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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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白正二人卧倒在高速旁的荒草里，一个是盯得太过专注、一个是怕出声后被殃及，但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暗暗注视着这场近距离的超能大战。
二次爆炸的火光映照着那群偷渡客绝望的面庞，以扭曲的火光与被烧伤人的惨叫为背景，高速路中央二人你来我往地交锋。
咻咻咻，噔噔噔。
金发女的能力约莫着与闪现相关，每次伴随着雷光，神出鬼没地打上一记偷袭就溜走。
而那位刚刚藏身于偷渡难民间的卷发男，他本就褴褛的衣衫在火焰的灼烧下早就烧了个干净，他几乎是半裸着，来回扭头，闪着不善红光的眼睛四处搜寻者女人下一个的落脚点。
他是极端的防御系能力，越是挨打身体就会变得越加结实，加之他原先就训练有素的身体能力，只要叫他逮到对方，他有信心当场绞死敌人。
两人越打越上头，刀光剑影间，女人漆黑的紧身衣被划破，男人本就不多的衣物也渐渐散下。
传说，亚当夏娃偷吃智慧之果前，人类就浑身□□地生活在伊甸园中。
智慧，带给了人类羞耻心，也导致他们被上帝放逐。
这对超能男女，此刻就好似重回了那段人类混沌未开的岁月，舍弃了世俗的所有枷锁，放下了廉耻道德，无视法度，如野兽般纯粹地厮杀个痛快。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白正二人，心中也隐秘地感同身受。
......酣畅淋漓地痛快！
尤其是白兰，原先一层又一层封锁住他本性的锁链正在脱落，或许他本可以以“入江正一”这个自己认定的锚点，逐渐在正常人的世界靠岸......
但现在却难说了。
在幼象被彻底驯服前，一旦它发现了世界的真相，寂灭已久的怒火便会报复所有人。
一个是最快最利的雷光，一个是最强的□□防御。
好一出自相矛盾。
胜负只在须臾。
似乎是长时间单一的攻击手段终于令卷发男进化出了抗性。
他闭上双目，舍弃视觉换来了极致的感官，看准时机预判了女人的轨迹！
“终于抓到你了！”
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没有人听得懂的南美方言，男人一把扯断了女人的胳膊。
【契约者】是几乎没有感情的完全理智者，如此大的疼痛女人连闷哼都没有，就作势要断手逃跑。
但同样理性的对手是不会容许猎物有断尾求生的机会的。
身如金刚般强壮的卷发男早就掐住了女人的后劲，只要猎物不能断头活着，就逃不开。
“呃......”
被掐住命脉的女人由于窒息的危险开始生理性地呻空格吟。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眼前的这一幕仿佛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黑暗丛林法则”的最好诠释，目睹一切的入江正一不由得心惊肉跳。
因为假若真的按照这等残酷的法则行事，他与白兰在这两位“特种人”面前也不过是一盘菜。
焉知这两人内斗出个高下后，会不会心血来潮干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路人男大学生？
他拽了拽身旁的白兰，想要提醒下对方“别看戏了，赶紧想想遗言吧”。
但被提醒的对方却纹丝不动。
白兰头没动，眼神还是牢牢锁定着战局。
但他起码还是听到了入江正一的担忧。
于是入江正一就听到身旁那人毫无掩藏之意的“观影评价”。
——“小正，不要急。我有预感，反转要来了！”
喂、喂！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危机感啊？
真的当这是《X战警》真人版了吗？
入江正一不敢置信地打量着白兰。
正在生死鏖战的两人显然也听到了这句有声弹幕，但正处于瞬息万变的赛点，二人都无暇顾及。
入江正一在表面暗叹一声，但听了白兰的话，心里竟然真的渐渐安心了不少。
真是疯了！
他也开始期待，这破烂真人电影能出什么变数了。
不远处，一男一女的生死对决仍在继续。
就在女人的脸因为窒息而变成猪肝色，就差一步就要嗝屁的时候，男人却先一步放下了封锁的手。
“咳、咳咳咳！”
这当然不是什么高抬贵手，只是......
