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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席瑞 ...

  •   是通过支教,我认识的花花。
      那时候我大二,他也大二。直到现在,我都十分清楚的记得我对他的第一眼感受——文雅隽秀,清冷矜持,恰似一弯白月映水间,潋潋如光,带着几分月上柳梢头的静谧。
      对他的认知,可以打破男女间的性别界限,只关乎性格。因此,我常把他当姐妹看。

      在集合去的路上,我说我打算教语文和历史,他说他打算教数学和生物。可惜,到了学校后,我俩都既教语文和历史,又教数学和生物,还多了两门——英语和化学,以至于在之后数年,都非常之有共同话题。
      也算是彼此的黑历史了——如果要教音乐课的话,那我俩这个五音不全的,绝对会一本正经的乱弹琴。那是我们最痛苦的一门课。

      我教了两个月,在暑假结束后,决定返校。他则出于“个人原因”,打算在那里留一年,说是想“寻求内心的宁静”。
      我佩服他的决定,觉得他出自书香世家,又学生物,那就是一个富有哲理的、追求浪漫的诗人。但后来,慢慢成为朋友后,我才知道他原来不过是求不得而已。

      呵,这个姐妹,我真是看够了。
      ——摘自《南柯一梦》

      ***

      席瑞和时书会没吵多久,教官就过来给他们登记了。
      确认班级、姓名、学号、性别,核对他们手中的数字,见洛文艺的是“1”,洛阳的是“0”,一寝室八个男生加起来刚好是“49”,惊讶至极,“你们这可以啊,我登记到的头一个有优先选择权的。”

      组数游戏的规则是:数字总和为50,人数必须8至12人以内,异性必须2人以上。在满足以上要求的前提下,如果小组人数刚好为10人,则在之后的团队赛中拥有优先选择权。

      “那是。主要是洛文艺的数字好,抓到了个0,不然我们可能就要出去一个人了。”时书会现在嬉皮笑脸的,一点都不看出刚才和席瑞吵过。
      “是洛阳。”席瑞无语纠正他。
      “哦,对,洛阳抓到的0。”本来就想说是洛阳的,嘴瓢了而已。他瞪回去。但席瑞已经懒得理他了。

      眼见他俩氛围又要不好,崔文文赶紧问:“教官,我问下,今年咱们野炊露营的项目是啥?听说我们上届是去池塘捞鱼?”
      “听通知。”教官嘿嘿一笑后又变得面无表情起来,转身去了下一组。

      这让崔文文顿觉没意思了,“听通知,别是去杀□□?”
      “也许?”时书会猜测着,“高三那届是去养猪场杀猪去了,最后每个组都分到了好几块猪肉拿去做饭。我现在担心的,是不知道负重和越野周几跑。这两项最累人。要是一跑完就去野炊……”

      听他叹气,蔡少杰也不想这样,“那也不能周一就跑吧?”
      “不一定。下周团体赛,所有项目都是班主任明天抓阄来决定,抓到啥做啥,两个班级一起交错完成。老规矩了。”说到这里,他又叹气,“就期望老杜手气好点,别让我们班第一天就跑这两项。”

      老杜,杜白,他们的班主任,教语文,讲课旁征博引,寓教于乐,没有人不喜欢,就是……
      据说手气很差。

      听他们这么说,洛阳也心里一叹。他们关心的点完全不一样。她问:“三万米越野,相当于一场马拉松,你们就……”

      “不担心?”知道她想问什么,时书会抢话。见她点头,他见怪不怪,“这有什么?跑一整天呢。八点半热身,九点开跑,你只要下午两点前能到终点,就给你计满分。只要你一直跑,不停下,就挺容易的。再说了,我们初中部军训,是五千米负重和一万米越野。现在就只增加了点长度嘛。”
      听得她一个扬眉,和洛文艺一样,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很明显,她不知道城南初中部的那些事儿。

      也很明显,陆皖南他们早就知道了。
      欣赏够了她俩的表情,席瑞道:“其实刚开始听说时,我们比你们更惊讶。”
      毕竟,他们几个来自不同的中学,几个人在寝室里一对,发觉没有哪所学校像这所高中一样不怕出人命,就很……

      当时,是四倍的震惊,四倍的不可思议。

      那好叭。洛阳心理平衡了,“我们寝原本都持怀疑态度,没想到是真的。”
      见她居然平和了,洛文艺有些担心,“那要怎么跑?怎么记成绩?我要是拖后腿了……”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不仅她招架不住,时书会也招架不住,赶忙将她打住,套用教官的话道:“会有通知的。之前一直都是两个班一起跑,男女成绩分开计,再按照权重比算进团队成绩里,得出团队分数,今年应该也是这种形式。”
      “而且,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玩得开心才最重要嘛。再说了,我们八个男生难道还把控不了成绩这种小事?”
      他对其他人挤眉弄眼,明显对她俩在成绩一事上不抱有希望,只问:“你们会做饭吧?野外露营那天,需要做饭,我们几个下面还行,其他都不太会。”

      所以?洛阳挑眉望向席瑞。
      姐妹,你中午回去午睡前,专门来找我一趟,问我会不会做饭,这套路是不是玩得有点深呐?

