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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101 章 ...

  •   出宫之后,李慕和陈长庸又面临着新的难题。

      他俩好不容易领到官职,俸禄本就不多。再去安排新的府邸有挥霍的嫌疑——所以,李慕大手一挥,坚定但又无奈地向陈长庸建议:“不如我们就租借同一座府邸吧……”

      陈长庸当然是不置可否。问题就被抛到了李慕这里。不知他能不能接受,和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日夜相对,但却是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再一次地,他俩又为府邸的名字起了纷争;他们都想以自己的姓氏做名,一个认为自己乃第一谋士,当之无愧该用他的名字;另一个可丝毫不怵,离了宫,我还有师傅可依靠;你又有什么呢。

      这番争吵当然是不会有结果的。于是,他俩哪怕吵得横竖不是鼻子了,却也只能嫌弃地捏着鼻子住进了这桩无名府邸。

      既然出宫事宜已无法避免,桓景书只能竭力争取让他们可以随时进宫。

      新的问题再次浮上水面——真是可怜可叹,他还未在休沐时期彻底享乐;页卷翻到新的一面,他就马上面临着一堆让他痛苦得抓耳挠腮的场面。

      他该如何让百官信服:只是一介小官,却能不奉旨随意进宫呢。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场景。当前,哪怕权势滔天如窦丞相,都不能无旨进宫;

      更别说随意在御道上行走了——按照先帝立下的规矩,众臣上朝时皆是从殿上侧边台阶扶梯而上;

      因为非有重要事宜,诸臣不可使用马车,所以哪怕斜坡再陡峭,臣子都只能爬拾而上。

      这一桩桩,对于年青臣子当是不在话下,但对于年事已高的臣子来说,那可是费劲喽!

      难怪经常有人在上朝之期到时,就经常称病不出;毕竟,谁知道,爬阶完后,会不会领一身病回去?

      这正中央的台阶,就是被无数赤红毯垫铺就而成的正面台阶。其上有飞龙环绕,形有张牙舞爪之势,恐怕只有皇帝才能镇住这个场景。

      可是,说来不巧的是,当朝的长公主殿下,却有先帝的仰仗,能自由出行于宫内宫外,更别说踩踏在这御道之上了。

      桓景书眉头一抬,想在这上面做文章。但,又从哪里入手才好呢?

      李慕告诉他,让他去找丞相,丞相会告诉他一切问题的解决办法。当窦寅涛知道年轻的皇帝陛下的来意时,不免也很是惊讶。

      他对自己的门客田云笑怒道:“这个陛下,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田云连忙俯首上前:“主公,听说前日长公主殿下突然急匆匆地出现在宫里,又突然离开……”

      “哦?”窦寅涛有点意外。他这人的眼光一直放在前朝,眼睛里并未看得下任何一个妇人。

      所以,不管是长公主殿下,还是皇后娘娘的动静,他都不愿分出一丝视线去留步;也不怪,之前淑妃冲动的举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田云向张犹使了一个脸色。

      张犹小心地上前,低头毕恭毕敬地对丞相一一道来:“回丞相。臣恰有一友人和长公主府上的//脔//宠//交好……”

      话还未说完,丞相就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他连忙侧首远离张犹,像生怕沾了什么污秽一样,声音也像是从遥远的远方发出,十分缥缈不可闻:“唔……”

      张犹哪能猜不到丞相的反应,却只能头埋的更低了,更小心翼翼地说道:“臣经常和他有书信。他时不时地就会透露长公主府的一举一动给臣……”

      窦寅涛听到这里却是按捺不住了:“照如此,你可有把丞相府邸的一举一动告诉他?!”

      话语间,却是以锋利地仿佛能剜下一片薄肉的视线擦向了田云。

      田云战战兢兢,连忙摆摆手,“主公放心……他当是不敢的。”他如何敢瞪回丞相?于是,他只能徒劳地以愤恨的眼神扫向了张犹。

      张犹就这么受着两人视线的攻击,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剑拔弩张得很。

      但他却是老神在在,看上去很胆怯;却又慢悠悠地把他的话说完:“请丞相大人放心。臣自从被田大人调离乡野,能有这一天这一刻,都是蒙主上恩赐。

      臣不会,也不可能,做出背叛丞相府的事情。所以,哪怕臣的这个友人并不避忌地把一切都向臣抖搂了个清楚,臣也始终保持着底线,不该说的绝不会说。”

      听至此,窦寅涛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又想到他这个友人的身份,却还是捏了捏鼻子,吐了一声。

      张犹终于能把他的话说完:“于是,臣就好巧不巧地得知了,前几日,长公主殿下突然出现在宫中——并且,他是去找李慕的麻烦。”

      田云讶异地抬了抬眼,“李慕是谁?”也不怪他对李慕毫无印象,毕竟,此刻的李慕才刚刚踏入仕途。

      哪怕他踏入仕途了,也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罢了,如何能让他侧目?

