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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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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漆宝珠不再纠结了,李妈和喜鹊就赶紧上前给漆宝珠套喜服,先看着要改什么地方。好在漆宝珠和秦小姐的身形差不多,喜服的尺寸也合适,都无需改很多地方,只是漆宝珠的腰身要比秦小姐的还细上两寸,那小腰似是一折会断似的,不堪一握。
急忙收回视线,李妈趁着量身的空当,偷捏了两下漆宝珠的腰窝,那腰上竟还有软肉,且软的不可思议。
那脱下黑衣后的漆宝珠,十指纤纤,肤如凝脂,身上的肌肤赛白雪,细腻且带着淡淡清香,虽看着瘦,可该有的地方还是有的,丰满的胸线含羞隐藏在红色肚兜下,在烛光映衬下,通身透着瓷玉般的白,李妈不由得心里感叹,这漆姑娘真乃尤物也!
换好喜服,两人又急忙给漆宝珠打扮,两人动作十分之快速,不一会儿,就打造出了一个美新娘。
等到漆宝珠睁开眼仔细瞧着铜镜里的自己,竟真的换了个人似的。镜中的人,饱满的额头,明目黛眉,水灵灵的眼睛,似是含有许多浓情蜜意,白皙的脸上泛着粉,似是那水蜜桃,让人不禁想咬上一口。那小嘴也泛着水光,本就绝美的漆宝珠更是美上加美,让人移不开眼。这,原来就是自己成亲的模样啊。
李妈在旁也端详着,镜中的新娘可是她见过最美的,她忍不住夸赞道:“漆姑娘您啊,真是个绝妙人儿,这样貌,哪个人来了,不都给迷着了啊。”
喜鹊也连忙点头,她也没有见过比漆宝珠更美的人:“是啊,漆姑娘您啊,这相貌,在京城里,我都敢说是第一的!”
漆宝珠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里面的人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心里莫名的一紧,不由得咬着下嘴唇,不放心地问道:“应该看不出我是个假冒的吧?”
“不会,您可放宽心,没人见过小姐。”李妈马上拍着胸脯打包票。
一切就绪,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李妈和喜鹊扶着漆宝珠走向喜床坐下,才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口气。
等待漆宝珠坐稳后,望着同样的场景,李妈不由得红了眼眶,同样的喜服,一个早上一个晚上的差别,就已经换了人儿了,看着眼前姿色比秦小姐更胜一筹的漆宝珠,其实有些话她也不知该讲不该讲,她在秦府当差这么久,秦小姐更是她一手带大的,小姐的品性任何人都比不过她了解,她知道小姐虽然从小被娇养在闺阁中,看似知书达礼,可是内心却无比向往精彩热闹的外头,小姐的心根本是不在嫁人的,要不是老爷以死相逼,要不是秦府中还有她最记挂的亲弟弟要参加科举,要不是秦府的经商要有官府背景撑腰,小姐是万万不会千里迢迢地嫁到这京城来,她的小姐应该活得自由洒脱的就像漆姑娘那样的。
只是,小姐现在不知在何处,那些歹人也不知道会对小姐做什么?如若是索要些银钱,那也无妨,给了就是。就怕歹人起歹心,如若想凌辱小姐,那又该如何啊。
一想到这,李妈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漆宝珠怔怔地看着李妈哭,原先帮自己梳妆打扮,李妈都是高兴的,只是等自己穿戴整齐后,李妈见着自己,就又哭了起来。一向领悟力强的漆宝珠想到了李妈是念起了秦小姐。
漆宝珠伸出拇指,暗自替李妈擦了擦眼角的泪,小声问道:“李妈,可是想起了秦小姐?”
一听漆姑娘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怕惹了漆姑娘心情,李妈赶紧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挤出一丝笑容来:“不是,是有沙子进眼睛里了。”
漆宝珠知道李妈是要宽自己的心,穿上了这身喜服,自己也难受,更是压得心疼,她感到好似自己是占了秦小姐的位置,而如今秦小姐又不知所踪。
漆宝珠蹙了蹙眉,道:“李妈,我还是觉得不妥,我还是脱下喜服,直接把周明骞给劈晕了吧?”
