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飞来一对祖宗》查一蘼

23、第 23 章

　　忙着过的工作日时间似乎比闲着过的工作日时间快好几倍。脑袋一抬一低，再抬起……感觉袁林下班像是才刚过不久，就轮到办公室关门的点了。
　　我伸着懒腰，用力打了个打哈欠，还特意用手指敲了敲陆小枫的脑袋：“今天份的工资到手了。”
　　“估计捂不热。”黄佑国的声音悠悠传来，“你们没发现爽姐挑选的那家火锅店人均价格……挺适合农历七月气氛……”话还没说完，一个空文件夹从章爽位置方向起飞，然后不是非常精准地砸落在黄佑国的后脑勺上：“还没到饭点就饿得开始嘴皮子打架乱吐字了是吧。早说嘛，我给你塞点废纸！”
　　黄佑国疯狂躲避，最后还是认命地让章爽给自己背上弄了两拳。
　　郑华安收拾着包，说：“今晚谁都不要加班。爽，你要是忙好了就跟佑哥先过去吧，把菜点一下。”
　　章爽回应得很干脆：“好咧。”接着就拖起黄佑国的衣领，一起离开大门。
　　我和陆小枫收拾着东西。郑华安突然提醒：“等会袁林可能会突然杀回来，我希望你们两帮忙搭个话。”
　　听得云里雾里，我急忙问：“是要说点什么吗？好害怕说错话。”
　　“如果她回来了，估计就问那么几句。没事，到时候真找你们问了，就有啥说啥。剩下的我会解决。”郑华安把收好的包包挂在椅背上。
　　陆小枫一脸茫然：“这算是人肉监控吗？咱两何德何能啊。”
　　我苦笑了一下：“不找咱两，找佑哥还是爽姐？爽姐直接‘重拳出击’，对面半死不糊，没准还反咬一口。佑哥听得云里雾里，万一把话题岔到天涯海角，不还得再来一回？还是咱两省心懂事，费用也就块小蛋糕的钱。”
　　陆小枫忙着边收拾边点头。郑华安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口。
　　等了一小会，陆小枫的耐心估计差不多了。她猛地站起来：“现在都哪个点了……”突然，她低下头用力咽了口水用手戳着我，眼睛来回瞟向门口：“怎么这破系统还这样，到底有完没完。”
　　我疑惑地看着陆小枫不自然的动作，心不在焉地随便瞎编：“可不是嘛，这是系统强制加班。就差这么点了，耐心点。”
　　郑华安在群上发了消息：“来了。”然后走到我座位旁边，说：“雨婷，小枫，加油把，这里还有一堆季度数据等着复查呢。还有，前两天我查账的时候发现章爽的现金账和你的会计分录里现金部分不太一致，差了两分钱。”
　　“WHAT！！！”这下，管不了演不演戏，我颓废地歪着瘫倒在椅子上哀嚎：“不要啊。”
　　郑华安转过身，快步走到门边，说：“啊，我帮你找到一个好帮手。”
　　门外的人被拉了进屋，是实习生袁林。袁林嘟着嘴，一脸不服气地说：“我才不要呢。这些账，差几块钱好找，差一两分钱，一周时间都打不住。”她看着还在位置上的我和陆小枫，缓了缓气，说：“我决定，要调去销售部。”
　　“嗯？”陆小枫好奇地问：“那，还回来吗？”
　　袁林一下子咽住了。她有点无助地用眼不停看着郑华安：“郑主管，我需要调回来吗？”
　　郑华安皱着眉，一脸不可思议地说：“我不知道。调岗这件事一般都是由人事部处理。当然，如果你对财务部非常不喜欢、极度厌恶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天宇协调处理，加快进度。而且，这件事，你还没走流程呢。”
　　“那，我想问一个问题，”袁林夸张地眨着眼睛，“能不能试着调过去，不适合就赶紧回来。那么就可以不走申请流程了。”
　　郑华安难以置信地看着袁林：“你在说什么瞎话。这样你的岗位职责要怎么办，考核评价要怎么写，实习章要盖哪个部门的事务章？人事部大概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袁林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办公室。陆小枫才换上一副欢乐的表情：“火锅开始啦。”

