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 甜蜜味道》丝路鹤翎

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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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恋爱这种事，其实真的大同小异，大部分夫妻坐下来，就会发现他们吵架的内容都脱不出几个经典题目。

　　所以，戚少商认为，恋爱，就是两个恋爱的人在一起□□做的事情（这句话请把逗号点对地方）。顾大夫虽然没有恋爱的经验，但优秀学生做了很久，实践不足是可以从理论中找到的。

　　所以，他借了许多电视剧，平日看书做实验的时候，背景音乐变成了八点档的喜怒哀乐，连办公室都放了一个移动ＤＶＤ，全科室集体研究，顺便八卦。

　　戚少商有时候回来，正能看到没有手术而休假的顾惜朝摆弄着模型标本手术刀，听着电视里时而歇斯底里时而悲悲泣泣的声音，默不作声地腹诽：人都是我的了，还研究什么呀。

　　顾大夫一心二用，不但决定了新的研究课题方向，还用Ａ４纸总结了恋爱必做的事情Ｎ大张。最后他拖着戚少商感叹：“从正常情况下来看，我们之间，如果没有第三者，就该发现其实是血缘关系，再不然这个时候就该谁出个车祸，患个绝症什么的，至少也得是个白血病。”

　　戚少商看着设计公司送来的图纸选着新店里的桌椅灯柜，摇摇头：“太不靠谱了，还是突发性先天性心脏病保险，好歹你也是祖国未来的心血管科老专家，大家也有个救。”

　　顾惜朝听着音响里传来的吵架声拍拍他：“你说他们一集里吵那么多次，不累么？”

　　戚少商瞄了一眼：“ＸＸ喉宝做赞助吧，估计不这么说话，吃不完。”他说着，不知道想起什么，转过头温柔地叹息：“你说，到了天国会有什么呢？”

　　顾惜朝吐掉葡萄核，冷淡说：“估计挺好的，去了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戚少商笑着扔掉设计本向他扑过去。

　　后来，戚少商从茶楼回来发现顾大夫终于换了一部反贪伦理警匪片，陪他看了一会儿，推推正在看书的顾惜朝说：“按你的出身，你应该利用一切权利，进入医院中心，盗取最新研发资料，利用病人做实验，还要开发□□Ｎ号，而作为你爱人的我应该是正义的化身，努力劝你改邪归正。”

　　顾惜朝头也不抬地接下去：“你还得为了保护正义的警察们，无意中死在我的手术刀下。然后本剧的最大悲情点就是我要抱着你的尸体对警察说：我说，我向组织交代。”

　　戚少商坐到他旁边：“别看了，多无聊。”

　　顾惜朝抬头摊摊手：“作为背景音乐，其实它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可取之处的八点档，在过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在顾大夫那里失去了市场，电视里重新回到discovery频道的医学鉴证。

　　某一日，戚少商回到家，看向他手上的标本瓶，便知道他又有手术：“这又是哪种病人啊。”

　　顾惜朝将它放到一边，靠进沙发里，招招手，戚少商很识相地去帮他揉肩膀，他叹口气：“那个老太爷终于肯做手术了。”

　　赵省长的老爹在住院观察一个多月中，多方检查拿出的结论是做个心脏搭桥手术，重点是检查的片子一拍出来，老人家上一次心梗导致一侧坏死，心室壁上有个壁瘤，本来说一起做个手术。这个老太爷年纪大了，难免有点老小孩子的脾气，加上他又痛孙子，赵桓一心就想在顾惜朝这儿找点茬，他也就死活不肯做手术。

　　顾惜朝终于忍无可忍，今天上午踢开老太爷的病房大门，横行直入，指着床上的老太爷说：“你不就想借我生那两个死老头的事儿么？反正你不做手术，也得被心室壁瘤压迫到心脏衰竭，你死在我手术刀底下不是更好？要么你滚到别的医院去死，要么我一切结束了你，反正是个死，干嘛不死得壮烈点。”他歇口气接着说：“我告诉你，你要还住我这儿，手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他说完冷冷地看向旁边脸都憋红了的赵恒，：“拿自己爷爷的命开玩笑，不肖子孙！”

　　说着他看过来换输液瓶的英绿荷：“他只要是今天不出院就做术前检查。不合作就呼吸麻醉了推进手术室。”

　　英绿荷干脆地应一声，挥挥手看他利索地转身推门离开，正碰上门外来探视的赵省长，他居然一脸惊慌失措地跟在他身后顾大夫长顾大夫短地问来问去，终于定下手术日期。

　　戚少商听他得意的讲述，托起下巴问：“你不怕手术结束了，这太子爷找你算帐。”

　　顾惜朝动动手指，仰起头看他：“小手术，一会儿就搞定了，而且，我看那个赵省长也不会让他这么嚣张了，要么他在这省里该出问题了。再说，他要找我麻烦，我不会躲么？我留学的导师昨天还发邮件邀请我去他的研究所。”

　　戚少商这时想起人家是留德回来的，他撑着沙发，附下身问：“你一定要问一下，可不可以带家眷。”

　　顾惜朝偏过头看他快靠在自己肩上，故意皱眉：“家眷去做什么？”

　　戚少商咬牙：“到唐人街宣传中国饮食文化！”

　　在给老太爷做手术的早上，戚少商在医院门口下了车，向离其不远的连云蹓达过去，走了几步，又跑回来，站在门口，冲着刚开进医院的顾惜朝大喊：“为了新中国，前进！”好一幅英雄的模样。

　　顾惜朝“吱”的一声，踩了刹车，满头黑线地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伸出手指向他点点：等回家再跟你算帐！戚少商冲他吹个口哨，不顾看门保安指责他防碍医院交通，笑着走开。

　　顾惜朝将车停好后，终于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笑个够，才向办公室走去。

　　当赵恒看到顾惜朝笑得一脸运筹帷幄，准备决断于手术台上的表情，不由腿一软，一把拉住他：“顾大夫，我就一个爷爷！”

　　顾惜朝好心情瞬间崩塌，死小子，你还想有几个爷爷！他冷冷地拉开赵恒的手：“我告诉你，虽然我正式执刀没几年，不过，还没有人是因为我失误才下不来手术台！”然后冷笑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吧！”赵恒冷汗，这话的意思怎么叫人放心啊。

　　老太爷出院的时候紧握顾大夫的手，顾惜朝好不容易抽回手，淡淡地说：“我们没请电视台，不用这么大阵仗。”

　　此时瘦了一圈的赵恒也握着中医科狄惊飞大夫的手，感谢他让自己免除未来三高的危险，并减少了许多油脂产生的青春痘。狄大夫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不用客气。”

　　雷纯事后代表中医科来向顾惜朝道谢：“多谢顾大夫向我们推荐了一个活本实验对象，狄大夫开发的去痘灵，我们现在都敢用了。”

　　来接内人的戚少商在心中对赵恒抱以深切的同情。

　　顾惜朝那时想，这种看似平淡简单，但令人愉快的生活到底能过多久呢？他有时会见到赫连和息红泪，他们有时忙不过来，因为双方老人都不在本城，就会把小宝托给戚少商照顾。

　　那样一个女子与戚少商都没有长久，更何况，在现在的感情的世界里，长久的感情真的会存在么？他有时会面对着戚少商含笑温柔的眼睛，在心中慢慢地叹气。有些事情，是他考虑不到，或者说，即使考虑了，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