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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   其实城郊的这个蒋府,是蒋瑞以前住的地方吗?

      不是说蒋家在梁州,而非京城?

      李重九不知道,余灯影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发生怪事的戏班子最后要抵达的,是城郊外的一座府邸,上面挂着个写有“蒋府”的木匾,其他的,要等他们进去里面了,才能知晓。

      二人翻身下马,伸手推门,吱呀一声,踏入其中。

      *
      龄玉今天心力憔悴,一大早去听戏,跌入险境,好容易出来后,又在院子里、太阳底下和张肃说了好一会儿话。

      很累,很累,之后走进房间,沉沉睡去。

      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黑暗中,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又来到了地府,直至听到外面喳喳虫鸣声,才冷静下来。

      躺在床上一点不想动。

      很快传来一个声音,“小玉,你好点了吗?”

      “张肃.....”龄玉叫他的名字,“我睡过去多久了?”

      “有四个时辰了,现在是子时。小玉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轻微衣裳布料的摩擦声,龄玉听到有人在靠近,张肃好像是弯腰站在了自己床边,伸手,摸向了她的额头。

      这是怕她得了风寒?

      顾不上去想他怎么会觉得自己得了风寒——龄玉浑身僵直,呼吸都慢下来。

      从来没有人对她做出过这种动作,她看不到对方,只能感受到他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好热,龄玉的心剧烈地跳,攥紧身上的被褥,又怕他察觉出自己的反应,缓缓地、故作镇定地把手伸进被褥里,藏起来。

      任由一颗心扑通乱跳。

      想问他在干什么,又舍不得,好像此时确实有点冷,贪恋他手上的温暖。

      “额头不烫,应该没事。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张肃说。

      “没有.......”

      “那就好,”张肃趴在床边,“以后不会让小玉离开我了。”

      他其实是生气的,很生气,从《洛水情缘》那个该死的话本子里脱身而出,得知龄玉在《双仙红月亭》里的遭遇——他的夫人居然又经历了一次婚嫁之事,坐在大红花轿上,和另一个人拜堂成亲。

      她可是他的夫人!

      要不是龄玉本来就不情愿,那个同样跌进话本子里的男子救了她,恐怕这荒谬的婚事就完成了,他的妻成了别人的妻。

      张肃大怒,这心情不是对着龄玉,本来不是对着龄玉的——

      后来和她回到现世,两人坐在院子里,她不该叫出张孚陵的名字。

      张肃想,我知道你和那个人有一段过去,但你怎么能把我当做是他?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叫别人的名字?

      张肃妒火中烧,在那一刻面容扭曲,恨不得去皇宫把张孚陵杀了。

      再改变龄玉的记忆,让她那些不该有的感情全部消失,或者偷梁换柱,让龄玉觉得和自己在小时候认识的人,是他张肃,而不是什么张孚陵。

      哈。

      小狗一肚子坏水,可有太多主意了。

      他想发火,想质问她,让她保证自己不会再想起那个张孚陵,不会再说出和对方有关的一个字。

      但——爱情有时候真是一个劫难,张肃就栽在龄玉手上了。

      只见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和她说起地府的事,还没和她算账呢,两人只是坐在院子里说话——呵,小狗又不生气了。

      甚至在龄玉睡着后,他一个人坐在外面——

      心里只有委屈。

      你怎么能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你怎么能喜欢上别的人。

      我好喜欢你,你可以......移情别恋,回应我的感情吗?

      小狗跪在地上,头一垂,双手一放,枕在了龄玉床上。

      心里叹一口气,唉,没人知道他这些起起落落的心情。

      龄玉说:“张肃,你可以去把灯点了吗?屋里很黑。”

      “好......”他小小应了声,转身过去。

      不是可以用法术吗?龄玉从床上坐起,有些茫然他要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麻烦他了,在房间变得明亮后看到转过身来的张肃——

      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小狗不说话。

      “不开心吗?”

      小狗沉默,来到她床边,指指她的床,“我能坐吗?”

      龄玉一怔,心想这里是张府,张肃当然可以坐在自己家的任何一张床上。

      她点头,在他坐上来,和自己靠的很近后,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问自己,为什么会有顾虑。

      看着面前男子宽厚的肩,龄玉目光一移,不知怎的有些慌张,望向不远处桌上跳动的烛火,胡思乱想自己的脸会不会也有些红。

      “你是因为我在地府里的事,感到不开心吗?”龄玉轻声问。

      张肃眉头一跳:“没有的。”

      龄玉不解——她以为张肃会很介意,是她猜错了?

