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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   “让他进来。”桓景书感到莫名。
      “太子殿下……”陈长庸急躁地迈入门庭,他的脚步声丝毫不收敛,迈出了“啪嗒啪嗒”密集的声音,可见他步伐之焦急。见到桓景书后,他的脸色仍是苍白而焦虑,只匆匆地行了跪拜之礼。
      “不知你有何事如此火急火燎?”桓景书不悦地看着他。李慕插话道,“不若我先行退下……”
      “不,你也在这吧。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大事!”
      陈长庸知太子殿下无事不会召他,他只能长话短说。“臣从长公主旗下门客陈延得知,长公主欲找江湖人士下毒,毒死先太子一府。”
      语罢,太子和李慕相顾无言,均是惊骇地互看着对方。
      “你之言,可有证据?”桓景书恼怒地看着他。
      “臣没有证据……”陈长庸冷汗都要落下了,“但我的先生是陈延大人。他智慧无边,很多事情长公主都会找他去办,是长公主府下最重要的门客。他拿不到切实的证据,但他是由府内仆从的动向推测的,应当不是空穴来风;臣认为可以派人一探。”

      “李慕,你怎么看?”
      李慕不悦地看着陈长庸,“你能以你的人格担保,发誓此不是儿戏之言?毕竟若是由太子府出动人力去测探,倘被当今皇帝陛下知道,怕是会猜疑太子为何还与前太子一府扯到一起?”
      陈长庸只好抬头直视李慕,“臣不能。这一切并没有证据,故臣无法把话说太满……”
      “既如此,你是否该先去试探此事是否成真,才来向太子汇报?”
      陈长庸不知如何回应李慕的咄咄逼人之言。

      “罢了罢了,怕是事出紧急。”桓景书打断了这一番言语官司。他为陈长庸开脱道,“可能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怕耽误救人大事,无力查证,只能先来求助我吧!”
      “殿下英明。”陈长庸头埋的更低了。
      “你先起来吧。”桓景书示意陈长庸免礼,先把事情来龙去脉捋清。
      李慕瞪了陈长庸一眼,嘀咕道,“臣子之道不可废……”
      桓景书不会故意在陈长庸面前逆了李慕的脸面,他心知肚明李慕对陈长庸入府一事一直颇有微词。他应和道,“李慕不是难为你,他一直是恪守君臣礼节,秉承大家之风的。他不希望你开了这个先例。毕竟每一桩未经查证的事,都让我出面,会显得太子府浪费人力、骄奢无度。这一直是我父皇忌惮的行为。但这次是特殊情况,我知你是好心;但长庸你需谨记,下不为例。下次未查证之事,不能这么惊慌的先呈到我这来。”
      “臣谨遵殿下教诲。”陈长庸表示受教。这一边,李慕欣悦太子终于把他的教诲听在眼里,这么多年他也成长了。

      “现下应派人去看看王府是否出事……来人,派一个手脚麻利的小厮先去探探路。”在等待间,三人只能相顾无言,焦急的等待着最新的消息。四下间,只能听到炎热夏日下一声一声的蝉鸣,令人烦躁不安。
      幸好没等待多久,还未见其人,就先见其声——
      “殿下……”府上手脚最快的小厮知此事实干重大,急如风火的跑了进来。
      “你探问的如何了?”桓景书一个箭步就冲上去迎接他,紧握着他的肩膀,先行免去跪拜之礼。
      “殿下,此事怕是真的。小人看到几个打扮不像民间百姓那般朴素、均着黑袍;行走间步伐稳定,身形壮大的人走进了王府。看打扮也不像官府中人,怕是一些会武功的江湖中人……”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去吗?”
      “是的,小人看到他们和府上的小厮说了几句话,就被放进去了。并无起任何争端……”
      “这真的是长公主府派来的人吗?这么轻易就被你看见了?”

      “殿下,这恐是长公主的障眼法。她总不能派江湖大盗血洗了府衙……若是要下毒的话,那边也不是没有人把手,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过他们的看守,也是十分不易的。前太子未必知晓窦氏和长公主的恩怨,那些人只要说明自己是长公主的人,未尝不会放进去。这么一来,他们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之后再大摇大摆的离开。”李慕适时的接话道。
      陈长庸暗暗点头,深感李慕所言有理。
      “你说得对,长公主行事虽然无所顾忌,但不至与如此嚣张的视律法于不顾……虽然没法亲眼见到这些人作案,但怕是十拿九稳了。我们速去吧。”

