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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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白兰每晚梦魇缠身的状态被入江正一看在眼里，急在心底。
“斯帕纳，你这里有什么助眠的药品吗？”
潘多拉内围第一层，I组尽头的房间。
入江正一坐在房间主人的床榻上，问道。
他出生在“年长半岁的前辈也是前辈，不可用平语相称”的岛国，就算与斯帕纳再如何意气相投，也不可能短短半个月就能省去让他心安的距离感，直接一屁股坐到别人的床上。
如今如此，只能说明一件事——斯帕纳的房间已经杂乱到了无处下脚了。
半人高的小机器人端着盘子在这四处都是未完成的“发明物”的屋内“走迷宫”。
一时不察，家居服务型小机器人撞到了桌角，它半圆的显示屏上情绪化地出现了泪花的像素符号。
入江正一掩嘴失笑，“我还以为你放弃这种风格了，没想到全藏在自己作品的细节里了。”
一旁坐在地上，专心调试负责【门】外勘察“丑家伙”的斯帕纳，回头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新友人，心领神会。
“你是想说，现在我正在修理的家伙一点也不像我的作品、是吧？”
现在是私人休息时间，但斯帕纳头上已经戴着尖尖的睡帽，一身童趣的深蓝色睡衣，这样的他开始解释起那些高深的【门】外环境论与机械工程设计，使人格外出戏。
一般人一定会被说明人的奇装异服夺走注意力。
但入江正一却是个工学造诣高超到能无视外物的“奇葩”。
“非常有趣！但我还是无法和这玩意的糟糕审美‘和解’！”
斯帕纳深有其感地点点头，心下更认定“入江正一是他心心念念的好对手”。
忙活了小半天，斯帕纳终于把那复杂到可以当做“门萨测试”的数据线与程式理清楚了。
他将机器小管家端来的、已经冷却了的咖啡一饮而尽。
“不是要睡觉了，你还喝咖啡？”入江正一不解。
斯帕纳挑挑眉，“有什么关系？虽然咖啡因是黄嘌呤生物碱化合物，确实会促进去甲肾上腺素的释放，增加多个脑区神经元的活性，理论上不利于睡眠。”
“但是、我俩的话——保持脑子活跃，这件事与其说是提神振奋，不如说是维持身体正常状态吧。况且这样做，有时候我还能梦见一些有趣的灵感，一举两得不是吗？”
入江正一恍然大悟，“习惯了思考的脑子无法慢下来，与其强拗着自己放空入睡，不如维持原状，清醒着休眠吗？是个新奇的想法呢！我会试着参考的。”
“——所以说、我这里只会有加速脑子运转的精神活性物质，以及补充脑子快速消耗的必需品。想要来问我要助眠药品可是找错人咯。”
说什么补充脑力消耗的必需品，不、就、是、糖、吗？
入江正一笑了笑，也没有揭穿，想着大概得空手而归了，他起身准备离开。
斯帕纳飞一般地爬上了床，他睡衣睡帽眼罩齐全，人又老老实实地两手交叉摆在腹部，端庄得可以直接封棺入土了。
轻轻地掩上门，“晚安。”
床上人却嘟囔了一句，“玄关的鞋柜上有，如果你想试试我的方法......”
入江正一吐槽着，什么样的人会把入嘴的东西放在鞋柜上，但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把鞋柜上的冲剂、糖一块儿顺走了。
斯帕纳的作息，在不灵感迸发，发明欲爆棚的时候，可以说健康到诡异。
即使小坐了一阵，入江正一从斯帕纳的房间里出来，此时也只能说是“夜生活刚刚开始”。
与外围不同，成为“正式工”后，【潘多拉】似乎一改原先“不近人情、时刻紧绷的劳动改造营”的印象，摇身一变为“虽然与世隔绝，但福利待遇优容、工作强度不高”的神仙单位。
当热，“工作强度不高”语出白正二人以外的同期生。
入江正一虽然不像白兰夜夜噩梦那般，但每次【门】外勘察也总是觉得一生精力被榨干，就算隔天暴睡一天一夜也无法补足失去的精神。
入江正一抬脚正打算回宿舍，但迎面却碰上了喝高了的同僚。
这位有着北国血统，虽然斯文但能把伏特加当水喝的同僚一见着活人就两眼放光，“嘿！兄弟，走我们再去喝一点！这地方虽然......嗝儿！但是现在看来，也挺懂的.......”
