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皇后》文晴

12、第十二章：洗冤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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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算愿意带上她一起了。
　　贤妃却是有些紧张，问他们去哪。文晴便笑了一下告诉她：“我们很快回来，母妃可哪都别去，等我们好消息。”
　　“好，好。”贤妃皮笑肉不笑，只得目送他们。

　　一路听着文晴说完她了解的一些情况，刑事房也便到了。其最高管事郭淮这次见是太子来，再没有先前的专横。
　　“本殿问你，上一批砒鳞，是谁拿走了？”李检直接问。
　　“是，是贤妃宫那个叫翠姑的宫女偷的，她承认了。”
　　“胡说。”李检阴下脸来，“她一名小小宫女，一不能上天，二不能入地，怎么能从你这守卫森严的刑事房偷走那么危险的药？你这监管是怎么当的？”
　　郭淮立马跪地，连连道：“奴才失职，奴才有罪。”
　　“还有个疑问，”文晴不紧不慢插嘴，“你们不见了那么重要的药，怎么没有派人寻找？又怎么没有报到后宫大总管刘公公或是皇后娘娘那里？”
　　“这……”郭淮不好解释了。
　　“所以，你知道其中缘由吧？”文晴蹲下身盯视他的脸。

　　李检看她这样很没有形象，就单手把她拽了起来，又对郭淮闷声道：“现在如实禀报，饶你无罪。”
　　“还不快说？”文晴化除尴尬应和，“别让殿下等急了改变主意。”
　　“我说，我说，其实没有人偷，是刑事房的小太监王六花一百两银子买的，他当时说是宫外一个亲戚想用来毒杀一种猛兽。”
　　“王六人呢？喊他过来。”
　　“他……他前两天死了，在宫外被人一刀捅死的。”
　　线索到这里突然断了，李检和文晴相互看一眼，有些无奈，却听郭淮突然抬起头低声道：“殿下，奴才知道是谁杀了他。”
　　“是谁？”
　　“王六在刑事房的朋友小马当天正好出宫看到了那一幕，他说，杀王六的人，就是王六那个要毒杀猛兽的亲戚，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亲戚，不过是贤妃宫的太监总管薛贵罢了，他花二百两在王六那买的砒鳞。”

　　果然是他呃，天下原来还真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后来再回到贤妃宫，要传见薛贵的时候，贤妃却告诉他们：“他日前回老家探亲了，听说是母亲重病。”
　　“怎么了？”贤妃接着便打听，忽而急急道：“啊，不会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吧？那他回家就是畏罪潜逃啊。”
　　“母妃，我们可什么都没说。”文晴噙着笑道。
　　贤妃脸上一淡，忙问：“那你们找他做什么？”
　　她反应这么无常，内心定是有鬼的，而且，说不定那薛贵压根没走，她在包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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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检尚且谦恭地回着话，文晴则看到外面有丫鬟经过，就走了出去，拦住她道：“去把你们薛总管叫来。”
　　“是。”那丫头毫无防备。
　　答案便揭晓了。
　　文晴回到殿内，就问贤妃：“母妃，您为什么要谎说薛总管不在宫中呀？”
　　贤妃听言神色大变，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直至李检告诉她薛贵的确是取得砒鳞的那个人，她才突然下令道：“来人呐，将薛贵抓起来送到刑事房去。”
　　“慢着。”文晴阻止，而后说：“母妃，您不要急，上次就是太过心急，才导致翠姑冤死，这一次，可不能再冤枉了谁。”
　　“他薛贵买毒药，还能冤枉了他不成。”贤妃笃定地又是下令，而这时，外面薛贵远远地来了，她一时花容紧张，几乎泄气。

　　薛贵一来，文晴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道：“王六死了，他的朋友小马却是把你认出来了，因为他也知道你花二百两银子在王六那买砒鳞的事。”
　　“啊？”薛贵一听顿时瘫倒在地。
　　“要不要我找小马来对质？”
　　文晴这样一说，薛贵更是连滚带爬地跪上前，连连道：“奴才知罪，奴才该死……还请太子殿下，太子妃饶奴才一条狗命……开开恩饶了奴才……”
　　“你这狗奴才！”贤妃大骂，“毒死四条人命又陷害翠姑，真该千刀万剐！来人呐，快将这狗奴才拖下去，交给刑事房。”
　　“啊，娘娘……娘娘饶命啊……”一旦感到有人拖曳自己，薛贵就彻底乱了阵脚，开始大叫：“娘娘……太子殿下，饶命啊，是娘娘指使我这么做的……是娘娘，她嫉恨宫女杏儿，就想杀了她，但又怕别人怀疑到她身上，她便想出了连环谋杀……”
　　“拖出去！拖出去！”贤妃听了杏眼暴突，直捂自己的双耳。

