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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往事之还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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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临渊故意引导胤禛误会的,却不知道胤禛的人品这么好,胤禛的回答也出乎他的意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被迫松开孟思渔的手臂,被胤禛扯到一边,站稳后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她的弟弟。”
胤禛沉着脸教训他,“表弟也是弟弟,你这么做也会毁坏孟姑娘的清誉。”
而苏培盛早就得知孟思渔兄妹的关系,还没来得及告知胤禛,他担心胤禛继续误会下去,把未来小舅子得罪得太狠。
他又不能当着孟思渔的面明说,委婉提醒道:“四爷,这人和孟姑娘长得挺像的,我觉得他没有说谎。”
胤禛心里那根弦紧绷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没有听懂苏培盛的暗示,直言道:“表姐弟也可以长得有几分相似。”
“真不是……”孟临渊有苦难言,对上胤禛坚毅的面孔,顿时觉得这人没信他的话,他说得再多也是浪费口水。
这可如何是好?
转瞬,他瞥见一旁看戏的孟思渔,挥手求助道:“孟思渔,你快说句话啊!给你朋友证明我所言非虚!”
孟思渔故作正经地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没听清楚。”
孟临渊气得差点咬了舌头,心里腹诽孟思渔小气,转瞬换了张和气的笑脸,唤道:“姐姐,我的好姐姐,我的亲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这一次。”
孟思渔清了清嗓子,憋住笑意,一本正经地点头,“殷四爷,他说得没错。他,孟临渊,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这姐弟俩闹了半天,胤禛大约看出二人的关系,知道他们是亲姐弟,是在闹着玩的,心里那点不悦早就消失殆尽,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但是,他依旧来了一句,“虽是亲姐弟,但外人不知,容易误会,你们还是要注意言行。”
孟思渔:“……”
孟临渊:“……”
这位爷管得可真宽!!!
只有苏培盛明白他们家主子醋了,可惜他们家四爷不知道这话容易让人误会,说教的味道太浓,恐怕不讨喜。
果然,孟思渔提出辞别之意,“四爷,刚刚舍弟湿了内衫,不方便久留,我们便先行一步。”
胤禛察觉到孟思渔的语气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原因在哪里,瞥了眼孟临渊,果然他的领口晕染着水迹,来不及询问原因,却又不得不放行。
突然,缩在孟思渔怀里的卷毛狗呜咽一声,拱了拱孟思渔的手臂,从宽袖口中探出头来,打破了胤禛和孟思渔之间沉闷的气氛,也阻拦了孟思渔离开的步伐。
孟思渔误以为卷毛狗想出来透气,自然地松开手臂,露出了卷毛狗的真容。
她安抚地摸着卷毛狗湿漉漉的头毛,轻柔地说道:“小家伙,你等会儿,姐姐就带你回家洗澡哈。”
而对面的苏培盛因为惊讶而失声叫道:“福宝?”
瞬间,他引来了孟思渔姐弟二人的目光,心里讪讪的,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不禁转头看向胤禛,祈求得到胤禛的支持。
胤禛看着卷毛狗,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动作,他几乎可以确认这是他的宠物狗。一瞬间,他想到很多,福宝怎么会到孟思渔的怀里?怎么会全身湿漉漉的?
而有点不讨喜的孟临渊又怎么会内衫湿漉漉的?
几乎是刹那间,胤禛心里有了一种猜测,福宝因为某种原因落水,是孟思渔姐弟下水救了它。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福宝,点了点头:“是福宝。”
同时,有护卫脚步匆匆地赶来,向胤禛禀报道:“四爷,福宝丢……福宝?”
他看到孟思渔怀中的卷毛狗,眼神直愣愣的,大惊大喜之下,有点语无伦次。
孟思渔再傻也看出来端倪,抱着卷毛狗往胤禛面前凑,卷毛狗讨好地扒拉四爷的手臂,果然一副人宠喜相逢的温馨场面。
她问道:“这是四爷的爱宠?”
“福宝是我养的宠物。”胤禛点点头,顺手准备接过去,福宝却傲娇地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掌,“可它倒是挺喜欢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狗随主人,孟思渔原本想将福宝还给胤禛,自己带着弟弟离开换衣服,福宝非赖在她的怀里不动,没办法她只得跟着胤禛走。
孟临渊也郁闷地接受苏培盛的安排,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死死地盯着孟思渔怀里的福宝。
这狗东西比它主人还狗,竟然敢装可怜赖在姐姐怀里,故意制造它主人和姐姐的相处机会,它是成精了吗?
