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相逢》澹安

21、第 21 章

　　染清在急诊室处理完刚因车祸而受伤的病患，正准备上楼，竟然看见李玉琳，她现在已经很红，因此戴着白色白口罩和墨镜，但是染清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她没有化妆，穿的也十分低调，由助理搀扶着往三楼妇产科去了，染清疑惑她怎么去妇产科？正好有小护士走来，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地议论，李玉琳怀孕了，来打胎的！

　　染清简直震惊，她其实跟李玉琳没什么接触，最开始是在报纸上看到她跟陆意之的绯闻，还是钟林结婚的那天，她看到她本人了，娇娇小小的模样，那次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看到她跟陆意之明明是充满火药味。

　　她怎么会来打胎呢？

　　染清后来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陆意之，他正忙着跟她学包馄饨，满不在意地嗯一声，染清说：“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啊！”陆意之毫无良心地说：“我需要什么反应？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染清气结，他怎么可以那么无动于衷？那毕竟是曾经跟过他的女子啊，难道女人对他来说这样一文不值吗？

　　“你干嘛那么看我？你该不会是怀疑那小孩是我的吧？”

　　染清冷笑：“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认为？”

　　他“啪”一声把正包着的馄饨往桌子上一贯，面粉随着大力的震动乱飞，喷到染清的脸上。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吗？是不是在你心里，贺迟昱永远是高尚的，我就永远龌龊？”

　　染清没想到他发那么大的火，听到他莫名其妙地提到贺迟昱，就更生气，说：“你无端地提他干什么？我们说的不是这件事好不好！”

　　陆意之冷笑几声，说：“你不是一直在想着他吗？你把我陆意之当什么人？你跟我在一起却心心念念着别的男人，你是不是以为我就非你不可了？”

　　染清仍旧是一副平淡的表情，说：“既然如此，你走吧。”

　　陆意之此时火气极大，见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都快要气疯了，转身就走，啪一声把门大力地关上！

　　他把车子开到最大速度，到了非话廊开始拼酒，他是那里的常客，服务生大多认识他，从来没见过他喝得这么猛过，于是议论起来：“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年级稍微大点的说：“看样子是为了女人吧。”

　　他的火气不是这么没由来的，今日之事也不过是根导火线，他其实憋着火已经很久了。

　　那日她帮他选衣服的时候在商场碰到贺迟昱，后来就开始心神不定，他说什么她都是敷衍，他忍住不去问她，既然在一起他就选择相信她。可是她似乎总是那么三心二意，她在他车子里睡着的时候，说了句，迟昱，别走。四个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但是却像一把利刀一样狠狠地割开他心上的口子。

　　他们相濡以沫四年，他的人品难道她还不了解吗？竟然那样怀疑他，诋毁他，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白爱她一场。

　　周雨嘉打电话给他，他心里烦就把她叫来非话廊，他其实已经喝得半醉半醒，她来了，他也不大说话，周雨嘉亦不说话，陪着他喝酒，他笑起来说：“雨嘉，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周雨嘉云淡风轻地笑起来，其实他并不知道她偷偷掉了滴眼泪，她心疼他，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她无限嫉妒那个女人，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忍心将他伤到如此地步？

　　“可是，你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点落寞。

　　陆意之怔了一下，说：“如果我早点认识你的话。”

　　周雨嘉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陆意之见她这样苦闷，拿下她手里的酒杯，说：“你其实应该有更好的男人来爱。”

　　两人一直喝到凌晨，陆意之显然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周雨嘉把他架着走，酒吧边上就有宾馆，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定了间双人套房。

　　到了宾馆陆意之吐的一塌糊涂，她只好将他的衣服都脱掉，打了热水替他擦身子，然后才盖上被子。她将他的衣服泡在浴室里，因为在宾馆没有洗衣机，于是她只好自己动手洗，她大概是生平第一次替别人洗衣服，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她上面有两个哥哥，父母对她疼爱有加，从小她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从前她也没想过自己将来结婚会洗衣服，但是直到现在她才开始明白，她心甘情愿替他洗衣服，说明她爱这个男人，她愿意享受这种平凡的幸福。

　　陆意之一觉睡到日晒三竿，醒来头还在疼，他想自己究竟是喝了多少酒，但是陌生的环境一下子让他清醒不少，他的身边，他看到周雨嘉甜美的睡颜，衣服散落在床边，有些凌乱，她趴在他身边，露出白皙的背部，他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竟然是□□。

