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狩》暮左

27、27. 盛会

　　晴好的天气似乎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虽然被称为美食大会，但是庆典举办的区域，除了出售来自于各地的，各式各样的美食之外，还有一些卖工艺品和纪念品的小贩。从大师争夺赛的场地出来，森野和井野就置身这样的热闹之中。

　　为什么井野在这里？

　　她想这么问。舞会结束的第二天清早，她正准备出门，便看见井野就在酒店大厅的咖啡卡座上。

　　“籁，这儿的咖啡味道和你店里的不一样呢。”井野招呼她来到自己身边。

　　“这个，大概是咖啡豆种类不一样吧。”咖啡豆的种类是其中一个因素，但是和咖啡师的水平与风格也有很大的关联。在手冲的场景下，水量，流速，萃取的时间都需要人来把握。任何一个因素上存在差异都可能导致风味上不同。

　　“那我们走吧。”井野听籁说着这些事情，喝完了手里的咖啡。

　　“诶？”

　　“你不是要去观看美食大师赛嘛？”

　　所以从早上她们俩就呆在一块儿了。虽然和朋友一起参加活动很开心，但是初赛结束后，籁仍然被满腹的狐疑骚扰着：

　　“我说，井野为什么不用去执行任务啊？”

　　明明阿斯玛他们只能在场边，但是井野却和她一起坐在了看台上。

　　“我刚才就在执行任务啊，”井野看着籁疑惑的眼睛，“你没注意到吗，刚才进场的时候我是以代表扈从的身份登记的啊。”

　　“我们这次总体的任务目标是维持秩序，但是执行过程中被拆解成了一些小的任务呢。”

　　也是，既然是火影代表，让她一个人出席这样的公众活动不够体面。她刚才猜测井野是不是实际上负责的是陪同的事情，心里还有点别扭。不过现在看来只是暂时应付一下场面而已。

　　“所以你现在要回去巡逻了吗？”

　　“对，我得先过去找阿斯玛老师报道，确定一下我负责的区域。”

　　还想一起逛庆典呢，大约是籁的神情里有稍许的遗憾，井野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反正是四下都要看一看的巡逻嘛，如果没什么事我会过来看看你的。”

　　森野被她一副老成的大姐风范逗乐了，笑着点点头。

　　“那你先不要走太远啊！\\\"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一身紫衣的金发少女走入了人群里。

　　森野背过身来，视野沿着街市铺展开。从城市边缘的山吹来的风，轻轻撩动了她浅蓝色长裙的下摆。调皮的气流在她的小腿边回旋，细密有致的皱褶被上升的气流拉开，像是孕育了音符的风琴箱。

　　静音姐给准备的头饰有点重，孤身一人的森野，迷茫地看了一会儿面前的繁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清早开始脖子就不舒服的根源。为了调整一下发型，她返回到赛事场地内，找到了女士梳妆室。

　　面对着镜子，她取下了脑后的饰品，松开了盘发。

　　展开后的发卡差不多有她的手掌那么大，是一簇茂盛的多头蔷薇。酒红色的水晶是绽放着的花朵，交错的枝条则由绿色的贝母构成。佩戴时将其放在发束上，卷成圆筒状，背面的齿状结构会相互咬合，就能固定在头发上了。

　　一般人戴这种设计的头饰，都需要另外增加假发髻才可以。也只有籁这样头发茂密的人，才能够以自然的发量承载它了。

　　她换了简单的马尾，从包里拿出储物卷轴。

　　“这个就可以了吧，”她从随身携带的首饰盒里，挑出了静音之前送她的生日礼物，“一直想当发夹戴出去看看呢。”

　　她将这支樱花戴到了鬓边，另一边则用式样简单的绿色宝石发卡固定住了。

　　接近饭点了。森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闲适的沐浴在阳光之下。确认了时间后，她想就近找个地方吃饭，顺便等一等井野。

　　“这里……”籁的步伐停驻在了一座建筑前，柜台里的小姐姐友善地对她微笑，让她不自主地拾阶迈了进去。

　　“需要雅间吗？”

　　森野一愣，摇了摇头。

　　店员于是将她引向堂座。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甜品菜单，告诫自己是来吃饭的。拿起了另一本册子。

