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岁月我望青山》考拉考

181、第181章

　　窦寅涛看着眼前突然志气高昂的场面，扬扬手，压住了这沸腾的声音：“我能有众位义士相助，实在是三生有幸……之后在郡上的这段时间，还请各位多多照看了。”

　　仓促间，丞相只能结束了这场意在鼓舞人心的大会。从结果上来说，似乎得到了振奋人心的结果；但对于窦寅涛自己来说，刚未开场的大戏，就让他吃了一顿苦果。

　　陈长庸偷偷地打量着李清和窦寅涛的眼风，心下纳罕：李慕的母亲，行事间倒和他大大不相同！竟是半点不隐忍，隐约间有肃杀之气。堪称女中豪杰啊。

　　他心下另一处疑惑是：不知之后林家可是会派人继续打点？但只能看到窦寅涛匆匆离去，却未在场上看见可疑的人影。

　　窦寅涛的威风被小小地打了一下，但并未影响他那意气风发的内里，首要之处，当是如何改变上游的水位，让它从浩浩荡荡的高处而来，到达人们所期望的位置。

　　水渠建造的本意是利好李家的商贸事业。由于盐场需要大量的用水，而进入秋日的干旱之意令李家的事业得到了不小的打击。

　　但窦寅涛从窦文瀚那里抓到了这个提议后，心思是活络的很。

　　水位跑出去的位置，可以有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若往西走，当属李家把持已久的盐场占据的大片平地；若往东走，则是林家那片小小的田地所在之处。林家找人来游说窦寅涛，为的就是这个水的方位。

　　但小窄对此极为犯难，他和陈长庸怨道，“丞相大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让我帮忙想明白，如何让水流至指定的方向。可上游的水位湍急，内外河均速不同。且沉淤颇多。我既要分流，又要清水。我又该怎么办呢？”

　　陈长庸拿过了地形图。难怪李清会看上这块地理位置，上流的水域遍布面积甚大，这么多年来，就任随着自然景致的变换，不受打扰地缓缓流动着。

　　未经人力干预过的地带，自然是一片和平景象，但若人力想要干扰进来，又苦于无处下手，还需担心会不会受到自然界的报复。

　　陈长庸拍了拍小窄的肩膀，随意地安慰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水自然而然地分成几处走？”

　　小窄灵光一闪，“长庸的意思，难道是截流？”

　　陈长庸愣了愣，连连摆手，“我可不像你等这么专业……只是，我想着，如果人力难以控制，为何不取个顺其自然，反而更能做好文章？”

　　小窄连忙拉了一把陈长庸，指着地形图里上游最高的山势，“长庸你看，靠近这边的山势明显比另一侧的山势要高……”

　　陈长庸端详了半天，挠挠头道：“似乎只高出那么一小截……”

　　小窄愉快地拍了拍手，“那就够了！”他向陈长庸比划道：“现下有两条路可选。

　　要么，我把地势更低的部分抬高，则水流会自然而然地流向原先最高的地势，久而久之，会慢慢地在这处形成分流的效果。

　　加上地势险峻，会涤荡出不同层次的水流来，逐渐向下方游去；要么，我就继续把这本就微高一截的地势进一步抬上去，往下滑到原先低矮的部分，也能取到和前者的效果。”

　　陈长庸皱了皱眉头，他看着地形图上这两处地势的分界线，往左飘亦或者往右飘，都会造成大不同的形势。他轻轻地道：“你瞧着，在哪处动工，难度更小呢？”

　　小窄也跟着咬紧了牙关，他到处点了点，“那就要看，哪里的水质更好操作了。如果有一侧的浊水分布的更密，分清水只能起到微小的作用。还要看看哪处地势的水流均速更缓慢。越是湍急的流水，飘下来的水将会更难控制，甚至会形成汪洋之势……”

　　陈长庸看着认真为他讲述细节的小窄，听得糊里糊涂的。但他还是很快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就要看，老天到底站在谁的这一边了。

　　窦寅涛把任务很快地下发后，等待他的，就是一些人情世故上的来往：这边厢，小窄等人绞尽心思，力求找个突破；那边厢，窦寅涛忙于接待纷至沓来的宾客，那曾被李清点燃的憋闷之气，也被这段时日的得意之情给淹没。

　　窦寅涛这边忙于他的心中大业，李慕也开始为桓景书打听着大师们的下落。他打算先笼络离他最近的人——一封家书递给他的母亲，询问他曾经的老师，贾证的下落。

　　好消息是，贾证并未回到郡上，他可在首都中尽力寻找；坏消息是，他母亲的手眼通不到首都，她也未能知晓贾大师去了何处。

　　李慕摩挲着手中的家书。他反复琢磨了这几人的关系：若从公孙先生处下手，以他老人家一贯秉承的君子之风，不一定会给他、陛下半分面子；思前想后，他只能凭借着曾有的师徒之谊，去贾证那里讨一分好。

　　他划过母亲用力后留下丝丝缕缕痕迹的字样：若说谁能对首都中事有所了解，除了宫门卫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他已想到了最合适的人选。此事不宜在衙司里广泛地声张开来，寻找第一时间，就愿意为他投来友善的橄榄枝的云吾，当是再准确不过！

　　当他来到宫外的客栈时，他愣了愣——几日不见，这一行人又换了一处居住的客栈。

　　眼前的客栈，和前几日的想必，装饰更为盛大精致，来来往往间穿梭的人群皆是一派风流衣着；他深吸了口气，一股难以忽略的食物香味扑面而来，竟是店家正在烹制着“佛跳墙”。

　　他眉心一跳，果不其然：一边，燕飞和优慢悠悠地舀着浓羹，开心地品尝着，发出“啧啧”的吮吸声：另一边，云吾和王雅靠得很近，两人不知在嘀咕着什么，而云吾的耳廓处，留着难消的嫣红痕迹。

　　李慕一手按在了云吾的肩膀上，把他从美梦中唤醒：“王雅，借你的人一用……”

　　王雅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摊了摊手，“您瞧，我不是把您的人伺候得好好的？大人也要全须全尾地把他还给我啊……”

　　一番话说的云吾偷偷地笑着，乐呵呵的。李慕无奈地一叹，又再次用力地拍了拍他，“云吾，你们巡逻时，可有看到城中哪处人家不太对劲？”

　　单刀直入的话，让云吾也没时间在这神游天外。他定住了，开始思忖起来：“大人也该知道。巡逻时，他们一贯做满了面上的事。小的并未发现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只是……小的曾听几户人家说起，一到夜晚，几处无人住的民宅里，就会有微亮的火光响起，还会有一些细微的人声。待到有大胆的人上前查探，却并未发现屋内有人影……”

　　“难道……这偏僻的民宅另有乾坤？这总不会是宅子里被安了密道吧？”

　　云吾尴尬地低下了头，小声地说着：“我们的调查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人想去挑战神鬼的意志，大家都默契地绕道、不靠近这处奇怪的所在。”

　　李慕意味难明地看着他：“子不语，怪力乱神！还未等到事情见真章，你们就已下好论断……”

　　他扫了一眼云吾：“你和王雅出马的时候，可不能仍保持有此等懒惰之意。”

　　云吾的头埋得越发的低了：“小的受教了……”他抬头紧张地看着李慕：“大人可是要亲自去那处探路？小的可为大人带路，以将功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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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找了资料，但我不能保证自己写的很专业，如有问题可以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