　　他突然慌乱起来，他不是没有过女人，只是跟染清在一起后他便不再碰任何女人，他知道染清的性子，她不是物质女人，对金钱与享受要求不高，但是对于感情要求却极高，她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周雨嘉渐渐醒来，看到陆意之正在穿衣服，她笑着问：“睡得好吗？”

　　陆意之没有说话，等穿戴整齐后，他才往沙发上一座，撑着手摸了摸鼻子，思量着开口：“昨晚我们没怎么样吧？”

　　周雨嘉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说：“你希望是怎么样？”

　　陆意之沉默几秒才开口：“雨嘉，现代都市一夜情很正常，不过，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破坏这种关系，你，能明白吗？”

　　她不是傻子，他的意思她懂，她原本就是心甘情愿，并没有想要他负责，只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心里还真不是一番滋味，她站起来，幽幽地问：“因为那个女人？”

　　陆意之并没有回答她，她只穿着内衣，他于是将脸转过去，沉默片刻才说：“我先走了。”

　　他极有绅士风度，他走不到一会儿，宾馆就有人送餐来，都是她爱吃的，然后就很快有人送来一套新的衣服。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狠狠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她想起他的话来就更觉得委屈，为什么不是她先认识他？他说，如果可以早点认识你的话，那么，如果她先认识他，他也会像爱那个女人一样爱自己吧。

　　其实她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莫染清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她平常清清淡淡，即便化妆也都极为淡雅，举手投足间也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但是她的淡雅中常常会不经意间流露出娇媚来。

　　可是她自认为自己不必她差，她的性格爽朗，真性情，做事雷厉风行，在事业上亦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她于她早一步遇见了他。

　　张爱玲说过，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而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陆意之开车回到自己的别墅，然后洗个了澡，他觉得烦躁，拿起手机看了看，她并没有来过任何电话或是短信，他苦笑一下，自己在期待什么？明知道结果都一样。

　　她的骄傲远远胜过他，在爱情里，永远就是这样，谁爱的多谁就注定了是输家。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会输，因为他明白自己爱她远胜于她爱自己。

　　爱？他冷笑起来，只怕这根本就是他自己唱的独角戏吧？

　　他忽然想起来她很久没有去剪头发了，他翻开酒柜，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然后坐在沙发。他记得她说过从前留过长头发的，回国后她都是按月去剪的，可是不晓得后来为什么她没有再去剪过了。

　　他的脸色不好，去了公司之后也不见得有所缓和。

　　他们公司福利一直都很不错，但凡是中高层管理人员过生日公司都会出钱办一个party，陈俊佳下午通知他说财务部的宋总监今天过生日，晚上大家在海滨饭店庆祝，说大家都希望他可以去。

　　他说话的时候时刻注意着老板的表情，今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老板的心情不好，他平时都很少骂人，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秘书室的小杨把材料拿错了，下了会议，老板毫不留情地把小杨狠狠批一顿，她毕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哪里见过这仗势，吓得直哆嗦，哭得一塌糊涂，陆意之本来心情就不好，他素来厌烦女人哭哭啼啼，更何况这又是在公司，看到员工哭更是阴沉着一张脸。

　　陆意之正在看财务部送来的报表，听完陈俊佳的话仍旧面无表情，见他没反应，陈俊佳才说：“那我跟他们说您晚上过去……”

　　陆意之这才抬起头来说：“宋总监是过四十吧？你去多定几桌，叫他把亲朋好友都请来，除公司报销的以外都算我的。另外帮我定个大点的生日蛋糕送过去，再叫花店送两个花篮去，我晚上有点私事就不去了。”

　　陈俊佳在心里一一记下。

　　他其实还没见过老板的气性这么大呢，他素来都是保持着绅士的笑容，即便员工有什么错，他也都是给人留足面子，私下里才批评，从来没在公众场合训过人，因此他才得了笑面虎这么个称呼。今天倒是一反常态，弄的全公司上上下下人心惶惶。陈俊佳琢磨不透，公司的业务没有什么问题，正在进行的项目也十分顺利，应该不是为了公事上，难道因为感情？不过向来只有女人为他烦，还没见过他为女人烦过呢。

　　正在陈俊佳慌神的间隙，陆意之已经再度抬起头，十分不耐烦，语气冷然，说：“还有事？”

　　陈俊佳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说：“没事，那我先出去了。”

