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狩》暮左

49、49. 脱落（二）

　　清早，火影大厦一楼的借阅室里。

　　因为和鸣人提过，在整理森守相关文献的时候，她也顺便学了一点密码学，所以就被一起拉来了。

　　“自来也……”

　　她才发现还有另外存放任务报告的地方，要说和她之前常去的楼顶上的那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这里的报告年份较进。

　　鹿丸、鸣人，还有暗号部的志保在借阅处附近的桌子旁围着一张照片冥思苦想。而她则走到了书架之间，想找一本自来也最近的任务报告。

　　几个月前鸣人还跟他一起出村过，找那个时间段的架子看看。

　　“所以，为什么不是数字9，而是片假名‘タ’呢？”志保问道。

　　“因为，好色仙人一直在写书，”这句话说出口后，鸣人像是记起了什么，神情似有瞬间的恍惚，低下眼说，“一起旅行的时候，我被逼着看了很多，也因为认不出这个‘タ’跟好色仙人抱怨过……”

　　“书虽然很无聊……”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籁走过来，抬起一只手扫了扫他的后脑勺，说：“是书写习惯吧。”

　　她打开手中的报告，翻开其中的一页：

　　“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应该都是‘夕’，但是都写成像是‘9’的样子。”

　　“为什么籁会知道？”鸣人不解地看着替他说出答案的姐姐。

　　“人脑在处理的信息的时候，会自动分类，这种机制会简化认知过程，但是也会出错。”

　　“因为在分类的时候，会省略掉细节，如果不检阅自己思考的过程的话。”

　　“这张照片上，大部分信息都是数字，所以第一眼看过去，就认为全部信息都是数字了，”籁指着照片上的‘夕’上说，“但是你们看，这里所有的数字都是正体，只有这个像是‘9’的字是斜体，这就是被忽略的细节。”

　　“这是在生死之际手写留下的信息，特地切换了字体就很奇怪，我就想找一本自来也大人最近的报告比较一下，结果真的找到了。”

　　“所以，这信息……是自来也大人专门留给你的。”鹿丸看着鸣人说。

　　志保像是得到了什么启发，厚厚的镜片闪了一闪，双手一拍：“我知道啦，是书，留下的信息在书里。”

　　“因为鸣人君是在看书稿的时候注意到这个特点的，这些用逗号隔开的数字，应该指的是特定页码，鸣人君，你当时看的是哪一本？”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亲热什么的……”

　　鸣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只道：

　　“好色仙人写过四五本，名字都差不多……”

　　指着他记起老早之前看过的书名，有点难为这颗脑瓜子了。

　　“不然，全部都找一遍吧！如果是页码的话，工作量也有限。”

　　鹿丸来了兴头，提议道。

　　“不用找了，你们说的，应该是这本。”

　　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他们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窗外站着卡卡西。他手上拿着一本绿皮的小书。

　　“如果是这两三年才成稿的，只有这本出版时间能对上。”

　　《イチャイチャタクティクス》（《亲热战术》）。这一串字符中央，赫然有个‘夕’字。

　　“‘夕’！”

　　众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声。

　　“31,8,106,7,207,15……”

　　志保看着照片，一边念，一边站起了身：“首先，请翻开31页。”

　　“31……”卡卡西重复着页码，“然后呢？”

　　“这种情况下，一般要看首字，所以，请将第一句话念出来。”

　　“‘真的……’”

　　籁拿着笔在本子上记上火之国的文字：“本当に……”

　　但是一直没等到接下来的内容，于是抬起头看向卡卡西。

　　却见他盯着书，眉心紧蹙，言语吞吐。

　　是在尴尬吗……真少见啊。森野瞬间明白了过来，心想不会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吧？

　　其余的人都疑惑地看着窗前的男人，虽然希望他继续，但仍然保持着耐性。只有鸣人急不可耐地大声催促道：“卡卡西老师，在犹豫什么啊！好了，快点读啊！”

