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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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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信偶树边开车边朝后座的朵朵说话。
“爸爸怎么了?”朵朵安安静静的坐在后面。
“嗯……”信偶树想了想:“你跟严叔叔在哪遇见的?”
“在买早点的店里啊,”朵朵知无不言:“我一进去就看见严叔叔了,但不确定是不是他,严叔叔转头看到我给我招呼。”
信偶树又问:“是他告诉你他姓严的?”
朵朵点点头:“对啊,我本来想叫他哥哥,但是严叔叔说那样就差辈儿了。”
信偶树觉得不可思议:“你为什么想叫他哥哥?他跟爸爸的年龄一样大。“”
“反正就是想叫哥哥,”朵朵扁扁嘴:“我觉得严叔叔长的好好看。”
听到最后信偶树震惊了,不是吧?花痴真的是任何年龄层与生俱来的天赋吗??红颜祸水啊!不,男颜祸水!
话说,不知道他结婚了没?自己这连孩子都有了,他应该,也许……如果那时候没……
“爸爸!”朵朵狂拍后座:“绿灯啦!!”
“噢噢噢!!”信偶树赶紧回神!
送了朵朵到幼儿园,信偶树直接去了学校,上午满课,他坐在办公桌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不禁想,最近真的太容易走神了,以前也没这种状况,要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可能的,唉……人呐…就是贱的慌。
作为一名专业的老师,信偶树的专业能力还是很给力的,尽管走神,但一上午的课还是很精彩的圆满结束了,不愧是拥有成年人的自我修养能力之星。
中午跟一群老师去食堂吃饭,那边刚要打菜,这边信偶树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宋立。
卧槽!忘了忘了,忘了忘了忘了!!
中午跟宋立约好了吃饭!
这边只好跟同事们说了一声,他边走边回电话:“我差点忘了中午跟你吃饭。”
“大忙人,这都能忘,”宋立笑了:“你可不能放我鸽子,咱哥俩都多久没见面了,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吃那么一个大火锅啊?”
“艹,”信偶树让他说笑了:“等着,这就去找你。”
二十分钟的路程,工作人员带着信偶树进了一个包间。
“啧,”信偶树脱了外面的大衣:“就俩人还要个包间,奢侈。”
“怎么回事儿?”宋立烫着菜:“安静的吃饭不行嘛?”
信偶树举起双手:“行行行。”
宋立笑道:“滚。”
“你怎么样?”信偶树涮了片毛肚:“出差出那么久,学到什么了?”
宋立让他的语气弄笑了:“要不要我给你背俩自然段的?”
“说正经的,”信偶树笑得不行。
“还能有啥。”宋立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就让人当牲口使呗,学还是学到了点什么的,我的抗击打能力更强了,每天都想死,每次差点嘎,就是死不了,总结就是!成年人真的很容易嘎。”
“哈哈哈哈哈哈哈——”信偶树笑的拍桌子:“你,你这怎么跟我们大学上早八似啊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比早八还要痛苦!”宋立面目狰狞。
“理解理解。”信偶树摆摆手:“社畜嘛。”
宋立叹了口气:“唉——真就是活着已经死了。鲁迅先生不愧至理名言!”
信偶树要笑不活了。
又聊了会儿最近的际遇,之后俩人一阵无话,各吃各的,都沉浸在各自的成年世界里唏嘘感概。
最后还是宋立先开口:“听说……他回来了?”
“谁?”信偶树一时没反应过来,意识到说的是谁之后笑了一声:“是啊,回来了。”
宋立小心问道:“怎么样?”
信偶树笑道:“挺好的,一切顺利,我出差几天回来,朵朵都学会买早点了,我这个爹当的真是省心得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立知道他在扯开话题,又问:“我是问你怎么想的。”
“我?”信偶树笑了笑:“我都是当爹的人了,我当然是想好好把朵朵养大,不求她有多大出息,只要吃饱穿暖,健康快乐就行,要求不高吧?”
宋立看着他,欲言又止。
信偶树道:“我真是这么想的,我们都不小了,应该为自己的未来负责,如果我还是十八岁,我依旧会义无反顾,可十八岁已经过去了,我不是当年的我,他也不是当年的他,我现在就挺好的,如果有一点感情,那自然锦上添花,如果没有,就还是向平常一样,没什么区别。”
“再说,我有朵朵就够了,现在这样,真的很好了。我知足,人一旦想要太多东西,就会失去更多,我担不起了,也不想担。”
宋立:“可那时候你们明明……”
“没有,那时候年纪小,分不清什么情啊爱啊的,再说了,谁也不欠谁的,谁都有追求爱与自由的权利,想要什么自然是要去争取,再明明也过去了,我早就不想了。”
信偶树自嘲似的笑了笑:“他……现在看着挺好的,如果那时候做了相反的选择,不一定比今天好,我确实,我确实有不甘,可是,那么久了,再不甘也忘了。”
“偶树……”宋立让他说的嘴里发苦:“你……其实我觉得,唉!看你选择了!反正哥们儿给你兜底呢!”
“都在酒里了。”
“都在酒里了!”
一顿火锅吃了将近四个小时,宋立喝的晕晕乎乎,信偶树也醉醺醺的,本来没想着喝酒,下午还要去接朵朵呢,接过话说多了,愁上头了。
最后两人晕晕乎乎的叫了个代驾,目的地信偶树家。
两个醉鬼大白天互相搂着进了屋,信偶树进门第一件事——冲进厕所吐他个昏天暗地,“啊,好热,难受死人了——”
宋立嘿嘿直乐:“你,嗝——不行啊哈哈哈哈——”
信偶树没理他,直接进屋倒床上了,眯了会儿又想起来朵朵,挣扎着打开手机给老妈打个电话让她去接朵朵,然后又砸进床里。
傍晚六点,门被从外面推开。
朵朵轻轻道:“爸爸睡着了吗?”
“对,”严旷野低声道:“我们小点声。”
此时宋立躺在客房里——就是个小小的杂物间,但是可以躺下一个人。
信偶树躺在卧室的床上睡得正香,朵朵悄悄进去,严旷野紧随其后,“爸爸睡的好像一只小猪。”
严旷野低低地笑了一声,他顺手打开床头灯,床头灯灯光很柔和,映在信偶树的一侧脸上,杂乱随意的头发趴在额前,显得他好像是个少年人。
严旷野神情眷恋,朵朵摸了摸爸爸露在外面的胳膊,低声惊呼:“爸爸身上好烫啊!”
严旷野做了一个手势:“嘘——”
朵朵捂嘴:“噢噢噢。那我去给爸爸接一盆水。”
严旷野:“可以吗?”
朵朵拍拍胸脯: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