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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79章 ...

  •   马不停蹄地处理完太皇太后和一众官员的纷争,桓景书开始想着,如何安顿好简阳。回到正殿时,李慕和陈长庸正在对首而立,两人交峙的氛围十分平静,却是半点无人声。听到桓景书匆匆的脚步声踏进正殿,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作揖:“陛下……”
      桓景书挥一挥大袖,倾身坐到了座前:“今日邀你二人前来,是来商量下如何安排简阳……”

      陈长庸已从其他人等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他不假思索地道:“就直接安排他进少府吧!”桓景书并未对他的言论加以否定,“如若说哪里最能锻炼他,当说是主管财政的少府了……”
      李慕淡淡地加注:“但现下少府的属官们,基本都是窦家的人了。他小小年纪去那边,要么就是心智不坚定,和窦系同流合污;要么就是心智坚定,却被窦系的人大加为难。”
      陈长庸挠了挠头:“看你这话说的!现在朝中哪里不是窦系的人呢?至少现在布局,总比到时候乖乖挨打为好吧?”

      李慕倒是另外有想法,“不若就让他在朝中做一个小官吧!”桓景书“倏”地坐正了身形,“此话怎讲?”李慕低眉垂眼道:“与其进了少府,受一些不必要的磋磨。不若现下,陛下就在朝中把他安插成一个小官——这个小官,当是此前从未隶属于三公九卿的官职;即使会把您的野心昭示给窦家的人看;但比起从原有的布局里插入新的脉络,重新自己摸索一个布局,长路更会艰难。窦家的人未必会把此事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桓景书陷入了长久的沉思。这种锐意进取,大刀阔府劈向原有的腐朽的举动,当是非常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陈长庸似乎也被李慕的话惊到了:“此计甚妙!建立新官职,于皇帝陛下而言,当是举手之劳的事。就算太皇太后娘娘想要插手,却也是师出无名。”
      而此刻,桓景书才仿佛茅塞顿开,“我一直难以解决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安排你俩在朝中的位置。李慕倒是给我提出了一个好的想法:若能有一些新的官职出现,既能很好的培养出我的人脉,也不必担心会触怒窦系的一帮老臣了。”
      李慕满意地颔首一笑,“现在,不过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第二日,桓景书上朝后,当即就在众人面前提出要建立新官职的举动。这一番言论可以说石破天惊——毕竟它俨然打破了长久以来存在的三公九卿的格局。但窦寅涛和周有夫等人,却思索不出更多的理由去辩驳皇帝小儿的建议:左看右看,都让他们觉得不足为惧!于是,众臣的诧异归于平静。而从桓景书登位之日,直至今日,李慕一干人等的安排终于有了着落。
      陈长庸被安排到了“给事中”之位,这个位置,是负责帮忙皇帝处理一干政务等事,是皇帝身边最近的侍从之一,也不愧他的谋士之位。
      想当然尔,简阳被安排到了侍中之位,但却未直接受命,听从皇帝的诏令,而是以与少府官员并驾齐驱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少府进行历练。名为侍中,则只需听从皇帝一人的发号施令;虽然少府权力甚大,却也不能置喙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年轻官员。暂且不管少府的人要如何牙痒痒,拿简阳没办法;好说歹说,简阳梦寐以求的仕途是慢慢开始了。

      但出乎陈长庸意料的是,李慕却未和他一样,成为皇帝的给事中。李慕却有自己独特的想法,“我对兵营一事十分感兴趣……陛下可否能赐我一个能察看武政的官职?”
      这话听来就让人啼笑皆非。李慕看着文质彬彬,面容如白玉般无暇;虽然身材高大,但瞧着却不是孔武有力之人。
      陈长庸就毫不意外地出言嘲笑:“我观你一直饱读诗书……什么时候,你却爱上了这等粗人的玩意?”
      李慕对他的挑衅并未有过多的反应,只是静静的回应他:“沉迷于书海时日甚久,我倒觉得,未尝不能去看点更开阔的世界。”
      陈长庸颇感有趣地挑了挑眉,“你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但是,你再怎么看这些东西,都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现在哪还有需要我们大动干戈的时候?”
      李慕不搭理他了。他转向桓景书,慢悠悠地等待着桓景书的回复。

      桓景书的惊讶是一点都不比陈长庸少,“我记得,你可是对骑马流汗一事十分不能理解啊……出宫的时候,流一点汗,都像要了你半条命似的?”
      李慕侧了侧身子,“陛下别嘲笑臣了。臣是经历过此番出宫,感叹道马上的世界颇有一番意趣,让我不禁想一探究竟。”至于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道了。
      桓景书只好把李慕的一番话听了进去,不再打趣他,“如此一来,你倒需要好好练一下骑马技艺为是。并且,如若你真去兵营里一探究竟,夜察和日察是少不了的。那么,于箭射一技上,你也该好好练练。”
      李慕深深地一俯首,“当是如此。”
      桓景书把可能会遇到的问题都向他一一说明白了,但李慕却仍是很坚定的模样,他是感受到了李慕的坚定了,“既如此,你就做个散骑吧。平时不值班之时,你可正常像长庸一样,参与朝堂应政、谋划一事;但按照例行时间表,你该当班的时候是需要当班的。”
      李慕声音抬高,铿锵有力地扫走了桓景书的疑虑,“臣遵旨。”

      陈长庸笑着摇摇头走远了,他的心思已飘向了更远的事:他等了这么久的上朝一事,终于轮到他了!到时候,就能一瞥这无数桓朝官员都要认真上政的去处;更是能见到很多以前只能在父亲的一语一词间,才能窥到的大臣身影。所思所想间,怎能不令他振奋万分!而对于李慕的“滑稽”之言,他是很快就放到了一边。
      现下却只剩下了桓景书和李慕二人相对。现下也不必拘束什么君臣之礼了,桓景书还是不可置信的追问道:“慕哥哥……你确定要去做这些武人才会做的事吗?”
      李慕镇静又不失坚毅地回道:“是的,我已决定好。”
      私底下时,李慕都未改掉口风,看来他是真的决定好了。桓景书无奈地把身子瘫软在座上,“那我得找个人来教教你骑马和射箭……”他不禁苦思冥想,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

      半晌,他眼前一亮,“要不我来教你吧!”
      “啊?”好像很意外,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地,李慕小声的表示疑惑。桓景书有点忧虑地道:“我本来想让周叔叔教你的……”但他却带着一点愤恨:“可是我现在不再相信周叔叔啦!”他甩甩头,好似要甩掉脑海里浮现出的和周有夫过往交往的景象,“既然朝中都是深谙文礼之人,那不如还是由我来教你武艺吧!”
      他猛拍胸脯,“你大可放心!不管是骑马还是射箭之事,当你师傅,那是绰绰有余了。”言罢,他甚至还偷偷地像老鼠舔到了蜂蜜一样,神秘兮兮地笑了。
      李慕没有经过太多推辞,很快就答应了,“我相信书儿你的技艺。毕竟你在出宫时的大展身手,的确是令我大开眼界。”李慕停顿半晌,好似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但这样的话,就需要把太仆叫来,把官厩里的马放出来了……”
      他无奈地摊摊手,“希望这回,这个清夫,可别再饮酒误事了。”
      桓景书似乎也和李慕一样,回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他这回想必会吸取教训!我还要再安排他给我寻个僻静的场地,安排几个靶子;就这么因地制宜,做练武的场地用吧。”
      李慕就这么微笑地看着桓景书自顾自的计划起来,并未出言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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