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双层公寓女人失踪谜案》晨義散人

15、案件的进展 3

　　3 又一起命案
　　“你确定这就是她说的地方？”柏弘伟问。
　　“没错，柏队，就是这个地方了。”简铭指了指一个破旧的招牌说，“‘蓝鸟酒吧’，算是遵城非常有名的酒吧了。当然和名字不一样，这个酒吧不是用来服务上层人士的。”紧接着他又指了指旁边的几家酒吧说道：“这条街上一共有八家十分有名的酒吧。每到夜晚，就会有成群结对的男女从第一家吃到最后一家。”
　　“你这么清楚的原因是？”柏弘伟看着眉飞色舞的下属，问道。
　　“呃......柏队，我们进去吧。酒吧这会应该已经开业了。”简铭说。
　　“初雪说，这个点就可以在酒吧找到徐宇航了？”
　　“是啊，柏队，根据初雪的资料，这个人基本每天都泡在这个酒吧里。有钱就多喝，没钱就少喝。但是一定在这个酒吧里。”
　　两人踏进酒吧的大门，里面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上左右各有一扇大门。左边一扇门通往酒吧的雅座，显然在这里应该不会找到徐宇航。右边的大门里是酒吧的大厅。
　　简铭推开右边的大门，酒吧比走廊里要亮不少。
　　酒吧室内的装修锈迹斑斑，看起来十分的陈旧。一长条卡座占据了右边整面墙壁，左面有很多分立的沙发。酒吧的吧台位于大厅的正中间，吧台周边放了一圈高脚凳。
　　简铭走向吧台，找了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女人问道：“徐宇航在吗？”
　　女人一边用块擦拭玻璃杯，一边环顾四周。然后她扬了扬头说：“在那个角落里，穿着绿色破毛衣的那位就是。”
　　柏弘伟顺着女人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大约一米八左右的男人斜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酒瓶喝着酒，另一只手将身前木桌上的薯条塞进嘴里。
　　柏弘伟朝靠在沙发里的男人走去，简铭见状赶紧跟上。柏弘伟把自己挤进木桌和沙发之间，静静地看着对面正处在似醉非醉的男人。简铭则在柏弘伟身边坐下。
　　“你俩有啥事？这个桌子是我的，没有看见吗？”徐航宇半眯着眼睛说。
　　“我们是遵城刑侦队的刑警，有些事情想要问你。”简铭说明来意。
　　“服务生，再给我来盘薯条！”徐航宇举起手，高声冲服务生喊道。之后，他又将桌面盘子里最后剩下的两根薯条，用看起来脏兮兮的手扔进嘴里，吃完还不忘舔了舔手指。
　　柏弘伟盯着他那双看起来不怎么干净的手指，扬起眉毛。
　　“徐宇航先生，你认识这个女孩吗？”简铭碰了碰柏弘伟的膝盖，示意他先问。柏弘伟乐意至极。
　　徐宇航低头看了一眼简铭手机里的照片，说道：“她呀。她是我们家旁边孤儿院里的女孩。”说完，徐宇航抬眼看向简铭，又问道：“怎么了？我很久没有看见过她了。”
　　长期的饮酒让他的皮肤灰暗苍白，黄疸的颜色占据了他的眼白。胡须应该有很多天没有剃了，使得面前这人看起来更加颓废。
　　服务生将薯条放在三人坐着的木桌上，伸出手对徐宇航说：“二十元，谢谢！经理嘱咐我，给你的食物一定要立马收钱。”
　　徐宇航指了指柏弘伟说：“今天警察先生请客。”
　　柏弘伟在钱包里掏出二十元钱递给服务生，说道：“再来两被血腥玛丽。”
　　服务生点头离开。
　　徐宇航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抓起几根薯条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只有你们这么讲究才喝鸡尾酒。照我说，最便宜的啤酒就可以了。”
　　“关于照片上的女人，你有什么可说的？”简铭继续问道。
　　徐宇航将薯条咽下，脸上挤出鄙夷的神情，说：“这个女人自以为清高，其实不也是一个贱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无论怎样，你们都懂的。。”
　　“你是在暗示，你欺负了照片里的这个女人？”
　　“我没有暗示任何事情。”徐宇航耸了耸肩膀。
　　柏弘伟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简铭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被自己的情绪支配。
　　“你是怎么认识史忆雪的？”柏弘伟问道。
　　“她高中之前一直住在我家附近的孤儿院里。因为长得漂亮，很多男孩子翻墙进孤儿院，就为了去看她。”
　　柏弘伟点点头，继续诱导徐宇航说话：“那么，你也是其中之一？”
　　“当然。那个时候周边的男孩都想接近她。”徐宇航转了转眼珠，说。
　　“那么，你是他们中间唯一个成功的人吗？”
　　“那个当然。很多男孩都只有贼心，没有贼胆。我就不同了。”徐宇航说。简铭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得意洋洋的样子，气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有贼胆了？”柏弘伟追问。