      但窦寅涛却是知道的。“原来是他啊……”他看出来了田云的疑惑不解,“前几日,陛下想让老夫为他和那个谁……陈长庸是吧?求官呢?”

      当日,田云未在朝上。他是去替丞相处理他的私事了——至于这私事是什么,却日后才能知晓了。所以,田云此刻才恍然大悟:“主公原来说的是那天啊……”

      窦寅涛颔首:“更可笑的是,他们有了官职后,还一直待在宫中;这不,老夫就参了一把,想办法让他俩速速离宫……不然,成何体统?!”

      田云:“主公英明。”

      一番有来有往的对话后,两人才重新把视线转向了张犹:“她一介妇人,作何为难一个小官?这真是吃饱了撑的!”

      张犹支吾了半天,似乎被话语里复杂的含义所羁绊住,喏喏不能言。

      田云看他这不识趣的样子,焦急万分:好不容易在窦寅涛面前再露了一回脸,你赶紧把握住啊!他飞快地向张犹使脸色。

      窦寅涛笑了笑,不知他是要卖什么关子。但谅在他此前有功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张犹长叹一口气:他并不是要拿乔啊!他闭了闭眼,视死如归似的,飞快地说道:“长公主殿下直指李慕和陛下有一腿!”

      这话语里的腌臜之意,是半点没让窦寅涛感到意外——也是,沦落风尘的男子,嘴里能有什么好话呢?

      但他方回味过来,瞬时意识到张犹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他俩?!”

      他嘴里呢喃着:“不会吧?”

      一边又情不自禁地抬高了嘴角,“陛下竟也是爱俏软红爱淫//弄//风月的人?!他可和先帝,是大大的不一样啊。”

      张犹方张开紧紧闭着的眼睛,艰难地一字一句地吐着:“臣观友人字里行间,恐是这个意思。”

      但他又连连摆了摆手:“但这未必是真的……因为,李慕狠狠地驳斥了长公主的编排;陛下恐怕也并未做此举动;否则,他今天怎会义正言辞地想要给长公主殿下几分颜色呢?”

      田云对这长公主话里话外暗含的对断袖之情的讥讽毫无反应,那是因为他见多了:他平时就爱去些风流酒馆,这等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他听到丞相对陛下的一番嘲弄之意,也不免感到心虚。

      他轻咳了咳,连忙转移话题:“陛下这回,怕是生怕李慕委屈,赶忙给李慕出口气——在这上面做文章了。”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奸笑着。

      窦寅涛摸了摸下巴,“看来长公主是没抓到任何证据啊。这不,马上就被反扑了……但长此以往,这二人可真是不好说啊!”

      话音里都是促狭地、看不上的味道。

      田云连忙悻悻地应是。但他心里却想着:男子比女子好的地方,那可是太多了……主公大人是不知道;等您尝了,又何尝不会食髓知味呢?

      窦寅涛的话打断了田云的思绪。“既如此,我们这边不得不防。”他的视线落在张犹头上,喜怒不辨地道:“张犹……你抬起头来。”

      此刻,张犹终于能像田云一样,正面直视着他的上官。一而再,再而三地,他努力在窦寅涛这边刷着存在感,看来是终于有点用处。他是不是要等到了——果然,窦寅涛缓缓开口道:

      “老夫观你是个可用之人。李慕此人,恐怕是第一次上朝。之后,就靠你了,多和他走近些,顺带摸排好他俩的关系。”

      话音一落,张犹就激动地连连应是:“谢谢丞相看中。微臣当不会辜负您的盼望。”

      田云欣喜地看着他引荐的人终于能干点实事了;一面又试探着窦寅涛:“不知主公大人对陛下的这番请求怎么看?”

      窦寅涛拍了拍掌:“如若李慕未来真是这陛下枕边的知心人。那他的面子,老夫不得不卖……既如此,就看看如何撤了长公主的这番礼遇吧。”

      田云在心中嘲讽起来:您看不上男子之间的那档事,可您最后不还是得俯首卖个好?

      但他面上仍是谨慎端持地,十分忧虑地说道:“但这是先帝安排的最高规格的待遇了……恐怕容不得臣等,掀起任何一遭风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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