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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深红,红雪 ...

  •   我感冒了,然后又因为感冒引起发烧了。
      幸而这个时候我妈和我爸已经从宝鸡回来,给了我最好的照顾。我的头上搭着冷毛巾,一整天都睡在床上不起来,连上个厕所都要请示。
      林韵诗来看过我好几回,张飞扬和薛月涛的事她只字不提,我知道她是不想再让我受任何伤害了。
      经历了一个多星期吃只是稀饭和青菜的虐待生活,我的病也好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淋雨了。
      那天全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淡然地说:“爸、妈。我和张飞扬分手了。”
      最震惊的是我妈,流光看我这几天的表情也多少猜到了一点,我爸的神情很严肃,淡淡地说:“该过的就过吧,不要想太多了。”我爸说。我点点头,不死心地开口道:“爸,我想在家呆着,我不想再去学校了。”
      我爸听到这一句怒了,把碗狠狠地放在桌上,发出“铮”的一声,我早就料到我爸会有这样的反应,我心平气和地看着他。
      “荒唐,就因为失恋就要辍学?”
      “爸,就因为失恋我才不能呆在学校,我每天看到他,无法静下心来学习。”我说。我弟和我妈完全没有资格开口,以前我妈就说过,我的性格是完全遗传于我爸,当我和我爸发生争执的时候,她和流光完全只敢在旁边看。
      我爸又说:“无论怎样,我不会答应的。”
      “爸,读书靠自己,不上学我也一样能考上大学,我保证。”
      “万一到时候没考上呢?你保证了有什么用?”
      我冷哼一声,“万一我依然呆在学校却没有考上呢?爸,你的保证有何用?”
      接着我们两个陷入了僵局,我们两个不说话,剩下两个自然不敢说话,我爸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忍耐自己的怒火,“我吃饱了。”然后扔下碗筷就走掉了。
      我若无其事地夹菜,我心意已决,反正我不会再回到南湘去上课了。
      我妈弱弱地问:“小夏,你真的和……张飞扬分手了吗?”
      “恩。”我吃着菜,含糊地说,然后我妈就一脸可惜地模样,流光也什么都不敢问了,埋头吃饭。
      事实证明我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爸绝对耗不过我,反正我就在家赖着不去上学,偶尔被我爸赶出去我也在麦当劳里厮混。
      无奈之下,我爸终于答应了。一方面,我在去麦当劳的路上路过一家精品店,发现里面在招人。于是我去那里当了精品店售货小姐。
      办理离校手续的那天,我和我爸一同出现在学校。我对秋思然和黔夕还有今杰说了我现在的想法以及和张飞扬的事。他们都没说什么,似乎早已猜到。
      姚老师对我的离去很是惋惜,但是也没办法。
      办了之后我和我爸走出校门,他看着我深深地叹口气,我拍了拍我爸的肩膀,说:“放心吧爸,两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愿吧。”我爸说,我上前去挽着我爸的手臂,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南湘高中,心里默念道:“再见了,小南湘。”
      离校的时间是12月5日,再过20天就是圣诞节。我想起了去年的圣诞节,深深地抚摸了一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还有手腕上的手镯。黔夕临走的时候给我传了一张照片,是在运动会的时候张飞扬亲我脸颊的照片。他说:“现在我传给你了,我再把我手机里的删掉,怎么处理都看你吧。”
      我依然决定留住这些东西,然后在圣诞节那天销毁掉。
      这家精品店的工作很简单,再加上我不是为了工资才来,我只是想寻求一个新的环境看书学习。
      这里的东西都比较贵,因此客人较少。我坐在收银台前放着我喜欢的轻音乐,捧着一本物理书念着。
      远离了张飞扬,果然我的心情要好一些。
      就这样慢慢地到了圣诞节,在即将要零点的时候我对着表,电脑里放着一首轻音乐,是Lady Gaga的《Speechless》。
      这时候传来一阵铃声,我抬起头朝门口看去。这个时间段不应该会有客人的样子。
      令我惊讶的是那个人是韩律。他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没有戴眼镜,他进来的时候嘴里还吐出一口气,很快变成一阵白烟飘走。
      由于他没戴眼镜我差点没认出来,认出来之后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来,僵硬地说:“欢迎光临。”
      韩律朝我点点头,又说道:“圣诞快乐。”
      我又点点头,看来我们相遇不是偶然了,这时候歌刚好放完,闹钟又响起来。我被吓了一跳地按下闹钟,韩律问:“为什么会有闹钟?”