　　陆意之其实晚上并没有什么约会，他本想去酒吧喝酒，车开到一半，他母亲打电话给他，说她姐姐下个星期就去英国了，让他回家吃顿饭。

　　他于是只好将车掉头。

　　半小时后就到了家。

　　他家是旧式欧洲的庄园样式，两层，却极大，从中间向两边延伸开，从外面看上去像个古堡。他将车开到门口就已经有人替他开了铁门，他慢慢驶进去，停在车库，然后才走回大厅。

　　他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姐姐也在帮忙，见他回来于是说：“意之回来了，妈，快点上菜吧。”他笑着走过去搂着姐姐的肩说：“难得啊，你帮着妈烧菜。”他母亲也笑着说：“去书房叫你父亲下来吃饭。”他哦一声乖乖上了楼。

　　他父亲是那种严父的类型，平时不苟言笑，对他更是严厉有加，但他父亲性子扭，陆意之就随了他父亲这点，倒不像他母亲，性格温顺，他跟他父亲说不到两句就能闹僵，因此他才自己住在外面，对于这点他父亲一直生着气，因此对他并无好脸。

　　他敲了敲门，听到他父亲说了声进来，才推门进去，他父亲一见是他，立刻阴着脸道：“哼，还晓得回来，我以为你连这个家都忘了呢！”

　　他笑了笑，说：“妈说晚饭弄好了，让我叫您下去呢。”

　　他父亲倒是站了起来，也不曾理会他，径自走出门，他在后面无奈地笑了笑，跟着父亲下楼。

　　陆意之的姐姐因为赵晗的去世消沉了很久，终于决定打算去英国，他母亲也觉得换个环境也许会好一点。

　　他姐姐的事情尘埃落定后他母亲就开始操心他的事情了，他也不小了，二十八的男人了，丝毫没有要定下来的意思，也难怪她母亲着急了，更因为她刚刚失去一个外孙女，因此更加急切地希望陆意之能早些定下来。

　　他母亲问：“意之，你究竟有没有女朋友了？上回在医院那个女孩子我跟你父亲提过，我是挺满意的，你如果是认真的就带回来让你父亲瞧瞧，你若是无意于她，不如妈给你介绍一个，你看怎么样？”

　　他一看这架势，明明是场鸿门宴啊！

　　他笑着说：“妈，这事儿您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他父亲终于发话：“哼，你有什么数！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姐姐都五岁了。”

　　陆意之嘀咕：“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晚婚晚育给国家做贡献呢。”

　　他父亲一听这话就上了火：“你倒是再说一遍我听听！”

　　他母亲一见他父亲要发火了，赶忙充当和事老，说：“好了好了，先吃饭先吃饭，你姐姐下个星期就走了。”

　　他父亲说：“你别护着他，反了天了我看！”

　　陆意之也没心情回嘴，默默低着头吃饭，他父亲以为他是认识到错了，于是才作罢，否则这两人的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火。

　　他姐姐自从赵晗去世之后就搬回来跟着父母一起住了，这下要孤身一人去国外她母亲是十万分的不舍，亲自帮她收拾着东西，塞这塞那的，他姐姐也不好驳了母亲的好意，于是无奈地朝陆意之偷笑。

　　陆意之拈了个草莓往嘴里送，说：“妈，你别弄的跟去打仗似的，到了那边这些东西再买就好，您别给姐带这么多了，也不好拿！”

　　他母亲不理会他，说：“你知道什么！买的哪有我准备的好，你姐姐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也没个人照应着，我不给她收拾妥当怎么能行……”说着说着就掉了眼泪，他姐姐看母亲一哭也跟着红了眼圈。

　　陆意之最受不了这种场景，于是说：“行了，妈，你别这样，你要是这样姐走的不安心。”

　　他母亲这才擦了擦眼泪，于是娘俩儿打算晚上一起睡，早早上了楼说悄悄话去了。

　　陆意之晚上也留在家里睡。

　　他难得晚上不用忙公事，于是也洗了个澡，坐在床上上网。

　　翻了会儿新闻，觉得挺无聊，又看了会儿篮球比赛，总觉得心思不在，按理说他平常是极为喜欢看篮球赛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趣，索性就关了电脑。

　　他拿着手机发了半天的呆，然后一口气堵在心口，气的一把将手机摔在地板上，啪的一声，声音很大，但是诺基亚的手机似乎十分耐摔，竟然没有损坏。

　　他觉得那个女人真是可恶！

　　这么多天就是不肯主动发条信息来！

　　九点多的时候，老七来打电话，他正坐在床上假寐，老七说：“四哥，大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父亲同意他跟曾雯的事啦。我们哥几个打算替他庆祝一下，就在他别墅里头，我们已经在这打了好几圈啦，之前打你手机你都关机，现在过来吧。”

