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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曾经梦开始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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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德国的飞机总算一切都很正常,终于到了斯图加特。很远就看到BEN在外面等着。BEN是小微在新西兰时认识的朋友,去年11月份的时候,小微刚考完试,正等着回中国过年。BEN就是那个时候住进HALLEN LOWERY的,他在维大注册了一期EPP(语言课程)。由于小微口口声声要去德国,又要找人练习德语,所以两人一见如故。虽然才10天,小微就回中国了,而等她回新西兰的时候,BEN已经回德国了,可是两人一直用EMAIL保持联系。这次,幸亏有他帮忙,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VIVI!”BEN帮她把行李搬上汽车。德国和新西兰季节相反,现在正是六月大热天,他穿了一件短袖T-SHIRT,脸上都是汗。小微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样啊?飞了那么久累不累啊?”
怎么会不累,从新西兰飞到洛杉矶12个小时,又从洛杉矶飞到德国10小时左右,时差颠来倒去的,再加上洛杉矶事件,她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BEN,我以为我再也来不了德国了。”小微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
“傻瓜,你现在不就在德国吗?我答应过你会来接你,就一定会来的。”他以为她是指没人接她。
小微不支声地将头转向窗外,本来想告诉他在洛杉矶发生的事,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这么丢脸的事,有什么好说。而且他又不是小天,也不能撒娇,或是躲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发泄委屈。
见她不说了,BEN还以为是累到了,也没再去吵她,专心地开着车。
窗外的景物飞快的向后倒去,小微想,我现在在德国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说德语了呢。
BEN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他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而跑去和别人合睡。小微很感激,可是再热情,再客气,毕竟是外人,小微决定周末就去海德堡。在那里的语言学校她注册了9个月的德语课程,学校也有房子提供。这所学校还是小天帮忙找的呢,小微其实是个很懒的女孩,就是很多事都只是嘴里说而已,说过后,就没了下文。如果没有小天的帮忙,到现在恐怕还没学校读呢。大家一定以为小天是海德堡人,其实不是。他是从Siegen来的,离科隆很近。小微一是嫌Siegen太小,会无聊,二是怕和他在呆在一个城市,会越来越离不开他,所以选了这个不太近,可也不太远的海德堡。
“VIVI,我带你去看逛逛斯图加特吧。”BEN的脑袋凑了过来。
“好啊。”今天阳光很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车子开过一片树林的时候,电台里播放着We WILL ROCK YOU,小微的心情不由一阵飞扬,跟着唱了起来。We will, we will rock you…
“心情很好啊?”BEN看了她一眼,“昨天看你下了飞机后就看神情惶忽,也不说话。”
“我德语不好嘛。说了怕你听不懂。”呵呵,一个很借口的借口。
“你来学德语的嘛,当然要多说。”他一本正经地又说,“VIVI,找个德国男朋友,你就能说好了。”
小微被他吓了跳,心想,和小天的事还没搞定,还要找德国男朋友啊。
说到这当口,BEN开始洋洋得意地说起他如何主动找新西兰MM说话,如何练口语的事。
又是个花心萝卜,男人真不可靠。
车子停在一座傲然矗立的高塔下,听BEN说这是司图加特的电视塔加广播塔,有点像奥克兰的SKY TOWER,具体细节小微也记不得了,只是记得这塔确实——很高。
乘着电梯上了塔顶,从那里可以眺望到很远的地方,从每个方向出发都可以到达一个城市。
“这个方向过去,就是法兰克福,这里过去是科隆,这个方向还能到阿姆斯特丹。”BEN看着石碑上的介绍。
“哪个方向可以去Siegen?”
“Siegen?”
如果人可以像电脑一样自由选择储存记忆,小微一定会把小天永远地删除掉。因为她不能,所以即使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撕毁了,却仍无法把他从心里删除掉。他就像一个她的慢性胃溃疡,随时都会发作。
晚上,BEN把她带去酒吧和他的朋友碰面,酒吧里外都热火朝天,夏天人们都喜欢坐在外面,而她却索然无味。听不懂,她不会在人家说的兴致盎然的时候突然戳出几个PARDON,他们也不会因为她而说英语。在一群男生中,话题自然离不开哪个MM胸大屁股大,哪个MM性感,她又不是同性恋,自然没趣。她插不上话,无聊地独自跑开了去。
酒吧都差不多,坐下,点饮料,付钱,不同的就是在德国要给小费。里面比室外的人少了些,还有音乐可以听呢。小微在吧台边坐下,这个酒吧里没什么中国人,准确来说,就她一个亚洲人。和新西兰相比,德国的中国人是少许多。她一个人往吧台边一坐,倒是引起不少注目,物以稀为贵嘛。以前和小天泡过吧,和Simon一起去过,还是第一次一个人泡外国的吧,虽然外面有一群算是认识的色狼。翻了几页,在没几个看的懂的饮料中选了个看起来卖相不错的软饮料。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是一个人自娱自乐也别有一番滋味。
“VIVI,”听见有人喊,她回头看了眼,是Dominik,BEN的一个朋友。不是她的TYPE,没兴趣。
“……”他说了些什么,小微没听懂。她脑袋歪在一边,打量着他。Dominik长着一张很典型德国人脸,用小微的形容法,——STONE FACE,嘿嘿,就是脸部线条刚硬的像石头,不笑起来很严肃的那种。除了,头发不是金的,眼睛不是蓝的,还算不错。欧洲人确实比KIWI要长的好看,新西兰人大多都和毛利人混了,轮廓没那么清晰了,而且身材也没那么挺拔。
见她一脸茫然,他又用英语重复了遍。原来他从厕所出来,看她一个在这里,就过来和她客套几句。
小微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把杯子喝了个底朝天。这时BEN过来喊她回家了。由于BEN没把车子开出来,两人只好坐地铁回家。才走到地铁口,一辆绿色的BMW开了过来,Dominik的头从车窗伸出来,上车吧,我送你们。
小微有点晕车,就坐在副驾驶座,昨天刚下飞机,12个小时的时差还没调准过来呢。她是真的累了,居然靠着车窗打起盹来。也不知道她睡了久,再睁眼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Dominik正在看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的票子,BEN却不知道去那里了。
“睡醒啦。”
“BEN呢?”她看了看窗外,很陌生的地方,也不象是BEN的住处。
“他叫不醒你,只好自己回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把你先开到我家。等你醒。”他放下手中的票子,看着她。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见他的眼睛在闪烁,原来他的眼珠是灰色的。小微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
“啊,不好意思,我实在太累了,所以……”她有些愧疚,害的人家等了她那么久。又有些抱怨BEN这厮居然不叫醒她。“那我现在怎么办啊,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让他送她回去吧,不知道路程远不远,深更半夜了,不好意思。如果呆在他这里吧,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得也不妥。哎,真烦,自己怎么会睡地这么沉?
看着她犹豫不决的神情,他忽然爆笑了出来。小微还没搞清状况,后座的车门就被打开了,BEN的声音也接着传了进来。
“笑什么啊?”BEN坐了进来。车子又重新启动。
小微突然明白了,原来自己被耍了。他们根本还没到家,BEN只是顺路去他女朋友家弯了弯,拿些东西而已。死Dominik,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两个男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BEN还时不时的笑出声,Dominik就看着小微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在说她刚才的事,死男人,这么长舌。她把头往车窗一撇,懒得离他们。直到下了车,她也没说再见。她就是这么小气的。哼!
“生气啦?”BEN见她一路都一声不吭,便为Dominik说起好话来,“其实他这个人满好的,而且又没女朋友。”
切,管她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