睛死死盯着晏舒，那边正在掷硬币。

　　高高抛起的硬币，在阳光下闪烁。

　　啪，落入钱然宽大的手掌。

　　晏舒看着卫青：“正面反面？”

　　“正面。”

　　随着钱然手掌挪开，印有国徽的那面朝上。钱然将篮球丢给卫青，后退离开球场。

　　两人站在三分线外，卫青拍着篮球，身体下倾，晏舒做出防守姿态。

　　定时的闹钟被狠狠拍下，钱然洪亮的嗓音传来。

　　“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