“不.....不了！我可能喝不了多少！”
入江正一想逃，但醉醺醺的同僚一个臂弯锁住了他的脖子，他无处可逃了。
满脸通红的醉汉双眼迷离，聚焦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对方是谁。
“噢——是‘正一 入江’啊！嗝......没关系，虽然你和你室友接吻，这件事在我们国家会被罚款，但这里是南美洲！自、由！你别担心、那里有些东西你可能不感兴趣，但你室友在那儿，你肯定不会、无聊的！”
原先抗拒的入江正一听到白兰的下落，这才没了抗拒的心思。
“出发！”
醉汉勾着入江正一，左摇右晃地去了左前方的“娱乐屋”。
几度尴尬地撞进夜场，几乎快要被迫脱敏的入江正一，原以为那里会什么是了不得的声、色、场、所。
结果，到地方一看，竟然——非常的健全！
一位同样喝高了，头发散乱，胡子拉碴的研究员，高举着一本《Nature Geoscience》。
他嘟起嘴，响亮地“啵”了一记书皮，同时高喊着——“全体目光看向我，我宣布一件事：什么机械工程，不学了！我要弃暗投明，转投地质学的怀抱！”
全场顿时雅雀无声，随后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入江正一掏了掏耳朵，震惊到自来熟地与左手边陌生的醉汉对话，“他、他、他疯了？”
陌生醉汉沉重地点头，无比认同入江正一的判断，“等他醒过来，他要是记得肯定会羞愧到想自鲨！”
俄罗斯同僚不请自来地加入这场对话，“呵、地质学。这种挖几块石头就算研究的注水学科，麦克阿瑟奖得主来了也得给我们敬酒。”
许是他们三人的讽刺在尴尬安静的数秒里过于辛辣，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
“我似乎听到有人说‘地理不是真正的科学’。”额间点有朱痣的棕色人种女性压抑着怒气尽量平静地说道。
“本来就是，我们兄弟仨都这么想。”俄罗斯同僚一手一个，勾住两人。
左手边同样喝高了的男人点头如捣蒜。
入江正一哀叹一声，深刻感受到了清醒的痛苦。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喝、醉！
讪笑两三声，他只能糊弄对方说听错了。
但扎着常常麻花辫的女研究员却是个较真的个性，“不巧，我就是那个‘麦克阿瑟奖得主’，负责过流星雨后全球磁场的勘测......”
话还没说完，俄罗斯同僚就插嘴了，“啊我知道！后来勘察全球磁场变化的一个科学家，叫什么来着，他得到了那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物理学才是坠吊的！”
入江正一眼看着女研究员面目狰狞了一瞬。
室内暖气充足，但入江正一还是惊出冷汗，他多想直接把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同僚的嘴给捂上！
女研究员要吃人的目光冷冷扫来，她对话三人组里唯一口齿清晰的入江正一：“你也是学物理的？”
开玩笑，就算是也得说不是！
更何况、他还真不是！
于是入江正一一个劲地摇头，“我是机械工程，工学类的，不学物理！”
闻言，原先勾肩搭背的“好哥们”倏地炸了，他翻脸无情，“冷酷”地收回了“强人锁男”的胳膊。
“呸！什么！你竟然是个高级版的‘水道工’？！枉费我一片真心！”
猝不及防的斥力，叫入江正一向前一个踉跄。
还来不及为这“塑料兄弟情”寒心，满脑子“马里奥也是水道工”的入江正一撞上了熟悉的胸膛。
“小心！”女研究员被吓到了。
坚实可靠、但体温比往常要更高。
入江正一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喉结滚动，胸膛主人的名字就脱口而出，“白兰......”
