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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战后 ...
孝庄设的这顿家宴,康熙不过是只过去请安略坐了坐,便离席而去。刚擒住鳌拜,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善后。
宫中诸人也都刚刚知道了这场大的朝堂变化,随即康熙大手笔处置各朝臣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大家早已没了吃饭的心思,宴会匆匆结束,凝楚伺候孝庄离开后,便告辞回到坤宁宫。
可能是最近一直精神紧张,凝楚总是有些心悸心慌,脑子里也总是昏昏沉沉,月事也已经有二月没来了。躺到床上,凝楚深深叹了口气,总算结束了,也总能安稳些了。
混混沌沌一觉睡到傍晚,直到子奴将她摇醒。
“姑娘起来吃些东西吧,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子奴一直跟在凝楚身边,眼看着她自早上请太皇太后赏花以来,只用了两块儿糕点。
“嗯。”
凝楚模模糊糊的答应了,子奴便与宫女一起,将小桌摆到床上,放上了碗米粥,并几样清淡小菜。
凝楚举箸拨拉了两下菜品,放下筷子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子奴道:“唉……不想吃,没胃口。好妹妹,撤了吧。”
子奴皱眉:“娘娘,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怎么行,这小菜您若不想吃,就把这碗粥喝了吧。”
说着子奴便端起粥碗,盛出一勺来,送到凝楚嘴边。
看拗不过子奴,凝楚张张嘴,喝下那勺子粥,刚刚咽进肚子里,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待子奴将第二勺送到自己跟前时,凝楚掌不住,便哇的将刚刚吃的都吐了出来。
子奴吓了一跳。忙放下粥碗,轻拍着凝楚的背。
凝楚挥手,示意周围小丫头将小桌撤去。
“姑娘,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您这怎么成?”子奴十分担忧。
“哎呀,哪那么多事儿啊?”凝楚笑笑看着子奴,“如今朝廷刚经历大的混乱,宫中人心也并不安稳,咱们还是好好的,别整那有的没的了。你姑娘我好着呢,别担心。”
子奴心下不悦,她这主子,什么时候能考虑考虑自己的状况啊。
“怎么这么早就睡下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康熙笑吟吟的走进来。看到凝楚坐在床上,奇怪问道。
“就是有点儿困,所以早睡了。”凝楚随口解释道。
“嗯。”康熙坐到床沿儿上,伸手摸了摸凝楚的额头,确定她没发热之后,笑着说:“我就是来看看你,前朝还有政务处理,你先睡吧。”
说着,康熙将凝楚的被被子往上拉了拉,转身欲去。自己真是疯了,刚刚不过给朝臣说要出来透透气,却放着武英殿那么多的事情不做,偏偏跑到坤宁宫来。不过看到她笑意满满的样子,一股平和安详之感油然而生,却并不后悔自己这举动。
“皇上。”凝楚见康熙准备离开,忙拉住他袖子呼道。
“怎么,”康熙见凝楚这么依恋他,甚为满意,坐回她身边道。
凝楚浅笑答言:“鳌拜即除,想必他手下的党羽也尽数归罪,鳌拜之侄纳尔杜,您给他定了罪么?”
“的确是下狱了。”康熙知道凝楚想要说什么,本不想讨论这事儿,却也说了实情。
“皇上,”凝楚坐直身子,抓住康熙的手臂,担忧道:“您也知道东果公主刚烈的性子,当日她嫁去时就已经伤心透了,整整一年都没有进过宫来,如今她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您就这么忽然将她夫君抓了起来。皇上,您看在公主的份儿上,能不能对那个纳尔杜网开一面。”
凝楚知道后宫之人不得妄议国事,可是当日也是自己去劝了东果出嫁的,一直以来,凝楚对她,总有一份愧疚之情。若是东果过得好便罢了,可如今这个局势,凝楚想到东果的感受,便不能再将自己置身事外。
“好了,你躺好。别冻着了。这件事朕自会有公断,你不用担心。”康熙为凝楚盖好被子,不等她答话,转身就走。
“皇上,”凝楚见康熙准备离开,掀起被子就要追上去,康熙不理,走的更急了。
“能不能,能不能,皇上,让公主进宫暂住一段儿时间,有老祖宗在身边,有皇额娘在身边,想必公主会好一些。皇上,公主一人在宫外,您放得下心么?”
