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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Miss and Lost 16 作者SLSev 翻译monaitesk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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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那封信留在了那个地窖里。你知道,我没有向莫林哀要回来。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转机。第二天,我和诺特被留在那间地窖里,莫林哀背对着我们,信被放置在一张桌子上,“解释吧。”他用冷酷的口吻说,接着坐倒在一旁的躺椅上。
我看到他皱了皱眉头,弯曲的嘴角一阵下撇,接着他掏出了魔杖,指了指大门,“进来吧,邓不利多。”莫林哀皱着鼻子说。“啊,西缪塞…”邓不利多关上门,“这些孩子还在你这儿吗?能否借我用一下,等会儿有我的课。”
“喜欢就拿去吧。”莫林哀哼了一声,推开门,表示他今天不想接见客人。邓不利多的目光扫在那张桌子上片刻,然后开口说:“西缪塞,年终圣诞宴会就要开始了,你也应该准备准备。”
他貌似不经意地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那封信,莫林哀的脸白了。
“那不关你的事,邓不利多。”他作势想夺回那封信,血气涌上了他的脸。接着,他把手放下,半躺在椅子上,“看看那封信,你会知道些什么?阿不思。”他恶毒地扫了我一眼,讥讽地说,“那是写给亲爱的邓不利多教授的。”邓不利多捏起信封看了看,“这封信倒很值得注意。”
片刻后,他笑呵呵地说,“但是要从这些学生里面查找,我看是不必要了,这只是一场恶作剧吧。我所在意的是…”他的表情变严肃了,“为什么你这么久才把这封信交给我?西缪塞。要是这不是一件儿童的玩具的话,我会以为你在克扣我的情书。”转眼,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又变了,变得放松,他的声音里带着逗乐的口吻。
莫林哀的脸色变了,“我想你该不会对这些学生放任自流吧,你该…”
“扣他们的分数。”邓不利多愉快地说,“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是他们,再说圣诞节就快到了,我会把这封信收好,作为我在圣诞节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没有意见的话…”他瞟了莫林哀一眼,“每人各加五分。”
“阿不思,你看看那字体…”莫林哀显然在压抑声音里的怒气。邓不利多笑了,“有谁不想看到这样可爱的字体呢?让这些孩子先去学生席吧,我们该商量商量圣诞晚会的事了,西缪塞。”他似乎自然而然地走到了莫林哀身边,“不介意请我喝点茶吧?”
“汤姆,我本来还在计划…”回去时,诺特的声音里带着逗乐的味道,“每人各加五分,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离学院杯又近了一步,嗯?”我听到一个男孩不无讽刺的声音,“和你期望的有什么不同吗?诺特。”
他闷哼一声,“不同?说起来可太多了,不过最大的不同是我没能看到邓不利多难堪的样子,看起来我和卡特琳娜的赌约输了。”他耸了耸肩,似乎那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接着,我的手心里多了一枚热乎乎的铜币,“这是你应得的。”他说。
“算是圣诞节礼物吗?”我挑起了眉毛。
“如果你在圣诞节的晚会中表现得好,你可以得到许多教授的礼物。”诺特捋了捋他头上的金发,“我要请卡特琳娜作为我的舞伴,那么,先走一步了。”
我注视着他的背影,掏出魔杖,在铜币上刻下了一个名字。接着,我唤出一个家养小精灵,我伸出手指朝前勾了勾,叫它到我面前。
“什么事?里德尔主人。”
“把这个交给罗齐尔小姐。”
“就是那个叫卡特琳娜·罗齐尔的斯莱特林学生吗?”它战战兢兢地问。
我眯着眼睛看了它一会儿,“不许把这个告诉任何人,知道吗?如果你看到那个叫邓不利多的男人,就说你是要把食物送到厨房,明白吗?”小精灵点了点头,它接过铜币,然后掐了一下手指,消失了。
在圣诞晚会上,诺特的表情空前的难看,他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我和罗齐尔一起站过的地方。罗齐尔的打扮,让她看上去像个装扮得很好的洋娃娃。她挽着我的手臂,说:“你看,那位女士。”
“她是谁?”
