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双层公寓女人失踪谜案》晨義散人

16、案件的进展 4

　　4 拜访教授
　　走过校园前往艺术系大楼的时候，陈学义缩着脖子，抵挡着冷冽的空气。虽然遵城相对于英国伦敦还是温暖不少，至少不会永远都在下雨，日落之后温度也不会骤然下降到让陈学义措手不及的地步。但是到了晚上还是够冷的。他心想，换做是当年他在英国读书的校园，现在可能已经踏在半米深的雪里行走了。
　　鉴于昨晚柏弘伟在调查史忆雪案子的时候，一个嫌疑人突然死亡，使得刑侦队不得不兵分两路。柏弘伟和简铭主要调查运河碎尸案。陈学义和张初雪负责调查艺术家封承则的案子。
　　“我们今天去见谁？”张初雪问。
　　“西洋艺术系的明修贤教授。”陈学义一直走在张初雪半个身位前。
　　在大楼的入口处，陈学义停了一下，往回看向校园。一群群学生，有的热络的交谈，有些则在专心的打手机，交织穿梭准备走回宿舍，或去学生中心，或去运动中心，或去图书馆。
　　陈学义和张初雪走进西洋艺术系的大楼，入口处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陈学义探头进去，朝办公室里的人挥了挥手。西洋艺术系的明修贤教授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什么？什么？对对对，一切照旧。画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明修贤对着电话那端说道。
　　电话持续了五分钟，明修贤总算挂断了电话。他抬头看见站在办公室门口的陈学义和张初雪二人，带着些许诧异地问：“你们找哪位？”
　　“我想，我是来找你的。明教授。”陈学义露出标准的社交微笑说道，“我是遵城市刑侦队的副队长，我叫陈学义。这位是刑侦队的队员，张初雪。你需要看我们的警官证吗？”
　　明修贤笑了笑，说道：“哦，不用了。我猜测你们是为了封教授的案子来的吧？”
　　“不错正是。”陈学义解释说，“事实上是，是封承则教授的学生推荐我来见您的。希望能够在您这里了解更多关于破案的线索。”
　　“坐吧。”明修贤示意陈学义和张初雪在办公桌对面的座位坐下。紧接着他问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教授，知道Linux吧？”陈学义问道。
　　这个不知道从何开始的话题，让明修贤略微一怔。“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知道为何Linux的创始人林纳斯.托瓦兹被称为‘自由主义的教皇’吗？”
　　明修贤摇摇头。
　　陈学义接着说：“因为他创造的Linux不仅系统稳定，而且是开源软件，没有版权。这个对传统的封闭式操作系统产生了很大的冲击。封承则教授也是一个先驱者。他最近提倡将数字手段融入到传统艺术创作中去。这样传统艺术的生产力虽然会上升，但是门槛将会降低，就如同使用Linux不需要付版权费一样。那么势必会影响一些既得利益者。对于这件事情，明教授你怎么看？”
　　明修贤笑了，说道：“看了陈警官在来之前是做过很多功课啊。”停顿了一会，他继续说道：“事实上是，我非常支持修贤的这种创造性的思维。我不认为二者会有冲突。就拿摄影和绘画来比较。摄影可以迅速捕捉到生活的某个场景，而绘画则更注重人的感官和直觉。两种艺术已经和平共处了多年不是吗？”
　　“希望每一个人都和你有一样的想法。”陈学义点头说，“那么，在你看来，封承则身边是否有持反对意见者呢？”
　　“反对意见当然会有。不过如果你说会立马触及到某个人的利益......”