      于是又懊恼起来,心想自己真是自以为是。

      张张口,纠结要说点什么来找补,这时张肃转过身来,和她面对面。

      身后灼灼红光,他穿的也是一身红,乌发挽在身后,龄玉知道张肃长得好,但此时和他挨得那么近,又是坐在床上,俩人穿的都是里衣。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这位俊俏的郎君是她的夫君,他们是夫妻。

      说起来,她和张肃到现在都没有圆房。

      龄玉面红耳赤,想到这里就不敢看他了。匆匆侧目,看到自己被放在枕头旁的斗笠,又瞳孔一缩——意识到自己此时根本没戴斗笠,一张脸是完全出现在张肃面前。

      可她急急望回去,和张肃对视,却没能从他眼里揪到一丝嫌恶,甚至造孽的,只有喜欢。

      像身后烛火那样浓烈的感情。

      奇怪,她为什么会看向他呢?按道理说,她现在应该扑过去,把斗笠戴上才是。

      “小玉在想什么,好像眼睛里很乱。”害她心神不宁的人好无辜,伸过手来,没有把她捉住,而是身子一倾,左手压在了她放在床上的左手上。

      张肃身上......没有香气。

      龄玉今天看《洛水情缘》,里面写唐宁生在靠近那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时,会从她身上闻到一种独有的味道,好像是为了突出他对她的喜欢,作者写唐宁生一开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忘不掉她身上的香气,喜欢得紧,追问她这是熏了什么香。

      女子感到不解,说我没有熏香呀。

      唐宁生却不信,说府里其他女子都会熏香,但味道和她的不一样,他只从她一个人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

      当时龄玉看着,觉得挺无语的,也有点不适。

      她不觉得作者写这种桥段是为了表达二人之间的情,只觉得如果自己是那个女子,或者说自己是唐宁生本人,也不该这样问一个女子,冒犯极了。

      况且怎么会从一个人身上闻到他的气味,还觉得很好闻呢?

      龄玉想,难道是说我不解风情了?

      可如今,她和张肃一同坐在床上,没从他身上嗅到什么香味后——心里居然是感到了失望。

      而她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张肃一愣:“香味?”

      连忙抬手,低头去嗅自己衣衫上的气味,错过龄玉紧接着通红的脸。

      两人好像都有点迟钝,这个认真寻找着气味,以为她是想要闻到什么味道,希望自己能从身上找到香味;那个兵荒马乱,心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虎狼之词。

      张肃说:“有些人是会喜欢往身上熏香,但我没有这个习惯,府里的人可能也没往我的衣裳上熏香,小玉是希望我身上有香气?你喜欢什么香?改天我们——哦,明天我们就可以到街上去买呀!”

      说起来,还没和小玉一起上街买过东西呢。

      张肃开心起来,心里再没有什么委屈了。

      龄玉侧过头,“我.....不喜欢别人熏香。”

      “啊,哦.....那就好。”

      张肃真是个会说话的,为什么?龄玉说自己不爱闻到香气,张肃就说自己没有熏香——那不就正好了吗,般配极了。

      不知怎的,龄玉的心又乱了。

      她的手还被他压着,没有察觉,看着面前的男子,发现他也有些不自在——眼神时而看向她,时而又看向别处。

      偶尔会往下,落到她的嘴唇上。

      但龄玉不敢想,怎么敢想,只允许自己看着张肃烧红的耳朵,告诉自己这一定是被后面荔枝红的灯火给映照的,又抑或是张肃身上的衣裳,以后不许他再穿红色了。

      乱人心神。

      龄玉说:“之前你说《双仙红月亭》的作者叫蒋瑞......他现在在哪?山花戏台的怪事还会发生吗?”

      张肃说:“会的,他要达到目的了才会离开人世。”

      “他想干什么?我们去找他?”

      “小玉休息好了吗?”

      “嗯,我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好吧。”

      两人在下一刻出现在一间陌生府宅里。

      *
      “这是蒋府。”张肃说。

      龄玉讶然,往前走去,却被他捉住手臂,“小玉等会儿,”张肃蹲下身子,手里竟然拿着一双鞋——原来刚才走得急,龄玉是坐在床上的,还没穿上鞋子便被他带过来了。

      “晚上冷,小玉不要赤脚踩在地上,”张小狗果然是会说话的,就让一人听得,心中沸乱。

      龄玉看着他替自己穿鞋的样子。

      觉得他像一条蛇,用尾巴勾出她故意丢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情意。

      穿好鞋子后,龄玉环顾四周,发现这府邸空寥寥的。

      “蒋瑞在哪?”

      张肃没有立刻回答,他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听不得小玉说别的男子的名字,不管是不是那张孚陵,所有人都不行。

      但他忍住了,只是再次捉住龄玉的手臂,说:“他在戏里,要过去找他吗?”