　　火锅店距离办公室不远，但黄佑国还是把车开过来接。郑华安坐好副驾驶后，笑着说：“咱们部门里的人重的每一克都有佑哥一份责任。”
　　“姐，下班了别吓我。再说了，还把着方向盘呢。”黄佑国笑着忽悠几句，就把我们捎到店门。
　　刚到位置，看到一张长长的点菜单，我有点傻眼。陆小枫则是掏出了手机计算机页面，准备核算。章爽呷了口茶，急急忙忙放下：“别算了，我点的套餐。等会觉得还饿就回来老是煮方便面去。”
　　郑华安坐下，笑了笑：“爽姐这是盯着这家店多久了？”
　　章爽伸出两只手指，比了个“yeah”，说：“这个。”
　　和陆小枫挨着坐下，我笑着调侃：“那还好，才二十天。”
　　“是两个月。”黄佑国进门就直接坐在上菜口附近，“这店刚开的时候，她就开始看外卖、优惠券、代金券、套餐打折……我都快被烦死了。”
　　章爽心满意足地摆摆手：“别说这个。今天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八卦雨婷她家那些破事。”
　　本来听到点名很不爽，结果这么被形容了，我反而生气不起来。章爽没说错，这确实全是破事，还是不得不面对的破事。
　　我清了清嗓子：“那接下来请听我细细道来。”
　　“咋了？脑子丢古代了？”陆小枫还把手背搭到我的额头，“不烫，估计是饿的。”
　　我翻着白眼甩开她的手背：“是饿了，但不全是纯饿的。主要还是那两人害的。”
　　深呼吸一口四溢的火锅香气，我开始说过去并不久的事故。

　　等我把余盈丰最后回房间的动静说完，包间里就只剩下桌面火锅里‘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在巨大的沉默中，黄佑国突然用勺子往火锅里搅拌：“各位姐姐，快要粘锅了，赶紧吃吧。”章爽火气爆棚地吼：“粘锅你不会关小火吗？！嚷嚷嚷地说啥呢！”黄佑国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换了漏勺，给每个人的碗里装上一勺肉，才讪讪地说：“已经是最小火了…各位慢慢吃，当心烫嘴。”
　　陆小枫如梦初醒一般盯着黄佑国，跟我说：“要是你的盈盈姐跟佑哥一对，那这个三人行该多幸福。”我苦着脸说：“别瞎想了，他两气场看着就不对盘。放过佑哥吧，他也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郑华安用奶茶吸管抵着章爽的嘴角，才接话茬：“佑哥对另一半也是有要求的，别乱给别人点鸳鸯谱。”章爽愤愤不平地扫了桌上所有人一眼，低头默默吃。
　　吃得差不多，锅里的料都捞得七七八八。章爽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开始起调：“雨婷，你要找房子搬吗？”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赶紧咬断肥牛，腾出唇齿回话：“看着余盈丰像是安静了下来，我打算先观察，如果没有后续，这室友和那房子还是能住的。”
　　“哦。”章爽不置可否地发出单音节。郑华安手指敲敲桌面：“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要不让我安排一下后续的工作？”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部门实际掌权人。
　　郑华安笑着说：“其实这件事我真不打算掺合，就想着你们小年轻讨论着解决算了，但是现在我手上有些你们没有的信息……所以，我还是来安排一下吧。这个信息就是，下个月开始，全员晚上八点半后下班才算加班。懂我意思了吧。”她微微抬头，环视一下根办公室里一样的人：“袁林的事，我已经跟老钟打过招呼，由我来处理。佑哥，找找朋友，借一套检查隐蔽摄像头的装置，让雨婷回家检查。爽，抽空把袁林手上拿着的财务资料检查一遍，本年度的就别让她碰了，其余的你来安排。小枫，你跟欣欣和天宇关系近一些，有变动可以及时了解。雨婷，你就专心检查家里的事情。工作要准备上强度，家里也不好鸡飞狗跳。”
　　其余的所有人领得都是跟工作有关的任务，就只有我的是家里的事情。我不好意思地抓了把头发，说：“谢谢华姐。其实，我还没想好家里那个烂摊子要怎么弄。”
　　“先检查。”章爽认真地盯着我的脸，“设备没到之前，没事别坐在客厅发呆，每一次上厕所的时候都检查有没有什么东西乱摆乱放。同时，注意强调不要再让那货上你家门。剩下的就是观察你的室友到底有没有‘改邪归正’。”
　　陆小枫意犹未尽地补充：“实在不行，邀请佑哥上你家转转，给你室友转移注意力。”
　　这个主意实在是太瞎了，让我和黄佑国都忍不住给她后脑勺分别赏了一个巴掌。
　　“那，房子，还看吗？”章爽回头看着郑华安，问：“要不还是安排起来吧，万一呢。”
　　郑华安还没回应，黄佑国就一脸不爽地张嘴：“爽姐，你是不是觉得代言太多了？这闲得。”他顶了顶腮帮子，忿忿不平地接着说：“要不是看着办公室队友太苦逼，我才不接这事。”
　　“哎呀，我就说咱们佑哥是个大型中央空调嘛。”陆小枫急急忙忙地鼓掌：“回头我跟欣欣聊天，看看她有没有了解过什么渣男的共性，可供参考。”
　　郑华安点点头：“这个可以有。不过，注意别往佑哥身上套，保留他还是认真努力干活的属性就行。”
　　这是什么明谋型群体压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