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闲话》查一蘼

9、第 9 章

　　欢乐祥和又带着顺利的入职让人真的对公司倍添好感。
　　“今天起的有点早，那就琢磨一下今晚吃什么吧。”出门工作一切准备就绪，我开了一个小闹钟，提醒自己15分钟后要马上滚蛋。接着就打开冰箱，一层一层地研究今晚吃什么……
　　money踱着步跟在我旁边，它抬着头，像是在张望什么。
　　“money，今晚不能给你开罐罐，等周五的时候再给你开吧。今晚吃得素一点，还没发工资呢……”我喃喃自语，money像是听懂了似的在最后配合着点点头。
　　挑好了菜品，把冷冻库里的肉放好，赶在闹钟响起之前，就麻溜出门。
　　锁门的时候，看到money瘫坐在窗边，扭着头看了我一眼，又重新张望着外面的风景。
　　这位小祖宗，日子过着真是舒坦。

　　急冲冲地赶到公司，看到小美已经在前台整理着鲜花。
　　“小美人早。”和同事搞好基本的沟通关系，这可以说是深深的刻入每一位社畜的骨子里。
　　“哎哟，小嘴这么甜，一大早就吃蜜糖啦？”小美手上忙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写满了无限欢乐：“瞅一眼，好看不？”她把插好啦花的花瓶稍微转了点方向给我看。
　　“小美出品必属佳品。”我笑嘻嘻地回答，接着走进了办公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打开电脑，就准备开始工作。
　　我的工作内容跟之前的没多大变化，只是目前汇报人还没确定下来。线上跟张总沟通，得到的反馈是，还在找部门负责人，团队还在组建中，让我先干起来，有什么疑问或请示就直接找领导。
　　这样的上级管理我还挺喜欢的，最烦那种装逼还特别爱管各种屁事，结果最后一遇事就第一个开脱的领导。
　　一边跟商务部和公司合作方沟通，一边脑子里对比着张总和前老大。果然，人都是下意识地进行各种对比。
　　正忙着，看到小美急冲冲地跑过来，双手同时按在我的肩膀上：“你……最近没干什么特别的事吧……”
　　事情发生得有点突然，我整个愣在了原地：“什么……发生……什么？”
　　眼睛乱瞟期间，小小也出现在视野里。
　　她跑过来，一把搂着小美的腰就往回赶。
　　“诶，诶，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冲着她们的背影，我连忙站起来问。
　　小小头也没回地回答：“没事，你继续忙。我找小美有点急事。”
　　两人一下子走远了。我云里雾里地，只好继续跟客户沟通。这位客户的破事实在是太多了，都不知道拉扯了多久，终于获得阶段性胜利。我用力吐了口气，抬头挺胸准备伸懒腰得时候，就看到小美朝我的方向走来。但不是一个人，像是领着一位什么人。
　　果然，小美在我身边停下了，给我介绍她身后的女生：“这位是陈怡，你们部门的新同事，要好好相处哈。”
　　她身后的女生冲我笑了笑。我站了起来：“你好。”这时，我发现陈怡手上提着个大毛毡包，目测有点重量。
　　小美指着剩余的三张桌子说：“你看看自己喜欢哪个位置，空着的都是没人的。”
　　陈怡走到我旁边，把包包放下：“我就坐这里吧。同桌你好，请多指教。”
　　看着年龄跟我差不多，应该也是一位久经职场的社畜。
　　我夸张的语气说：“太好了，我终于有同桌了！”
　　小美很安静站在旁边。直到看着陈怡坐下来，摸索着准备找纸巾擦桌子，都没有任何反应。
　　小美今天怎么了？我直觉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来，给你湿纸巾。桌子其实挺干净的，我来了之后公司的阿姨莲姐就经常在这边打扫卫生了。”我撕开湿纸巾的包装对陈怡说：“还有，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地方想擦的，可以跟莲姐说一下，她会过来帮忙弄好的。”
　　陈怡小心接过纸巾：“谢谢。好的，知道了。”
　　自顾自地坐下，看到陈怡的桌面空荡荡的，连电脑都没安装，小美却像是木头美人那样呆呆地站着，我忍不住说：“小美，人家都来了，你该走入职流程了……”
　　小美这才回过神：“嗯呢……其实你之前也办过入职手续，这位也是你部门的人，那要不就你帮她办吧。“
　　“我？！”小美让我帮新人办入职的震惊程度跟通知我马上来面试的程度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没给时间消化的惊讶，一个是期待已久突然成真的高兴。
　　小美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看好你的喔，加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和陈怡大眼瞪小眼。
　　我和陈怡互瞪了一会，大家突然都笑起来了。
　　陈怡拉开椅子，把东西放在椅子上边擦桌子边问：“请问怎么称呼呢？我叫陈怡，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Eva，E-V-A。以前的同事多半会叫我伊娃或者是伊伊，然后就直接简写为11。”说到最后，她特意停下，用手指在虚空中写出了两个“1”。
　　我笑得有点五官乱飞，眼缝里看到陈怡一脸奇怪又不解地看了看我，又扭头擦桌子。