过度使用能力，必须到了偿还的时刻罢了！
脖子被掐得青紫一片的金发女狼狈地倒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她那抹成血红色的口脂与嘴角沁出的鲜血混成一片，分不清楚谁是谁。
“真是狼狈啊，JL-334（卷发男对应的伴星名字）。要知道，我来找你之前可是忍着恶心，和不知道多少个男人鬼混过了。拜此所赐，能力还能发动个几十次呢！”
要知道、她可是——纯正的百合党啊！
这被迫鬼混和臭男人do的几天里，她只有在痛下杀手的那一刻才是舒心的。
“可恶......”
尽管再不愿，但是过度使用能力的他也已经到了强制偿还的时刻。
于是，卷发男只能眼睁睁地看自己一步步远离那个只差最后一击的猎物。
眼睛闪着红光的男人来到了一片焦灼的车祸现场。
“放过他吧......刚刚在车上你还逗过孩子呢！”
卷发男沉默着，但并没有停下暴行。
虽然妇人死命祈求，但他还是一脚冷漠地踢开脚边求饶的双手，他强夺过那位因为母亲保护而在车祸中安然无恙的婴儿。
高高扬起，又“吧唧”一下摔倒了粗粝的柏油路上。
孩子的哭喊声一声比一声弱。
捡起，摔落、捡起，摔落......
他能力发动了多少次，他就需要完成多少次这个重复的动作。
妇人本来还凄厉地尖叫着“不要！”，但一遍遍下来，她的眼睛早就丧失了光芒，最后只能哑着嗓子呜咽。
人间地狱，不外如是。
终止这场血淋淋闹剧的是“滋滋滋”的雷光。
【契约者】没有同理心，女人只是趁着卷发男被迫强制支付能力代价的空隙，明着偷袭罢了，并无任何良善的他意。
而一边——
潘多拉组织内，成百上千的显示屏前坐着不知道多少位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观测到星体JL-334已陨落。】
佛罗里达州东部，洲际铁路的正上方，有一颗流星在白昼划落。
回到现场——
完成刺杀任务的金发女，摇摇晃晃地转身，因为断了一臂，所以她现在左右有点失衡。
胳膊断在路边，理智如她，连“捡起来，说不定缝缝补补还能用”的幻想都没有，便毫无一丝留恋地就原地发动能力，雷霆闪现般地离开了现场。
徒留一车被烧伤的车祸死里逃生者，在血与泪中躺尸。
白兰与入江正一二人见证了一切，心情复杂。
入江正一不敢深究，作为小时候梦想过成为机器人守卫世界和平的人，他自然也曾经幻想过成为像“钢铁侠”那般英雄人物的。
但渐渐长大，他的梦想从自己变成机器人，变成了设计创造出那般的机器人。
因此在见到这有如“X战警”的炫目战斗场面的时刻，他又怎能不激动？
他相信白兰肯定也有过类似的对力量的憧憬。
而如果说刚刚一男一女的厮杀让他感到气血上涌，热血沸腾的话，那男人偿还代价摔小孩的那一幕就应该说令他突然从天国掉进了地狱。
入江正一彻底清醒了。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
他上一次自以为是地拿那黄色的火焰治愈“小白兰”，就激化了他体内的毒素扩散，间接害死了对方。
——力量是魔鬼啊。
记忆上传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没有正式地做过预知梦，也没有使用过火焰的能力。
如此朴实正常的生活，简直如梦如幻。
他都快忘了自己原来是在薄冰上行走，随时有坠落冰湖的危险。
入江正一畏惧超人的力量，他无比渴望着平凡。
再度与上个世界与自己纠葛过深的白兰在一起，已经几乎耗费了他大半的勇气。
因此，他不想再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了。
入江正一佯装镇定地爬起来，他朝仍旧坐在泥草里的白兰伸出手，想要拉起对方，想要立刻和对方逃离这个破地方。
哪怕这个样做，很可能会被误认为畏罪潜逃。
可只要他和白兰继续这样普通的恋人生活，他有预感，白兰不会迎来上个世界那般的结局。
“白兰，抓住我的手。”
他听到自己的声线在颤抖。
白兰没有第一时间抓住。
他似乎在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犹豫着依了入江正一的愿。
但是白兰见着入江正一现在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于是不敢把全身都托付给那只孱弱颤抖的手上。
白兰只是虚虚地发在那只伸出的手掌上，最终还是依靠自己强有力的核心力量起身的。
但依旧足够安慰PTSD的入江正一了。
“老朋友来了。”白兰苦中作乐地打趣道。
二人才刚刚跺了跺脚，舒缓了下麻痹的四肢，耳熟的警笛声便再度传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次出警的一堆人里竟然还有那位对GAY有巨大敌意的保守派警官。
远远地望见此处满地鲜红，又有两具烧得焦黑的汽车残骸，身着警服的片警们可谓是全副武装。
防弹服、护目镜、防爆盾、木仓支......