　　菌菇火锅吗？

　　不知道这两天他们会不会有时间一起吃饭呢，火锅还是大家一起吃比较开心吧。

　　她翻过了介绍火锅的那一页。

　　蟹粉煎包，话梅虾，这个蔬菜看着好特别……谢绝了店员要为她推荐的美意，籁饶有兴味地翻阅着菜单，按照自己的喜好点了几个菜。

　　要努力的把它们吃完啊！她突然豪情万丈。

　　但直到她吃完午饭，井野也没来找她，她又点了一壶茶，茶味渐渐也淡了。

　　因为希冀而高昂的情绪变得低落，她也随即察觉到了身边人的目光。

　　从刚才开始，就有人时不时往这里看，她这个年纪，作为食客来说，表现上是不是太老到了一些。看来这些年吃的方面也一直保持着精进，她开起自己的玩笑，但是心情似乎并没有好转。

　　别人的目光或许不具恶意，但对“形单影只”的认知多少让森野有些不自在。她略作收拾，便结了账，离开了这里。

　　漫无目的的闲逛也挺好，走走就又能吃一顿了。

　　她观察着行人和摊位，偶然与人目光相接时报以微笑。

　　不要害怕一个人啊，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距离那个独自行走在荒野上的时刻，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难道像这样悠然的穿梭于尘世中，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一个人仰望的天空，有所不同。

　　一定要走自己的路，就要像这样，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云吧。

　　“在这里卖书吗？”

　　籁路过了一个独特的摊位。桌上摆着两列矮书柜，还有其他充满异域风情的工艺品。她不禁停下了脚步。

　　“除了书也有其他的东西，请看一看吧。“

　　摊主是个男人，一声青衣，声音沙哑。带着一个宽檐的遮阳帽，看不太清脸。

　　这个是什么，发簪？好像有点太细了吧。

　　她拿起一只藤蔓状的银质“簪子”。藤蔓的顶端是一个还未开放的花苞。

　　“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用处什么的，没有被规定呢。”

　　“啊？”

　　摊主的话意味不明。

　　这么细，又是银这种软质金属，能做什么用呢？但从做工上来说，算是十分精细了，连藤蔓表面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她把东西放回了原位，又随手拿起了一本桌上矮柜里的书。

　　《永生的奥秘》，书名让她忍俊不禁。但是翻开之后却是一些很实用的锻炼身体的技巧。

　　“这本书，换个名字不会更好吗，内容倒是挺有趣的。”

　　“哦，有趣？”老板似乎觉得会这样说的少女更加的有趣，“您难道不觉得利用查克拉做这样的事情没有意义吗?“

　　“意义什么的……或许没有吧，不把查克拉当兵器使用的话，大家都会这样觉得。”

　　“但是查克拉本身只是细胞被激发出来的能量，是这世界本身就存在的现象，它如果有意志的话，会在意自己的‘意义’吗？”

　　她轻声问道。

　　“哈哈，您还年轻，还是不要思考这样的问题为好。”

　　“为什么，这是老人家思考的问题吗？”籁打趣道。

　　“您要这么说，作为老人家的一员的我，可要觉得为难了。”

　　摊主很健谈，做生意的人嘛，但籁总觉得有哪里存在着异样，哦，是他的手臂，几乎没有自主运动，像是两条挂在身旁的面团。说是面团，那暴露在阳光下的手部皮肤却比面粉还要白一些。

　　说不定是义肢，如果是的话，盯着看就很失礼了，籁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现象是不具备意志的，意志这样的东西，是人类傲慢的产物。”

　　“但即使有意志，也未必会思考意义，很多人带着未开化的意志来，又带着未开化的意志走了。”

　　果然是会在盛典上卖书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籁思考着男人的话，不知不觉间又拿起了刚才的那枝藤蔓把玩。

　　“那有点可惜呢，好不容易有了思考这个命题的机会。”

　　“哦？在我看来，这样的思考有可能将人引向真理，但也有可能让人踏入万劫不复的虚空。但无论如何，一旦开启了那扇大门，就会与永恒的孤独相连。”

　　“那样，还不如作为一个混沌的凡人度过这一生呢，您觉得呢？”

　　要在愉快的庆典上和素不相识的男人聊这样沉重的话题吗？

　　但是这个问题，她总觉得必须回答。

　　“我不觉得呢。”

　　“可以是凡人，但是不能甘于混沌。”

　　她看着手里的无意义的工艺品这么答道，簪子的纹路在阳光下显得分外的规整。

　　等等，“藤蔓”的表皮是这么规整的吗？花苞的样子也有点奇怪。

　　在她疑惑的注视里，纹路流动了，花瓣悄悄绽开了细缝，一条鲜红的信子吐了出来。

　　她差点失声尖叫。这哪是什么花草。这分明是一条刚破壳的银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