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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六章 将要面对的过去 ...

  •   “鸣人,不要用太多查克拉,要学会将查克拉均匀的集中在脚底,要不然再多的查克拉也会不够你用,还有佐助,虽然在控制查克拉方面你比鸣人略胜一筹,但如果查克拉过少或过多都只会功亏一篑。”

      不知何时,卡卡西竟若无其事的向着鸣人和佐助的方向走去,那头银白色的短发迎合着风的方向微微拂动着,使人很难看清他的表情。

      见此,我顿时长松了一口气,便倚靠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紧绷的神经因为突然放松而有些力不从心。我微微抬起头来凝视着头顶的大树枝干,一束刺眼的阳光正透过一层层茂密而青绿的树叶缝隙洒满全身,也灼晃了我的双眼。

      手,条件反射般伸到眼前挡住那束刺眼的光芒,我轻瞌上双眼,一丝微风正带着温柔的涟漪从耳旁拂过,并掀起耳边的发丝。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我竟觉得思绪开始变得涣散,随后更有一种浓浓的睡意弥漫在心头,就像要将我拉向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尽管这种想法很奇怪,但我就是知道,就像无意识中有人在指引着自己一般。

      前方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白雾,在浓烈的白雾中,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迈进,尽管白雾所围绕的世界是不存在东南西北的,但我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停。

      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每向前迈进一步,就意味着离危险更近一点。
      “心无所惧”这点从来不会适合我,但眼前的状况除了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外,我没有其他更好的
      办法。

      前方一大片迷茫之景突然有了些微的变动,我顿时停住脚步,有所畏惧的观察着前方突如其来的变化,然而入目的却是两具模糊的身形在浓烈的白雾中互相厮杀的场景。

      尽管被白雾所掩盖,尽管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但我依旧不自觉的想要去靠近。

      他们是谁?为什么这感觉如此熟悉?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想伸手去触摸,甚至掀开那片迷茫的布景,才发现,在伸出手的同时,那幕或真或假的景象早已化作缭缭细烟。

      这是……

      我疑惑的看着右手指尖,似乎那上面还残留着之前的影像所遗留下来的气息,然而一股温热的液体却唤回了我的神智。

      我顿了顿,继而伸手沾了沾脸颊,才发现指尖早已湿润一片。

      我……哭了?

      为什么会哭呢?还记得上次也是如此。
      这明明不是我的感觉啊,又为何会有如此深刻的触动?

      忽然,头部像被钝器击打过似的一阵胀痛,我紧皱着双眉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耳边却忽然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低喃。

      就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如此的孤寂和不甘。

      “再不斩先生……”

      再不斩……再不斩?!
      瞳孔在刹那间猛地收缩了一下,我无法置信的抱着头蹲下身来,然而耳边的低喃却从未停止。

      再不斩……

      难道说我所预见的未来会与他有关?可是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和再不斩又是什么关系?好痛,为什么头又开始痛起来了……快停止啊……快停止……

      头痛欲裂,我将身体紧紧的蜷缩成一团,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从我的额头上滑落。
      汗液顺着脸部轮廓流进眼中,前方清晰的视野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我试着眨了眨双眼,却在睁开眼皮的一刹那瞧见一抹绚丽的明黄。

      “裳香,裳香,快醒醒啊,喂!”
      耳边那经久不息的低喃逐渐被一声焦急的呼喊所代替,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个集中点。

      我怔怔的看着这个莫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微微颤抖的唇瓣也仅仅发出几个支离破碎的音节:

      “鸣……人?”

      被叫到名字的人缓缓舒展开紧皱的眉头,他突然长松了一口气,焦急的神情也顿时缓和了不少:
      “太好了,你总算醒过来了。没想到你睡觉睡得这么死,无论我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呢。”

      是吗,原来我是睡着了……

      那么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会是在做梦吗……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我这才发现,原本湛蓝无际的天幕此时却被渲染上一片橘黄色的色彩,而天边那颗巨大的火球也缓缓退却了它原有的光亮和热度。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

      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望着头顶的天空,我不禁看出了神,而身边的鸣人则推了推我的肩膀,说道:

      “我说啊,这么晚了也该回去了吧?卡卡西老师和小樱早已先我们一步回到家了诶。”

      “嗯。”
      我点点头,继而以双肘支撑全身从地上坐了起来。

      谁知刚一站住脚步,支撑身体的两条腿便在突然间失了力气,而还不待我反应过来,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前摔去。

      在急速向地面接近的几秒中,曾有很多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当然全是与摔倒后的窘样有关。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估算有些微的差距,因为脸部并未传来地面上坑坑洼洼甚至粗糙至极的触感,尽管在习惯性的闭眼之后,我还是能感受到脸与地面相差无几的距离。

      更重要的是,手臂上被拉扯握住的紧箍感让我在刹那间明白自己是因为被人拉出了手腕才避免与地面亲密接触的。

      “超级大白痴,连搀扶一个人也做不好吗?”

