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皇后》文晴

11、第十一章：静园遭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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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书房门口，文晴方才让李诏言走在前面，进去一眼便看到那哭花脸的小丫头在里头等了，袁焯见太子妃，恭敬行礼之余却是不忘暗暗打量。
　　文晴冲他盈盈而笑，多有试探之意，再看那小丫头十八九芳华面容清丽，竟觉得有些眼熟，听得一番对话，她便知道她叫暮云，前天——也就是文晴和小桃从暗道潜入静园的那一天，也就是宫女杏儿和翠姑丧生的那一天，也就是皇上生病的那一天——才新进的丫鬟。
　　她要十三王爷为其做主的冤情却不是为自己喊，而是为了她在宫里做奴婢的亲姐姐喊，她的亲姐姐，不是别人，正是那被五马分尸的翠姑。

　　暮云说：“我姐姐冤枉，她平日里虽贪财好利，却也绝不会做那杀人害己之恶行，这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诱骗她待罪，最后又将她杀人灭口……王爷，您一向正直，又有善心，这一次请一定为奴婢做主，将幕后真凶抓出来，还我姐姐一个清白。”
　　“你说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姐姐，有什么根据么？”文晴捕捉出这一点问。
　　暮云看她一眼，又看看十三王爷，有些迟疑不语。
　　“太子妃问话，你只管如实说来。”李诏言便好言命令。
　　“太子妃？”搞半天小丫头才知道文晴的身份，方才袁管家叫自己敢情她也没听到啊。不过，她现在知道了倒是比看到十三王爷激动，毕竟人家就是宫里住的，她忙说：“奴婢适才不知您就是太子妃，真是有眼无珠。说姐姐背后有人指使，奴婢确实有些证据……”

　　原来，也就是杏儿死的那个中午饭后，翠姑曾出了一趟宫，见过自家妹妹暮云，并喜滋滋告诉她：“再过两天我就可以从上面拿到很多银子，再也不用在宫里当婢女了，你也不用再四处给人家当丫鬟，咱姐妹俩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买块地，安安静静过日子。”

　　“从上面拿很多银子？她有没有说上面是什么人？”文晴问。
　　“没说。”暮云低头，支吾道，“姐姐在贤妃宫做事六年有余，上面除了有位姓薛的总管，也就是贤妃娘娘了……”
　　她说到贤妃的时候，声音低得几乎不被听见。
　　其实，文晴又何尝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如果有个人给她的怀疑来个佐证，她会更加肯定而已。
　　“王爷，这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她故意将烫手山芋扔给李诏言。
　　“要想抓出真凶，首先得查出四名宫女惨遭杀生之祸的真正原因，可本王也不在宫中居住……”他微蹙眉头，为难道，“而且，那又是父皇后妃宫中发生的事，只怕本王也不好插手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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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为奴婢做主啊。”暮云凄楚盼望。
　　“暮云丫头，既然人已经死了，就算了吧。”袁焯开口劝导，还说：“你姐姐得人好处，终于害了性命，也是咎由自取。”
　　“可她……她也罪不至死啊。”暮云哭诉切切。
　　“王爷，我倒有个办法。”文晴说。
　　“什么办法？”

　　“只要你能劝服太子，让他查一查父皇宠幸的宫女杏儿之死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让太子去查清此事？”李诏言疑惑。
　　“岂敢劳他大驾，只是在他那里要一个权利罢了，我会跟在他左右办实事。”文晴早在打这个算盘了，她又说：“不过，你要劝得动太子，算你厉害，而且，千万不能说是我出的这个主意……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包括暮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
　　李诏言有些糊涂，不清楚她自己明明知道的事为什么又要瞒着太子。
　　“王爷，您要是能请太子殿下帮忙，奴婢愿意一辈子给您当牛做马以作报答。”暮云听说有机会就开始狂磕头谢恩。
　　李诏言忙示意袁管家扶她起来，终于答应试一试。

　　只是他要去见太子李检的路上，文晴就在后面磨磨蹭蹭地半天不想走，乃至直截了当告诉他：“你一个人去吧，只怕他看到我又要以为是我唆使的。”
　　“怎么，你是不是早就想查查这件事了？”李诏言恍然想到这一层，“我看你方才了解的情况比暮云丫头还多。”
　　文晴笑而不答，只提醒：“记得千万别说是我。”
　　李诏言也抱之以亲和一笑，告诉她：“那只能委屈太子妃自己随意在这园子转转了。”
　　“没问题。”

　　他离开后，文晴便往回走，迎面遇见袁焯——她正想找的人，就是他了，但她并不主动开口说话，反而持续迈着步子。
　　“太子妃。”袁焯向她揖礼，她也只点头回应，浅笑着继续走，直到他最先忍不住道：“太子妃且留步。”
　　“袁管家有事？”文晴方才回身，就怕他不叫住自己呢。
　　他先是呵呵笑，小心翼翼道：“适才在那边，我似乎看到太子妃藏于假山里面，不知是否为我老眼昏花所致？”
　　“你没有眼花，我就藏在里面。”文晴毫不隐瞒。
　　“那……”她会承认，袁焯略显惊异，继而直接问：“那您是否看到一些古怪的地方。”
　　“看到了。”
　　他更是惊得抬头。