熟悉的黑皮肤警官肩上别着执法记录仪，手持防爆盾缓步逼近现场。
他的冷静在看到刚刚出狱的白正两人后瞬间破功：
“又是你们！”
联邦警察拥有自主执法的权利，放在平常单人办案的时候，他遇到这种他认定的“人渣”必然会关闭肩上的执法记录仪，给白正俩人一人一弹，事后补上“疑似持枪威胁警官，提前正当防卫”的记录。
他漆黑的瞳仁扫了一眼在现场收拾残局的同事，遗憾地叹了口气。
可现场不止他一台执法记录仪，他如此行事势必瞒不过其他人。
算这两人命大！
气质不善的警官再度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如所有被害人那般窝在一旁的两人。
两人在浑然不知间，避过了一场无妄之灾。
铁栏杆、白墙面、带锁的凳子。
又回到了熟悉的审问室。
“年龄？”
“性别？”
“国籍？”
面对重复的问题，轮过一遍的入江正一已经令人悲哀地熟稔这套流程了。
大概是人也不能那么点背，这回对面坐着的终于不是那位有性向偏见的黑警官了。
可这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能是被那上一位审讯官特别关照过，入江正一几乎是被当做犯人般严酷对待着。
在刚刚一遍遍无意义的重复中，他早已唇角开裂。
他明白这一遍遍打乱顺序的问话就是为了在重复中寻找他话语间的漏洞，但他自认智力在人类中属于偏上水平，这等低级的逻辑陷阱根本套不住他。
唯一讨厌的......
只有被迫重复回忆那血腥的场景，令他的SAN值狂掉了。
眼看着问不出个什么，审讯人员也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了。
这一走，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了。
临走前，入江正一千求万求，这才被施舍了一杯水。
“咕咚咕咚”。
喉间滚动，他几乎是一口气喝干了一杯子的水。
“谢谢......”
他的道谢还没结束，视网膜上的画面就扭曲了起来。
天地倒转，无数的线性流动光条放射状地在眼前闪过，几层重影叠成一个宛若跳动心脏的图形，一条条放光的芯片在左右堆砌成山，在两旁穿梭而过......