      身后沉稳的语调使我第一个联想到佐助,而紧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一使力便将我拉回原地,才得以让我更清楚的打量眼前的这个人。

      毫无意外的,映入眼帘的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除了佐助,没有第二人选。

      “关你什么事啊,混蛋佐助!不、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

      鸣人逞强的冲着佐助大吼大叫,而佐助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双手插兜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可还没走几步便又突然停了下来,留给我们一个看不到表情的背影,“回去了。”

      说完,他又径直向前走去。

      “喂,混蛋佐助你给我站住!”

      看着前方那抹自顾自行走的蓝色背影,鸣人气结的跟上了佐助的步伐,不一会儿,竟伸出拳头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好似在炫耀什么东西一般。

      我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那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一束橘色的光芒笼罩在他们的周身,就好似快要将他们隐没,而在他们的身后,两条长长的影子正随着他们行走的动作不断变换着姿态,正如我此刻的心情,复杂中夹杂着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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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紧不慢地回到家中,卡卡西和小樱早已坐在餐桌上等候多时。

      见我们回来,卡卡西随意的打了声招呼便不再言语,而小樱则趴在桌上,微蹙起双眉看着前方洁白的墙面,沉默不语。

      尽管心有疑惑,我也没有太过注意小樱异常的反应,在那两人同时落座之后,我也跟着坐了下来。

      没想到坐在我对面的是那个奇怪的小孩,刚才进门时只注意到卡卡西和小樱,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他娇小的身影,再加上他的一声不吭,也就更不容易被人注意到了。

      而此时在细致的观察了一番之后,我更加深了心中的某个想法:这孩子真奇怪。

      没错,就是奇怪,这孩子似乎总是一个人,不仅如此,连一份特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活力都没有。

      与其说是稳重,倒不如用“行尸走肉”这个成语来形容更为贴切。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于灼热,坐在对面的身影微微动了动身形,继而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便又迅速埋下头去。

      而在那不过短短的几秒钟内,我分明看见那双黑色的眼眸中所包含的种种东西。

      麻木,嘲讽,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无助,都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脑海中。

      那是……曾经的我。
      不,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和我,毕竟是不一样的……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抛出脑海,因为这种陌生而又十分熟悉的错觉让我不禁想要自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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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饭吃的是极其压抑的,尽管身旁的鸣人和佐助正奋力的争抢着盘中的食物,却未让我感到一丝一毫的活力。

      兴许是自己此时的心情所致,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心态太不正常。

      但没有胃口倒是真的。

      坐在对面的孩子依旧埋着头紧盯着桌上的食物,却未曾有一点拿起筷子吃饭的举动。

      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关注他了,便赶忙转移视线向别处看去。

      而我却没想到的是,正因为这个举动才使我忽略了卡卡西那带有探究意味的眼神。

      夜,似乎总是那么猝不及防。
      当黑暗的影子慢慢侵蚀着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时,也就意味着寒冷和孤寂的开始。

      此时,在我们所处的房间中虽是一片温暖的明亮,却没有一丝和谐的影子。

      无形的压力正一层又一层的扑面而来,水槽中忘记关掉的水龙头正“哗啦哗啦”的流着晶亮的液体,如此轻快的水声传到耳中却是那般刺耳。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无非就是挂在墙上的那张照片,那张唯一缺少一个男人头像的照片。

      现如今,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尴尬处境才好,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孩子早已跑没了影,空荡荡的座位曾让我一度怀疑那里是否真的坐过人,然而我这个想法无疑是自欺欺人罢了。

      大约半小时前,吃过晚饭的众人正神态平静的坐在桌前喝着清茶,似乎这早已成为一种无法改变的习惯。

      深色的茶杯中泛起一丝又一丝蕴含暖意的雾气,在一片被寂静填满的屋子中缓缓消散。

      而在这片奇静的领域中,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瓷器与瓷器在水槽中相互碰撞的脆响。

      不知是出于何种意图,小樱呆呆的看着墙面上挂着的黑色相框,凝视许久,才扭头向达兹纳看去,并疑惑的问道:

      “那个,为什么要把照片放在这里呢?从刚才起伊那里就一直看着这张照片,好像是谁故意把照片的一角撕掉似的。”

      话音刚落,只见被提及的三个当事人都不约而同的怔住了身形,同时也很成功的引起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柔和自然的氛围瞬间向尴尬难言的地步迈进,在水槽中默默洗着碗筷的女人在沉默数秒之后,终是语调淡漠的说了一句:“那是我丈夫。”

      如此简易的几句话却说得尤其干脆,就像要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一般。

      “曾经被称作‘城市英雄’的男人。”
      达兹纳接着补充道,眉宇间却是前所未有的严峻。

      “哗啦——”

      只听一声板凳摩擦地面的声音,被唤作伊那里的那个孩子面无表情的走下座位,并冲出了房门。
      “等等!伊那里,你要去哪里?伊那里!”