凝楚赤脚紧跑几步,拉住康熙的衣袍,快速说道。
康熙转身,皱眉看着凝楚道:“这是公事,你一个后宫女子,哪能随便议论。”
低头看看凝楚单衣单褂,竟然还没穿鞋就跑了来,他更为恼怒,抱起凝楚走回去道:“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许想了。你只管好自己便是。”
重重将凝楚放到床上,康熙定下心神,看着她道:“过后我让东果到裕亲王府暂住吧。这宫里,她即便是想来,也得等审完了纳尔杜之后才行。你只安心就好。”
凝楚听康熙如此安排,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如今情势不稳,各方势力都对他施压,康熙不愿因自己的亲人,动摇了自己行事的决心。
“是。臣妾遵旨。”
既然他已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再纠缠下去已无意义,凝楚低头应诺。
几日后,凝楚母亲朱氏循例进宫探望。
“你三叔前儿被皇上封了大学士,昨日到老太爷灵前去拜祭了呢。连你玛嬷,都高兴地了不得。还有啊,你嫂子过几日也就该生了呢。自从老太爷仙逝后,咱家直到现在,也才算是转了运了。”
朱氏笑着对凝楚说近来家中的情况。
“我在这宫里,也难见三叔。娘您就多让父亲提点下三叔,如今这么大赏赐是皇上的恩典。让三叔可不能居功自傲,也绝不能如那鳌拜一样仗势欺人。”
朱氏点头应了,复又说道:“我怎么听外间传言说要把鄂必隆大人治罪呢?以前还以为皇上会念及旧情给放了呢。东珠娘娘已经在宫中为妃了,皇上能下得了这个手么?到时候可让东珠娘娘如何在宫中做人呢?”
“皇上要做什么,哪能是我们管得了的。娘,以后可别再说这种朝政之事了,万事皇上自有公断。”凝楚正色道。
“好好好,不说不说了。”朱氏点头,情知女儿是为自己好,便笑着应了。何况她平日里也并不是多嘴饶舌之人,今儿不过是知道东珠和楚儿关系好,提点一下而已。
“太太,太太,您给评评理!”
见她母女二人说的热络,子奴皱着眉头跑到近前,对朱氏抱怨道。
“哎呦,这谁把我们丫头给气着了。”
朱氏拉着子奴的手,慈爱笑着看着这个对楚儿忠心耿耿的姑娘。
“太太呀,你说说皇后娘娘,她这一连几日都不怎么吃东西,死活都劝不动她。这怎么得了呢!”
朱氏闻言,皱眉看向凝楚,却只听得女儿笑道:“什么大事儿,这小蹄子就会吓唬人。我不过是最近老喝那苦药汁,喝的恶心了,不想吃东西罢了。而且一吃就会吐,还不如不吃呢。”
朱氏眉头皱的更深了,仔细看了看女儿面色,红润细腻也并不像是有病的样子,略思索了一下疑惑问道:“你最近葵水可来过么?”
凝楚见母亲面色严肃,虽有点儿不好意思,但仍是说道:“娘也知道,女儿一直以来这月事都不正常。如今也有二三月没来了。女儿以前在家时,不也这样过么。娘还给女儿炖过那补血的药汤喝您忘啦?”
“傻丫头……”朱氏心中似有了些明朗,笑嗔着自己女儿道:“还不赶紧的找太医来瞧瞧。你呀!嫁人都这么久了还这么马马虎虎的!”
