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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   徐盛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猛然侧身躲开黑雾的袭击,右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符箓,向着黑雾方向如天女散花般丢了过去!
      只见纷纷扬扬的符箓笼罩住黑雾!贴近!穿透!无事发生……
      徐盛霖:……
      金逸贞:……
      善问:……
      符箓飘然落地,徐盛霖预想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出现。靠!假货!一点用都没有。
      这边胡淼又再度扑了过来,黑雾卷起一阵凛冽的寒气,刺得人脸颊生疼,徐盛霖一边狼狈逃跑,一边掏出了最后的法宝——法严寺开光佛珠一串!
      这次他不敢乱丢了,只得高举着佛珠大声威吓道:“法宝在此!若不怕灰飞烟灭就尽管过来!”
      “哈哈哈哈!”黑雾中传出隆隆笑声,“我还当你真有几分胆色,没想到是个自以为有倚仗的蠢货!这些东西能奈我何?你的死期到了!受死吧!”
      徐盛霖愤愤的将佛珠丢了过去,又是穿透落地,果然无用。他奶奶的!全是假货!就不该相信抠门的阿奶能给他淘换来什么好东西!
      徐盛霖在黑雾的追击下在坟地中抱头乱窜,他不知道被黑雾追上会有什么后果,他也绝不想以身试之。
      徐盛霖一向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一边跑一边与胡淼周旋:“胡兄!有事好商量!杀了我对你也没什么益处吧?”
      黑雾又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我现在改主意了,让你直接去死未免太便宜你,我要让你慢慢的、慢慢的被恐惧折磨!先活剥了你的皮,再吃了你的四肢,最后摘了你的脑袋,洗干净拿来盛酒喝!你就好好享受吧!”
      都怪他之前一番话拉满了仇恨,现在胡淼就盯着他一个人折腾。又是一阵你追我逃。徐盛霖身手灵活,那黑雾一时半刻竟也抓不住他。
      被忽略在一旁的金逸贞和善问:……
      善问扯了扯金逸贞的衣袖,低声对他说道:“少爷,我看徐公子一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我们趁此机会赶紧找出路吧。”
      金逸贞:……虽然他也很想尽快离开,但这样不太好吧!不过话说回来姓徐的确实有些自作自受……
      正在此时。一直在追着徐盛霖的黑雾突然转向,猛然向着主仆二人扑了过来,企图来一个声东击西。他桀桀怪笑着,“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谁都别想走,都留下来陪我吧,哈哈哈哈!”
      善问一把推开金逸贞,自己却躲避不及被裹进了黑雾中!
      “善问!”金逸贞大叫一声,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咳!咳!”黑雾中传来两声大力咳嗽,“呸呸呸!这小子身上什么味儿?!”只见黑雾凝滞一瞬,继而颤抖几下,又飞速从善问身上离开,悬在半空中一会儿聚拢,一会儿分散,不知何故,竟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而善问已瘫倒在地,生死不知。
      金逸贞正要上前,就被徐盛霖一把拉住,“我去救他,你找路!”不是徐盛霖瞧不起他,金少爷这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只怕是救不出人来反倒搭上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齐心协力赶紧从这里离开要紧。
      徐盛霖悄声观察,看那黑雾仍是翻腾不止,趁着那黑雾还没有反应,他悄悄猫下身子上前,一把将善问抗在背上,背起就跑!他虽然背着一个人,竟跑的比金逸贞都快!
      “喂!还愣着干嘛?该往哪里走?”徐盛霖喊了一声金逸贞,边跑边问。
      “没找到出路!”金逸贞才跑了几步就开始气喘,“我推测,这地方应该不是真实存在的,或许我们被困在幻境中了。”
      “那就没什么好办法了!跑吧!离那个东西越远越好!”徐盛霖头痛,或许拖上一拖,等到天亮他们就能得救了。
      那黑雾又追了上来,似乎方才的遭遇令他更加气恼,黑雾的范围逐渐扩大,自浓雾中伸出一只手来,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泛着黑色光芒的尖锐指甲让它更像是某种凶猛野兽的利爪。
      “谁…都…不…许…走!”黑雾中传出令人寒颤的隆隆嚎叫声,那黑雾已经追上了他们,利爪本要抓向徐盛霖,在碰到他背上的善问时又犹豫了片刻,继而又猛的抓向了金逸贞!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让二人一个踉跄,尖锐嘈杂的鬼叫声贯穿耳膜,他二人胸口鼓噪,险些吐出血来!