　　“不好意思。不是说你的名字或者是英文名字有问题。就，怎么说呢，我叫陈思怡，咱两名字就差一个字。”
　　“这……好巧啊！”陈怡的眼里只剩下惊喜。她连忙问：“那你是哪个yi？我的是心台怡，你的是仪态的仪还是哪个yi？”
　　“呃，该说不说……这个怡跟你的也是一样的。哈哈哈哈哈。”一本正经的说得差不多，最后脸上还是憋不住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陈怡也笑着坐到椅子上：“这可太巧了。同桌的两个人名字差一个字，还是同部门的，这对公司其他的同事是一个天然的五星难度考验。”说着，她开始收拾自己私人物品。
　　“那我去帮你找找IT和其他相关的同事吧。”
　　“好咧，谢谢你。”陈怡还给我送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其实……我也才入职没多久，部门的分布和同事什么的，估计没比她熟悉多少。但是怎么说也是早来了一点，而且小美都这么说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在走廊上眼睛乱瞟了几下，我决定直接到前台找小美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前台，小美的位置是空的……
　　“小美人呢……”我条件反射地摸了一下口袋。这是什么脑子，离开位置找人还不带手机……把电脑屏幕锁上这个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思怡？我都说过在前台找小美基本上都是二般情况。相信我，没错吧。”后面传来了小小的声音。
　　“小小。”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看到你真好。IT在哪里？我们部门新来的同事陈怡现在就坐在我旁边的桌子上，还没安装电脑。还有，小美不知道为什么跟我说，让我给陈怡做入职流程。很奇怪对吧。”
　　我焦急又无助地看着小小，却没想到看到的是小小努力掩饰慌张的表情。
　　“那小美让你去帮忙办，你就试着办一下呗。”小小眨了眨眼睛，给出了我并不想听到的回复。
　　“那个……小小，要不这样，我去找IT，跟他说清楚情况，配置电脑。但是公司架构和福利待遇什么的，肯定是你们比较熟悉了。我才没来多久，这事我说的话，万一嘴瓢了什么导致后面出了事情，就谁都说不清楚了……”小小的态度像是藏了什么事，虽然我很疑惑，但是眼下看着不是合适问清楚的时间。只能退一步，能干啥就干啥，实在搞不定的，你要是硬推给我，未来万一有什么牵扯就真的很尴尬了。
　　毕竟未来还是要继续做同事，关系不能搞太僵，有些事情不能硬着来。
　　小小停顿了一下，她大概是低下头在思考。
　　不一会，她抬起头说：“行。成交。我过去把陈怡带去会议室。你去找IT，这边过去就是他们办公室。”
　　小小用手指了走廊的深处：“尽头左拐。开发你的未知领域吧。”
　　喂…喂…喂，这里是公司，而且这种开发我也完全提不起兴趣好吧。
　　我脸上写满了无奈，脑子里只有对她们隐瞒的事情感到好奇。
　　IT部办公室不算远，大步迈着走，几下就到了。
　　门虚掩着，我不太敢推门进去。手握成虚拳，不高不低地举着。不是没有胆量去敲门，而是没想好要找谁，敲开门的话，后续被问上，要找谁呢……
　　不管了，试试看吧，反正总会有办法的。
　　“叩叩。”举棋不定不如速战速决。
　　“请进。门没锁，推开就行。”里面传来一把陌生的男声。
　　推开门，IT部挺安静的，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散热风扇发出的轰轰声。
　　“找哪位？”那声音继续问。我也懒得声音的方向，直接站在门口说：“运营部来了位新同事，需要配置电脑。”
　　“好的，知道了。她坐哪？”
　　“就之前入职的那位同事旁边。”为了表达清楚自己坐哪，我脑子高速转动后的结果就只剩下：我同桌……
　　“哦？哦……那她的权限是哪个级别的？”
　　我两眼一擦黑：大哥，我哪知道她是那个级别，这事不是人事或者是行政部来处理的吗？！合着现在让我过来找IT都让我莫名其妙地一肚子火了……
　　还没等我翻好白眼，IT部有一位男生站起来：“我去找人事部问。等会就会过去配置电脑。回去等吧。”
　　“好的，谢谢。”我连忙道谢，转身就走。IT部爆发了一阵短暂而急促的键盘敲击声。
　　“同……一样的岗位权限……吗？”
　　这是我在IT部墙边听到最后的几个字了。
　　一样的岗位权限？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陈怡的位置已经空着，估计跟小小在会议室聊着。
　　我连忙登陆公司系统，翻找架构资料，运营部主管，旁边标着岗位配置数，1/1。鼠标移动过去，看到自己的名字：陈思怡。
　　那陈怡在哪呢……她是我的下属？但是架构好像还没更新？
　　好奇心趋势下，我一边应付着无理的客户，一边无聊得刷新着页面。
　　突然，页面白屏了一下，loading的圈圈一直在转。我耐着性子等了十来秒，还是转不出来，手指摸上了“F5”，用力摁下去。
　　页面回复正常，显示：运营部主管，岗位配置数，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