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4、身份 ...
-
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松田阵平微微转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在阴影中迟迟没有迈出第一步的降谷零。
“终于肯出现了？”松田阵平揣着手置于身体前侧冷着脸：“连道别也没有的家伙。”
啊，倒不是松田阵平不想给降谷零好脸色看，而是这夜风吹得他脸有点僵了。
降谷零叹了口气，朝松田阵平走去：“我们长话短说吧。”
“说什么？”
“关于今晚的案件，以及，晴川谷一这个人。”
松田阵平揉了揉僵硬的侧脸：“案件不出意外就是你们的事情吧？倒是给警方添了不少麻烦……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降谷零：“嗯是这样……等等？”
他理了理有点乱的思绪：“既然现在你知道晴川谷一的问题了，以后就少和他接触。”
松田阵平这会儿脸已经不僵了，表情有点奇怪：“你不好奇我和他怎么认识的？”
“怎么可能不好奇……”降谷零闷闷道：“但是这种充满欺骗性的经历我也能猜个大概了，让你再叙述一遍好像也……”
“多的我不能再说了，总之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晴川谷一的问题，你要注意远离……”
松田阵平终于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手势：“打住，打住。”
“你们俩都是蠢货吗？”
降谷零皱眉看他：“什么意思。”
“既然你不想问我和晴川谷一认识的事情，那我就告诉你另一件事。”松田阵平挑了挑眉，看上去依旧轻松。
“除了你，那个家伙也同样约了我在天台见面呢。”
降谷零：“……！”
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按住了松田阵平肩膀的一侧：“别信他！”
“你……反应这么大啊？”
“我是说，你其实没必要这么紧张。”松田阵平把降谷零的手挪开：“所以我拒绝了他，好了好了，我早就知道他和组织的关系了。”
降谷零冷静下来：“早就？”
“对。”松田阵平这时候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在见到你之前，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两个卧底居然凑一块了。”
“你是说，晴川谷一，卧底？”降谷零嚼了一遍这句话，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托卡伊和卧底……究竟哪一点相似了？！
“你这幅震惊的样子……喂喂。”松田阵平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无语道：“到底是谁在卧底啊，降谷警官。”
“我和他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就认识了。”
一个多月以前，大概是托卡伊刚刚苏醒的那一段时间。
或许是时间计算有点偏差，托卡伊提早出现，组织那边却迟迟没有动作。
按照自己之前和他的见面，莱伊第一次见到托卡伊的情报来看，在这一个多月里，托卡伊似乎并没有关于组织的记忆，处于一种新生儿般模糊的空白阶段。
而这种状态下的人，最容易被染上颜色，也最容易被操控……
也就是说，早在刚苏醒不久后就遇见松田阵平的晴川谷一，或许早在回归组织成为托卡伊之前，就已经调好了属于自己的染色盘。
降谷零恍然大悟。
“这实在是，意料之外……”
松田阵平吐了口烟圈：“接受挺快的啊，看来你俩还有很多事瞒着我。”
“除此之外。”松田阵平也没想让降谷零解释，继续道：“我看着他进了组织的车。”
“！”
“你知道那个一头银色长发，喜欢穿一个身黑的男人吧？”松田阵平把烟熄灭了，看上去很不满：“那个家伙的杀气直直往人脸上彪，就差给我一枪了。”
降谷零一口血如鲠在喉。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晴川谷一是松田阵平亲自盖戳的卧底，不是托卡伊，他的盟友多了一位，松田阵平并没有受到托卡伊的威胁。
坏消息是，松田阵平被琴酒注意到了！
怎么会，松田阵平怎么会这么频繁地和组织扯上关系？
琴酒，托卡伊，以及今天这么凑巧的偶遇。
降谷零的神情逐渐平静下来，破案了，都是晴川谷一干的好事。
