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徒》阿什丽

6、丰收之地

　　丰收地和我们的营地距离不远，所以我们走到天黑就看到了它。
　　这里周围都由一人高的铁丝网构成，上面还有细细的针，“别碰那些网，它们是带电的。”那个黑发女人，海尔戈说到。
　　我有些惊讶于这个地方的防护水平，“这个地方是在灾变后建起来的吗？”
　　海尔戈摇了摇头：“这里以前是关押重刑犯的监狱，我们在灾变后改造了这里，那些电网是这里原来就有的。”
　　“那你们靠什么发电？”
　　“发电机，不过我和我的兄弟们会搞到太阳能发电板的，到那个时候就不用为了燃料而奔波了，上次出动寻找燃料我们失去了普林顿。”
　　“你们马上会见到罗比了，相信我，他是一个好人，他为了保护我们做出了不少贡献，是他让我们变强的。”
　　“我还记得他在灾变发生的那一天，利落地杀了一个警察，抢走了他的钥匙，和我们一起去到警察局的枪械库，我们才有杀出重围的机会。”
　　“看来罗比是一个硬汉，他带领你们找到了这个监狱吗？”
　　海尔戈点点头：“罗比有个兄弟在监狱里，他经常来这里探望他，所以他记得这里的地址，那天他和我们说这里防护很好，还有枪，于是我们就开车来了。”
　　“老实说，我还是挺佩服他的，亲手杀死了变成丧尸的兄弟。”
　　聊到这里，我想我弄明白丰收地的领头人罗比的来历了。
　　“我们这里很多人都是些以前不被社会认可的人，是罗比教会我们生存，嗯……看看我们现在，比大多数光鲜亮丽的人都过得好。”
　　“不被社会认可？比如？”
　　“尼基以前是抢劫犯，而我以前是开机车抢东西的，而罗比杀过人，这里还有很多兄弟是监狱里的重刑犯，不过在生存面前，这些都不重要了。”
　　海尔戈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敢确定我和黑尔来到了狼窝里面。
　　不过黑尔看着倒是不抵触，也许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吧，恶棍一个，我想到。
　　海尔戈推开一扇灰白色的门，走过一个个牢房，里面住着各种人，他们看起来凶神恶煞。
　　当我们上了一层又一层，直到来到了顶层，这里的环境明显比底下好多了，有一个个子很高，头发深黑色，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控制他的椅子转了过来，我才看清楚了他的面容，他有一条长长的，丑陋的结痂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嘴角。
　　他露出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微笑，“海尔戈带来的人——有意思，她是我最满意的兄弟。”罗比慢悠悠地说到，他的声音让我想起了旧唱片。“看来你们一定有过人之处，对吧？”
　　海尔戈上前说道：“是的，罗比，这个男人在面对死亡的威胁前很冷静，而且他还有上好的红酒献给你。”
　　“红酒？”
　　“80年的。”
　　罗比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赌错了，我不喜欢红酒，我喜欢伏特加。”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我出了一身冷汗，双手和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瞳孔随之缩小。
　　但黑尔看着很平静：“但我想你一定很久没有喝过酒了。”
　　罗比发出一声嗤笑，将他的腿搭到了桌子上：“啊，真是抱歉，就在不久，我的兄弟们给我找到了整整两箱的伏特加 。现在正在地窖里放着呢 。”
　　海尔戈看起来有些着急，想上前说些什么，但是黑尔制止了她。
　　我看到黑尔的喉结动了动，我想他也是有些紧张的。
　　“你拿走了我的枪，惹恼了我的兄弟们，他们都很生气呢——”罗比用一种让人很不适的语调说到，“你要拿什么赔偿？”罗比突然站起来，抽出枪顶在黑尔的前额上。
　　我有些头晕恶心，双腿发软将要倒在地上。
　　黑尔冷静地盯着他，两个人的眼睛同样漆黑深沉，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就当我但今受怕到了极点，认为罗比马上要按下扳机的时候，罗比突然笑了。
　　“骗你的，其实我也喜欢红酒。”
　　“刚才只是在测试你是否是个软蛋。”

　　我感觉到胸腔里闷着怒火，这个罗比怎么能这么混蛋？
　　“你已经度过了第一个考核，接下来是第二个。”
　　“在灾变以前，你是做什么的？”
　　“杀手。”黑尔冷冷地说到。
　　他以前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是职业杀手，也是，当我尝试和他更深了解的时候他就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开。
　　“那个小美人呢？”罗比看着我说到。
　　“外科医生。”我尽力让我的声线不发颤。
　　当我说完的时候，罗比眼睛都亮了。
　　“货真价实的医生？天啊，你简直是末日里的移动珍宝，难怪，难怪这个冷血杀手会带着你呢。”罗比笑得很大声，他的胡子一动一动的。
　　黑尔皱了皱眉。
　　“你们两个，留下吧，今天我可是交了好运，我有预感，你们会很有用的。”罗比示意我们离开，海尔戈嘴角的笑意都掩盖不住了。

　　海尔戈一出来就拉着我的手高兴地说到：“医生！我们有医生了。天知道我们伤残事故有多么频发。走吧，我给你安排一个好地方。”
　　“等等，那他呢？”我指了指黑尔。
　　“他会加入物资搜寻小组。”海尔戈轻描淡写地说到，她在带着我离开前看了黑尔一眼：“小心点，你们拿走物资的那些人可不是善茬，黑尔你必须小心被他们对付。”

　　“这地方也——太完美了！”我惊喜地看着监狱医生的医务室，这个地方很宽阔，后面就是我的休息室，这里的药柜上有很多种类的药，有治疗发热的抗生素，有止痛药，吗啡和麻醉剂，甚至还有治疗精神疾病的药。
　　我高兴地掏出来我的手术刀，放在了铁盘旁，“我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上岗。”我朝着海尔戈露出一个笑容，她咳了两声转移了视线。
　　她找了个病床坐下，我也坐在她的旁边。
　　“在一切发生以前，你在干什么呢？”我看着她说到。
　　“和往常一样，我正骑着机车，正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然后一个行尸突然跑过来咬了我的搭档，我只好跑掉了。”
　　“跑？我还不知道丧尸还能跑，我以为他们都很——慢呢 ”
　　“很少，有的才会跑，我听说在南边还有会爬墙的丧尸，不过他们不是一个种类，我猜测是丧尸病毒变异了。”
　　“你对这个病毒有猜测吗？太空病毒，生化武器，或者是寄生虫什么的？”
　　“我不信阴谋论，我也不信什么上帝的惩罚，我希望把它想的简单一点，就是一群僵尸罢了，有的时候不去问为什么反而更轻松。”海尔戈顺势躺到了床上，伸了伸懒腰，我才注意到她的胳膊上和腰腹的肌肉线条。
　　“哇——你的身材，真好。”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腹肌，然后她像鱼一样弹了起来，脸红地抓住我的手。
　　“啊，是我不合适了，你经常锻炼吗？”
　　她干咳两声：“是的，我经常锻炼，你知道的，杀丧尸什么的——额。”
　　我看着她：“我也想有这样的肌肉，下回出去可以带上我吗？”
　　“不行，你可是医生，这很珍贵的，嗯……我可以帮你健身，如果你喜欢的话。”
　　我高兴地点点头：“你是物资搜寻的领头吗？”
　　“事实上，丰收地是我和罗比一起管理的，他负责管理一些劳工，而我负责和战士们搜寻物资。”
　　“说起来，还是他把我从那只会跑的丧尸手里救出来的，我和他杀了不少人，但我是不想这么做的，他有点太冷血了，但我欣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