　　男人像是鼓足了勇气了才放下了羞耻心，涨红了脸，念完了整句话：“‘我真的爱你’（本当に愛してゐ）。”

　　当他带着汗从窘迫中抬起眼时，籁恰与其目光相接。

　　少女没绷住，唇边不厚道地浮现了笑意。

　　抄录完所有指定页的首字后，暗号部的人突然来找志保。而籁今天本来还要去红那里，也得先走一步。大家约好稍后在火影办公室汇合。

　　“……还在笑。”

　　鹿丸看着身边人偷笑的样子，无奈道。

　　籁尽量克制好被笑意冲击的呼吸，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颤：“……哈哈哈因为卡卡西老师那个样子真的很好笑啊！”

　　她说着抬头看了鹿丸一眼：“你刚才的样子也很好笑，跟和尚入了定一样。”

　　大概作为男性，他能对卡卡西的尴尬感同身受吧。

　　“之前那些男人跟你告白的时候，你也是这个反应的吗？”

　　不知为何鹿丸突然问起了这个。

　　“这根本不一样好不好……”森野回忆了之前被告白过的种种，“如果是不喜欢的人突然告白的话，会觉得很抱歉，想逃跑，但绝对不会恶劣到想要发笑啦。”

　　“我是这样的人吗？”她一脸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这不经意的娇嗔很快又被调皮的笑容所取代。

　　鹿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被少女抢了话头：“鹿丸君，刚才那位叫志保的女忍，跟你说话的时候脸红了诶。”

　　“什么时候？”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你跟她说‘待会儿见’的时候。”

　　森野眨巴着眼睛观察着他此刻的表情，对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对这件事并不在意。

　　不然连手鞠的事情也问问？她和手鞠一直保持着通信，字里行间能捕捉到她对鹿丸的好感。而比起志保，手鞠从各方面的条件来说都与鹿丸更相称一些。

　　难道像手鞠这样，有才干，长得好看，性格爽朗的女孩子，也吸引不到他的目光吗？

　　突如其来的怅惘让森野陷入了缄默。

　　她无法靠自己得出确定的答案。

　　给红送去了控制了糖量的一些手作零食。

　　这些配方是栖泽专门为孕妇和小孩开发的，森野还没来得及学着做，于是从店里买了一些送到了红的家里。

　　“本来和您约好了今天一起吃饭的，真是抱歉。”

　　由于临时增加了会议，籁只好取消了和红约好的午餐。趁着奔忙的间隙登门拜访致歉。

　　红挺着六七个月的肚子将两个人送到门口。

　　“不要放在心上，你总是这样挂念我，倒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等忙完了这阵，我们再来看您。”

　　鹿丸说着拿起了玄关柜上的包，递给了换好鞋的籁道。

　　红打量着二人无声的默契，面上浮起了微笑：“知道了，鹿丸君你也别每次掐着我产检的时候去医院，护士们都笑话我了。”

　　“鹿丸君还陪您去做产检呀，也太贴心了吧。”籁的目光里惊讶中又带着欣赏。

　　她知道鹿丸细心，但是没想到他能将细心用在这上头。作为一个刚要满十六岁的少年，能想到这一点让人很意外。

　　“……他每次和医生聊的时间比我还久，就是个爱操心的孩子。”

　　“不许笑。”

　　鹿丸手背碰了碰站在自己身边的森野的手，压低了声音警告道。

　　籁只好咬住了嘴唇，微微躬身向主人家告别。

　　“‘本体不存在’。”

　　胡子花白的□□仙人拿着写着这几个字的纸沉思了良久。

　　“小自来也当时说过‘战斗时的那个佩恩虽然长得完全不像长门，但却有着轮回眼，并且知道我与长门曾经的对话内容，感觉就是长门没有错。“

　　“按照我的观察，对方似乎像是个就算死了都能复生的家伙。”

　　“但是就算这句话与事实有联系，这联系也过于模糊了。”

　　“当时战场上不只存在一个敌人吧？”

　　籁突然发问。

　　“一共有六个。”纲手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不就是说这六个敌人里，并没有长门这个人。”

