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狩》暮左

56、56. 神树之森（六 ）

　　他们四人中，还剩卡卡西和她没有说出过自己的愿望。

　　“所以，请卡卡西老师许下让我们三人安全离开此处的愿望。”

　　“然后，由我的愿望来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算是……作弊了吧？”鹿丸对这个提议的有效性表示了怀疑。

　　这座设施只怕已经存在了千年，历代的管理者没有想到过存在愿望交换这样的漏洞吗。

　　“对，这里机关重重，即使出了这扇门，我们也不确定能否安然回到地面，最好的办法是由我直接把大家传送出去。在森之国境内，我可以自由使用森野一族的术。”

　　“但是我们所看见的‘门’，很可能只是对于这个覆盖了神殿的庞大术式的指代，即使直接使用传送术，也可能被它留下什么。”

　　“愿望只是试探和保障。”

　　“卡卡西老师？”

　　森野没有听到卡卡西的回应，侧过脸去。没想到他也正看着自己。

　　“如果壁画上的内容就是我们掌握的全部信息的话，这确实是最保险的方式，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座神殿突然肉眼可见的倾斜了。

　　“小心！”

　　向后倾倒的的籁被身旁的卡卡西一把抓住了。一直环绕在他周围，此前一直禁止他人触碰她的金铃并没有攻击他。只是有一颗在她撞向地面的时候转到她身后挡了一下，碎了。

　　一阵蒙蒙的光雾升腾起来，而后迅速消散。

　　鹅黄色的绒羽在消散的雾气中出现，飘飘摇摇地飞过他们的头顶，继而湮灭为齑粉。

　　众人顺着下斜的方向下滑了好一段距离，才勉强攀伏住地面稳住身形。

　　神殿里的空间术在森守被分割后还维持了这么多年，早已是强弩之末，鸣人刚才那一下恐怕已然打破了这里脆弱的空间平衡。空间的歪斜只是对即将到来的崩坏的预警。

　　“卡卡西老师，没有时间了。”

　　她仰起脸说道。

　　卡卡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带着她往神音石的方向匍匐前去。

　　头顶是碧蓝晴好的天空，焦黄的大地却在崩塌陷落。那一层覆盖在视野中的灰色玻璃突然被掀开了，所有的一切都颜色分明。

　　鸣人发现了地上的景色变化，然而未及就此发问，便发现了更重要的事情。

　　“籁没有出来！”

　　“果然……”

　　卡卡西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然后与鹿丸交换了一下颜色。

　　以神殿入口的枯树为中心，土地崩裂为碎块纷纷往下陷落。鸣人屈身就要往一道缝隙里跳。

　　“放开我，籁还在下面呢！”

　　“鸣人！保持冷静，就算你就这么跳下去……”

　　焦原的边沿，忽而有阴影向着他们头顶的方向围拢蜿蜒，刚恢复了色彩的蓝天被迅疾地吞噬了。

　　是藤蔓，茂密交织的藤蔓，正带着苦涩的草腥味靠近，发出犹如爬行动物一般嘶嘶的吐信声。稍作分辨，他们才发现这声音来自于从枝条表面滴落的黏液，它腐蚀着残缺不全的原野，在土地上留下了丑陋的黑斑。

　　卡卡西的话被突如其来的诡异景象打断了，转眼间藤条已经接近了他们的上空，三人不约而同地从地面上挑起，想要从尚未闭合的空缺里逃出去，但遭到了毒藤的猛烈攻击。

　　“向我靠拢！”卡卡西只能落回地面，手中快速结印，“土流壁！”

　　弧形的岩壁从沟壑中耸立起来，将三人包围在了其中。但那藤条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一般，分出数股从空中掉落下来，须臾间便将作为障蔽的岩快侵蚀为黑色的沙土。

　　藤网已经爬至他们头顶，几人只好又分散开来躲避着不断滴落的毒液。

　　“滋……”

　　卡卡西忽觉手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沾染上毒液的手套早已被蚀穿，手背上的皮肤出现了黑色的斑块，并且在不断地往外扩散。他急忙将查克拉聚集在手腕处阻挡它向上蔓延

　　不远处，恢复了易容状态的鸣人像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身上的衣物已有几处破损，鹿丸虽然看着暂未受伤，但也显露出了勉强的神色。

　　“火遁，豪火球之术！”

　　木头果然是怕火的，藤蔓们似有退避之意。在暂缓了进攻的势头后，它分泌了更多的黏液用于保护自己的枝条。原本断断续续滴下的毒液，顷刻间像是打翻了花洒一般向下倾倒着。

　　然而四下已退无可退。

　　但是却没有预料之内的噬心刻骨的疼痛接踵而至。

　　他们，被从渊隙里陡然升起的伞形盾保护了。

　　“要与我战斗吗？”

　　被金铃围绕着的少女，立于伞尖之上，对着远方问道。

　　森林里。

　　“说话吧，说出口。”

　　考虑到遭遇袭击的三人可能想要得到说明，籁对着匍匐在地的桑炎一众说道。

　　“神女大人是如何离开神殿的呢？”

　　脚边的女人改变了对籁的称呼，她姿态恭敬，但话语中却包含了显见的刺探之意。

　　在森野的记忆里，爸爸是离开过神殿找她的，这证明司祭能够自如的出入神殿。但她问的是神女，难道这是在司祭之外的另一重身份？

　　“神女？”

　　“您以森守的容器之身接任了司祭之位，因此被称为神女，神女是这个国家的核心，将永久居住于神殿之中，不能迈出地底一步。”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确定走出了神殿的我就是神女呢？

　　“‘谕’已经告知我们了。”

　　仿佛为了回应桑炎的这句话，铃铛们的光辉骤然变得明亮。

　　“我与它进行了交换。”

　　“不……不可能，没有什么是能够能与您的存在进行交换的，就算是搭上我们这里所有人的性命，都不足以支付代价！”

　　籁并没有回应她近乎愤慨的质疑，她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反驳。

　　“你早就设计好了吧，在日复一日的记录之中，筹划着有朝一日如何重启这个国家的齿轮。”

　　诱引他们去地底，失去了侍从的神殿一定会接纳她成为下一任司祭。这样不需要阻拦，她也不可能离开那里。

　　如此一来，这些人就只要解决了她的同伴，然后关闭传送通道争取构筑防线的时间便好。

　　森守的力量恢复如初，他们可以构建更复杂的结界保全自己领土的安宁。并且世界大战在即，几大国也无暇与他们多做计较。

　　事态有可能如此的展开，森野他们并非没有设想过。

　　“您是被夺走的。”

　　“但我现在要自己选择离开。“

　　森野说完这句话，跪伏在地上的众人不禁都仰起脸来看她，目光里有愤怒，也有祈求。

　　“这个国家能够正常运转，不在于森守在那里，而在于它是完整的。”

　　“而我要离开这里，也并非屈从于掠夺者，而是为了寻找另一件需要交付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