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魔界·妖剑女战士篇》月涟漪

31、第三十章 噩梦

　　铭，你逃不掉的……
　　你的血、你的肉、你的身体、你的灵魂……都是我的，铭……
　　过来，铭，回到我身边，我的薇拉……

　　不，我不是薇拉！
　　该死，这是梦吗……
　　黑色的梦魇，无边无际的黑暗。一抬头，就看见深沉的夜空上睁着无数双湛蓝深邃的眸，非常巨大，每一双都闪烁着让我心惊的欲望……
　　呼……呼……
　　气快喘不过来了，可仍是跑不出这可怕的梦魇。但我不能停下，要被抓到了，身后、地上，那一双双挥舞的手臂，每一只都伸张着尖锐指爪朝我逼近……
　　不要！我不要被抓住！

　　铭，抓住我的手，你逃不了的……
　　回来，铭，你是我的薇拉……
　　薇拉，我可爱的薇拉，只属于我的女奴……

　　啊——不要——
　　被抓住了！
　　暗黑的地底突地伸出一只巨大的手，仿佛是巨人的手掌，很轻易地掌握住我的身体，一根根粗长的手指紧紧扣住我的腰、我的腿，身体被牢牢禁锢，跑不了……
　　不……别过来……
　　四周都是挥舞的手臂，铺天盖地，一只只张牙舞爪地向我侵袭过来。疯狂地挥开那些手，可是，我只有一双手啊……忍不住地，心下发凉，我不禁颤抖……
　　不，滚开！不要碰我——
　　啊——我的手——
　　痛……左手背蓦地感觉一阵刺痛，针凿似的尖锐难忍，仿佛有毒钻入了血液与经络。好痛，双手被禁锢了，颤抖着挺直背脊，被狠扭在背后的臂膀痛得好象要断了……
　　哧——衣服被撕裂了，那一只只贪婪的手全都攀爬上光裸的肌肤。我痛苦得想叫喊，却发现声音竟卡在喉头……眸光低垂，我看见一只手掐着我的喉咙，愈收愈紧……
　　痛，无法呼吸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却无法减轻丝毫痛苦，胸腔窒闷得快爆炸……

　　铭，说你是薇拉，只属于我的女奴……
　　说话，铭，别惹我生气……
　　你是属于我的，永远只属于我，铭……

　　拼命仰高脖子，却依然呼吸不到一点儿空气。我没有力气挣扎了，整个夜空都是一双双充满欲望的蓝眸，美丽又可怕，闪烁着野兽的凶残……
　　意识模糊了，我会死吗……被这恐怖的梦魇吞噬……
　　心底深处，刻着一个名字，可是我不能喊……不要牵累他，我爱的人我想亲手守护……
　　不行，撑不住了，这种感觉就是死亡吗……生存的气息被剥夺殆尽……恍惚间，仿佛看见一双碧玉色的眸子，朦朦胧胧的，好悲伤的眼神……

　　☆ ☆ ☆

　　“铭——”
　　耳边隐约传来可可拉的声音，但将我从噩梦中唤醒的是手里的剑。右手好烫，是剑柄发出的热。
　　我猛地睁开眼，一滴冷汗滚下额头落入眼睛里，我忍不住酸涩地眨眨眼。
　　“我怎么了？”
　　左手似乎还有些痛楚，但仔细审视，手背上什么也没有。
　　我从地上爬起，只记得先前还和可可拉在赶路，正攀上雪山山顶时，却突然失去了意识。之后，我似乎被梦魇抓住了……
　　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我不是以旁观的角度做着别人的梦，而是噩梦狩猎的对象。奇怪，可可拉不是说过，达库拉给我戴上的黑水晶项链虽然是桎梏，但能让我不受魇魔困扰啊。可是我却梦见孟菲力抓住了我，那样真实的梦，连疼痛的感觉都深深地刻印在身体上。
　　“这是……”
　　一低头，我看见自己的衣袖都被扯破了，露出青紫淤痕的双臂，禁不住一愣。同一时刻，右手手心的灼热感正消退，我摊开掌心查看，但连一丝红痕都没看到。
　　“铭，你刚刚被梦魇抓住了。”可可拉皱着眉头，疑惑地瞪着我胸前。“不过时间不长，看来是你胸前的黑水晶项链把你拉了回来。奇怪，按道理说，你身上戴着达库拉的黑水晶，这可不是普通的宝石，那上面附有达库拉的力量，只要是魇魔都不敢碰你。因为一旦动了你，就会连带惊动达库拉。”
　　听完可可拉的话，我心头一颤，喉咙处好象又一阵阵抽疼起来。
　　“刚刚我梦见了孟菲力，他抓住了我。”说着，我忍不住伸出左手摸上自己的脖子，抽疼的感觉更剧烈了。
　　随着我的动作，可可拉的视线也集中在我脖子上，这一刻，她蓦地怔住，睁大眼惊呼：“铭，你脖子上有掐痕！”
　　我动作一僵，轻轻按住自己的喉咙不动，皱眉问道：“可可拉，你刚才说，无论哪个魇魔动了我就会惊动达库拉是吗？那孟菲力这么做不是会惹恼达库拉吗？”
　　倏地，我想起，那时能离开魔界也是因为孟菲力打开了另一扇门，他还拖住了达库拉。究竟他在想什么？现在的他难道不是魇魔族的一员吗？为什么要得罪族长大公呢？
　　“或许魔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变化呢，呵呵。”可可拉突然笑了，然后对着我说：“铭，你如果没事，我们就继续赶路吧。”
　　我站住不动，又问道：“可可拉，只有魇魔才能自由来去人界与魔界吗？”
　　记得可可拉曾说过，别族要想来到人界，必须通过魇魔族族长的城堡，也就是在黑拉姆山上的那两扇门。而魇魔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身为魔界大公的族长同时也是“门”的看守者，有义务阻止别族穿越过门去到人类的世界骚扰，只有魇魔能在族长的同意下自由来去。
　　这让我迷惑不已。
　　只有魇魔能自由来去人界与魔界，偏偏人类与梦的关系又是如此密切，这是否暗示了什么呢？
　　“是的，我也是第一次来到人类的世界呢。不过看来，魔界的风光要比这里好多了。”可可拉回答。
　　“可可拉，为什么另外三大魔族也要遵守魇魔族的规矩呢？”我又问。
　　可可拉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是交易罢了。”
　　“不，你在敷衍我。即使按照你的说法，魔族交易的目的是什么？交易无非是利益的分配，而这又是建立在怎样的基础上呢？难道只因为魇魔族族长的城堡正好建在黑拉姆山上，就决定由他来把守通往人类世界的门吗？”我紧盯着可可拉直看，想看清楚她眼中闪烁不停的光芒。
　　“铭，有时刨根问底可不是好习惯啊……”可可拉叹了口气，突然话题一转：“别忘了，你的体内也流有一半魔族的血。况且，你已经吃下不少缇拉果了。”
　　我一怔。“这跟我吃下的缇拉果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是想讨人情的话——”
　　还未说完，可可拉打断道：“不，铭，你错了。”
　　“那你究竟想说什么？”
　　“铭，缇拉果很珍贵。”
　　“我知道，你早已经说过了。”
　　可可拉抬起头，深深望入我的眼，这一刻，我不禁头脑一懵，仿佛被雾气包围的迷朦感觉。
　　“铭，有一天你会明白，缇拉果的种子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