      洗着碗筷的女人迅速放下手中的活,几步并作一步,神色慌张的追了上去。

      而在冲出房间的前一秒,还转过头来,用略带斥责的语气冲达兹纳喝道:
      “爸爸,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在伊那里面前提起那个男人吗?”

      “喀嚓——”房门关闭的脆响,在亮堂的房间中却是那样的刺耳,为那阵不大不小的骚动画上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

      窗外浓郁的夜色似乎更加难以捉摸,然而唯一不变的却是达兹纳在叙述往事的过程中那一抹浓厚的悲伤和绝望。

      他说,大约十年前,伊那里因溺水遇见了那个男人。而从小失去父爱的伊那里被那个男人阳光和豪迈的个性所吸引。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伊那里和那个男人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本以为幸福的日子将会这样一如既往的进行下去,谁知这一切不过是水中倒影罢了。

      卡多的到来无疑给伊那里日后的生活蒙上了一层死灰,作为一名企图掌控整个波之国命脉的龙头老大,那个男人的存在无疑成为了阻碍卡多计划发展的眼中钉,因为那个男人拥有团结人心的力量,而卡多想要的从来都是一些不敢反抗的傀儡。

      所以为了彻底拔出这颗钉子,卡多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手段也没能让那个男人屈服。

      直到有一天,当那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活活烧死时,目睹全过程的伊那里便再也不如从前那般充满活力,反而整天如一具行尸走肉般,不会哭,不会笑,也很少说话,神情麻木到与真正意义上的傀儡没多大区别。

      说到这里,达兹纳早已泪如雨下,一滴又一滴泪珠滴落在他褐色的手臂上,是那般的令人震慑。
      盛满在茶杯中的茶水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温度,透过那狭小的杯口,我能很清楚的看见自己那双愈发黯淡的眼眸在平静的水面上泛起的青色波光。

      失去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吗?

      呵……
      我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不过只是失去了一个人而已,就变成这副模样,那失去所有的我,又算得了什么?别蠢了,不过是这么小的一件事而已,就整天跟一个白痴一样麻木的活着,如果真是这样,我宁可早日解脱,也不要继续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

      凝视水面良久,我突然拿起茶杯,将褪却热度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等等,裳香,你要去哪里?”
      身后传来小樱忧心忡忡的声音。我顿了顿脚步,却并未转过身去。

      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无奈,总之我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他们直面相对,就像一个偷了别人家东西的小孩,总是想方设法的想逃避些什么。

      “抱歉,我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

      说完,还不待她的回答,我便迅速走出房门,在他们或惊讶或深思的眼神中以门来隔绝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呼……”
      我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倚靠在门板上的身体就像在刹那间失去了力气,顺着门板猛地滑下。

      长长的刘海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垂直而下,也正巧遮住了我的双眼。
      就算不去看,我也能想象出自己那双隐藏在刘海下的眼眸是如何的丑陋。

      夜,似乎来得更无情了些,因为连那一丝朦胧的月光也要毫不留情的淹没殆尽,剩下的,也不过是深入骨髓的寒冷。

      从窗外拂来的冷风使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站起身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出室外,迎合着更大更烈的冷风,似乎这样就能使我清醒不少。

      透过冷风,一丝淡淡的咸味蹿进鼻间,我拢了拢被风吹得缭乱不堪的头发,也不管地面的潮湿与否,便一股劲的坐了下去。

      前方依旧是看不见尽头的黑暗,房间内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射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斑驮的光影,却并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好冷……
      不知为何,我竟突然有这种感觉。

      兴许是冷风所致,兴许是错觉,我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然后将有些打颤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眼睛却依旧望向那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你不是去休息了吗,又怎么会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响使我微微打颤的身子怔了怔,我缓缓转过头去,看向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双毫无波澜,却在黑暗中极其透亮的眼眸。
      尽管上半|身早已隐藏在黑暗中,却并不显得突出,反而还有一种别样的协调感。

      看着那双眼睛,我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双眼睛的主人,并不是因为他那件深蓝色的衣衫,也不是因为他那件白色的短裤,而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至于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不得而知。

      那时的我曾天真的将这种莫名的认知归咎于一种直觉,可多年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因为那并不是我的直觉,而是他和那个男人间几近相同的特性,一种由内到外充斥着寒意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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