　　徐宇航继续往口里扔薯条，并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先声明，她可是自愿的。”
　　“是吗？”
　　“那个当然。”徐宇航露出泛黄的牙齿，有些猥琐地笑了笑。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十年前吧。”
　　柏弘伟将手臂斜倚在沙发扶手上，紧锁眉头，整理着时间线。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史忆雪是在和胡乐浩分手之后，和对面这个混蛋……。后来意外怀孕，又因为不明原因流产。直接问的话应该不会得到答案，柏弘伟心里盘算着。
　　服务生再次走到三人的木桌前，将两杯血腥玛丽放在桌上。
　　“我需要先付钱吗？”柏弘伟问道。
　　“不用先生，您可以离开之后再付钱。”服务生回答。
　　徐宇航十分气愤地挥了挥手，说：“为什么我需要立马付钱？”
　　“因为您的信誉不太好，先生。”
　　简铭没有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好了，够了。我和你们耗得够久了。”说完，徐宇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起身朝酒吧门外走去。
　　柏弘伟坐在沙发上没有立刻起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即使是他，也对徐宇航失去了耐心。
　　柏弘伟和简铭也追出酒吧大门。
　　“先生，你还没有付钱。”服务生喊道。
　　柏弘伟示意简铭付钱，他则追出门去。
　　当他走出酒吧大门，看见徐宇航正抓着街道旁的护栏，吐得混天黑他。
　　柏弘伟皱了皱眉头，一把抓住徐宇航的前臂。
　　一辆汽车在一旁启动，柏弘伟不得不大声把话吼出来：“听着，史忆雪已经死了，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的话，鉴于你和她的瓜葛，警方可以合理怀疑你和史忆雪的死有关。你最好合作一点。”
　　徐宇航死死盯着柏弘伟，眼神似乎还在极力掩饰自己肚子里到底灌了多少酒。
　　徐宇航挣开柏弘伟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口里还不住喃喃地说：“她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哈哈。”走着走着，还撞上酒吧门前的一根电线杆。
　　简铭这时也跟了出来，说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让人恶心的混蛋。”
　　突然，一阵闷响传来，紧接着是一声高亢的尖叫。
　　“怎么回事！”简铭喊道。
　　柏弘伟则比简铭反应快很多，他转身，朝一辆黑色的轿车发足狂奔，直觉已经先于他的眼睛告诉他答案。
　　“该死的！”柏弘伟最终没能跟上逃逸的轿车。当他回到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让开！”他吼道。
　　简铭这时正站在尸体旁边，尽最大的努力让周围的人不要靠近现场。
　　“所有人给我后退！”柏弘伟亮出了警官证，“刑警办案，谁都不许靠近。”
　　“柏队，他已经死了。”简铭抬头说道。
　　“赶紧呼叫周边民警帮忙维持现场秩序。让刑侦队的人速来支援，通知痕检科和法医。”柏弘伟一边下命令，一边将手指伸到徐宇航的脖颈处。果然，人已经死了。
　　当陈学义和张初雪赶到现场的时候，民警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孙思雨正在给尸体做初步的检验。
　　“你还好吗？”陈学义走近柏弘伟轻声问道。
　　柏弘伟靠在墙上，肾上腺素上升的后遗症让他感到些许疲惫。“这家伙每天都喝得昏天黑地，从来没有出过事。”
　　“你是说，你觉得这个不是一起简单的肇事逃逸？”
　　“没错，凶手显然早有准备，并且肯定一直埋伏在这里。”
　　“这个混蛋居然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下手！”柏弘伟愤恨地说。
　　陈学义轻轻碰了一下柏弘伟的胳膊，安慰道：“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
　　柏弘伟点点头。
　　孙思雨走了过来，意外地没有用客观的语气说话，而是关切地问：“柏队，你怎么样？没有受伤。”
　　柏弘伟苦笑着说：“我没事，只是稍许有点挫败而已。多谢关心。”
　　孙思雨笑了笑，说道：“死者的死因初步判断没有什么特别，因为是被撞击致死的。符合被车撞死的特征。回去我们会继续检测被害人是否有中毒。”
　　“我很肯定，他血液里的酒精浓度高于80毫克，而且都是他自愿喝下去的。”柏弘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