　　“明教授有话可以直说，刑侦队一定会对你今天谈话的内容保密。”
　　明修贤看了看门外，确认没有人经过之后，说道：“据我所知，承则过去的导师因为这件事和他发生过争吵。也许是个可能的方向。”
　　陈学义点点头，表示明白。于是他吩咐张初雪将哀悼会上发现的那幅临摹的《雏菊》放在明修贤的桌上。
　　“明教授，我有最后一个问题。这幅仿制的《雏菊》你有在哪里见过吗？”陈学义抬眼看向明修贤。
　　明修贤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弯腰仔细观察了一会画作，说道：“这幅画的技巧精湛，虽然和原画在技法上有很大的区别。我不认为承则的现在的学生有能力画出这幅画。虽然仅通过技法判断绘画者并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但是这幅画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哪个人？”
　　“白佩儿。”
　　***
　　“还有薄荷糖吗？”柏弘伟转头看向简铭。在发生酒吧门口撞车事故之后，直到第二天早上，柏弘伟才有机会回到公寓将自己清洗一遍。即使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老师觉得身上还是有一股劣质啤酒和薯条的味道。
　　简铭将一盒薄荷糖递给柏弘伟，说道：“柏队，你和我一样被迫戒烟啊？相信我，烟瘾真的上来的时候，薄荷糖是拯救不了你的。”
　　“我是自愿戒烟的，不是被迫的。”柏弘伟抢过简铭手中的薄荷糖，抓了一把送进口里。
　　“柏队，你好歹给我留一点。”
　　“我不是留一点给你了吗？”
　　简铭望着只剩几颗糖的薄荷糖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为何是我跟着你查案？如果是副队，绝对不会只给我留这么几颗糖的。”
　　柏弘伟摊开双手说：“如果你能通过陈副队的理论知识考试，我想初雪不会介意和你换一换的。”
　　简铭摆出一副算你狠的表情。
　　车缓缓地停靠在遵城大学的停车场。柏弘伟和简铭从车上下来，朝学校经济管理学院走去。
　　“我们今天去见谁？”简铭好奇地问。
　　“史忆雪在遵城大学读书时的教授戴蓉蓉。”柏弘伟解释说，“根据子安从医院调查来的资料，史忆雪的流产发生在她读大学二年级的时候，也就是七年前。”
　　“哦，我明白了，2015年。”
　　“不错，虽然也有可能孩子是徐宇航的，可是他死了。我们现在不能排除当年史忆雪怀的孩子是大学里认识的某个人的。”
　　“所以我们是来撞大运的？”
　　柏弘伟拍了一下简铭的头，惹得对方夸张地“哇哇”大叫。“我们是根据合理推测来大学找线索的，不是来撞大运的。”
　　“行，你说了算。”
　　于是两人来到了经管学院的大楼前。刚站定，一个看起来教授模样的女人上来搭话道：“请问你是刑侦队的柏弘伟队长吗？”
　　“是我。”柏弘伟点点头。
　　女人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柏队，你好！我是戴蓉蓉。史忆雪在大学时候的教授。”
　　柏弘伟连忙伸出手和戴蓉蓉握了握手。“很高兴认识您，戴教授。”
　　“到我办公室坐吧。”戴蓉蓉十分热情地说。
　　于是三人并肩走上三楼，穿过一条走廊，在戴蓉蓉的办公室坐下。办公室不大，但是侧面却有一间由两张双人沙发组成的小型会客室。
　　“咖啡吗？不过办公室里只有速溶咖啡。”戴蓉蓉指了指饮水机旁的咖啡盒。
　　简铭摆摆手说：“不用了，戴教授。”
　　“真没有想到，忆雪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在了呢？她原来在学校里成绩非常优异，都是拿奖学金的。怎么会有人忍心害她......”在柏弘伟还没有开口的时候，戴蓉蓉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戴教授！”柏弘伟打断了戴蓉蓉的滔滔不绝，“我们现在没有拿到史忆雪的DNA样本。我现在不能百分之一百地确认史忆雪已经死了。”
　　“哦，是这样啊。我可以帮你什么？”
　　“史忆雪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流过产。当时胎儿不到三个月。你觉得孩子父亲可能是谁？”
　　“流产？没有印象啊？”
　　“三个月的时候，外表上应该看不出来。”简铭提醒说。
　　戴蓉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柏弘伟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史忆雪当时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关系特别好的男性朋友？”柏弘伟将左腿交叠在右腿上，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戴蓉蓉歪着头想了一会，说道：“没有听说他有男朋友之类的。不过她当时提过自己在外地有一个弟弟之类的。”
　　“弟弟？外地？”柏弘伟坐直身体，眯起了眼睛。
　　“怎么了？柏队？”简铭不明所以。
　　“那么，有没有什么外校的人骚扰过史忆雪？”柏弘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对戴蓉蓉提问。
　　“这个有很多。不光是校外的，校内也有很多啊。”戴蓉蓉说道，“忆雪长得好，气质佳，再加上成绩很好。很多人都十分倾慕她。当时还有人喝得醉醺醺地到学校来闹过事，被学校保安给赶了出去。”
　　“是这个人吗？”简铭将徐宇航的照片给戴蓉蓉看。
　　戴蓉蓉低头仔细看了一会照片，说道：“我觉得是他。不过时隔多年，我不是很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