“娘……”
凝楚瞪大眼睛望向母亲,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其实这半月来她心中也有些疑惑,只是最近宫中事情太多,若是贸贸然叫了太医来又没有什么情况,反倒又该被人编排了。因此,虽一直有些不适,凝楚仍是想着等太医例行请平安脉时再说不迟。
子奴也略略明白了些什么,待夫人一声令下,她忙不迭的就往门外跑去。
及至傍晚,送走笑的合不拢嘴的母亲和不断恭贺大喜的太医,凝楚遣退众人,独自坐在床上,轻抚小腹,默默微笑。
这里……就有我的孩子么……
原来,有个小宝贝,是这种感觉啊……
闭上眼睛,凝楚似乎感觉到那沉淀在灵魂深处的悸动和心惊,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存在,他来得如此突然,却似乎又这么顺其自然。
门轻轻地响动一声,不用去看,凝楚就知道孩子的父亲来了。
孩子,你还没有出生,你的父亲就已经用他双手亲自争来的江山告诉你,他是一个多么英武帅气的有志儿郎,生而有这样的父亲,你该是何等的幸运。
被来人拥入怀中,凝楚笑意更深了。其实,幸运的,并不只是腹中那个小小的胎儿……
“想要吃什么?我这就叫人去做。”
康熙看着妻子柔和的面庞,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总是找不到一个开头,只闷声靠向凝楚,双手轻抚她那还是扁平的肚子,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凝楚原想实话说不想吃,但又思及太医叮嘱的要好生吃饭,好好保养,便柔柔说道:“想吃的好多,您得容我想想……”
“好好好。慢慢想,慢慢想。”康熙连说了三个好字,配合着凝楚挪了个她觉得舒服的姿势,接着道:“你就是想吃我,我也把自己炖了给咱儿子端过来。”
“说什么呢。”凝楚稍稍皱眉看向康熙,复又笑道:“你皮糙肉厚的,肯定不好吃。还有啊,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呢,我就想要个闺女。”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康熙此时心中满满的高兴欣喜,也完全不记得所谓帝王之尊了,只一味顺着凝楚道:“反正咱不止生一个,多多益善,往后咱儿子闺女一起生。”
凝楚听罢,撅嘴道:“就会瞎说,什么多多益善啊,我还不知道啊,你就想要个儿子罢了。”
“儿子咱们肯定要有的啊,要不往后我死了,皇位传给谁啊。”
听康熙笑着说着,凝楚忽而感觉身上一阵发凉,半晌低头不语。皇上,若你这么说,我倒情愿将来生的就只是个女儿。
略顿了顿,凝楚抬头笑道:“皇上正当盛年,身体强健,多子多福。可即便是玩笑,说什么死呀活的,多不吉利,往后啊,您可千万别再说这种笑话了。”
凝楚伸手堵住康熙正要说话的嘴巴,继续道:“若正儿八经的说百年之后的事儿,那自然是等将来孩子们都大了,挑选一个文武皆备的全才,方能继承的了您这万里河山。您瞧臣妾这等庸碌之人,生下的孩子也不过求他无功无过平安一生罢了,哪里还有那本事做得了天下的君主。”
玄烨,或许身为一个父亲,你对孩子的期许和厚待就是让他做到你所做的,可是身为一个母亲,一想到往后要让孩子重复如你这般劳心劳力又险象环生的宫廷争斗,怎么就会如此不寒而栗?
康熙看着凝楚严肃的表情并不像是在作假客套,便不再言语,只是更用力的将妻子搂在怀里。
第二天,中宫有孕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孝庄和太后的赏赐源源不断地到了坤宁宫,各王爷福晋也都络绎不绝的来问候请安,甚至常年足不出户的苏麻喇姑都亲自到皇后处嘱咐交代。随即曾伺候过康熙生母的简嬷嬷也到了坤宁宫来帮忙伺候安排。
这日午后,凝楚去往永和宫看望东珠。
自从东珠父亲鄂必隆被囚禁以来,虽康熙并没有对她有任何惩治措施,其份例用度并没有减少,但是现在任谁都可以感受的到如今永和宫已与一座冷宫无异。
进了宫门,看门的小丫头正懒散散的坐在石凳子上玩石子,看见凝楚来了,如见了鬼一样吓得呆楞半晌,连请安都忘了。
凝楚并没有多做计较,径直走进正殿,掀帘就进了东厢。东珠这里她以前常来,早已经熟门熟路了。
东珠正站在桌边习字,抬头看见凝楚进了屋,并不惊讶,只是边写边说道:“你是怎么偷着跑出来的?我听说这几日,你比我还不自由。”
凝楚笑笑,她今日的确是趁着简嬷嬷到慈宁宫回话,其他看护不是很严格的时候,偷偷得了个空才出来的。
走近东珠,只见她正在临摹颜真卿的《乞米帖》,一笔一划,好不认真。
“人都称颜筋柳骨,他的楷书,化瘦硬为丰腴,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也算是应和了大唐的繁盛之姿。姐姐倒是临出了些许颜鲁公的风韵。”
凝楚拿起一张已临好的帖子,笑着赞道。
东珠笑着放下笔,到盆中净了净手道:“没瞧出来,妹妹倒是对这些知之甚详。”
“当日我进宫的时候,有一年多,也就是靠这些打发时间的。后来事情渐渐多了,方才丢开了。”
东珠听罢苦笑一下道:“你是想告诉我,如今我还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凝楚随意捡了个椅子坐下,摇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能静心定神的做些自己所钟爱的事情,其实也是一大收获。”
东珠听罢,走回桌前,看着那幅还没有完成的帖子,叹口气道:“我如今哪能与你当时相比。你当时的确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可我现在,心里乱的很。父亲也不知怎么样了,家人也不知怎么样了,说出去是身为一个娘娘,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楚儿,你告诉我,若是你的家人做错了事情,被皇上如此惩罚,你又该如何自处?”