“嗯？我在。”
白兰没有喝酒，但入江正一注意到他的手臂上贴了一个白色的圆片，那是烟草的替代品，但是其中含有更大剂量的吗、啡，容易让人在镇静与兴奋之间冰火两重天。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今晚的白兰比往日更加落拓不羁。
白兰的领口开得比往日更低，身上的黑色西装马甲被扯坏，内搭纽扣也崩掉了几粒。
入江正一下意识地为白兰整理衣装，马甲被重新裹上这具荷尔蒙满满的年轻躯体，收腰的设计恰恰好勾勒出衣服主人优越的腰线。
情不自禁，喉头再度滚动。
见证了“小情侣恩恩爱爱”现场的印裔女研究员耳后变红，她如破洞的气球，原先咄咄逼人的架势全失，只听她嗡嗡地赔礼道歉：
“抱歉，误会你是物理的了。没想到你是工学类，那没事了，毕竟你们更惨......打扰到你们真的很抱歉！没事可以当我不存在的！”
虽然被人放过了口头不敬“地理”的罪过，甚至还反客为主成为了“受害人”，但入江正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一刻，他完全理解对方刚才生气的理由。
——怎、么？工程学上不了台面吗？！
你们都清高！
有本事验证学术猜想的时候就不要用上亿的大型实验器具、【门】外地质勘察也不要用“机器人”！
入江正一的脑子很好，也并没有眼界狭小地只局限于本学科的学习，或者说，他的天资足以支撑他通过自学在任何一个科学领域走到顶尖。
而被智慧女神眷顾的他，自然是深思熟虑，最终才选定了“机械工程”作为他的研究领域的。
深爱着自己研究方向，笃信“科学应该最大化改造现实”的入江正一，容不得有人诋毁自己的研究方向！
“白兰，放开我，我跟这群瞧不起工程学的家伙拼了！”
但入江正一生闷气的时间太久，长马尾辫的女研究员和勾肩搭背的“物理兄弟”早已不见人影。
腰间的双手还越搂越紧，“不放......小正是我的。”
白兰没有喝醉，但那白色贴片的效果却过强了，使得他本人大脑过于兴奋，现在的状况类似于被人喂了“吐真剂”。
入江正一感受了下裤子口袋里的刚顺手牵羊来的冲剂、糖，不由得微叹一口气。
他都还没把这些精神活性剂交给白兰呢，白兰已经无师自通了“用清醒对付失眠”这招了。
白兰静脉上的白色圆形贴片被入江正一揭下。
这玩意可以止痛、镇静，但长久用容易成、瘾，还是少用为妙。
入江正一被白兰搂着炫耀了一路，最终被按在了皮质沙发上。
沙发后面是一墙的植物学书籍，对面还坐着几位正在互相Diss的基因学家，植物学家。
“你这根本就是数典忘祖！你忘了遗传规律是怎么来的吗？！”
“呵呵、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后面发展得可比你们好多了！一个成天钻研豆子，想着怎么能让其他非豆类少施肥一次的学科！”
“哈！？你怎么不说孟德尔豌豆杂交实验给你们奠定现代遗传学地基，他爸妈都是园艺家的事情？”
相似的争吵还在继续，在这间会客厅里最不缺吵到脸红脖子粗的家伙。
白兰轻轻捂住入江正一的耳朵，贴心地帮他屏蔽了这些杂音。
“小正不觉得这地方很浪漫吗？”
入江正一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他想不明白这随时可以从“学术交流”转为“寻衅滋事现场”的破地方，哪里有半分的情趣可言？
白兰揉搓着恋人柔软的耳垂，凑在耳边解释。
“嗯......虽然现在闹哄哄的，但这里原先就是一间大型的‘学术沙龙’举办点，多少世界顶尖的研究者在这交流分享着这个星球上最领先的学说，有点像画中古雅典人论学的样子......”
