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歌star在柯学世界打网球》深津pyonpyon跳

7、第七章 人鱼岛（一）

　　或许是在那不勒斯长大的原因，海洋让汐华初流乃有安心的感觉。
　　在这栋别墅可以将神奈川港湾的潮起潮落尽收眼底，冲淡了很多异乡的陌生和忐忑感。
　　伴着浪花翻腾的声音和海浪潮湿的气味，这段时间初流乃就静候开学，顺便每天上网自学日语。汉字的书写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虽然不是真的要在日本取得什么优异成绩，但下意识初流乃还是认真对待学习这件事，每个汉字他都会仔细临摹好几遍直至能默出来。

　　然后，埋头苦干的Gin久违地联系了他。
　　说来惭愧，他作为PASSIONE和乌丸集团的双首脑，意大利的事务甩手交给了波鲁那列夫和乔斯达，日本这边则秉持着好用就往死里用，发现Gin非常能干之后让他往死里干活。毕竟他现在也只是个15岁的男孩，每天除了学习还需要保持足够的睡眠，虽然不清楚Gin具体年纪，但显然比自己成熟很多。

　　Gin是用乌丸集团的内部交流软件给自己发的邮件，他的邮箱是原来乌丸莲耶就在用的那个，权限非常高，除了核心的几杯酒之外没有人能直接联络自己。
　　Gin来信先是列举了近期的商业进度和一些觉得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在最后提到了组织的科学家Sherry和Sake上交了去人鱼岛的调查计划，申请组织派遣护卫人员。看似是普通的科研调查，但是有太多巧合。相传岛上有位吃了人鱼肉永生的老婆婆，且如果能得到老婆婆做的人鱼之箭也可以长生不老。故而Gin打算和Vodka两人护送顺便监视他们。

　　汐华初流乃思索了一会。
　　箭，又是箭，而且又是永生。
　　乌丸莲耶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没有暴露他的黑暗帝国版图每一步棋子背后的布局，只能从既定事实去倒推。Gin这段时间主要排查内部间谍和外部勾结的政商。这两者又跟组织长久的核心计划紧密联系，即重资研发的Apoptosis Toxin药物（细胞凋亡毒药）。其中编号为4869的版本虽然尚处于试验阶段，但意外展现出完美暗杀的功能。APTX4869可以使服药者迅速死亡，死亡后检查不出死因。
　　干脆先试探一下好了。
　　初流乃打字：“我和你们一起。顺便问问Pisco他交好的外务大臣和日本银行总裁有没有兴趣去了解了解永生，如果有那就让他约好一起去。”

　　Sake，常磐荣策，并非只为组织工作，他还是东都大学的药学系教授。
　　Sherry则是对Apoptosis系列贡献最大的宫野夫妇的孩子宫野志保，之前空条先生曾建议自己通过结识她来侧面打探组织。
　　Pisco早年借着组织的力量已经成为财经界的名流，Gin说他对组织非常忠诚。

　　借着调查人鱼岛的缘由，让他见见组织的几杯酒，也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日本大人物和虫箭的联系。
　　初流乃按下了发送。
　　他起身走到露台上眺望黄昏海景。夕阳用余温融化了海平线，将海水也染成橘黄色。
　　不知道这片橘色海洋中是否生活着儒艮，抑或是神话传说中真正的塞壬。

　　Pisco效率也非常高，很快就能和那几位约好日期。
　　准备工作做了将近一周，或许是重要的人太多，生怕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调拨了一艘专门的船并且别名人鱼岛的小岛上也集结了福井县近一半的警力，拉起了投资和促进日本边缘小岛旅游业发展的旗号。

　　现在，这艘豪华轮船上汇聚了一堆老年权贵。
　　初流乃知晓Pisco名为枡山宪三，虽然他并没有显得那么苍老但他是个已经70岁的老人，他身体硬朗挺拔，皮肤没有浮现什么老人斑，汗毛稀少，蓄有下垂至后脖颈处的浅灰发。长脸宽下巴，唇上留着浪漫的小胡须，胡子尖上涂着胶，古典的绅士做派。他那天生的文质彬彬和忧郁的气质比起金融界的权贵更像是一位文学作者，能替他迅速地赢得好感。