　　文晴不说话，只看李检的决定。
　　贤妃狐狸尾巴露出来，作为深爱父皇的太子，却也没办法高兴。他神色黯然，一直等到听不见薛贵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也没有说一句话。
　　贤妃则是恐慌不已，好半天镇定下来反笑了一下说：“这狗奴才临死的时候就爱咬主子……”
　　李检方才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对文晴说：“我们走。”
　　文晴点头跟上，毫无异议。
　　“太子，你们不多坐会么？”贤妃见状倒是越发镇定了。
　　李检没有理会，走至大殿门口处，才想到回头给出一句警告：“母妃，您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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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贤妃宫好远，李检意外于文晴没有咋呼着要治祸首的罪，更意外于她跟在自己身后格外安静若宁，就放慢步子用后背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文晴反倒有些莫名。
　　“我没治贤妃的罪，”李检转过身正经看她，“你不觉得有何不妥？”
　　“贤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你现在把这事告诉父皇，无疑是让父皇心底不舒服啊。”
　　她会有这样的顾虑，李检觉得欣慰。事实上，她追求的不过得到真相后快乐的感觉，对于逞凶罚恶之类的结果，她并不在意，向来如此，就好比警察永远热衷于抓人，审判的永远是法官一样。

　　快到东宫经过一处僻静之地的时候，远远有一名小太监步履匆匆，还低着头，右手插在左手的袖口，看似有些古怪。文晴注意到他的诡异就盯了好久，见他是朝自己这边来的更是好好留意。
　　“太子殿下千岁，太子妃千岁。”他纤细着音调微微鞠安，完了继续迈开步子。
　　“等等。”在他要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文晴陡然叫住他，“你是东宫的？手里藏了什么？”
　　那小太监猛地抬头，口里说着“没什么”手上却是掏出一把银晃晃的匕首来，直刺向文晴，文晴骇然躲了一下，直接踩到自己的裙摆就要往后跌倒，说时迟，那时快，李检安稳地抱住了她，并反身对那欲行行刺的太监飞起一脚。
　　但那太监是有本事的，很快反扑过来。李检抱着文晴在地上旋转几圈方才站定，松开她便只身上前跟那太监周旋起来了，他拳脚功夫了得，身子又灵巧，对付一个刺客还不在话下。只是那刺客也不赖，着实应战了好一阵，方才手腕骨折，匕首落地。

　　“你是什么人？”李检捏住他的脖子，只留对方说话的缝隙，没想到的是，不见对方回话，只见他口吐鲜血，身体抽搐，头一歪，死翘翘了。
　　李检松手，他便软趴趴像棉花一样瘫到地上。
　　文晴过去一看，发现他吐出的血呈暗红色，嘴唇青黑，已无心跳，就说：“死了，中毒死。”
　　不管李检的惊讶——既惊讶一向以病弱胆小出名的姚薇儿如此坦然面对一具尸体，又惊讶刺客的出现和他的突然死亡——文晴仔细观察死者，甚至捏了一把他的小腹判定：“他不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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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东宫的方向已由总管王福锦领来一群护卫，其中也有太监，看到眼前情景，他便急得满头冒汗：“殿下，太子妃，您都没事吧？”
　　“这个人哪来的？好好查一查。”李检大有责怪他们看家不严之意。
　　“是。”王福锦忙叫两个人，吩咐道：“快，快抬走，抬下去。”
　　文晴还想多观摩观摩嘞，这样抬走太可惜了，不过，就在他们将其抬起的那一刻，她注意到死者右手的衣袖上有一些黄色颜料。
　　“慢着慢着。”她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是黄染。

　　豁然，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转身就往东宫小跑。李检不好叫她，只得诧异跟上，离那些护卫远了才问：“你想到什么了？”
　　文晴方才意识到自己一有案子，就忘了身份，忙站定侧身，故作惊慌道：“那个人要杀我，我得回去藏起来。”
　　“人都死了，你还藏什么？”李检这会又觉得她特没脑，与其说觉得她没脑，还不如说，觉得她怪。
　　“也是呃。”文晴装傻欲盖弥彰，“你看我，都吓坏了。”
　　待到李检迈开步子走道，她才慢慢地跟着。

　　“适才你怎么知道那刺客是中毒死？”李检自己这点常识是有，但他觉得姚薇儿也有就不大寻常。
　　文晴想了想就说：“我自幼体弱多病，吃过不少药，也看过不少医书，其中就有记载毒药的，自然了解一点点。”
　　李检觉得有理，便也不再询问。
　　文晴则暗自得意，体弱多病，原来是如此美好的借口，百用百灵啊。
　　“到底是谁要杀你？”李检又开始琢磨，忽而问她：“你在宫里，可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啊，”文晴摇头，“要说得罪，如果刚才拆穿贤妃的罪行算一次，那我是把她给得罪了。”

　　“不可能……就算是，她动作也不会这么快。”李检嘟哝着加快了步伐，回到东宫，他就大叫两声：“林广，林阔。”
　　随着这两声叫，两个禁卫军着装的男子就鬼魅般出现在三米之外的地方了，他们身形差不多，表情差不多，都那样不动声色垂着眼眸，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只等号令似的。
　　“近期好好保护太子妃安全。”李检说。
　　两人点头，只被听得呼一声便消失了。
　　可怜文晴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从哪里冒走了。

　　“刚刚有两个人在那里对吧？”文晴一手不自觉拉上李检宽大的衣袖，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事能让她惊讶到下巴发凉，自身穿越算一件，此刻所见算第二件。
　　“他们是父皇赐给我的贴身护卫，只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李检说。
　　“那他们……”文晴百般疑惑，两人来去的速度，实在太闪电了，还不带光的，肉眼凡胎看不见，只得说：“太厉害了。”
　　李检见她这种反应，唇角还是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看一眼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也不做声。
　　文晴注意到，忙松开，摆出规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