东珠和凝楚一样都是身为辅臣之后进宫,往日她二人也是惺惺相惜,互相诚心相待。如今她们的处境虽天壤之别,可东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也是她们的家人有没有押对赌注的差别而已。
“既然进了宫,其实早就想好可能会有这一天。姐姐难道以前没有想到过?”凝楚反问道。
“想到了。但是事到临头,却仍然茫然。不过,往后你也就不用再想了,”东珠看向凝楚的腹部,眼中透出点点悲哀:“若是我能有个孩子……那也算往后有个依靠啊……”
东珠默默叹了口气,小承和已经在东珠得知父亲被囚禁时就给送回了张佳身边,她往后已经见不到皇上了,没理由让孩子也见不到父亲。
凝楚站起身,走近东珠,轻抚着她的肩膀道:“凡事都有过去的时候。太皇太后和皇上也是顾念旧情的人。况且……”
凝楚微笑一下,压低声音道:“从先皇到现在,四大辅臣和朝中各势力都盘根错节,皇上即便是想清除,他也不可能将满朝文武都除掉。我想,如今不过是动荡时的严厉手段,往后等局势稳固,皇上又是用人之时,放眼满朝文武,谁又能和令尊的经验能力相比呢?”
东珠转头看向凝楚,眼神中带有点点不确定,但是较之刚才,却也多了几分神采和生气。
凝楚话已至此,并不再赘言,想来简嬷嬷也该回来了便告辞离去。
及至门口,忽听得东珠在身后说道:“我们同为辅臣之女,文采学识不相上下,我以前总是疑惑,为什么我却没有如你那般,虏获皇上的心。可这几日细细想想,我却明白了。”
凝楚转身,想要说什么,却被东珠打断:“从刚开始你便没有心思放在皇上身上,这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我却时刻如他人一般只会巴结笼络,此棋差一招。”
看凝楚无奈想要辩解的神情,东珠笑笑继续道:“到皇上想要靠近你,你仍然心思飘忽不定,对你而言这很煎熬,但是对皇上,这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望。到他成功了解你,你已经得到他的珍爱。而我和其他人一样,讨好皇上,已经黔驴技穷。”
“可是,楚儿,我要提醒你,”东珠走到凝楚面前,严肃说道:“我知道你是人敬你一尺,你敬人一丈的性子。你对皇上的好,那日不顾安危,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可是……若今日下狱的是你的父亲,皇上会在他的江山社稷前选择你么?”
东珠抬手为凝楚整理下衣服,缓声道:“这次父亲被囚,我才发现,其实在他的天下面前,什么师生情谊,夫妻情分,辅佐之恩,都是可以被他弃之如敝履。楚儿,对他的好,你要想清楚,到最后,别害了自己,害了孩子……他终究,终究先是个皇上。”
昨日查资料忽然发现康熙是在别的个什么宫里抓的鳌拜,等回头我再查查给改过来……
我这个伪清史爱好者……
探望东珠一节,也是从《皇后》里得来的灵感。。。
灿烂年华姐姐,我好像还小拿了你某些情节设计,你别告俺侵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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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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