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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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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子忽觉不是自己眼花,是真的有人进来了,警惕地拉起坐在地上的小丫鬟。两人赶紧偷摸着擦干眼泪,顺了顺衣角,试图笑着迎接来人。
越走近,漆宝珠看清了小丫鬟,巧了,这丫鬟,她也认得,不就是小喜鹊么?
李妈,小喜鹊都在这了,那她前不久认识的秦小姐岂不也在这里?
憋屈了这几日的漆宝珠一下遇见了几个故人,心里的喜悦难掩,脚步也加快了些。
等到漆宝珠进来后,原本以为是姑爷家来人了的老妈子和小丫鬟的笑容僵住,三个人,六目相对,只几息后,她们两个就不约而同上前抱着漆宝珠就大哭了起来。
哭了一通后,李妈才哽咽地道:“漆姑娘,太好了,又见到你了。”
漆宝珠不明就里,盯着看两人早已哭肿的眼睛,不知发生了何事,让她们伤心至此,安抚地拍了拍两人的后背,就问道:“怎么了?”
听到问话,李妈看了看喜鹊,喜鹊也看了看李妈,两人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了。这更让漆宝珠的心乱。
还是李妈回她道:“漆姑娘,我们小姐不见了。”
“你家小姐又不见了?”漆宝珠说了个又字,是因为隔着一个月前,她和老爹在赶往京城的路上碰到过一队送嫁的人马,就是这嫁入到镇国公府的秦小姐的送嫁队伍。也是因为秦小姐不见了,李妈和喜鹊求着漆宝珠父女帮忙找小姐,还答应找到秦小姐就给他们一百两银子,由着这么丰厚的回报和本来有人有难就会帮忙的原则,漆宝珠和老爹就积极帮忙找人。
最后查明是因为他们的嫁妆实在是太丰厚了,临近城,被山匪给惦记上了,山匪还想直接掳走秦小姐,好去要挟江南首富给更多的赎金,好在有镖局的和他们父女在,秦家小姐才被救了回来。
这也让漆宝珠和这秦小姐一行人有了过命的交情,与她们几个也熟稔了起来。
这,事情才刚过去多久,秦小姐又不见了。
喜鹊静了下心,也对漆宝珠说道:“嗯,就是刚刚半个时辰前,我和李妈被人打晕了,醒来后,小姐就不见了。”
“那你们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了吗?”漆宝珠开始打量整间屋子,发现里头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看到。
“嗯,都找遍了,没有小姐的人,而且小姐的喜服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喜床上。”喜鹊边说边拉着漆宝珠往喜房走去,到了喜房,果然一套新娘喜服被摆在喜床上。
这喜服都脱了,那秦家小姐一定是被人给掳走了。
漆宝珠不由得感叹,这秦家小姐也是命运多舛,远嫁到这京城,夫君的面都没有见过,就这般的哑嫁过来,路途还这么遥远,带着这么多嫁妆,被惦记的次数一多,这一路上也是九死一生了。
三人睹物思人,想到秦小姐,再望着这件喜服,一下也多惆怅了起来。
突然,门外一声男声响起:“夫人,世子爷要小的来回话,再过半个时辰,世子爷就回房。”
这一声,吓得三人顿时都缩成了一团,还是李妈率先反应过来,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喜鹊,喜鹊不知何意,睁大眼睛看向李妈,李妈张着口,指了指外头,又无声地说:“先应下。”
哦,会过意的喜鹊一路小跑出去,很快,只听外头响起喜鹊的声音:“好的,我们小姐就准备。”
也听到刚刚的那声音回道:“那好,我这就跟世子爷说去。”
咚咚咚,那人飞也似的跑了。
等到喜鹊回到房内,李妈一脸愁容:“这可怎么办啊,姑爷马上就要回房了。”
漆宝珠则不以为然地搬起一张圆凳坐了下去,道:“直接跟你家姑爷说,小姐不见了吧。”
“这可不行!”
“这可不行!”
李妈和喜鹊同时大声道。
她们这么大的反应,引得漆宝珠蹙起眉,偏过头看着她俩:“为什么?”
李妈走到漆宝珠跟前解释着:“漆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家小姐这婚啊,都是由着我家老太爷厚着脸皮要来的,这镇国公府哪样的媳妇找不到啊,所以,就是拼了老命,我们秦家也要赖到这镇国公府里来。如果被世子爷发现小姐不见了,他不履行婚约,那我们秦家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那秦小姐已经进了这镇国公府的大门,他们不至于不认账吧?”漆宝珠是不太懂这高门大院的规矩的,她向来是江湖儿女,过得也肆意潇洒。
“哎哟,我的姑奶奶哟,这让世子爷知道小姐不见了,小姐就是救回来了,他也不会要我们小姐了。”
“为啥啊?”漆宝珠是真不懂,媳妇不见了,那做丈夫的就有责任把人找回来,找回来后,就好好过日子,这该是他的职责所在。
李妈见漆宝珠那一脸真诚的提问,哭笑不得的向她解释道:“漆姑娘,你是不知道啊,这新媳妇在新婚夜里不见了,就是再找回来,夫家也认为她已经不洁了,是可以随时休妻的。”
“就因为这个?就休妻?”漆宝珠不能理解,难道人命不比一切重要么?就她理解,很多新妇如果被休的话,大多也只有一死了。
“当然,本来这婚约就是我们秦家伏低做小求来的,要是被休了,我们秦家一切都完了。”李妈想到老爷临行前的嘱托,一下老泪纵横。
看着李妈哭,喜鹊也跟着哭。两人的哭声也由着小声变大声,更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两人哭着漆宝珠的头都大了,她坐不住了,安慰了下两人:“让我去搜搜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也不等两人回话。就起身把整个院落里里外外查了个遍,什么都没发现,这一无打斗痕迹,二也没有人看到匪徒留下的证据,这秦小姐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就像是大海里捞针,让她去哪里找啊?