      事不宜迟,桓景书调了府里半数人马,带着李慕和陈长庸二人,来到了窦府。窦淑妃一脉倒的突然,幽州王无处可去,只能暂时落脚在窦府,不日就会离程;而之后幽州王妃也会带着桓祈在民间建一座新的府衙,重新落脚。
      “不知太子殿下光临我等陋府有何事?我们是一座小庙,安插不下你这大佛。”门口小厮拦着门不让这一行人进去。他怕是把前太子势力倾颓怪在了太子身上,言语间阴阳怪气,横眉竖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住口,你如何胆敢拦住一朝太子殿下?”陈长庸十分气愤,拔剑指向了小厮。小厮被吓了一跳,但仍伸长了头,叫唤道,“你等想擅闯王府不成?”
      “擅闯又怎么了?!”“你敢!”
      “罢了罢了,歇停点!这都什么时候了!”桓景书出言阻止。
      另一边,李慕搭腔道,“我们来必是有要事与幽州王一叙。这件事,绝非轻易可搪塞过去的……我们殿下与你家关系一向不差。上一辈的事情何必扯到这一辈呢?你需知情识趣……”李慕用眼神示意小厮看到后面这乌央乌央的人马,淡淡的看着小厮。
      小厮看着他们三人面含焦急的神情,侍从们武装待发的装束,寻思着这是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他一边忿忿,一边忐忑地打开了大门。

      府内一片平静,听不到多余的人声。府上的护卫都去哪里了?乍一看却是十分荒凉。一夜之间,府上空空荡荡的,仿若没人住过。三人相视一眼,暗叫不好,合力迅速撞开门。
      “啪嗒”一声,沉重的木门突地被撞开。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群黑衣人簇拥着幽州王、幽州王妃、幽州王长子。为首的黑衣人正抓着手中的茶盏,欲逼迫幽州王饮下茶水。他绝望而痛苦地看着黑衣人,吚吚呜呜地想要逃避插入喉咙的双手,几次挣扎都不成功,反而使得双手//插//入的更深了,几欲窒息。眼看着茶水倾倒,要流入他的喉咙里了,一把剑影“哗”地闪过,茶盏碎裂在地,发出了清透的声音。
      “谁!”为首之人如毒蛇般的眼神袭向他们三人。幽州王妃已昏迷不醒,王长子正害怕地看着黑衣人和桓景书一行人对峙——但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娇嫩稚气的面庞被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尽管他努力的想要扯开束缚,但他肉乎乎的双手也已被一层又一层结实的尼龙绳捆绑着,再怎么扯动,却是徒劳;挣扎着,涎水争相掉落,顺着纱布的间隙崩落下来,他的眼睛都被憋红了。
      “你大爷!”陈长庸一脚踢倒欲强灌毒酒的黑衣人,紧忙地扶起了幽州王。“殿下,您没事吧?”一边拍打着幽州王的背部,“请恕臣无礼!”幽州王几个岔气间才恍然仿佛找到了呼吸,劫后余生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但他没时间感叹了,紧紧地握着陈长庸的手,“救救悠儿还有我儿子……”“殿下放心,您先缓口气。”

      李慕并不擅武功,他只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幽州王妃身边,轻而有力地拍醒了王妃。
      “我这是在哪……”只见王妃颤颤悠悠地醒来,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在哪。李慕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刹那间,她才恍悟发生了什么。神色突然闪过惊惶之色,眼神惊慌,仿佛见到了极可恶之物,无助地望着李慕,但一张嘴却只发出了“啊”的声音。李慕让她不必着急说话;他恪守君子之谊,以手指示意,轻轻安慰道,“娘娘放心,臣是过来救你们的。”“那就好……”她努力的、不愿倚靠李慕、艰难而缓慢的站了起来。
      桓景书来到了桓祈的身旁,按住他一直在打着寒颤的身子,“殿下冷静。还记得我是谁吗?”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撕下了他脸上的纱布——虽然动作已极为小心,还是在桓祈的脸上留下了红肿的痕迹,桓景书心疼的按抚着他的脸颊。
      “你是……”桓祈仿佛还停留在上一刻的生死一瞬间,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桓景书倒也不着急,只是又把紧缚他双手的绳子解开,让他能活动活动关节。一边轻言细语地安慰道,“殿下莫怕,不要着急……我是你书哥哥。”
      “书哥哥……”他的神智在努力的回笼。“啊,是总来陪我玩的书哥哥吗?”桓景书爱怜的捏了捏他的脸庞。“对的,书哥哥来找你了。”他才反应过来,终于有亲近之人可以依靠了。猛然间哇哇大哭,“书哥哥,你怎么才来!”桓景书被他抹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无奈而又纵容的看着他;这么小的年纪肯定也是被吓坏了,他从桓祈还是一个婴儿就看在眼里,也没见过桓祈受过此等苦难。此情此景令他感到很心疼。

      在维陵王府侍卫的清扫下,一场席卷王府的大浩劫结束了。这些江湖人士来时没有硝烟,去时也了无痕迹。为首的黑衣人知道大势已去,并不愿做笼中囚;李慕还未来得及阻止,几个人直接咬舌自尽,要的就是死无对证。只是江湖人士,而不是宫中养的死士,却甘愿赴死。这是失败了,生怕在长公主那里不好交代,连累到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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