      “是.....哪部戏?双仙红月亭?我们又要成为戏中人了吗?”龄玉想起地府里的事,有了阴影。

      “不是双仙红月亭,但也可以先不到戏里,去他的过去——”

      说着,张肃凭空一挥,二人出现在一条繁华的街市上。

      *
      京城是一座每天都风势很大、气候干燥的都城。

      但现在,龄玉发现自己好像是到了江南水乡。

      她没出过京城,所以此时看着周围,那些和自己身边人长相有些不同,气质温婉的女子,还有她们不同于京城百姓的打扮、周围街道两边的吃食——很是好奇。

      左顾右盼,忘了自己进入幻境的目的。

      张肃笑看着龄玉,“你喜欢梁州的话,明天我们就出发呀?”

      龄玉没有回答,她还记着他们身份上的差异,把自己当作是万家一个地位低下的人,怎么好意思去要求张肃。

      这时,身边就走过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叠纸,急急走进一条街,重重敲开一间屋子的门。

      龄玉在跟上去之前,特地看了眼这屋子——很破旧。

      有人在里面拉开房门。

      男人大步进去,将手中纸张摔在他心口。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悲剧,不要悲剧!为什么你总是听不进去?!现在没有多少人爱看悲剧,如果郑月仙和王世玄都死了,这书卖不出去!”

      他手里拿着的那叠纸,原来是《双仙红月亭》的稿子。

      这么说他面前的人,给他开门的是蒋瑞?

      只见他此时衣衫褴褛,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衫,看着一地纸张:“这才是我想要写的故事。”

      “是,你喜欢殉情,喜欢至死不渝,但现在我们是要挣银子,没人买你的话本,你要怎么生活?”

      两人争论起来。

      男人说:“你现在不是家财万贯的蒋家大少爷了,你要靠自己才能生活下去,如果不把结局改了,谁会看你的故事。我理解你想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想被我、或者是外面的人左右。但现在世道不好,比起一些会让人难受的东西,大家更乐意看幸福的故事。”

      蒋瑞依旧执拗,“我只写自己喜欢的故事,不会因为他人而改变。”

      对面男人伸手一指,迫令他去看周围残旧不堪的屋子——“你看你现在住的是什么地方?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要沦落到住在这不蔽风雨、七穿八洞的房子。你觉得丢脸吗?你家那些人会怎么看你?你从那里逃出来,还想他们取笑你现在过得不好吗?”

      真是打蛇七寸——蒋瑞不说话了。

      男人趁热打铁,往前半步,“我们就改一次结局,之后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好不好?”

      呼呼——外面的风吹进来,蒋瑞身上的衣裳翻飞。

      “不要。”他说。

      男人转身离开。

      那么《双仙红月亭》就是悲剧收尾了吗?

      不,男人帮他改了。

      真是强势,他改了蒋瑞的故事,把它拿出去卖,哈,他是对的——大家被郑月仙和王世玄历尽千辛、修成正果的故事深深打动。

      可是——再不会有人知道这个话本原来的样子了。

      人们越是对这一作品赞赏有加,蒋瑞便越是介怀。

      他想,明明是自己写的故事,怎么到了别人手里,是另一个模样了?

      他想和他们说,不,我写的《双仙红月亭》不是这样的,王世玄是真的死了,郑月仙也殉情了,她死在大婚夜!

      说不出来。

      怎么说的出来?

      大家心里都对这个故事有印象了,还怎么突然改口,说这其实是个悲剧?

      龄玉站在屋子里,惊讶蒋瑞还有这样的过去,又想到他在地府里,迫切想要郑月仙自尽的样子。

      忽然心里叹了一口气。

      龄玉说:“他是因为看不开,才会选择一个和王世玄差不多的死法,投河自尽吗?”

      张肃说:“不,他会坠河,和双仙红月亭没关系。”

      “他自尽是因为他笔下的另一个故事,洛水情缘。”

      *
      蒋瑞是个痴人,为了创作可以几日不眠不休,也可以完全不出家门,只为完成自己的故事。

      蒋瑞他爹在没入赘蒋家之前,对蒋瑞他娘极好,天天在她耳边说情话,说海誓山盟,待自己成功进入蒋家后,又偷偷在妻子的茶水里下毒,一点点的让她失去性命。

      当然谁都没有发现,以上的话,全是蒋瑞自己的猜测。

      他在娘亲没过世之前就总看到自己爹和别的女子厮混。

      偏偏,他爹又在娘亲面前瞒得很好,故而他娘亲完全没察觉,甚至蒋瑞有一次忍不住和她说了自己看到的事,对方都一脸不相信。

      她只会和他说他爹在年轻时和自己的爱情故事,脸上柔情万千,仿佛从头到尾都是个沉浸在爱情里的女子。

      可惜她越甜蜜,越觉得自己拥有世上最好的爱情,蒋瑞就越恶心他爹,越感到愤怒。

      后来在他娘病重时期,他爹还将几个女子接到府里长住。

      呵,真是个好夫君。

      蒋瑞坐在他娘的床边,听到对方问:“晋郎....晋郎怎么没来?”

