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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188章 ...

  •   李慕得到了想要的反应,满意地微微笑着,看着皇后。她自然而然地给出台阶,桓景书也只能顺势就坡下驴,淡淡地颔首道:“你可真心知错?”

      皇后佯做害怕地摇了摇头,“此次,概不过是臣妾的轻慢之心。视本朝律法于无物,臣妾不敢再犯……”她偷偷地瞧了一眼桓景书,“下次,臣妾定当先行禀报陛下……”

      桓景书哭笑不得,“你倒是给我蹬皮子上脸了!”

      桓景书拍了拍桓景书,好笑地以作安慰状。当然,他也明白,对方根本没恼怒,一切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果然,桓景书看向李慕的眼神透着轻微的笑意,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看起来一场风波就这么结束了,接下来的事,留待皇后去头疼;而在等待的期间,桓景书和李慕必然不能“坐以待毙”——他向李慕投来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李慕当然准确地接到了这个暗示:此时,两人心里的小九九都如出一辙。

      两位大师似乎都明白此番并不会有大事发生,都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等待着。

      相比起刚刚皇后和李慕等人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二位大师就像是在嗑着瓜子看戏般,仿佛在看着戏中人竭尽全力地演绎着一出又一出故事,殊不知,他们也是那戏中人!

      只是,此刻的他们并未深想半分罢了。
      还未走进他的老师,就听到贾证在一边暗暗地道:“你说,咱们这位娘娘是不是福大命大?”

      董云在一旁老学究似的开口道:“那毕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岂非那等凡夫俗子可以媲美的?

      “……”心下一哂,李慕快步走至贾证面前,“老师,继续刚刚我们的话题吧。”

      贾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回不在为师这里打小差了?再来一次,我绝不饶你。”

      李慕肩膀一缩,仿佛想到了幼时被先生追着打手心、生怕他背不出课文的那些不安生的日子。他小心翼翼地道:“学生已不再是那等顽皮的模样了。先生……”

      贾证摇了摇手道:“你这孩子,别在这里和为师打诳语了。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

      李慕观察了一番贾证的神色,只看出对方此刻面上无虞,并不像是那等遭了大风浪的人。他心下微松,问出了那被紧紧压在正事之后的私心:“先生为何要逗留在这?这地方……”

      他微微摇了摇头,“风土人情和郡上是大为不同。也不知先生待的是否习惯?”

      贾证抬起手来,并未作答,反倒捏了一把李慕身上的肉。他这人瘦瘦削削,身上挑不出第二个腱子肉,贾证的手心只感到一股咯人的质感:竟直接捏到了对方的骨头。他犹自不满地捏了捏,“你这孩子,怎么越发地瘦了?编排起为师之前,还不多给自己长点二两肉?”

      李慕深恐惊扰了他老人家,任这突兀的触感在他的身上徘徊,无奈地笑道:“先生不是不知晓学生。从年少时就是个瘦长的身形,长大了,定不会有所变化啊……”

      贾证暗叹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瞧着瘦骨伶仃的,你该怎么在这吃人的朝堂待下去……”

      他的手被桓景书按住了,动作飞快地移了下来,笑嘻嘻地道:“贾先生既知李慕身形瘦弱,就别在他身上掐了。您没看到,您的学生都被您搓疼了。”

      李慕:“不要紧的。老师他这人手上动作就是不爱停。年少时,最爱捏我的耳朵,脸颊——现下我身形变高了。他捏不到了,这不得换成其他地方使力吗?”

      一番话,令两个人的反应都大为不同。“好啊!你还嘲笑起为师来了?”贾证不满地挺起了胸膛,似乎这样会让自己显得身形更为高大些;一边意味深长地眯眯眼看向桓景书:他虽然瘦,但可一点都不弱啊。

      桓景书心下纳罕:慕哥哥这喜欢捏他耳朵的毛病,竟是他老师传来的?这是大大的“陋习”,必须要改!

      贾证尴尬地把手放了下来,有着皇后警告在先,他终于端起了正经的神色。“逗留这个词,是多不好听!为师这么多年,在郡上待得累了,趁着能来首都的时日,那必须得多待待。”

      他沉稳地看向李慕:“你说的正是那个道理。这里样样与郡上不同,但首都的繁华和好风水,那可是郡里比不了的啊!我在这边逗留久了,已经有点乐不思蜀的意味了……”

      这老师一贯的老顽童的性格,真是万般没变化啊。他劝道:“郡上来到这里的水路极为漫长。路途漫漫,不知先生这一路来可好?”

      贾证似乎不愿提起那倒霉的时刻,谁又知道这行径间的波折呢?他先是走了水路,在摇荡的波涛间是上吐下泻,整个人都脱了形似的;

      痛苦地选择更为漫长的陆路,结果一路上差点被人卷走了盘缠,两手空空地狼狈来到首都。万念俱灰之下,他只能灰溜溜地再度选择了水路,任那疲惫的症状反复烦扰,他也只能万字忍为上策、

      他甩甩手,似乎在甩掉那不幸的时日,“哎哟!这倒霉催的,你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瞪了一眼李慕,转而说起别的,“说到这个,我在路上倒是有一奇闻。”

      他晦气地捏捏鼻子,“这路上的苦啊累啊,不说也罢。我在船上竟然看到了一伙做奇装异服打扮的异域来客……”

      李慕听着贾证是死活不愿向他这个学生示弱,只能慢悠悠地接话道:“自先帝以来,桓朝和各邦之间的来往频繁。老师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该如此惊讶才是。”

      贾证指了指李慕,做了个威胁的抹脖子的动作,“恶狠狠”地道:“你当为师是那等幼稚的青涩小孩吗?

      这帮人的打扮,是哪为师看不出来——异域这么大,为师只要知道不是我族中人就是了。只是这些人,操持着一口板正的官话,竟是半点不带口音。”

      李慕仍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哦……”地拖长了声音。

      贾证连忙道:“待我到了首都,意外地发现:这些人秉持的,不正是首都的口音吗。为师以为,这边的人,发音奇妙的很。

      本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说起这些话啊,尾音总是来个悠扬婉转、像在唱小曲一样的调调。听了一次,那是真真忘不了。那真是太特别了!”

      他兴奋地拍掌道,“远在郡上的水路……让为师想想,是到了哪个郡?可能离川维郡不到三四百里的样子把,这些人竟有如此纯正的口音……”

      贾证像见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为师记着,那附近并没有什么比较发达的商贸事业。那些人,又为何会离奇地出现在这里呢?”

      桓景书在一旁耐心地听了半天,一边心疼地按了按李慕被掐出的肌肉印子,“哥哥,这就是你竟然捏我耳朵的报应……”

      埋怨是埋怨了,但仿佛能挂起油壶、嘟着的嘴,都在说着他的口是心非。他竖起耳朵,漫不经心地插了个话:“不会是一群逃难的人吧?”

      恐是被李慕口中的典故启发,他心血来潮的想到了此处。没想到,却得到了贾证大大的赞同,“搞不好,还真是如此。他们风尘仆仆的,似乎在赶路般。

      时不时的侧过身形,生怕被我看到他们的长相。有一个瞧着面皮子很年轻,还带了点青茬的年轻小哥,总是时不时地探过身来,想和我说着点什么……却总是被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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