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徒》阿什丽

5、无人营地

　　“那是什么？”当我和黑尔走的精疲力尽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个营地。

　　这里驻扎着几个军绿色的帐篷，周围有一辆车，车的后座上摆放了一些箱子。

　　黑尔走到了他们的篝火旁，伸出手碰了碰里面的灰烬。

　　“还是温热的，他们刚走。”

　　“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我看着黑尔说到。

　　“如果你想自杀的话，我并不反对。”

　　“为什么？也许他们是像拉里一样的好人呢。”

　　“我不能冒着你和我的生命危险，再说了，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我就不相信任何人了。”

　　“那我呢，你相信过我吗。”

　　黑尔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你的威胁还不会大到让我怀疑的程度。”

　　我白了他一眼，但我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

　　“看，他们有枪。”当我打开一个纸箱子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满满的一箱子枪。“还有牛奶！罐头！老天他们甚至有防爆服！”当我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纸箱，我不禁感觉到了世界的参差。

　　“他们从哪来的这些东西？”

　　“我们不会碰到□□大佬了吧。”

　　“也许是监狱的人呢，因为狱警也会有这些东西。”

　　黑尔站在我的旁边，他拎起来那几把机枪挂在身上，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惊呼道：“你在做什么？那些人回来会找我们报复的。”

　　“是，我知道。”

　　“等他们回来，我们把他们全部消灭，然后掠夺这些物资。”

　　“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你一起？我们两个人杀了这整个营地的人？”我的大脑一瞬间宕机了，他说的这些让我很难接受。

　　“不然呢，难道我们要跟他们进行友好地交流，然后再等他们把我们全杀光？”

　　“这并不是我们的东西，它们属于一些人的，而如果我们拿走了就和强盗没什么区别了。”我尝试和这个听不进去任何话的人讲理。

　　“拜托，伊芙，在文明和秩序都被摧毁的末日，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是它在我们心中有意义，难道没有规则的约束就不能让我们选择去成为一个好人吗。”

　　“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我是一个经历了这一切还能活下来的人。”

　　我郁闷地坐在一块冰凉的岩石上，将自己的手来回摆弄。

　　“也许，也许我们可以拿上这些东西离开。”在死一样的寂静吞噬掉我们以前，我尝试破掉这层尴尬的冰。

　　“他们不傻，他们会跟踪我们的痕迹。”

　　“你肯定有反侦察的能力，把那些痕迹掩盖掉，确保他们不会发现可以吗？”我不气馁，满怀希望地对他说。

　　“你知道我不能冒这个险的。”

　　“你知道我不会放任你杀掉那些人的。”

　　“有什么意义？反正那些人迟早会被丧尸杀死或者死于纠纷。”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说因为他们最终会死而说生命没有意义的话，那不是太高傲了吗，我们不是上帝，没资格决定他们的生死。”

　　我看着黑尔的眼睛，便明白了他没有理解我的话的意思。

　　“我们会因为你的决定丧命的。”他抱上了那些箱子，离开了这个营地，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但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十分惊喜，高兴地抱着几个纸箱子走向家的方向。我应该把那个地方叫做家吗？也许它只是一个临时的避难所，也许我根本不会在那里久待。

　　“记得隐藏你的痕迹，把脚步都掩埋起来，还有这些树丛，保持它们原来的样子。”黑尔看着追上来的我说到。

　　我点点头，尽力掩藏起我合不上的嘴角。

　　“……别笑了。”他又说。

　　等我们回到自己的营地的时候，天已经将要变暗，周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趁着天还没黑，烤条鱼吃吧，剩下的就挂起来，挂在你的兔子旁边。”

　　我弄了一个小篝火，将一条鱼清理干净以后串在了树枝上面。

　　明亮的火焰将鱼肉考成了焦黄的颜色，时不时还发出“滋滋”的火星声，我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还煮了一点水喝。

　　而黑尔则是将那些纸箱子拆开，里面有两把手枪，一把步枪，还有一把防爆枪。

　　“是警局的枪械吗？”黑尔喃喃地说到。另一个箱子里面有一套防爆服和一些罐头，还有几盒牛奶。

　　“过期了。”他看了眼盒底上的日期说到。“别扔，它可是牛奶诶。”我端着水杯坐到了他的身旁，还有装在两个盘子里的切开的鱼肉。

　　“这个时候还能喝上牛奶的人不多了。”我伸手摸了摸防爆服，“不错诶，你可以穿上它。”