等到她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就见李妈和喜鹊齐刷刷地跪在她面前。
这又是闹哪出?漆宝珠头更疼了,忙伸手扶起她们俩个:“你们这是做什么?”
岂料,两人赖着,不肯起来。
李妈还对着漆宝珠一阵磕头,并痛哭道:“漆姑娘,您就可怜可怜我们两个,也可怜可怜我们小姐吧,这要是被发现了小姐不见了,小姐的名声就毁了,我们秦家就会被赶出镇国公府的。”
“你们两个求我也没有用啊。”漆宝珠实在是不能理解,她们两个现在跪下来求她又有何用,她们家姑爷马上就要回房了,这小姐的下落还不知道,马上就要穿帮了,她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这事了。
一听漆宝珠说道这儿,李妈赶紧给喜鹊支了个眼神,两人默契地就跪着爬到漆宝珠的脚边,一人一个地抱住漆宝珠的大腿,哭道:“现下只有漆姑娘您,可以保住我们小姐的名声了。”
“我?”漆宝珠指了指自己,不明白地看向两人。
李妈拼命点头道:“漆姑娘,我想了一下,整个镇国公府的人都没有见过我家小姐,只要您穿上小姐的喜服,假扮小姐,事情就解决了。”
“什么?”漆宝珠只觉得荒唐。
喜鹊也帮腔道:“姑爷身边的人也只见过我和李妈,谁也没见过小姐的真面目,只要漆姑娘您装扮成小姐,就没人知道您不是真的秦小姐!”
漆宝珠被她们大胆的想法给吓住了,让她飞檐走壁可以,让她顺道捞点东西可以,可是,让她做新娘,却是万万不可以。
漆宝珠连忙摆手,一脸拒绝:“别找我,我可不能帮这个忙。”
李妈见漆宝珠拒绝,抱着漆宝珠的大腿更紧了:“漆姑娘,您有大慈大悲的心,您要救救我们啊,眼下,只有您能帮我们了。”
漆宝珠很为难,帮忙也是有限度的,这做新娘的这个忙,她实在是帮不了:“李妈,您也别为难我了,其他事情都好说,可是要我做新娘子,我可是万万做不到啊。”
漆宝珠想了想,自己才十六,男人是见过不少了,可是一次手都没有牵过他们的,一个顺眼的也没有瞧过,况且,眼下,她也没想过成亲啊。刚刚她还感叹着秦小姐的哑嫁,这转头,马上就轮到自己身上了。
李妈依然不屈不挠:“漆姑娘,只要您答应假扮,我替我们秦家给您出一万两银子,怎么样?”
“一,万,两?”漆宝珠的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了,这一万两足够她带着老爹隐居,不再做这梁上生意了。
“嗯,只要姑娘您答应,我们就给银票,还会给您铺子。”李妈见漆宝珠话都说不清了,就引着她的话说下去。
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动摇,可,漆宝珠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好说,这事给再多的钱,我也不要。”
李妈和喜鹊见漆宝珠还是拒绝,那心也凉透了,万念俱灰之间,李妈看到窗台边有针线篮,她突然松开漆宝珠,猛地扑向针线篮,拿起剪子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戳去。
好在李妈动作再快,也快不了漆宝珠这习武之人,她立马夺下李妈的剪子,斥问:“李妈,你这是作甚?”
李妈瘫坐在地,呜呜咽咽地道:“如今姑娘您不肯帮忙,我们秦家就要被毁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活着也不能替主家分忧,就这样吧,了却自己,也成了主家之恩。”
漆宝珠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妈对着秦家的忠心尽然这么赤诚。
漆宝珠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这都闹到人命了,她怎么忍心,可要她赔上自己,那也是万万不能的,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今晚就洞房花烛夜,她心里受不了的。
李妈是个人精,看着漆宝珠眼里的不忍,觉得还可以努努力,想了半天,有了:“漆姑娘,你是否是疑虑怕失了女儿家的清白?”
呃,漆宝珠转眼想了想,确实今日是周明骞的小登科,这男人在这一天如果不小登科的话,好像也不像话,自己如果假扮的话,如何能拒绝了他?
今日,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只是为了拿周明骞的令牌,那今晚如果把自己交待在这里了,好像自己也亏大了。
见漆宝珠不说话,李妈知道了她的顾虑,嘴里碎碎念:“怎么才能不让漆姑娘失了清白呢?”
喜鹊虽小,可是内院的事还是知道的不少,摸着脑袋开始想办法,摸着摸着,想到自己刚被人打晕,突然出主意道:“漆姑娘,您不是会武功么?到时,如果姑爷要硬来,您就把他敲晕,怎么样?”
说完,喜鹊还似模似样地举起手对着空气一记狠劈。
李妈眼睛一亮,忙从地上爬起,拉着漆宝珠欣喜地道:“对啊,您就对着姑爷,把他劈晕过去,这清白不就留住了吗?”
这未尝也不是个办法。漆宝珠想着凭自己的功夫,劈晕一个纨绔子弟是易如反掌的事,况且,她也是奔着周明骞的令牌来的,不近他的身,如何才能拿到令牌。
只一下,漆宝珠眼界也就打开了,也没空想周明骞会不会功夫了,只觉着能帮上忙,又能得钱,还能偷令牌,心下也不纠结做不做新娘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