      “恩……提醒自己现在已经是25号了。”
      “哦。”他说,然后朝我走来,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咖啡递给我,“热的。”他说。我依然呆滞地接下,“现在是25号,要做什么么?”
      对了,我把咖啡放下。慢慢走到店门口,取下手指上的戒指还有手腕上的手镯,用力朝着门外扔去。
      现在街上的人少之又少,应该不会砸到人吧。然后我再拿出手机一页一页地翻着,翻到了张飞扬亲着我脸颊的照片,删除。
      我转过头对韩律说:“就是这些事,你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吧?”
      韩律摇摇头。然后我又走进店里,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问到的。”他直白没有任何修饰地说,我侧过头对他笑了笑,“韩律,圣诞快乐。”
      然后他也笑了,“圣诞快乐,流夏。”

      圣诞过后,韩律几乎每天到我店里来,他会给我带暖咖啡,或者和我探讨一些题,我才发现韩律其实很聪明,只是对数学不怎么在行。我想他的逻辑思维肯定也不怎样。天气渐渐暖了一些,他给我的带的饮品就换成了绿茶。
      韩律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他可以一直坐在我身边看书但是不说一句话。
      除了他之外林韵诗也来看过我,从她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她深深地担心着我。
      我心里也明白,要放下张飞扬也不是不可能。我妈也说过,我是绝对能够独自舔舐伤口的人。
      只是有些时候看到一对情侣来我的店里,我也会想起曾经和张飞扬的种种,因此内心泛起一些该死的心痛。
      3月22号就是林韵诗的生日了,她说她会请裘雪鹤,但是一定不会让她带张飞扬来,况且裘雪鹤也答应了。林韵诗的生日Party没理由我不来,而且她也不再强求我和裘雪鹤和好,现在她终于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举行Party的地点还是在KTV里面,我来的时候裘雪鹤还没来,薛月涛招呼我坐在他旁边,林韵诗去招呼其他人。
      薛月涛笑着说:“哟,几个月不见,流美女越来越美了。”
      我说,“这话你天天对着韵诗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吧。”
      “那是,偶尔给你说一句也算是应该的。”
      说完我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举起来,道:“好久不见。”然后喝了下去。薛月涛在旁边看着我,说:“你酒量其实挺好的,我听韵诗说过了。可是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滴酒不沾,还说你不会喝酒呢?”
      “因为啊……”我想到我第一次见到薛月涛的时候,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张飞扬的时候,我说:“因为我当时觉得你花花肠子太多,林韵诗都着了你的道了,我再倒下,那可就真被你这只豺狼给得手了。”
      薛月涛大笑起来,还夸张地拍着手,“我就说你当时见我的眼神怎么那么鄙视呢,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笑了笑,“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真是难为你了啊。”
      “哪里哪里,夏姐要是高兴,再给我蒙上几层我也不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裘雪鹤,后面跟着张飞扬。林韵诗顿了顿,然后我看到她的眼神不满起来,张飞扬淡然地看了看我和薛月涛,接着和裘雪鹤坐在了一边。
      林韵诗走过去把裘雪鹤拉到一旁说话,我知道,她在质问裘雪鹤为什么会带张飞扬来。裘雪鹤依然神情自若,我猜她一定说,来了就来了,难道我还赶他走之类的。
      于是林韵诗没办法,又走到了我身边,说:“对不起,她说是张飞扬执意要和她一起来。”
      我摇了摇头,又灌下一杯酒,“没事。”薛月涛看着裘雪鹤和张飞扬,接着嗤之以鼻,“飞扬迟早被那女人给玩儿死,不听老人言,死在我眼前。”
      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林韵诗说,“薛月涛,你找抽是吧?雪鹤也是我朋友啊!”
      “什么叫她的朋友?流夏就是个例子,你还不明白?”薛月涛说。在他们两人的战争还没升级之前,我说:“也要看对什么人,裘雪鹤对我是这样,可是她从没有做对不起韵诗的事情。”我看着林韵诗泪眼汪汪的眼睛,然后她说:“流夏,还是你了解我。”
      “恩,不过我不想呆多久。”我说,林韵诗挽住我,道:“流夏,再怎么唱首歌送给我吧。”
      我点点头的时候,电视里开始放了邓丽欣的《看透》。然后裘雪鹤拿起麦克风站起来,对着屏幕。张飞扬一个人坐着玩手机,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我真的现在的我一点都不了解张飞扬了,我叹口气,静静地听着裘雪鹤唱歌。然后我凑近林韵诗耳边,对她说:“我去点歌给你唱。”
      林韵诗笑着点点头,我走到点唱机前,那个貌似是林韵诗同班同学的女生站起来让我,然后我坐下迅速地点着“拼音点歌”然后输入了歌名,然后把歌提前。
      林韵诗从后面走过来趴在我背上,“点的什么啊?”