　　他摇摇头，“太笨重了，我只把防弹衣穿里面好了。”

　　我和他静静地吃着鱼肉，喝着水，突然我听到了灌木丛中传开了一些奇怪的声响，窸窸窣窣的让人听了很不安。

　　我和他立刻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枪，我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举起手枪，对准了灌木丛，发出了“咔哒”清脆的一声。

　　我和他屏息凝神地盯着黑暗中的灌木丛，里面绝对有什么东西，我看到了黑色的身影来回摆动。

　　我已经做好了开枪的准备，无论什么东西出现，我都会一枪打爆它的头。

　　从黑暗中探出来的一个身影让我和黑尔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只兔子罢了，它浑身都在颤抖，惊悚地看着我们。

　　正当我瞄准了兔子准备再次猎杀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

　　“放低你们的武器！举起手来！！”她喊的很大声，气势汹汹。

　　我们立刻举起手枪对准了她，我这才看清了来人，这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有着一头短黑发和灰色的眼睛的女性，她的身后还有两个看起来很高很壮的战士，都举着自动步枪。

　　我和黑尔自知力量不敌他们，只好咬了咬牙放下了武器，为首的女性露出了一个笑容：“看来你们是懂规矩的。”

　　“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我们的一些成员，不然你们也不会跑到我们的营地里偷走我们的补给，你们这些阴沟里的小老鼠们。”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不过我们是讲规矩的，你把你拿走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然后再给我们一些补偿，今天你们就可以活命，不然——”

　　“我们就会成为你所见到的最后活人。”

　　我愤愤地盯着她：“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女人将手放到了唇下，吹了一个口哨，接着一只黑色的警犬就跑了过来，它站到了女人的身旁，“汪”了几声。

　　“不是吧，你们甚至有只侦查犬？”我无奈地吐槽到。“世界的参差，我知道为什么我们隐藏痕迹没用了。”

　　女人骄傲地扬起了她的下巴：“相信我，我们有的不只是这些，你不会想惹到我和我们的人的。”

　　“如你所见，我们的人都是擅长生存的强壮的人，而你们两个——”她嗤笑了两声。“现在，你应该把你偷走的东西还给我们。”

　　黑尔突然从沉默中开口：“还给你你们也还是会杀了我们。”

　　女人扬了扬她的下巴，瞥了他一眼。“你——倒是不傻，我不喜欢骗人，你猜的没错。”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我们会做出补偿的。”

　　她摇了摇头：“没人能惹收割者，没人，我们从来不费力气，我们只拿。”

　　“我们不会把拿走的东西还你们的。”黑尔冷静地说道，“但我们给你们一些好东西，一些真正的好东西。”

　　女人露出一副感兴趣的表情：“什么好东西？”

　　“酒，而且是80年的红酒。”

　　女人和身后的男人都露出了笑容，她收起了枪：“你真的有胆量，你怎么觉得在现在这个世界，酒比那些枪械武器更珍贵？”

　　“我从你的话中了解到的，你们的人不缺武器，所以那点武器对你们来说什么都不算，但你们需要向偷走你们东西的人示威，以绝后患。”黑尔不缓不急地说到。

　　“而我认为，这种上好的红酒，应该会满足每个人的口味，将他们带回以前的那个世界——哪怕只有一会儿。”

　　女人笑了，是那种爽朗的笑声。

　　“我喜欢这个人，把他还有酒带回去，看看罗比会不会接受他。”

　　“我只有一个要求，把她也带上。”黑尔说到。

　　于是我抱着我们所有上好的红酒，跟着女人一齐前往他们的营地，那是一个叫做“丰收地”的地方。

　　“可以给我喝一口红酒吗？你应该不介意和罗比说本来只有这么多吧。”女人在半路突然开口，我笑了一下，给她开了一瓶酒。

　　女人的神情有些古怪，尤其是我将酒递给她的时候，她有些拘谨。

　　“你——笑起来还蛮有姿色的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