　　“但是好色仙人说了那确实是长门。”

　　鸣人质疑姐姐的说法。

　　森野摇摇头：“他说‘感觉是‘，也就是这六个敌人和长门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这种联系能让它们用长门的语气与自来也大人交流。”

　　“实际上，能起到类似效果的术并不少。”

　　“分身术，影分身术，水蛭术……但鉴于六个敌人相貌和能力不尽相同，我更倾向这是一种傀儡术，这种术可以让施术者与傀儡分享能力，并通过傀儡向外界沟通。”

　　“其实我们之前也遇到过操纵高级傀儡术的敌人。”

　　“你是说……角都？”

　　纲手回忆着女儿曾经参与过的战斗。

　　“对，他通过攫取他人的心脏获取不同的能力和查克拉，心脏本身也能在他的操纵下单独活动……”

　　“可心脏只是一个器官，从形态上当然不具备跟佩恩一样的迷惑性。”

　　“但如果，攫取的是一具完整的躯体呢？”

　　“这……不可能吧？”医者出身的小樱显然觉得这样的事耸人听闻。

　　森野的嘴角边似有苦笑。事实上，只要假以时日，在‘像人’这个维度上，她也能做到佩恩的这个效果，虽然她不齿于这样做。

　　毕竟心跳和呼吸都可以强制激活，动作和神情之类的活动也不会太远。

　　纲手思索着籁所说的事实的可能性，向小樱发问：

　　“静音那里的解剖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详细的报告还需要再过几天。”

　　“……要确认这个猜测，其实只要能确定具体的死亡时间就好。”

　　“死亡时间如果存在异常的话，就基本能够确证和傀儡术的关系。”

　　会议结束后，鸣人吵吵嚷嚷地要五代下达具体地战斗命令。在她提示性地“敲”了他的脑壳之后，才嘟嘟囔囔地安分了点。

　　作为安抚，也为了可能到来战争做准备，他被来自妙木山的□□仙人带走修行了。

　　临行前，深作大人提起了关于预言之子的梦境。据说他的梦具备某种指引的性质，自来也也是因为他的梦开始了多年旅行写书的生涯。

　　“鸣人会是预言之子吗？”

　　按照仙人的说法，预言之子会为这个混乱的世界带来变革。周围人对这个说法将信将疑，大概是将这个咋咋呼呼的少年与改变世界的大成就者联系起来着实有些困难，而籁不愿意将这个称号安在弟弟的身上，是因为对于“代价”的体验。

　　毕竟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尚且要承受住命运的颠覆，让一个人改变一个世界，命运又将会从他那里夺走什么呢？

　　“死亡时间是……3天！？”

　　检验室里，小樱和籁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一同看着一份报告。

　　这个数据乍一看令人匪夷所思。不说自来也战死已经过去超过一周了，‘他’不可能是来木叶后才死掉的。就仅就傀儡术的假设而言，这具尸体必须在战斗之前就已经成为尸体了，死亡时间因而应更早得多才是。

　　“……嗯，我想是因为，操纵尸体的傀儡术，需要在死亡后暂停尸体上时间的流逝，通过禁术以及药物防腐等。”

　　“哦……所以你当时说的是死亡时间上的‘异常’。”

　　小樱突然记起来了森野之前在会议上的措辞，那时她并没有说只有死亡时间早于自来也与佩恩的时间才能验证猜测。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在死后三天被制成忍具的。”

　　办公桌上，显微镜旁边的器械盒里放着几颗带着血迹的铁栓，这是从傀儡身上取下的。在征得同意后，籁戴好手套，拿起镊子夹起了一颗。

　　“静音姐，这个也检测过了吗？”

　　“对，但是报告得稍等一会儿才能出来。”静音本来坐在一旁整理着数据和文档，听到籁喊她，便抬起头来，“怎么了？”

　　“有轻微的查克拉残余，这有可能是与本体的通讯装置。”

　　说完这句话，森野的眼里忽然寒光一凛。

　　“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