入江正一听着白兰难得坦率的感受分享，人也静下来，眼珠子重新扫过这间人潮涌动的会客厅。
确实，偶尔走过几位眼熟的科研大拿，而这里的布置也是兼顾了酒水小食和聊天交流。
想通了此地的作用，入江正一再度为先入为主的“声、色、场、所”揣测羞愧。
直到温热的唇舌咬上入江正一的喉结，他才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感拉回神。
“嘶——”
脸皮薄的入江正一羞红了脸，此时的他虽然滴酒未沾，但看上去却与醉酒之人无异。
白兰却不以为然地笑道，“没事的，小正你看，这里有的是满脸张红、嗓子哑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人。”
可是那群人是因为学术意见不合，吵架吵到脸红脖子粗、为了捍卫学术尊严而声嘶力竭，甚至直接用拳头打出淤青来啊！
这性质能一样吗？！
白花花的脑袋从脖颈，逐渐向下游走，期间又咬又吻，在瓷白的肌肤上烙下无数“白兰”的印记。
入江正一用微弱的力度推辞着，但不想这反而加重了对方攻城略地的侵略性，顿时手上多了几个牙印。
最后他只好哭笑不得地顺着过于活跃的恋人，甚至为了不被扯坏衣服，主动向下解开了几粒纽扣。
白兰得寸进尺，用火热的唇舌交缠作特洛伊的木马，实际暗度陈仓，即将潜入对方死防死守的城池。
“！！！”
入江正一可不想在这人来人往的沙发上衣不裹体，但白兰此刻却癫得很，他们的宿舍又离这里太远。
于是他只得退一步，凑在恋人耳边低声割地求饶道，“别......我们去洗手间吧。”
白兰的行动蓦地暂停，他的眼眶睁大，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消息。
短暂扳回一城的入江正一趁机站起身子，他埋着头想要掩饰自己这经不起细看的狂放衣着，同时抓着白兰的手，匆匆朝人迹罕至的洗手间去。
白兰呆呆地任他推进了隔板内。
旁边还有开闸放水的声音，完全能覆盖住他们这边的异响。
隔间被锁上，这是个无人打扰的小天地。
白兰的手在空中来回舞动，嘴唇翕动，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入江正一想起那个“把意大利人的手绑住他们就不会说话了”的笑话，眼前白兰歪到背面的领带倒是现成的“作案工具”。
就在白兰被惊喜冲昏头脑，脑子空转的时候，入江正一已经无师自通了岛国人潜在的束缚技能。
什么嘛、原来也不是很难。
入江正一目光灼灼地盯着恋人被黑色领带绑在一起的双手，一时间成就感爆棚。
“现在你是我的人质了，可要乖乖听话。”他威胁着，一根食指从脖颈滑到白兰左脸颊上的倒皇冠状的紫色印记上，流连忘返。
手指冰凉，被推坐在旁的白兰竟有一种被冰冷的刀刃划开动脉，刀光映在脸上的错觉。
一时间，白兰瞳孔扩大，呼吸急促。
入江正一却只当白兰“某不良嗜好觉醒”，又开始兴奋了。
他蹙起眉头，感到有些棘手。
说实话，他性格草食，平素少有强迫他人的时候。
刚刚把恋人绑起来推倒，之后该怎么办他已经没了头绪。
但......白兰看起来“乐在其中”，那他也不妨继续扮演下去。
于是入江正一继续冷着脸，他一脚“霍”地蹬在白兰两腿之间的空隙，险一步就要逼近某些关键部位。
“嘶......”白兰大喘气。
自家恋人少有如此强势主动的时候。
见到入江正一罕见的另一面，白兰嗓子不知何时哑了，他低眉抬眼，纯粹用气音说出恋人的名字。
“小正......”