“米勒娃·麦格,教高级变形术的老师。”
我看到一位梳着高高的发髻的女士,她没有化妆,但是她那身银灰色的长袍却衬出了她姣好的腰身。邓不利多站在她旁边,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他穿着紫色的华丽的长袍。悠扬的音乐响了起来,我看到男人为他舞伴的美而陶醉,他们手指交缠,在舞场中心轻而易举地迈动着步子。罗齐尔把头埋在我胸前,她一呼一吸地抽气,她像个布娃娃一样抱着我,我托起她弯曲的小手臂,把它们放在我的肩上。
我把她抱到一个空位上,诺特在那儿等着,“我来吧。”他看了她片刻,把她小心地平放在椅子上。我的目光追随着男人和他的舞伴,看到他们隐逸在帘幕的背后,然后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喀嚓’。我忽然感到一阵刺痛,他们把门关上了,什么都关在门外,进不去了。一种非孩童式的嫉妒…难道我爱上他了?我自嘲地笑笑,不会,我只是单纯对这位教授感兴趣罢了。
某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汤姆,怎么了?”一个男声说,“这种失落的表情可不适合你呀,兄弟。”
我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你该不会没有追到你那位小朋友才这么说吧?斯林科特。”
“看你的表情,我还以为你爱上了什么人呢。你该不会真的爱上了什么人吧…是她,或者是他?嗯?汤姆。”穆尔塞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管好你自己。”我冲口而出的话带着尖锐的感觉,我笑了笑,试图舒缓它,“你还没有舞伴吗?”
那个叫穆尔塞伯的男孩显然在观察着我,他似乎感到很震惊,“怎么?汤姆。”他迟疑了一会儿,“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算了,我不说了。”他摆了摆手,“再说你就要哭鼻子了。”
“哦?”我勉强抬头看了看他,“怎么说?”
“看,有一两颗眼泪还在你眼眶边打转呢。”我伸手摸了摸面颊,然后摸到一滴没有颜色的眼泪。
“呵…”我试图转移话题。刚才,我居然在脸颊上摸到了一滴眼泪,我很少有真正哭的时候,虽然在感到委屈的时候我哭过,那时我是在孤儿院,当然了,没有人会同情我。那时,我只是像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哭泣能减轻疼痛。
“怎么样?去看看卡特琳娜。”
“你被卡特琳娜甩了吗?”他关心地问。
“怎么说呢…”我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一阵反常的大笑,“我打赌嬴了。”
“那你刚才…?”他脸色缓和了一些。
“你不知道…嘘,小声些,卡特琳娜睡着了,我想,我暂时不想吵醒她,至于被甩,那是20年后的事,朋友。”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呵…”他笑出声来,“20年以后的事?”
“当然了…”那个黑发男孩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不是有句老话吗?没谈恋爱怎么也谈不上被甩…”
穆尔塞伯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也要看是什么方面的,兄弟。”
我和他来到那张卡特琳娜躺着的椅子旁,“她真可爱。”穆尔塞伯看着那张可爱的睡脸说。我的目光扫过楼道上的走廊,发现邓不利多已经走出来了,他的身旁跟着那位女士。麦格的头发没像平时一样盘起来,而是松散地披在肩膀上,她脸上的红潮还没有散去,好像刚从沉眠中苏醒过来。他们并肩站在回廊上,男人的女伴偎依着他的肩膀,他像往常一样笑了,对她悄声说话,他们的目光在明亮的灯光下交接。我隐隐感到不安,我想找出那种异样感觉的根源,但是我没有,我只是对着穆尔塞伯说:“那很迷人。”
“什么…迷人?”他说。我听到觥畴交错的声音,高脚杯破裂的声音,而穆尔塞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吞了一口唾液,“诺特呢?还没有回来?”
“我想他去跟女士们跳舞了,看见了吗?”他指着偌大的舞厅,“就是最漂亮的那个。”
“女士们很迷人…你怎么知道?”我用被逗乐的声音说。
“啊,我不告诉你。”他怪声怪气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这时,诺特已经转到了舞场的中心。他挑衅地看向我,意思是:敢来吗?小子。我笑了笑,做了个手势。他撇了撇嘴角,放下那个还沉迷在乐曲中的舞伴,“喏,我来了,汤姆。”
他看向穆尔塞伯,“你们谈得好吗?”穆尔塞伯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为我们的公主而来。”
“为了卡特琳娜?”诺特戒备地瞟了穆尔塞伯一眼,“谁是王子呢?汤姆,你又在干什么?”