　　外务大臣岸田幸之和日银总裁降谷正晃看着对组织似乎了解不浅，对于邀请方还随行着科研人员全然没有异议。这两位甚至热情地拉上了内务省大臣夷千马岁和议员吞口重彦。
　　这群人似乎为了不让人察觉他们已然垂垂老矣，花了很多金钱，也费了很多心思。
　　有人把最后几绺鬟发向上梳起，用发蜡粘在光亮的脑壳中央，以此作为解决完全秃顶的最终办法；有人没有打领带，而是在翼领上打了一个艺术家式的蝴蝶结，头上戴了一顶常礼帽使自己看上去上流却又也显得俏皮。

　　Sake作为科研人员之外也是常磐集团董事，也加入了这群老人的聊天。
　　他银色金属架的圆眼镜后面藏着一双细窄的下垂眼，和Sherry一样并未身着雪白的实验室长袍，而是随意套了件黑色polo衫。

　　汽船鸣笛，驶离港口，向着若狭湾的人鱼岛前进。
　　Sherry站在甲板上看风景，其他人似乎都在舱内。
　　初流乃对她其实颇有好奇，便走到她身边。
　　“是因为一年前电视上播出的节目才决定去调查的吗，腰部以下骨头消失的破碎诡异的人鱼骸骨？”
　　Sherry闻声侧过脸。
　　初流乃看着这名组织悉心培养的科学家，她也是混血儿，茶色微卷的短发很干净利索。

　　她双手手肘撑在栏杆上，放松了身体“那只是电视节目夸大其词吧，并不是什么人鱼的尸体。而后续报道警察认为那是人类的的骸骨。”
　　“那为什么还要去那么偏远的小岛呢？”
　　“果我告诉你了，你也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她声音有些冷，却不是拒人千里的性格。
　　“当然可以，美丽的小姐。”

　　“人鱼是童话故事的主角，小孩子才会相信。”
　　“但那个长生不老引起话题的老太太，我想知道她的长寿是不是和什么儒艮之箭有关，我也好奇会不会真有什么超凡力量。”

　　汐华初流乃笑了一下，当他发自内心微笑的时候面庞显得十分明媚。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相信有人鱼这种说法，但似乎很多人真的愿意相信吃了人鱼肉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从前日本是丑恶世袭制的缩影，政治家的儿子将成为政治家，银行家的儿子也会成为银行家，而现在，如果有机会他们当然想要政治家一直是政治家，银行家一直是银行家。”
　　Sherry想着，不论是组织还是这些高层，都渴望永恒的生命，不管有没有达成，人类的错误历史不断地重演，这样的话无论过多久，日本都不会改变。

　　“不过，跟我没什么关系。”她把手放进卫衣口袋，“我想知道你们三个横空出世的新人，为什么这么得那位大人的信任，你甚至没有代号就可以参与这次的行动了，汐华初流乃。”
　　组织内派遣Vodka和Gin还有眼前这个过分年幼的汐华作为护卫，如果只是普通的科研任务就罢了，这次牵扯进了Pisco和一堆组织外部的实权人物，仍然派遣的这三个新人，让人不得不深思他们什么来头。Gin甚至一跃而成那位大人的心腹，隐隐取代了Rum的位置，近来各种工作都是Gin代替那位大人下发协调。

　　初流乃凑近了一些，甚至闻到了淡淡的蓝莓果酱味，头脑顶尖的科学家早餐应该吃的蓝莓果酱土司。
　　她是SPW也想招揽的科学家，但或许是因为要继承父母的研究，或许是为了是身为组织边缘人员的姐姐，或许是其他原因，她毫不犹豫地回到了组织。
　　这朵从组织黑色土壤吸取养分成长的花敏锐又善良。

　　“给你表演一个魔术吧，可爱的小姐。”
　　眼前的魔术师一米七出头满脸稚嫩，身材苗条，肌肉线条若隐若现，金色头发在脑后梳成辫子，前额刘海做成了卷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包装上有瓢虫花纹的巧克力，手指灵巧地动了动，顿然那块巧克力就变成了一朵洁白的山茶花。
　　“送给我可爱的小姐。”魔术师清澈爽朗的声音响起，他将这朵盛开的花递给Sherry。
　　其实他的眼睛末端线条锐利，只是他鲜少顶着严肃的表情，而且脸颊仍藏有婴儿肥，所以从不给人胁迫感，再加上他青绿色的双眸，像个爱与草木嬉戏的精灵。

　　“这是什么小孩子的把戏吗，而且你还没回答我。”虽然话语显得冷淡，但Sherry仍接过了那朵山茶花，指尖轻旋花茎，能闻见花朵的芳香。

　　“我会告诉你答案的，只是不是现在。”话音刚落，初流乃转身朝舱内走去，抬起右手挥动几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