　　沈朗的父亲本来一直不同意他跟曾雯的事情，他父亲看重门第，想他跟尹家大小姐联姻，不过沈朗根本不理会他父亲，沈朗的母亲不是他父亲的妻子，简单的说是情人，也就是说他是私生子，不过他父亲却极为疼爱他，因为他父亲是中年得子，并且只有一个儿子，他的妻子生的全都是女儿，所以沈朗以不继承家业来威胁他父亲妥协，他父亲无奈之下才同意他与曾雯的事情。

　　曾雯是个平凡的女孩子，父母都是工薪阶层，长得也不见得多漂亮，但沈朗偏偏就爱上她，他们是典型的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

　　沈朗的母亲当年没能嫁给他父亲，也是因为家世不好，因此沈朗特别反感这种门当户对的婚姻，那尹家的大小姐有才有貌，对他还死心塌地，偏偏沈朗就非灰姑娘不可。

　　陆意之的父母都极为开明，对门第这种事情看得很淡，因此他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其实他们那个圈子里，大多数的人都这样的困扰，因为他们那群人都是非富即贵，婚姻往往由不得自己做主，也有争取成功的，但是结果并不好，最后终究还是因为家世背景的落差，人生观价值观的不同导致分手。

　　但是陆意之觉得好笑，因为他的父母开明，还因为染清的家世也好，她终究是家世显赫的小姐，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的落差，价值观也并不是一点也不同，但他想不通，即便是这样优越的条件，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能安安稳稳地在一起？

　　他的那些兄弟在起哄叫他带染清过去，陆意之其实没有心情去，也懒得去，于是说：“我今天在家里，老爷子发火了，怕是今天去不了了。”

　　他们觉得他无趣，于是也就不再逼他，很快挂了电话。

　　陆意之心烦意乱，最后还是决定找朋友喝酒去。

　　他从柜子里拿衣服，看到那件夹克式的薄袄，是染清给买的，他素来喜欢穿风衣，柜子里一排都是大衣，唯独这件薄袄显得鹤立鸡群。他的手指触碰到棉衣的时候觉得很软和，但是只是一瞬间他还是掠过这件衣服，拿起后面一件咖啡色的大衣。

　　咖啡店的老板娘看到陆意之，笑意盈盈地说：“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陆意之往柜台前的转椅上坐下，说：“拿瓶酒来，我们喝两杯。”

　　老板娘笑着说：“你要喝酒干嘛跑到我这咖啡店里要？”

　　陆意之说：“行了，Amy，别开我玩笑了。”他顺手就端起服务小妹送来的咖啡。

　　Amy笑着把他引到二楼的包间，其实已经很晚，咖啡店里人不多，大部分是情侣，因为这里格调优雅，放着轻柔的音乐，人们都很享受这样浪漫的气氛。

　　他们喝酒两杯酒之后，Amy才开口：“怎么了？说说看，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烦？”

　　陆意之苦笑一下：“Amy，我有时候真怀疑你们女人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

　　Amy了然一笑：“跟她吵架了？”

　　陆意之点点头又一仰头喝了小半杯红酒，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她难道不知道我人品吗？竟然那样怀疑我诋毁我，这么多天她连个信息都不愿意发给我，我真不知道在她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怀疑你？她怀疑你什么？”

　　“怀疑李玉琳的小孩是我的！”

　　Amy一听就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说李玉琳怀了你的小孩？”

　　陆意之见她笑，十分不满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她怀疑你说明她在乎啊。”

　　陆意之摇摇头，自嘲地笑着说：“你不懂，她不是会吃醋的女人，只不过心里到底装的不是我，无论我再多做什么，结果还是一样。”

　　Amy是陆意之相交多年的女性朋友，也是陆意之唯一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性朋友，陆意之十分信赖她，很多说不出口的心里话都告诉她，因此她早就知道陆意之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她其实蛮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陆意之这样的男人等待了这么多年？

　　还是有一次她无意中看到陆意之的手机里的一张照片，题目是My Love ，她好奇，于是问了陆意之，他终于告诉她，那个女子叫莫染清。

　　从那张照片里看，并不是多漂亮，因为她正毫无形象地吃鸡翅，但是非常自然纯真。

　　她其实很早就知道染清的存在，只不过没有想到陆意之等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她也是知道他们后来在一起了，也劝过陆意之，女人的感动有时候并不等于爱，你会受伤的。

　　她说过的话，终于应验。

　　这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

　　酒不醉人人自醉，陆意之的酒量很好，但是成心买醉，也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