　　“那条暗道，是你故意留的？有什么企图？”这会就换文晴发问了，只是她没想到，袁焯的脸色骤然起了好大的变化。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脸色凌厉，却是不慌不忙问。
　　文晴不禁警惕，只说：“我胡乱猜的，不想你还真的承认。”
　　“哼。”他左右环顾一番，终于发狠笑一下道：“你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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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要袭击自己，文晴虽有准备，却不想他是要自己死，不过，当他的五指钢钳伸向她的脖颈时，她还是灵活躲开了，并抬起一脚直直踢向他的小腹，随即飞也似地奔跑并大呼救命。
　　袁焯吃痛，万万没想到她有这两下子，再想追赶已没机会了，本来他选择这个时候谋害她就是冒险之举。但是，他并不因此感到有多慌张，反倒想起来前天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又莫名打伤两个下人的新进丫鬟，一切便都清楚了。

　　文晴一直跑到李检等人所在的正堂，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四面八方更是有许多丫鬟奴才围观。
　　“你怎么了？”李检看她狼狈相，就猜到在她身上发生了多管闲事惹火烧身之类的事，不禁凝眉。
　　文晴看到他们，心里也就平静了一大截，又见袁焯没有跟来，更是放心，就走向李检，在他旁边坐下，胡乱找了个事便说：“刚才园中不知从哪蹿出一只大狼狗，猛地要追我，怪吓人的。”
　　屋子一阵沉默，突然只听得李诏言噗嗤发笑的声音。

　　“王爷，你什么时候在园子里养狗了？”十三王妃郑如珠疑惑问。
　　“没有啊，”李诏言答，想了想解释，“那定是野狗。”
　　文晴就不明白了，既然他园子里没养狗，笑个什么劲呃，她还以为自己歪打正着了。
　　郑如珠更是纳闷：野狗怎能跑到人家园子里来？
　　“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文晴问，她怕自己在这里多呆一段都会遭那袁管家暗算。
　　李检诧异，还真没想她会主动提出来回去，不过，既然她要求，他就满足她。
　　“检，”李诏言忙说，“那我方才求你的事……”
　　“放心吧，我会尽力查查看。”
　　看来，李诏言这个面子，李检还是给了。

　　从静园出来，李检就问文晴：“适才在里面，你做了什么好事，吓成那样？”
　　“没有。”她不说，除非问自己的人是李诏言还差不多，为了转移话题，她便问他：“十三王爷让你帮什么忙啊？”
　　“旁人的事，你少打听。”李检说着就要上轿，终于还是停下来，回头半似警告道：“今天我们出来到了哪，见了谁，回去还不要跟那些下人说才是，以免她们乱嚼舌根子。”
　　文晴豁然明白，这就是他不让自己带小桃出来的原因。
　　“我知道，会为你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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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宫中，她对小桃等人果然是只字不提，说到做到。如意却是猜中了：“太子妃，您跟殿下一定见到十三王妃了吧？”
　　文晴忙对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而后笑笑说：“你对殿下倒是很了解，不愧为近身伺候他多年的宫女。”
　　如意抿嘴而笑，忍不住问：“太子妃，您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文晴不以为意叹声道：“人活着又不是只有爱情，身边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可以让我们去关注啊。”

　　说话间，只见李检路经正殿，好像是要出门了。
　　文晴就守着他呢，忙箭步如飞迎过去问：“你去哪？”
　　“有点事。”李检不作停留。
　　“带我一起吧？”文晴哈巴地跟上，因为她猜到他是要去贤妃宫查案。
　　而李检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样了，冷眸一扫沉声命令：“在宫里呆着，哪都不准去。”
　　文晴不做声。
　　看她不再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方才离开。
　　只是走出东宫约略半刻钟之久，他恍然觉得不对劲，站定回头，却是什么都没看见，于是接着走，走一段却是闪身藏了起来，直到文晴出现在回廊尽头四下找不到人奇怪观望。

　　他从侧面拍一下她的肩膀，吓得她一颤，却毫不怜惜，反憎恶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文晴惊颤那一下不轻，又加上心虚，只得嘟哝道：“我一个人在东宫呆着无聊。”
　　“不准再跟了，回去。”李检再次命令。
　　文晴却是站着像木头一样。
　　李检气不过，迈开步子便继续往前走，几下回头，发现她依旧那样站着，才没有发火。

　　然而，当他抵达贤妃宫坐下来才跟贤妃聊上几句，喝了几口小茶，外面就有人通禀：“太子妃求见。”
　　“噢？”贤妃诧异，笑着道：“你们小两口这是怎么了？来探望母妃还一前一后的。”
　　李检只得干笑，待到文晴进来，他就眼神如刀直想将这个不听话爱管闲事的女人千刀万剐了。
　　文晴却是装得没事人一样尽量无视。
　　他只得作罢，终于跟贤妃提起杏儿之死，想要重新查查。

　　“杏儿和另外三名宫女，都是翠姑杀害的呀，翠姑都承认了。”贤妃为太子突然提起此事而觉得惴惴不安，生怕祸及自己。
　　“毕竟杏儿是父皇喜欢的宫女，外面又传言，父皇的病就是因她而起，我这个做太子的，理应查清楚她的死因。”李检言之灼灼，很有魄力，不容却之。
　　贤妃再三推阻几次，也只能由他去了。
　　李检要看死亡现场，那里却是早已清理干净。
　　“四名宫女都是喝砒鳞而死，”文晴便伏在他耳边低声告诉他，“我们现在该去刑事房见见那里的郭监管，他说过，四名宫女遇难期间，他那里丢失了四瓶砒鳞。”
　　“这你也打听过了？”李检狭眼看她一阵，而后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