      席瑞选择视而不见。

      不过,洛文艺却一点都不知道男生们打的好算盘,几乎是时书会一问,她就立刻表态了,“我没问题。只要不是重菜,其他我都能做。”

      哦。那还挺好。洛阳放心了。
      活到她这岁数,谁还会对这种事抱期待?自然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大约半小时后,总教官在主席台上吹哨,拿着喇叭让他们以目前的小组形式列队稍息。紧接着,各班教官走到各班前排,拿着刚登记好的名单念读,要求他们再次确认是否有错误和遗漏。检查完毕后,晚训结束,解散休息。

      第二天,周日,不用训练,发手机,杜老师特意叮嘱他们可以把穿了一周的军训服洗了,穿常服活动。于是当天上午,当他们散漫在操场集合后,总教官在主席台上俯瞰,见操场上五颜六色,乱得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直皱眉,直接就跟一旁的副校长建议了:咱们明年的这时候还是继续穿军训服吧,军训就该有军训的样子。

      那么与之相对的,放松,也该有放松的样子。
      以小组为单位上车后,男生们都主动把位置让给女生坐,然后聊天的聊天,听歌的听歌,互不打搅。

      他们这次是被公交车拉着去看负重跑和越野跑线路的。这点,在集合时,总教官就给他们讲过了。同时,看还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份简易版地图,方便他们对照地形——
      据新组建的文科班同学们说,这份地图极不符合地图制图标准,根本没眼看。但在他们选择理科的人看来,就只关心一个问题:比例尺真的标准吗?

      之所以这么问,主要是怕迷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踩点不知道,一踩点吓一跳。对城里孩子来说,重庆这边乡下的房子东一栋,西一座,连带着路也跟着山形弯弯绕绕,上上下下,走哪儿哪儿一样,看啥树啥树没区别,到时候要真跑得找不到北了,恐怕哭娘都哭不回去。

      崔文文觉得可怕,一路都开着手机导航,试信号强弱——他听过不少大学生被拐/卖到山里的案例,很害怕自己破天荒的成为那个倒霉的高中生。尤其,他还听不懂方言。

      时书会见了好笑,在他身边装模做样的叹气,“像我们要是找不到路,还可以随便逮着个人问。但文文你……鸡同鸭讲?”
      “去你的。教官都说了,每隔500米就会在路边绑一个标志物,负重跑是红色,越野跑是蓝色,我听不懂方言,还不会看标志物吗?再说了,他们还骑车巡逻,你没事儿别瞎咒我。”

      “我这不是怕你有些路段弯路多,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你就看不到人着急吗?就我们刚才过的那路段,那弯路,”他比了个S,问他:“多吧?”
      这下,崔文文郁闷了,“你们这里个个秋名山车神,过弯都不带减速的。”

      “还是商量一下负重怎么跑的问题吧。”席瑞已经看不下去时书会这么欺负傻孩子了,把地图翻页,指着第三条规则道:“上面说负重跑是在起点背五公斤负重跑全程。早上八点开始,十二点前到达为优秀,十四点前到达为良好,十六点到达为及格。我算了下,就算是正常走路,都可以在十二点前到达终点。”

      “背着十斤东西?”洛文艺不信。
      席瑞点头,“正常情况下,女生走一万米,最多也只需要三个小时。更何况你和洛阳还不需要背负重。当然,前提是负重跑在越野跑之前。”

      “什么?”她惊讶。
      “惊讶干嘛?”时书会不是很能理解她的脑回路,“我们八个男生哎,怎么着都能轮流把你俩的东西背去终点吧?让你们两个女生背十斤东西跑算是怎么回事?”

      nice,gentleman。洛阳不反对,给他们竖大拇指。
      但洛文艺却不好意思,“这不太好吧?负重跑不是要每个人背五公斤跑吗?”

      “规则上没说是‘每个人’都要背五公斤跑。”席瑞示意她看自己手里的说明。
      时书会也补充:“我跟你们说,学校心可黑了,老玩文字游戏,抠字眼。上届和上上届都有人这么干过,成绩照记不误,真的,你们信我。”

      哦~见周围其他小队里的人也纷纷点头,认为可行,洛阳给他竖大拇指。
      这让席瑞想骂他,但碍于场合又说不出口,只能无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瞪得他莫名其妙,有点生气,“干嘛,又想吵架?”
      这下,席瑞是真不想再理他了。你说他数学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多留个心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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