似乎在暗示祈求着什么。
食指滑到白兰的唇珠，白兰的唇、入江正一的食指，组合在一起，做了个“嘘”的手势。
白兰立即收声，安静了下来。
他一动也不敢动，就怕随便一扭，就让双膝间的焦特布尔靴，踩到什么怪东西。
“这不是可以静下来吗？真是个乖孩子。”
入江正一不愧为“某平行世界影帝级双料卧底”，差点被不明真相的自家人胖揍的高绝演技，在此刻就已经崭露头角。
“告诉我，白兰，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入江正一的手指抵着白兰的喉结。
白兰嗓子早就被过于煽、情的恋人引、诱得沙哑，此时他欲作答，但却被人掐着喉咙。
在窒息般的爱、意中，他喉间起伏，吐出来一个字节。
“T u .（你）”
二人的心跳，同时漏拍。
入江正一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但他确实从掐脖子的五指开始，酥酥麻麻的电流麻痹了他的心脏。
“贪心的家伙。”上位者的入江正一努力控制自己想上扬的嘴角，佯装冷若冰霜地注视着恋人。
“Cosa mi daresti in cambio ? （你用什么来交换？）”
白兰是个不知害羞为何物的人，得知恋人听得懂意大利语，他半分之前说骚、话被识破的尴尬都没有，他只觉得更加惊喜。
他的小正果然是宝藏。
独属于他的，一个人的宝藏。
白兰双手被缚，但却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无比激动：“Che cosa vuoi ? （你想要什么？）”
而被问者却思忖良久。
终于，入江正一想到一个颇具气势的答案。
“La tua vita . （你的命。）”
把你的往后余生，把你剩下的生命，完全地交付给另一个人手中。
相应地，他也会将自己的未来，交付于眼前人。
二人的命运从此相连。
想出这个答案的入江正一一时间有些心潮澎湃，他看上去是个榆木脑袋，但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
与将“学术斗殴”说成“雅典学院”的某人相比，他索要的代价才是真正的“浪漫”。
“......”
白兰手腕内侧还残留着圆形的贴痕，那里曾经有使人思维过度活跃的精神药剂渗入皮肤。
如今的药效还在残留。
白兰的眼瞳渐渐涣散，视线里出现第二个【入江正一】的虚影。
吞木仓自尽、石油自‖焚、天台跳‖楼、化学药剂……
这不是第一次了......
这半个月，虽然仅仅只【门】外勘察了五次，但那个【人】影却一次比一次清晰。
但与第一次所有人都见到的模糊残影不同，后续的【人】影只存在于白兰的脑中，其他人都没有观测到。
半个月来，他都数不清有多少次，他在梦中被那双熟悉的碧绿眼瞳、红眼仇视着。
【入江正一】无数次在他眼前自鲨。
白兰无数次汗流浃背地从噩梦中惊醒，然后蹑手蹑脚跑到隔壁床上，颤抖着手指，去探恋人的鼻息，以确认“恋人还活着”这一现实。
许是忧思过重，又或是在他心中“入江正一”的安危实在太过重要——这两天的梦开始变化了。
【入江正一】活下来了。
【代价是——白兰·杰索的性命】
一命换一命，非常合理不是吗？
深吸一口气，上下睫毛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水珠打湿，他忍着倒睫的刺痛撑开双眼。
水雾弥漫中，上下唇翕动。
“我的命可宝贵得很，小正可千万收好啦~”
被领带束缚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越过了入江正一的头顶，抓住恋人发愣的空隙，这双被禁锢了的手竟然套在了入江正一脖子后面，反向禁锢住了对方。
二人距离拉近，白兰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恋人的发间。
〖我答应了。〗
〖所以，梦里不要再自我了断了、小正......〗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