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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第 247 章 ...

  •   有人小心的咕哝着:“使臣在我朝的土地上失踪,那是要出大事的……就说不该让异邦人在这待太久,终非我辈中人。看,这不还是出事了。”

      有人小心的拉了他一把,“别在这碎嘴了。九卿的事,也不是我等可以议论的,还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吧。”

      再怎么马后炮,使君出事似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窦寅涛:“臣可不信有这么大胆的人,恰好掳走了身份如此重要之人……”

      三公之首已然开口,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一时间,沸扬的朝堂便霎时冷静了下来,不由得顺着丞相的话去细想:是了,真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云吾挠了挠头,向窦寅涛一拜:“小的不像窦大人,了解的这么多。只是,那位使君在述职时,便穿着花里胡哨,一看便知奢华至极的衣袍……”

      他这话让人想到了当时,漾君穿的十分华丽的模样。他们那个国度的人,性情张扬,穿衣全看自己的性情,越是张扬明艳的色彩越不吝啬使用。

      而云吾的话,恰好就在暗示:说不定是他穿的太显眼,才会被人盯上。

      云吾紧接着又道:“强盗要抢你,还看你是谁?莫不都是那几个理由——看上了你手里的金银珠宝罢了。”

      他瞄了一眼小盛子,对方连忙道:“回陛下,雅居内值钱的玩意都已不翼而飞……”他面露难色,桓景书和他一唱一和,“快说!”

      小盛子仍是用那虽刻意压低,但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道:“听说使君带来的衣袍也全部消失……甚至连他当日觐见时所穿的袍子,也不见影踪。”

      桓景书冷嗤:“好一个大胆贼人,这是要朕的使君光着身子逃命不成?”

      小盛子的话似乎进一步验证了云吾的猜测。刚被窦寅涛一打岔地氛围,又啧啧有声,“原来如此。原是被钱蒙了眼睛。”

      窦寅涛似乎一时半刻,没有顺清楚,李慕等人不告朝,和使君失踪有什么关系?当他的疑问未得到解答时,他便静默下来,仔细的观察着,预判着,接下来的情况。

      果然如窦寅涛所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御前行走送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回陛下,昨日有人在使君下榻的皇字号客栈里,见到了李慕一行人的身影……”

      来人气喘吁吁,身着厚重官袍的身躯下,摩擦着腰部的亮剑,发出“锃”的一声清亮的声音。

      “李慕一行人?”

      他小心的回道:“据目击的小二所言,李慕一行人,共计5人出现在此。”

      周有夫和少府的上峰对上了眼神,若这么算起来,今日不上朝的,不正有5人?

      周有夫还在思忖,少府的上官已颤悠悠的道:“真是大事不妙!那贼子竟掳走了使君,又掳走了我朝廷官员……可谓是奇耻大辱、万不能忍!”

      他已显出几分老态的身形,在抖擞着说完这些话,似乎就已花去了全身的力气。说着说着,还被呛住了,一口气憋到了嗓子眼,痛苦地连声咳着。

      窦寅涛冷眼看着此人,对方不适的神态并未引起他心中半刻的同情,转而浮现出的却是心下的冷嘲,“真是一枚蠢货!

      要说使君穿着高贵,引人注目,引贼人惦记,算情有可原。可李慕等人俸禄没几何,穿着简朴,且身形瘦削但不显虚弱,贼子为何要惦记上他们?”

      他的质疑声已有人大胆的说了出来。“万一,他们是被牵连的呢?”

      今日的云吾,一改朝堂上缄默不语的木头性子,一字一句的对着话,不让话语落下去;最关键的,他的每一句话,都恰好点在了关键之处。

      “哦?”桓景书不宜说得太多,只慢悠悠地重复了云吾的话。

      云吾受到鼓励,飞快的道:“使君落榻的那座客栈,能在首都这么多旬屹立不倒,自有自己的特色。

      李慕几人恐怕也是循着好名声去体验一番。只是,他们可能正巧碰到了使君被掳劫走的时刻,对方恐怕人手众多,人数稀少的他们,如何能抵得过做惯了这些事的大盗呢?”

      不怎么喜欢玩心眼的周有夫一听,便知这里面处处是漏洞。他嘲笑的道:“这些话,拿去骗小孩子差不多?

      城中皇字号的客栈这么多间,他们偏选在使臣落榻的地方,世间的巧合,未必都是巧合——一切不过是人为罢了。”

      云吾拽的这些说辞的确经不起推敲,可他不过递个话茬,在里面搅搅浑水,有多少人相信,不过是意外之喜。

      小盛子从刚刚便是一副紧张焦虑的模样,小小的脑袋跟着左边转转,右边转转,听听、看看这些大臣有何见解。

      直到这时,他小声的插嘴道:“陛下,难道李大人找使君有什么事?”

      桓景书知道,这出计划里,最难解释得通的,便是李慕等人为何要去使臣逗留的客栈。

      在他和李慕反复推演的过程中,都只能以巧合来解释。而到底是不是巧合,要看之后他们和使君是否有交集——

      桓景书:“朕从未听闻。”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表明了他了解对方,也在暗示着这一切恐怕当真是一场奇遇。

      但窦寅涛是不会打消骨子里的怀疑,他便这么脱口而出,“难道李大人落榻之后,便从未离开雅居?一直待在自己的居室里?”

      哪怕他们一直待在室内,说不定有什么暗道,让他们窜了出去。

      这时候,便该客栈的小二和店家轮番作证了。小二第一次见到如此庄严肃穆的场景,回话都大了舌头:“回陛下……那几个人……从未……离开过……草民确信……”

      桓景书平静的看着他。在李慕面前活泼得找不着北的小二,这回却是要吓坏了,他连忙道:“草民……对天……发誓,他们……他们,从未出去过!”

      一番话说话,他已两股战战,腿都打起了哆嗦,站也站不稳。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背上。原来是客栈的主人有了动静。

      这店家显然见惯了大风大浪,面见圣颜,四侧都是打量的视线的情况下,仍旧安安稳稳:“请陛下恕罪。草民的这个仆役,恐被陛下的圣光所慑,难免失了情态,还请陛下见谅。”

      一开口,便知是个惯会打马虎眼的人,桓景书皱了皱眉头,“依据草民客栈的安排,草民不会去细究每日的安排。

      故前一日晚发生了什么,草民无法确信。但草民时刻记得,有重要的人物落榻于此,故草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使臣的一等居内……”

      他说的话四缠八绕,明面上说着,对李慕一行人的动静不了解,不清楚;但言下之意却是,“草民并未看到有谁进了使臣的居室……”

      “可、可是翌日使臣便不见了!”

      客栈的主人摊了摊手,“这便是此间的蹊跷之处。难道有什么人,会隔空取物,轻轻一捞,便把使君大人捞走了?”

      他在这不恰当的场合,开了个不恰当的玩笑。似乎并未看到这严肃的场景似的,像在自己的家宅里一样,悠游自在。

      不好?!一时间情势便急转直下。

      从桓景书收到的调查看来,客栈每过三炷香,便会换人盯着这些贵重人物的动静。而在换值的时辰,便是打时间差的时候。

      但出乎桓景书意料的是,依客栈主人的派头,竟会屈尊做盯梢的事。

      并且,从对方话里透露的意思猜测,这盯梢的举动却是心血来潮,并非惯例。

      难道这件事,要坏在客栈主人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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