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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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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玙在迷惘的徘徊,坐得僵直。直到医生推着祁扰玉出来,他猛地站起来。
“医生,他没事吧!”松玙看到祁扰玉过分苍白的脸,心里宛如刀割,疼得他也脸色煞白。现在追究那些故意的远离为时过早,松玙这一刻看到他的这副模样很怨自己。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没事了。”
“那他为什么还没醒!”松玙急切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慌乱迷惘,甚至压过了恐惧。
“麻醉药还有一段时间,病人需要住院观察。”医生说,“您需要为他缴费办入住。”
“好”松玙胡乱应着,握住祁扰玉的手和护士一道先去了病房。
在松玙背后的拐角处,松琰的笑容里透着一些疑惑,不确定地询问身旁的妹夫:“那是……弟妹吗?是我看错了吗,弟妹看起来好像是个男人?”
没人回答他的疑惑。松琰奇怪转头,入目是余文述如遭雷劈的表情。他迟疑道:“你怎么了?难不成你认识……弟妹?”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老幺的那位了。
余文述呆滞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他们,他们怎么搞到一起的?”啊?玙崽崽你不是不喜欢对方吗?他们到底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一起的!
“咳咳,是哪家的姑娘?”装不下去的松老爷子低声问。
“妹夫还没发信息。”松琏悠然抿了一口茶,听到手机的几声震动。他望过去,手抖了一下使茶水溅到手上。
“怎么了?小余问出来了?”松益年看到他痛心的表情,不由奇怪。
松琏抿唇,淡淡开口:“不是哪家姑娘,是个男人。对方现在在医院躺着。”
松益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年龄太大耳背了。
*
松珊珊收到二哥的消息立马赶到医院。她看到余文述蹲在角落,似乎看到了他身旁的阵阵阴风。松琰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到妹妹来了,感觉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上去。
“二哥。”松珊珊说。
松琰说:“妹夫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去晏晏那边。”
“好。”珊珊点头,“帮我向二嫂问好,等一下我去看她。”
“嗯。”
余文述从听到老婆的声音开始就抬起头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她,等珊珊和松琰说完话,他才抱过去。
他没忘记这里是医院,即使是嚎啕也很小声:“老婆!呜呜松玙一点都不告诉我他的恋爱情况,他真是不愿意把我当朋友了呜呜。”
珊珊无奈地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没有的事。”她在来的路上已经通过松琰的信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的推测果然没错,老幺确实向他们隐瞒了自己的婚姻情况。
“这边坐下吧。”她拉着余文述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她猜测余文述应该是没想到松玙喜欢男人,虽然在见到那个人之前她也没想到过,还觉得老幺喜欢那种温柔的御姐。
“弟夫怎么样了?”她问。
“我听到他是因为急性胃穿孔进医院的,现在手术做完了,还没醒。”余文述瘪嘴,又开始拉着珊珊小声嚎啕,“我是一点都没想到他们会结婚!”
珊珊顺着他的话问:“他们?谁?”
“我和你说过的,最近认识的朋友,祁扰玉。”
珊珊说:“他既然是你的朋友,你应该知道他的为人怎么样吧。”她其实也知道,不过为了保护客户隐私,她从未跟余文述说过祁扰玉接受过心理辅导。而且当初她随口的玩笑竟然也误打误撞说中了,她和老幺确实是最亲近的亲缘关系。
“他人不错,性格温柔,为人谦逊;白手起家,也很有能力。”余文述对他是很欣赏,但他完全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他丧着脸:“我有一种自家白菜被另一颗白菜拱了的感觉……”
“他们不合适。”珊珊突然开口。
余文述疑惑看向她,他虽然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但也没有觉得他们不合适的想法。
珊珊想起了她给弟夫开的褪黑素,余文述也知道老幺讨厌那种自卑自贱的人。从她给对方的几次咨询来看,这位外表明亮自信、意气风发的商业人才,内里是老幺所讨厌的、属于胆小鬼的灵魂。
这也是被老幺懦弱遗忘的懦弱灵魂。
她解释:“睡眠原因。”
*
祁扰玉身上的麻醉效果褪去,慢悠悠转醒。他发觉床边坐了一个人,看过去一片模糊。他有感觉应该不是松玙。
确实不是松玙,人影看他醒来,声音庄严稳重:“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松玙的父亲,松益年。”
祁扰玉听到这话赶紧挣扎着想坐起来,内心七上八下。
“你现在身体虚弱,好好躺着。”老爷子制止他的动作,而后语气严肃地问他,“孩子,你老实告诉我,松玙是不是威胁你和他结婚?没事,你告诉我,我帮你报警。”
祁扰玉一脸迷茫:“啊?”这和他想象中老丈人的形象不太一样。
时间回溯到老爷子看望祁扰玉之前。松益年听到小儿媳是个男人,疑窦丛生。老爷子抬眼看向松琏:“你没有看错?”