“怎么样，理清楚了吧。”松田阵平笑了一声：“看样子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啊，卧底内耗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没看出来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从一开始，两个人就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在给自己套马甲啊！
活该他到现在还不清楚托卡伊的具体情况。
降谷零消化完了这一通重要的信息：“多谢了，松田。”
松田阵平：“对了，诸伏呢？”
“他没有和你在一块吗？”
降谷零：“……不知道。”
“好吧，保密保密，我知道，是不能说 。”松田阵平摆摆手没有继续问下去。
“今天能见到你已经，咳很意外了。”
看着降谷零这张熟悉的黑脸，那句“见到你很高兴”还是没法自然地说出口……
诶呀，不够坦率的成年人，总是会有这样的烦恼。
“时间也不早了。”降谷零转过身，短暂停留了几秒：“他的事情我明白了，你保重。”
“啊，希望下次见你不是几年之后。”
不够坦率的成年人这么说。
……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今天在楼下等待的场景实在是过多了，在看见金发的幼驯染的身影时快走了几步迎上去。
“怎么样。”
zero的表情似乎……有点轻松？
“出乎意外的好消息。”降谷零没有吊着他的胃口，简洁明了地概括：“托卡伊，看来并没有受组织的控制。”
“他是我们这边……不，”降谷零顿了顿：“他是松田那边的人，就是这样。”
诸伏景光：？
“既然是松田说了，肯定是他那里确认过的，我们或许也能试探着……”
诸伏景光没忍住打断：“等等，我记得托卡伊从一开始就是组织的吧？”
降谷零猛的抬头，却在幼驯染那双蓝色猫眼中看见了实打实的浓厚疑惑。
对啊，现在他面前的幼驯染，明明也是失去了一部分的……
那些让他忍不住心悸的过往实在难以说出口，降谷零一时间张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hiro。
“zero，你还好吗？”诸伏景光关心到。
就在一瞬间，他几乎又想起了沉没的游轮，对方无尽的沉默，以及那具冰凉的尸体。
有些记忆就像是断片了一样，模糊不清。
但是他还依稀记得，那双被愧疚和无助淹没的翠眼。
“我没事……”
不过说到底，又是谁的错呢？
“没关系的，hiro，你很快就能记起来了，很快。”降谷零呢喃了几句，声音低的近乎没有。
但是诸伏景光永远都是满分的降谷零雷达，他安慰着莫名低落的幼驯染：“没关系，我听zero的。”
“关于托卡伊……既然zero和阵平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会去试着摸索的。”
“……在外面别喊那个称呼。”
……
无所谓那边一对幼驯染怎么贴贴，晴川谷一倒是已经回到了组织的基地。
琴酒和伏特加似乎不在，这估计是琴酒在坚持007工作态度的常态。
贝尔摩德不在，大概已经从酒店离开去别的地方寻乐子了吧。
晴川谷一推开休息室的大门，意外地在里面看见了另一瓶威士忌酒。
“莱伊？”
黑色长发的男人陷在沙发里，闻声抬头，向他微微点头示意。
“听说你任务完成的不错，需要帮你庆祝一下吗。”莱伊揣着那张面无表情中透着一丝挑衅的酷哥脸，说着有点欠揍的话。
晴川谷一观察着对方。
黑色的外衣没来得及脱，长发有点凌乱，进来的一瞬间也没有闻到烟味之类的，对方估计是刚从外面回来。
“琴酒告诉你的？”
“托卡伊回归后的第一次任务，可不是只有boss和琴酒会盯着你。”莱伊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避重就轻地说到。
“那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晴川谷一视线被对方一头如黑色瀑布般的长发吸引，直觉告诉他手感或许不错。
晴川谷一自认是坦率的成年人，于是坦率的问出口：“保养头发累不累？”
话题转移得好生硬。
莱伊打算摘针织帽的手一顿，重新放了下去：“你问过这个问题。”
“答案呢？”
莱伊那深绿的瞳孔凝视着他，说出来的话却有另一层的深意：“隔了太久，有些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
“我可不会像波本一样傻傻地给你再重复一遍。”
“如果哪天你有了答案，可以来验证。”
莱伊站起身，要往外走了。
“等等。”
莱伊扭头：“怎么？”
晴川谷一上前一步，心中有一百个关于记忆的话想问出口，他想问“你们究竟知道什么”“我真的是托卡伊吗”“我怎么才能恢复记忆”……但是他看着那双冷静的绿眸，开口道：
“雪莉的实验室在哪边？”
“……地下实验室，第四间。”
“谢了。”晴川谷一冲他点点头，揣兜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