“我在欣赏舞步。”我轻松地回答。
“你是怎样邀请成功的?”诺特问。
“那是你永远不会知道的秘密之一。”我说。
“我会记住这一点。”他威胁着说。
“而我不会,你知道…”我耸了耸肩,“我的记性一向不好。还是…看舞会吧。”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向了我们,他带着那个女伴,邓不利多笑着问:“你们听过这首曲子吗?”
“是奥地利的舞曲,教授。”诺特回答。
“非常好。”邓不利多赞许地说。
“你能教我们跳这支舞吗?教授。”穆尔塞伯问。
“米勒娃的舞跳得好极了,或许她可以给你们上一课。”他看向身边的舞伴。
“好,穆尔塞伯先生。”麦格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舞厅的一个角落,“现在我迈左脚,而你迈出右脚。一,二,三,噢,好极了。”
邓不利多向我和诺特点了点头,“小伙子们,你们跟着我。”他说。最后他不得不放弃,他看着我们笨拙的舞步摇了摇头。
“教授,你们示范一下吧。”穆尔塞伯用恳求的声音说。两位教授笑了,我看到他们轻盈的舞步。他们先向对方行礼,邓不利多弯腰鞠躬,而麦格则摆弄了一下裙边向他致意,然后是一个旋转,再接着一个旋转。他们滑行到舞场边缘,再到中间,麦格提了提裙子,而邓不利多把手掌向后翻,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音乐是无处不在的,它响砌着,穿行在他们轻盈的舞步间,犹如一根银线把他们拉紧了。随之,他们的脚步加快了,类似一种快速的探戈,然后又放松下来,最后音乐声终止了,他们的手指才松开,并向我们点了点头。
穆尔塞伯首先拍起手来,“你们跳得太好了。”
麦格挥了挥手,“ 谢谢,穆尔塞伯先生。”
“您太客气了,邓不利多教授有个那么漂亮的舞伴,而且您的舞也跳得很好…”
“很好。”站在角落的人拍了拍手,莫林哀一脸阴沉地朝我们走来,“我猜,玩得很愉快吧?你们大家。”
“只可惜天气热了点,教授。”诺特含沙射影地说。
“我猜,不是天气热了点,而是有点暖吧。”莫林哀冷冷地说。
“怎么?”我掏出一条手帕,用体贴的语气说,“你要是实在不适应的话,就用用它吧。”
麦格尴尬地笑笑,小声诉责了我一句。
邓不利多向莫林哀伸出手,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他们互相凝视了片刻,然后我听到邓不利多愉快的声音:“我真想不到你会来这里,西缪塞。”
“你也会有想不到的时候吗?阿不思。”
“任何人都有想不到的时候。”邓不利多仍然用那种愉快的声音说。
莫林哀接了一句:“哼,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你称我为智者吗?西缪塞。”依然平静的是他的声音,然而带有苦涩的感觉。
我清楚,现在我最好离开这个地方。当我的身体没入阴影时,我感到有人拽了拽了我的胳膊,是——穆尔塞伯。
“怎么了?教授们间的秘密不好看么?”他笑着问。那个男孩在观察着我的面部表情,他不停地问我问题,而我则不厌其烦重复着一句话,“我不清楚。”
最后他挖苦我说:“你真像一只缩头乌龟,汤姆。”
“在面对不可知的问题上,谁都不是一头千里驹。毕竟,没有人是天生的占卦师。”说着,我瞟了他一眼。
他气鼓鼓地说:“在我把你踢出门外以前,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占褂老师。”
“冷静点。”我扶住他的肩膀,“你有点心急了,斯林科特。”
他呼出一口气,声调忽然变了,“我在想,你上次还说要帮我…”
“是关于卡特琳娜的事吗?”
“天啊…”他滑稽地皱起眉头,脸上是明显无奈的神情,“我问了你那么久。”
我笑了,“但是,恐怕我无能为力…”我瞪了一眼他的脸色,把那句话补充完整,“关于预知未来这点。”
他裂开嘴,声音里带着明显逗笑的味道,“但是,圣诞节我没有收到她的礼物。”慢慢的,他的声调变得失落了。而我呢,圣诞节没收到任何礼物。我把一块小石头塞给他,那是我从花园里拾来的,“那么,我送你一件吧。”
穆尔塞伯似乎很高兴地笑了,周围的人群的低语此起彼伏,而我站着,就像他们中的一员。我看着那些天真的笑容,那些交叠的目光,想象着怎样把它们掐灭,看着它们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