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四章(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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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城离故乡只有一夜的路程。明明近在眼前却无力施救，眼睁睁看着那漫天的黑云下焚城的烈火，李炙心痛到无以复加。如果不是身为幕僚，他真想匹马杀回家去，爹，娘，大娘还有弟弟。独自站在城楼最高的角楼上眺望那已经沦陷的家园，他把一双手在城砖上抠出血来，及至老将军走到他身后都没有发觉。“李家精忠报国，令人景仰啊……”
“将军”李炙赶紧转身施礼。
“李参将，本帅知你心中痛苦，只愿这拖延下来的三个月时间可以帮我们赢这一仗，才不负你家父在天之灵。”老人说着眼中满是慈祥“守住这座城。”
“末将明白”心中依旧作痛，却知那军令如山“一切准备已经就绪。”
老人点点头：“好，胡人三天之内应当就会来袭，成败就在此一举。你也操劳多日，早点歇息去吧。”
“是。”丢卒保车是战场上的常情，可若丢的是自己的故乡又是怎样一番心情，外人又怎会了解。带回援军却必须在澧城驻防，只因这里是咽喉要道，可那些运筹帷幄的大人怎么没有一个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又或者他们根本只是想赶快与匈奴订下新的割地契约，立保南方的朝廷。李炙不愿多想，世事无非造化弄人，远望天际深沉的黑夜，炙儿会为你们报仇的。
“不行！若醍，你现在还当打仗是儿戏吗？居然要带个奴隶上战场！”呼延鹏一把拽住了
追星的辔头“汉人军队明明三个月前援军就到了却不来救这城，我们放过去的探子回报说他们在加固城墙另有郁动，可见他们显然是把所有心思放在澧城。这场仗绝对不好打，你竟然还当是去郊游狩猎！”
呼延烈当着众将和士兵被教训着有些难堪，一拉缰绳挣脱了大哥的控制：“大哥，我带的兵还没有吃过败仗，那种小城，只要我的铁骑一到哪还会有还手之力。我只是把扶苏带在身边，让他看看我们得胜的英姿而已。大哥不要过分担心。”
呼延鹏大怒道：“若醍，你当真不听我的话？”
一想到此次出征，虽然自己名义上是大将，却处处都被大哥挟制。现在胜利在望，居然又要和自己过不去，呼延烈索性心一横，道：“大哥，我才是大将，我的命令就是军令，我说要带就要带！”说着头也不回地带兵出城。
扶苏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却从两人神色中依稀觉得可能和自己有关，心中一紧，临了还被呼延鹏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趴在马上颠得胸闷气短又不敢挣动，下一刻却被呼延烈大手一带坐到他身前。“扶苏”男人一边御马一边低声道“我真是个傻瓜，居然为了个奴隶开罪大哥……”扶苏心中好笑，又不是自己拜托他带着的，这样听来倒成了他的不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只是有意无意地点了点头。
追星的速度果然快若流星，发足奔跑，扶苏只觉耳边风声呼啸，根本睁不开双眼。天将晚时，西南面已能看见城郭的轮廓。骑兵大队放缓了速度，在山冈上聚集起队伍。呼延烈取出羊皮地图，召来一众将领：“一切按计划，明天鸡叫头遍我们的内应会放出信号。到时候先锋军直冲大门，两翼分袭侧门。像上次一样，冲开门后就一鼓作气一天之内就能破城。”
一日急行，扶苏已支持不住，靠在呼延烈身上睡去。也许是大战前的兴奋，男人并没有难他，夜色里隐蔽起来的一双双眼睛，仿佛漠北的狼群。
天还黑着，城内鸡鸣声响了起来。忽然见城楼上一盏黄灯亮了亮。呼延烈精神一振，作了个手势，数千精兵便如出笼的猛虎般直扑下去。眼看着城门越来越近，却直觉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突然，城门竟自打开，一队剽骑从正面杀了出来，同时，城楼上□□齐发杀声震天。胡人军队从来都是以自身速度取胜，却不料这迎面冲出的汉人骑兵像一支锋利的小箭反插进自己身上。先锋大队顿时有些慌乱，可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军队，很快就从混乱的局面中挣脱，而那队汉人骑兵虽然速度上不输胡人却到底在战力上相差太远，不一会就从战团中退出向城里撤去。呼延烈眼看着城门出现空隙，刚要下令乘机入城，却听到身前一个细小的声音幽幽道：“不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四章(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