      我摸摸她的脸,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薛月涛走过来说,“你们真像搞同性恋的。”
      我们相互笑笑没再说话。裘雪鹤唱得很好听,声线很完美,没有走音的现象。我不知道这首歌是不是她唱给张飞扬听的。
      我不自觉地看着那边的张飞扬,竟然发现他正在看着我。我一下就避开的眼睛,脸像火烧一样,再也不敢看他。但是我依然感觉他的目光灼人。
      当裘雪鹤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寻找着另一个话筒,却怎么也找不到,裘雪鹤走过来把话筒递给我,笑着说:“给你。”
      我看也不看她地接过,然后她轻笑着走回张飞扬的身边坐下。
      画面上范玮琪蹲在秋天的草坪中,背后响起吉他的前奏,我慢慢地把话筒放在唇边,启齿道。

      从第一场电影,到最后一封信
      开始你是个姓名,后来你是个背影
      从第一个吻,到最后一个眼神
      开始我们是秘密,后来却变的透明
      像错过的花季,总是来不及去珍惜
      又像意外的阵雨,不能承受的情
      但我不要忘记,那样做太刻意
      就让当时的惊喜持续一辈子的心情
      我也不说曾经,那样想太逃避
      如果当时的心有灵犀
      能当作我们爱过的证明
      但我不要抗拒,那样做痛会更清晰
      就把分手的原因,交给注定而非决定
      我也不要再见你,害怕我不能自己
      就让你当时为我的美丽
      你离去成为一种唯一

      薛月涛第一个拍手道:“夏姐唱得好!”然后哗啦哗啦地鼓掌,接着包间里的人都给我拍了手,除了张飞扬和裘雪鹤。我按下的暂停,拿着话筒说:“今天是我好朋友林韵诗的生日,韵诗17岁生日快乐。”
      林韵诗娇羞道:“谢谢。”薛月涛把她搂得老紧老紧。
      我笑着继续说:“谢谢我们五年的友谊,希望还能有六年,七年,甚至永远。韵诗,我爱你。”我走过去拥抱了她一下。然后按了播放,画面上切转到了下一首歌,我放下话筒说:“韵诗,我先走了。”
      韵诗点点头,“我送你。”我说,“不用了,你留下招呼客人吧。亲爱的,生日快乐。”
      “呵呵,谢谢。”
      这时候从我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送你。”
      我看到林韵诗和薛月涛看着我后面的那个人惊讶,我慢慢转过头,看到张飞扬一脸憔悴,似乎很多天都没睡好的表情。我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了。”
      “我送你。”他固执地说,我不禁看到坐在后面的裘雪鹤脸上有不甘的神色。
      我没再说话,侧身走出了包间,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我知道是张飞扬。
      他固执地送我下楼,我的心里虽然有波动,但是并不大。时间是伟大的治愈师,我现在既然能平静地看着他和裘雪鹤出现,也能平静地和他单独在一个电梯里。
      “你过得好么?”他说。我顿了顿,道:“很好,你呢?”然后电梯到底楼,我下去双手环抱在胸前踩着靴子走出去。张飞扬从后面走上来,“不好。”
      我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他又说:“流夏,我很想你。”
      这句话令我转过头,我看着张飞扬,那张曾经我爱得如痴如醉的脸,我说:“张飞扬,你知道么?我现在真他妈想抽你一巴掌。”
      “我……”
      “张飞扬,你听清楚!我不想成为第二个裘雪鹤!也不想她成为第二个我!我受够了!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人。”
      “不可能!”他激动地说,我笑道:“你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激动?张飞扬,既然你说不可能,那你是想怎样?当朋友?”
      他冷静了几分,道:“这得看你。”
      “我以为你很了解我了,看来你还不够。我告诉你,当朋友的话,不可能!”
      “流夏……”
      “既然你不能当我不存在,那么,我就当你不存在吧。”说着我就招了一辆出租车,看也不看他地走了。
      我不懂张飞扬回来找我是为什么,是看我那么绝情所以心有不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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