他在失重的黑暗里飘荡，疾走。
如果观赏过《2001太空漫游》这部影片结尾的人或许会有莫名的既视感，而没见过只要阅读过赫胥黎《众妙之门》的人也会明白。
——那杯水里含有吐真剂。
而吐真剂的主要成分是LSD，是过去废掉的一代的嬉皮士最爱的成瘾性毒药。
“不要......不要！”
半只脚踏出审问室的警官再度折返，他目光灼灼地紧盯着这位“嫌疑犯”，引诱着问道：“什么不要？你看到了什么？现场和你又有没有关系？”
一旁的记录员牢牢攥住水笔，紧盯着入江正一的嘴唇，想要辨别他说了什么。
“什么？再大声点！”
“不要......不要——”
入江正一在那迷幻而扭曲的世界里游走，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他莫名熟悉。
这是......有力量的感觉。
在上一个世界即将面临空难的时刻，他成功觉醒了那个奇怪的力量。
当时整个飞机上所有的信息都以电子流的形式重新传回他的脑中，信息枢纽的他如臂使指地命令着飞机各部分的零件乖乖听命。
那种......号令所有无机生命的掌控感，有如LSD般令人上瘾。
他其实、并不想——拥有这种非人的力量。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虽然曾经艳羡电影主人公超人的能力，但并不羡慕英雄悲壮的宿命。
他和白兰、只要平凡地幸福下去就好了！
一刹那，桌椅板凳震动，铁栏杆也肉眼可见地晃动。
“地震了吗？！”
审讯室剩下的两位警官无措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见到了相似的震惊。
而也正是在此时，入江正一平视前方的头颅蓦地低下，就好像一下子丧失了神智而难以为继。
“切！药量太大了吗？这下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啊！”警官懊恼地说道。
而在普通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半人高的人形流体观测灵出现在审讯室上空。
【都说了、不要了......】
原本有说有笑的审问官与记录员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突然卡壳了。
他们像是被控制了那般，眼神空洞地离开了审讯室。
就像在上一个世界【入江正一】觉醒了晴之死气之炎的同时，【白兰】久久未能顺利激发的大空之炎也同时觉醒那样。
在入江正一那奇妙的【观测灵】出现的那一刻，白兰也感受到了头疼欲裂的痛苦。
眼前的世界被抽象成一个个几何图形，他快要灵魂出窍了。
但下一刻，白兰的觉醒骤然停止。
时间拨回入江正一喝下那杯加料的水前几分钟。
与入江正一老倒霉蛋的遭遇不同，白兰这边的主审官是个虔诚的天主教信徒。
虔诚的主审官不相信化学吐真剂的力量，选择了嫌疑人同乡的神父来圣灵感召罪人。
“那么一切就交给你了。”
警官让一步，好叫身侧的宗教工作者上前来。
“好的。”
阴影里一位身着黑色长袍，胸口画着十字的神父登场。
“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为了让嫌疑人更好地忏悔，请关闭录像，并且让我们两人独处可以吗？”
抱着《圣经》的神父用低沉的嗓音礼貌地请求道。
警官作为常常去神父工作的教堂礼拜的虔诚信徒，是再放心不过眼前这位慈悲为怀的神父的了。
警官连连点头，甚至还在贴心地为两人准备了茶饮后，轻手轻脚关上了审问室的门。
大门关上，这间本来笃信法律秩序的“审讯室”瞬间摇身一变，成了牧羊人与羔羊的“忏悔室”。
白兰饶有兴趣地观赏着眼前这有趣的一幕。
他不像阶下囚，而像个吃着爆米花看戏的观众。
“事先说明，我虽然出身意大利，但不信教喔。”
“我知道。”
神父并没有如审讯官想象的那样开口劝导嫌疑人，相反叙起了旧。
“‘白兰·杰索’，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三年前，你十四岁的时候在威尼斯的教堂里小憩，当时我就在那间圣堂前负责为人解读《圣经》。”
“不记得咯。我素来不喜欢那些虚无缥缈的经文。”
白兰嗤笑着，开始反客为主，“神父你是真的相信人死后会上天国吗？还是说只是因为需要这份欺骗愚昧世人的工作？”
神父没把这几句不痛不痒的嘲讽放在心上，他的信仰犹如磐石，只是信徒相信的众王之王是基督，而他信仰的只是那位不当人了的挚友迪奥罢了。
“我来这里只是履行约定，把一样东西物归原主。”
“白蛇！”
神父不愿多解释，他喊出自己那烟紫色的人形【替身】。
如人高的远距离替身从他背上蹿出，它是个与众不同的家伙，能够口吐人言。
【要抽出这家伙的‘碟片’吗？桀桀桀！】
【白蛇】的能力，就是能够把人的【记忆】与【替身能力】分别抽出，形成两张【碟片】。
而被抽离的碟片可以再度借由【白蛇】的力量赋予他人。
神父摇了摇头，在白兰“你在和谁说话”的疑惑目光中，继续与自己的替身说话。
“这家伙身上的碟片，我在三年前就抽走了。你现在从他这里也抽不出其他碟片了。”
白蛇的碟片移植虽好，但也需要被移植人有不下于原主的精神强度，而眼前这位......