      徐盛霖回头一看,那黑雾尖叫扭曲着,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下,像沸水一般蒸腾起来——他在消散!他又望向金逸贞,这位同窗已经累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的身上发出淡淡白光,在夜里格外扎眼。
      不过片刻,尖叫声戛然而止,那黑雾已彻底消散了,眼前的场景开始变换,徐盛霖和金逸贞面面相觑,客栈大堂里桌椅倾倒在地,一片混乱……他们三人竟是在这大堂中折腾了半夜!
      “金兄!有法宝你不早拿出来?!”
      “我不知道……”金逸贞摇了摇头,呼吸尚未平顺,他一把从怀中扯出一块圆形的玉牌,那玉牌仍在散发着莹莹白光,只不过光芒越来越小,直至熄灭,再看过去,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牌罢了。“我从小就带着它。”要早知道这东西管用,他还会这般狼狈吗?还是在徐盛霖面前!
      “今夜实属侥幸。”金逸贞叹道。的确,差一点他们三人就要死在胡淼制造的幻境里了。
      徐盛霖将善问从背上放下来,摸了摸他的脉搏,又对金逸贞说道,“你这书童的脉象好生奇怪。”
      金逸贞紧张问道:“怎、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放心吧,他现在比你都强。”徐盛霖笑了笑,也顺势瘫倒在地上,深呼一口气,骤然放松了下来。“我没见过这种脉象,时快时慢,时强时弱,毕竟被鬼伤了一次,我也不好说,以后还是让他多注意些吧,或许找高僧道士驱驱邪会更管用。”
      这一晚可真是无妄之灾。或许是胡淼施法做了什么,这一晚动静这么大,竟也无人发现。歇息片刻,徐盛霖和金逸贞把桌子扶正,就打算回房间了,趁着天还没亮,还能睡一个回笼觉!只是能不能睡着就不好说了。
      徐盛霖好人做到底,又把善问背回了他们的房间,放到了床上。书童勤学仍是呼声震天,显然一夜并未醒来,可真让人羡慕他的好运气。
      “你睡哪里?”徐盛霖问道,唯一的床已经被占了,金逸贞要跟昏迷的书童挤在一起吗?
      “我不睡,”金逸贞指了指桌子,“我坐一会儿就好,天快亮了。”
      “不若……你来我的房间吧。”徐盛霖发出邀请,“我二人挤一挤。明天还要赶路,休息不好怎么行?”见金逸贞还在犹豫,徐盛霖干脆拉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他想的是——金逸贞身上有法宝!跟他睡在一处最安全!
      幸而后半夜相安无事,二人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金逸贞起来后深感不可思议,他竟跟徐盛霖睡在一张床上!那个总是摆着笑脸装好人的徐大才子!
      经过一夜修养,善问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一脸懵相。勤学显然刚刚醒,也是脑袋不太灵光的样子。
      “少爷,你去哪了?我怎么睡床上了?”他还以为昨夜种种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恶梦,等看到自家少爷身后的徐盛霖,又满面狐疑道:“徐公子?你……”
      “我来给你把脉。”徐盛霖笑眯眯。
      善问:??
      “现下看是已经无碍了。之后几日还要仔细观察才好。逸贞兄,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可好?路上有我在,就省去请大夫的麻烦了。”徐盛霖想出一个光明正大蹭法宝的借口,语气颇为亲切。
      “如此就有劳盛霖兄。”金逸贞看着他熟悉的笑脸,这一次却怎么也厌烦不起来了。经历了昨夜的生死患难,金逸贞对这位老对手大为改观。
      唯有善问百思不得其解,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就需要天天被诊脉啦?