“没有,爸。”松琏转动佛珠,觉得意外又合理,“难怪妹夫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一个都不满意,原来是性别不对。”
恐同的松益年:“……”
“爸,这该怎么办?”松琏也知道他的恐同,佛珠转速变快。他笑笑:“爸,您总不会拆鸳鸯吧。”
“……”松益年说,“对方是谁?”
松琏:“爸,您请放心,我已经让文贺秘书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没一会儿,文贺秘书就把资料带到了。文贺说:“老爷,大少爷,时间紧迫,只是一些基本资料,请你们过目。”
松琏接过,说:“辛苦你了文贺秘书。”他把资料递给松益年,“爸,您先过目。”
松益年拿着小“儿媳”祁扰玉的档案,大致浏览了情况。他沉默起身,沉默地从柜子里挑选拐杖。
他说:“我有些怀疑老幺为了不被催婚而搪塞我。这人,”他点了点档案的边角,“或许被老幺威胁了。”
松益年很知道小儿子的德行,现在他充分怀疑老幺在糟践别人。他怎么敢的!
老大谢绝了同他一起去医院的建议,表示自己还要帮陪产的老二去公司开会,并且他说:“为他特意挑选的新婚礼物就这么打了水漂,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于是老爷子一个人气呼呼的跑到医院,女儿女婿出来接他。
差点被老爷子用拐杖抽的松玙叹了口气。辛亏这里是医院,依老爷子的教养不会在公共场所进行教育惩戒。
等等,老爷子!松玙眼看着松益年进入病房,把他关在门外。松玙突然怀疑起老爷子的教养:老爷子不会抽祁扰玉吧!
他按把手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松玙:“?”为什么防他!
他也感到了一道幽怨的视线,转头对上了余文述的视线。他注意到余文述背后的珊珊,眼皮跳了跳,声音发紧:“姐?”
珊珊嗯了一声,除此之外什么话也没说。她揉了揉自知有错而低下头的松玙的脑袋,然后拉着余文述离开。
余文述牢牢抓着珊珊的手一言不发,珊珊说:“文述,你开车来的吗?”
余文述这才出声:“嗯。”
“正好送我回中心。”珊珊看他依旧落寞,安慰道:“你和老幺快二十年的朋友,你也知道他是性格。如果他不想告诉你,同样也不会告诉家人。”
“我知道。”余文述没精打采,“我只是想起了衣服还没晾完……”
珊珊:“……”
在他们离去时,松玙收到了松琰发来的消息。
【好二哥:异性也好,同性也罢。你若真心爱他,爸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
他回道:谢谢二哥,等一下我去看望你们。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柜了,家里人的表现……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松玙很头疼,他看向谢绝入内的病房,决定去外面买个果篮去看望同样在医院住院部的哥嫂。
医院外有专门买慰问品的超市,他要了两个果篮,结账的时候他感到有人用力的扑在他背上,同时双儿声音在他耳旁炸开:“哥?真的是你!”
松玙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侧头把双儿的脸按下去。他看到站在后边的耿加,问:“你们怎么来医院了?”
耿加举起保温桶,说:“来给宋乘送饭,除子在照顾他。”
“他怎么了?”松玙心中划过一道不详,转瞬即逝,差点让他以为是幻觉。
“我来说!”双儿抢答,“宋乘被人打断了胳膊。”
松玙语气严厉:“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宋乘他也不说。”耿加说。
双儿接话:“我觉得是宋乘哥赢了哪个输不起的人,北区那边一直很乱。”
“报警了吗?”
耿加:“宋乘不让报警,他嘴巴太严了。”
松玙:“我去劝他报警。等一下。”他又拿了一个果篮。
在松玙付款时,狄又又眼尖地看到他哥领口隐隐约约的可疑红痕。他严肃地扒开他哥的领口,看清了他哥脖根处密密麻麻的吻/痕。他惊讶得一下子没说出话,失声片刻后一股脑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哥,嫂子这么猛的吗?你能承受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