作为罕见地具有“王”资质的家伙，他的碟片恐怕是无人可驾驭。
白蛇不舍地把那张尘封三年有余的【碟片】还归到白兰的手里。
白兰对于手上突然出现的【碟片】假模假样地“哇”了一声。
他挑了挑眉，“所以神父也是超能力者吗？”
这世界的白兰实在麻瓜，他分不清楚【契约者】与【替身使者】的区别，见识浅陋地只能将二者归为一类。
神父，也就是恩里克·普奇不欲多言，反正这些常识性的问题在眼前这位被关在审问室里的男人恢复记忆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最后一番话：
“你的【碟片】非常特殊，其他人都是两张，但你的能力与记忆似乎密不可分，所以混成了一张。”
“那我要怎么使用我的能力呢？”白兰摩挲着冰冷的【碟片】真心实意地请教道。
“到时候了你会知道的。”
言罢，忙碌的神父推门而出。
他还有一监狱的羔羊等着拯救呢。
空荡荡的审问室内，白兰双手交错置于额间，他死盯着那张突然出现的【碟片】沉思。
脑子里回荡的，是神父那故作神秘的话。
“三年前、还给我......吗？”
明明可能是天降超能力的好事，但白兰没有急吼拉吼地拿这张【碟片】做些什么，他只是小心地将之收纳到衣服内袋。
命运的馈赠，早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那个无法控制自己摔孩子行为，结果被金发女反杀的男人还历历在目。
他是想要力量，但他不喜欢不可控的代价。
白兰觉得，三年前的自己肯定也是抱着这个贪心的想法，才忍痛做一个普通人的。
所以，定论是——一切还要、徐徐图之。
白正二人被当做重要嫌疑人审问了近一个礼拜。
最终，这场恶性的大型车祸还是被定性为意外。
那落在现场不知道是谁的断臂也无从说起，毕竟满车子都是没有身份的偷渡客，万一是哪个其他部位都烧成灰的倒霉蛋也说不定。
也正是因为这车大巴上的载客特殊。
没有谁会为这群没有身份的偷渡客讨个说法，两相权重取其轻。
顶级学府的外国留学生被全胳膊全腿地放出来了。
快一个礼拜没见，白兰与入江正一重逢的时候，谁也没有很高兴。
白兰心怀鬼胎地藏了一个其他人看不见实体的【碟片】。
入江正一手扶着墙壁，精神萎靡到路都走不稳，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有所下降。
唯一为二度出狱的两人庆贺的，只有佛罗里达不解人意的冬日烈阳。
看起来受到磋磨少点的白兰搂着入江正一回到了他们再度租来的一模一样的新绿色的雷鸟汽车上。
车还一模一样的车，但两人的心境却大有不同了。
他屈身替入江正一扣好了安全带。
上一次他这么做是去接入江正一的时候。
那时候入江正一虽然羞红了脸，但是笑盈盈地对他道谢了。
但现在入江正一完全没有这种心情。
他像是戒断反应中的人那般，焦躁不安地捏着手机。
身处没有其他高智能电子设备的野外，手机是他能接触到的最高科技了。
他的神魂在手机那小小的电子网络间游走。
绿色的雷鸟汽车驶离警局有一段距离后。
入江正一呆呆地向白兰分享了一则劲爆的消息：
——【超级大、乐、透公开获奖号码，一亿奖金无人认领？】
获奖数字由前区与后区两部分组成，前区35号码，后区12个号码。
入江正一之所以知道地这么清楚，全有赖于喜欢给他转“无线反转大、乐、透广告”的室友道林。
而道林本着“来都来了”的心理，最近沉迷买刮刮乐等性质的彩票玩乐。
彩票奖金之最，超级大、乐、透，他自然不会放过。
获奖数字总共47位，入江正一来回确认了好多遍，一位都没有出错。
道林，真的中奖了！
整整一亿！
那么问题来了。
他和白兰在警局一进一出，距离出发已经过了一个月了，道林总归也从无法与外界联络的“潘多拉”出来了。
那道林他，为什么没有去领这天价奖金？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