      昨夜的经历让金徐二人迅速拉进了关系,他们对彼此都有了新的认知,竟比多年同窗了解得都要透彻一些。此时在金逸贞眼中,徐盛霖有情有义,胆大心细,真不愧是自家叔叔的得意弟子,他输得心服口服。而在盛霖看来,金逸贞是这个神魔乱舞的世界中闪闪发光的宝贵金大腿!必须牢牢抱住才可以!
      金逸贞作为大财主的儿子出行,自然是有马车的,徐盛霖原本一天的路程就此缩短成了半天,到达省城时,日头正浓。
      勤学正在前头赶着马车,“少爷,进城了,前面有一座酒楼,我们先去用午饭吗?”
      “好,先去歇歇吧。”
      勤学下车牵着马,往酒楼走去,刚走几步,突然听得“碰!”一声巨响,吓了一跳。拉车的马也“哕哕”叫了起来,不安地倒退两步。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青年从酒楼的高层跳了下来,正摔在马车前不远的地面上,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脑袋上蔓延开来。
      “不得了了!少爷!”勤学慌忙向车内喊道。
      金逸贞和徐盛霖赶忙推开车门看过去,那人四周已经开始聚集看热闹的人群,酒楼上也有人伸了脖子往下看。
      “我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救。”徐盛霖当即跳下车,几步赶了过去,先表明身份。“都让一让!我是大夫!”众人立即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周围有人议论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年纪轻轻的是有什么想不开。”
      “你就知道是他自己跳下来的?说不定是被人推下来的呢。”
      “这么高,又摔成这样,没救了吧?”
      那青年趴在地上,身材瘦削,头歪向一边,血流了满脸,看不清长相。盛霖小心探了探他呼吸,虽然微弱,但好歹人还活着。又检查他的伤势,幸而并不严重,手脚四肢均无大碍,只脑袋上磕破了一大块,流了很多血。一般人从这种高度掉下来,非死也残,这人还真是福大命大。
      金逸贞也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
      徐盛霖将诊断告诉他,又看向周围的人群,问道:“有人认识他吗?通知他的家人将他接回去吧,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修养几日就好了。”
      一人质疑道:“真的假的?都这样了还只是皮外伤?”
      善问哼了一声:“怎么?你是大夫?不信的话你来给他把把脉啊!”
      那人讪讪道:“我不是大夫,我就说说……”
      又有人道:“这后生有神佛庇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谁认识他?快找他家里人抬回去吧。”
      “他是从酒楼掉下来的,是不是得通知官府啊?”
      正在这时,从酒楼的门口走出一个发福的中年人来,穿着一身绿色绸缎长衫,是酒店的掌柜,他身边跟着几个伙计,在他前面分开人群,“让一让!让一让!”
      那掌柜来到青年身前,拱手对众人说道:“诸位,方才店里的伙计跟我汇报了事情的经过!与小店全无关系!这个人是外地来应考的秀才,方才在我店里与几个人同坐一处,推杯换盏,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神情大变,自己从窗口跳了下来!他的同伴刚刚结了账,已经从后门离开了。”
      路人道:“哦 ,原来是自己想不开,那就没必要报官了吧。”
      “报了官也没用,官府里的大老爷们能管这点闲事?”
      一个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道:“你可说错了!大老爷们最爱管有钱人的闲事。”
      旁人不解其意,“这后生看着可不像有钱人啊。”
      中年人嘿然一笑,“他只是个引子,大鱼不正站在这儿吗!”说着用手指了指掌柜。
      胖掌柜用衣袖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水,对众人道:“这个小兄弟既然是在我楼里出的事,虽与我无关,但念他可怜,他的医药钱我就全包了!诸位快快散去吧!还请这位大夫随我们入内治疗!”说罢伙计们开始客气的疏散人群。
      胖掌柜又对徐盛霖拱手说道:“大夫,我看你也是刚从外地赶来的,想必也要住宿此地,我给你安排一间上等的厢房,一应吃住不需要任何花费,你就治好这位小兄弟,你看怎么样?”
      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能省钱徐盛霖自然乐意,当即与金逸贞主仆三人告别,指挥着店小二把受伤的青年抬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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