倒是孟思渔对胤禛改观不少,原以为是铁血无情的人,却原来有细心的一面。会给卷毛狗清洗毛发,会给卷毛狗设计衣服,温柔得出乎人的意料。
这边众人围着福宝转,那边神秘人从竹林出去,绕到客人休憩的精舍,敲开了其中一座院门。
“奴才给福晋请安。”
主座上的八福晋放下茶杯,把玩着护甲,问道:“可是将人引到四爷面前了?”
“幸不辱命。”
原本四爷那个狗崽子机灵,他将它丢到水里,离岸太近自己爬了上来,幸亏他后来丢得远,恰好有足够大的动静吸引来孟家兄妹。
不过,这些细节不用告知八福晋,免得八福晋斥责他不会办事。
八福晋大喜,又吩咐道:“下个月国子监大儒会到栗山书院挑选弟子,孟临渊会参加辩论大会,孟思渔已然在邀请的宾客之列。你提前去栗山书院守着,还是促成孟思渔和四爷见面。”
神秘人为难:“福晋,四爷那里……”
“四爷那里,我自有主张,必然能将人引到栗山书院。”八福晋抬手压了压,打断神秘人的话,说道:“你只管将孟思渔引到四爷面前,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
神秘人应诺退了下去。
栗山书院不是什么屈指可数的名院,但在京城汉人学生中也颇有声望。
因为栗山书院的院长与国子监的大儒有几分私交,栗山书院年年举行辩论大会,就是为了让院长将有才学的学生推荐给老友。
而孟临渊得了院长的青眼,恰好有这么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十分难得,哪怕孟父身为栗山书院的夫子,也没有本事给长子求得一个名额,为此孟家父子几人的关系一时微妙难言。
这几天,孟思渔不是没有感受到家庭气氛的异常,她只当做不知道,带着两个妹妹安静地织布绣花。
一直到栗山书院举行辩论会的时候,她终于舒了一口气,淡妆装扮一番,收拾妥当,赶早去给弟弟孟临渊加油鼓劲。
孟临渊一身儒生着装,不疾不徐地走来,朝着孟思渔躬身作揖,“学生见过徐先生。”
举止优雅,文质彬彬,与平时判若两人,看得孟思渔愣怔了一下。
但是,孟思渔也就愣怔了一下,知道他很快就会原形毕露,笑道:“还行。嗯……用一个词形容——”
孟临渊翘首等待,问道:“如何?”
“人模狗样!”
孟思渔一字一句地吐露出来,气得孟临渊一下失去姿态,一屁股坐在鱼池边的石凳上,两腿叉开,微微抖动,活脱脱就是个雅痞子。
孟思渔抿唇笑了一会儿,推了推孟临渊,道:“快起来!你该回去准备辩论了吧,别让院长到处找你。”
“不去,让那老头子着急一下也不是坏事,谁叫他当初为难你我呢?”孟临渊道。
孟思渔没好气地瞪了孟临渊一眼,“若不是你故意做出学渣的模样,我何须与院长打赌证明你?不能证明你的才学,院长凭什么把珍贵的机会给你?你以为徐大儒的弟子这么好当吗?”
孟临渊蔫了,连忙求饶,而后一溜烟跑了。
看到这幅场景,孟思渔欣慰地笑了,他这个弟弟最是重情。若不是不想抢走兄长的风头,若不是父母的偏心眼儿,他又怎么会故意藏拙?
明明那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
所幸她给孟临渊弄到了辩论会的名额,希望他能够抓住机会,一飞冲天。
否则,父亲得知他们姐弟背后的算计,企图挣脱他的掌控,恐怕她和孟临渊都没有好果子吃。
孟思渔莞尔一笑,转身准备去看看辩论会,却因为转身太急差点扑到别人的怀里,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准备跟来人道谢。
“二妹妹偏心临渊,当真是令为兄心寒啊!”
孟思渔震惊地抬眸,恰好对上兄长孟临风阴狠的眼神,她微微警惕,“大哥说什么,我没懂!”
“孟思渔,你何必在我面前装傻?”孟临风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拖在暗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我们当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能够讨好院长,得到参加辩论会的名额。只是你不该将机会给孟临渊那个废物,别这么看我,你给他也是浪费。”
孟思渔知道孟临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不装小白兔了,一挥手挣开他的束缚,轻笑道:“不需要大哥挂心,这个名额浪费了,我也愿意。”
宁愿浪费也不给他吗?
孟临风恼羞成怒,扬起手臂,想要教训孟思渔一番,转瞬他放下手臂,幸灾乐祸地笑道:“恐怕让你失望了,这个名额浪费不了,你以为父亲会放任你们这么胡闹吗?”
什么意思?
孟思渔眼眸一凝,终于发现孟临风的异常,他也穿着一模一样的儒生服饰。
“你们想做冒名顶替之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往事之还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