李妈一听,腿又软了,吓得又要当场给漆宝珠下跪,“漆姑娘,是老奴的错,您千万不要这么冲动啊,老奴真是眼睛里进沙子了,我知道您也很挂心小姐,老奴刚也想了,小姐被掳也不足两个时辰,京城又宵禁,那些贼子要想带小姐出城是不可能的,而镇国公府外,镖师们也在护着呢,我们早就让镖师们去寻了,奈何那些贼子通了天了,也不敢把小姐带远了去,定是藏在哪个暗处,只等明天看笑话呢,我们这一下是寻不着小姐的,眼下姑爷马上就要来了,您就大发善心,先替代小姐,过了姑爷这一关,就是对小姐最大的帮助了。小姐的名声,我们这些奴才的命可都是握在了漆姑娘您的手里啊,您千万不要打退堂鼓。”
喜鹊也着急起来,也跟着李妈下跪:“漆姑娘您放心,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告知了那护送我们出嫁的镖师,他们不能进府,这两日也在外守着,他们的镖头已经派人去查了,有消息就会马上通知我们的。”
看着脚边跪着的两人,漆宝珠颇为无奈,只好点点头:“我只帮这一次,下不为例。”
“是,小姐我们会去找,眼下,只要漆姑娘您混过了今晚,就老天保佑了!”说毕,李妈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当真求起了菩萨来。
同时,门外由远至近,响起很多脚步声,李妈赶紧停止了拜神,忙和喜鹊把盖头给漆宝珠盖好。
坐上喜床,盖上那红盖头,漆宝珠头一次体会到成亲的真实感了,这比她任何一次翻墙还难,她额头都不断冒汗,手心也浸湿了,本就怕冷的她此刻突然觉得好热了。
外头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好似来了十几个人,忽的听到有人大声说笑道:“今晚,我们得好好闹一闹我们世子爷的洞房,这家伙,每天看着无欲无求的样子,今儿个,到了自己媳妇面前,我们来看看他还挺不挺得住。”
马上也有人起哄,跟着嚷嚷:“对啊,我们来热闹热闹。”
漆宝珠一听这些人的声音,就知道喝多了,这么些个醉鬼闹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福还是祸。她心里陡然一紧,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假冒的,就怕露馅。
只听一男声,不同于别人的醉醺醺,甚是清晰且十分好听:“想不到诸位对周某的房事如此感兴趣,就不知道王副将明日的教武场操练赶不赶得及,刘大人明日的卷宗准备齐全了没?还有…”
这厢,他还没有说完,就立即别人打断,那人呵呵先笑了起来:“世子爷说的是,这么晚了,春风一夜值千金,兄弟们就不打搅我们世子爷小登科了,祝世子爷新婚愉悦。”
其他人也纷纷说起了吉利话,恭贺了一番后,只一下人也跟着全散了。
呼~漆宝珠也跟着松了口气,不来人就好!
可是,只几息,就听到了那属于男子的鹿皮靴声慢慢走近来了。
双手不由得紧紧抓住喜服衣角,身子也僵了,漆宝珠现下莫名很紧张,心里不禁盘算着,现在就溜走的可能性。
李妈和喜鹊见到一身喜服的周明骞进来了,规矩地朝他行礼并唤他道:“姑爷!”
“嗯。”周明骞闷闷地回了一声。抬眼就见到一个纤瘦的人儿盖着大红盖头正笔直地坐在喜床上,只是她那抓紧两边衣角的手出卖了她,她是在怕他吗?意识到还素未谋面的新娘对自己有惧感,周明骞只觉得有趣,活到眼前,还没有什么小娘子会惧怕自己的,而且似乎刚听到“姑爷”二字时,那人儿的身子还抖了一抖,这到底是有多怕自己?
顺着周明骞的目光,李妈看到了姑爷在看新娘,还看得很仔细,她也怕露馅,想着赶紧礼成,送入洞房。忙拿起喜秤递给周明骞:“还请姑爷掀盖头!”
本能地接过喜秤,周明骞漆黑的眼眸还是紧紧地看向漆宝珠,他对将来与他生活的人儿还不熟,但他想了解。于是,拿着喜秤,缓缓走向床边的漆宝珠,他步伐走得稳健,似是击在平静湖面的石子,也一下一下似在敲打漆宝珠的心,漆宝珠满心想着,该怎么面对?就等到鼻息里充满了男人的雪松香后,她才惊觉男人已站在她面前了。虽然没有掀起盖头,可是瞅着脚边那双鹿皮靴,漆宝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奇了怪了,她在面对官兵时,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周明骞似感到面前新娘子的紧张愈加剧,他也不拖沓时间了,直接挑起盖头。
他猛地一掀盖头,本来低着头的漆宝珠,惊得一下就仰起了头。
漆宝珠的脸就在喜烛的照耀下,完全露出来了。
周明骞深邃的眼眸顺着烛光,望向了漆宝珠的脸,看着这张明艳动人的脸,他心一窒,身子跟着一僵。
他纵然见过世上诸多般的女子,可没有女子如眼前人一般,只一眼,就让他的心漏跳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