      蒋瑞不想回答。

      他看着外面,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自己的爹在几丈外,另一间房里与几个女子情深意切、纵欲情海的声音。

      蒋瑞的确是个写书的——

      蒋父对蒋母的薄情寡义,无形中就让他渴望起忠贞的爱情来。

      他有时候写书,写到那些被人真心爱着的女子时便想到自己的娘亲。

      然后想:不知道自己写下这些女子,是在可怜他娘亲,还是在安抚对方,好像自己写出这些至纯至美的爱情,世上就当真存在一样。

      而蒋瑞,也因为太过投入,爱上了自己的角色。

      龄玉和张肃来到《洛水情缘》。

      他们看到唐宁生和女子故地重游,再次回到当初相逢的那一条河边,站在一棵榕树下,身子贴到一起。

      这是要做什么?

      光天化日,一对男女在调情。

      龄玉吓了一跳,急急转身——张肃却把她拉住,太坏了,大言不惭地说,“小玉,我们要认真看戏。”

      龄玉被迫留在原地,回想自己看到的话本里有没有这一段。

      没想起来,心乱如麻。

      “万小姐!”
      “少夫人。”

      这时就听到对面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

      龄玉抬起头,视线无可奈何地越过树下两人,面色一愣,“余姐姐,李师傅?”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是也去了城郊的蒋府吗?我们是走进那座宅子,才发现自己来到这里的。”李重九说。

      他们从远处走来,面不改色地走向唐宁生和那女子。

      而当他们经过时,树下黑影一落,又出现了一个人。

      龄玉倒吸一口气:“蒋瑞?!他也到洛水情缘里了?”

      只见对方的样子变了。
      方才龄玉见到的他,还是穿一件灰布衫。

      现在是一身红色长裙,很像在地府里的打扮,但并非嫁衣,只是普通女子的长裙。

      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龄玉心惊胆战。

      突然觉得这红色有些扎眼。

      张肃也板起脸来:“他穿的好难看,对吧小玉!”

      于是龄玉这才知道自己觉得这红色扎眼的原因,她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支支吾吾的,只看向蒋瑞。

      蒋瑞出现在唐宁生身旁,推开那位女子,凝视唐闻生。

      他的眼神——龄玉先前和张肃坐在床上时从他眼里见到过。

      “他爱上了自己笔下的角色,”这时,张肃恰到好处地开口。

      “什么?”龄玉不可置信。

      李重九说:“他爱上了唐宁生?不是吧,还能这样吗?”

      “唐宁生不是他笔下的一个人物而已吗?”余灯影说。

      龄玉便从她的话里,找到了原因:“蒋瑞写《洛水情缘》.....花了多长时间?他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投入其中了吗?”

      张肃笑:“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只见他真是狂妄,身形一动,也出现在榕树下,甚至右手一伸——捉住了蒋瑞的肩,在下一刻拎着他来到龄玉他们三人面前。

      龄玉呆住,在地府里蒋瑞的所作所为可是让她心有胆怯的,于是往后一退,余灯影扶住她,“二少爷.....”看向张肃。

      “没事,他不会做什么,现在只要我们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张肃说。

      龄玉看着眼神空洞的蒋瑞。

      张肃问他:“你写《洛水情缘》这一话本花了多长时间?”

      蒋瑞说:“两年,每天我都坐在案桌前,从早上到晚上,废寝忘食,甚至重写了三遍。”

      龄玉说:“写作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蒋瑞说:“它承载了我所有情感,同时也给予了我七情六欲。”

      李重九眨眨眼:“听不懂。”

      余灯影说:“也就是他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被人惦记,只能在写东西的时候,感觉自己还活着。”

      “哦——”李师傅啧啧两声,“这种人说话真绕!”

      龄玉回想起在这洛水情缘里,除了唐闻生一人之外,其余角色都是没名字的。

      所以这是唐宁生的特别之处吗?对作者来说,其他角色都是苍白的,只有唐宁生——只有唐宁生有别于他人,生动异常。

      他又日以继日的和这个角色相处着,因而...因而......

      张肃松开蒋瑞,下一刻四人眼前的场景一变,竟是来到大婚前夜——

      原作里,唐宁生的兄长看上了那名女子,要和她成亲。

      那个女子答应了。她怎么会答应?

      龄玉觉得,是否是蒋瑞修改了话本的内容,亲手拆散女子和唐宁生。

      之后发生了什么?

      蒋瑞就把自己写进故事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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