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闲话》查一蘼

32、第 32 章

　　曹总夫人在游戏的间隙发了一轮红包，让场面的气氛继续热闹着。
　　小美拿着耳麦：“各位，接下来这个小游戏，是丢手绢。请各位大朋友们都把自己的东西往里边收一下，留下大一点的空间给小朋友们活动活动吧。”
　　小美说完，大家纷纷抱起脚边的大包小包往后撤退。
　　莫宝挣扎着，想要下来玩游戏。我们探头往外看了一下，这回想玩游戏的孩子年龄都不大，大部分看着像是都没上小学。蔡经理身边的小女孩出来玩游戏，蔡经理没拦着。看到张总夫人身边的小孩子也想出来玩，张总夫人也没有阻拦。我们就也把莫宝放出去玩耍了。
　　出去没走几步，莫宝就一屁股坐下了。
　　几乎同时，张总的孩子也坐下了。
　　这时，听到张总夫人喊：“张迅一，你往前挪一点。你现在坐得地方很容易就会被踢到屁股，到时候你可别又哭着回来找妈妈了。”
　　陈怡悄悄地走到莫宝身边，蹲在他身边不知道说着什么。莫宝听完，乖乖地往前爬了好几步，还回头看了我们几次。直到我们点头让他停下，他才又背对着我们重新坐下。
　　张总的孩子听到妈妈的话，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马上爬起来。他看着莫宝的方向，看到莫宝动了起来，他也跟着动起来。莫宝停下，他也停下。在我和陈怡的方向看过去，就像是一个对称的联动装置，很是好玩。
　　陈怡回到我身边：“看到张总的孩子了么？”
　　我点点头：“看到了，跟莫宝像是个镜面对称装置。搞不清楚他是听他妈妈的话才动还是看到莫宝动他才动……”
　　陈怡整理着衣服：“管他呢，反正我们就盯着莫宝就好了。晓姗姐的孩子才是咱们的任务。张总的小孩有他妈妈带着呢。”
　　“那是。希望等会游戏里大一点的孩子都丢熟人就好，别找这些小不点闹腾就行。”
　　丢手绢的游戏在开始前，小美特意看了一下小孩子们的年龄。
　　这个游戏的参与小孩居然都是小不点，感觉就是混进了幼儿园开放日。
　　小手绢不停地丢下、捡起，丢下又被捡起。莫宝这种年龄段的小孩子就在稍大的孩子堆里一直鼓掌，几乎没怎么站起来跑动过。
　　等到小美宣布最后一轮的时候，蔡经理的小女孩才悄悄地把小手绢丢到张总儿子的身后。那小男孩没发现，几乎坐在他对面的莫宝笑得“吱吱嘎嘎”得踢着小腿。等小女孩跑了快一圈了，张总夫人才催促着她儿子：“一宝，快摸摸后边，看有没有多了什么东西？”
　　小男孩听话地把两只小手背到后边，估计没摸到东西。他直接扭过身到后面，抓起手绢，举着给他妈妈。
　　“一宝，不是给妈妈。你还在玩游戏呢。拿到小手绢要做什么呀？还记得小美姐姐之前说过什么了吗？“张总夫人边说，边用手指了指站在边上的小美。
　　小美在旁边配合着挤眉弄眼。
　　小女孩跑够了圈数，一屁股坐在原地，跟其他孩子一样拍着手。
　　张总的孩子终于站起来，屁颠颠地往前跑。
　　“哎，这孩子是不是跑反了？”
　　“无所谓了，反正前一个都坐下了，他往哪跑就往哪跑呗。”
　　观众席里传出的议论，丝毫不影响小男孩的奔跑。
　　他没跑几步，直接用力把手绢拍到莫宝的头上。
　　“喂！”我和陈怡一下紧张了，她甚至直接嚷出声音。
　　主持人小美也被这一下吓到了。她急急忙忙举着耳麦说：“这位小朋友，小手绢要跑满一圈才能丢，赶紧再跑一跑吧。”
　　张总的儿子看了一眼小美。莫宝转过身看着他。他两相互看了一下。
　　张总的儿子才重新抓着小手绢跑了起来。
　　等到再次到了莫宝身后，他又一次用力把手绢甩到莫宝的头上。看到莫宝发现了，他才笑嘻嘻地跑开。
　　这一次，我们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莫宝，等他自己做出反应。
　　莫宝慢腾腾地抓下手绢，看着我们。陈怡侧着脸，五官用力，无声地指挥着莫宝站起来追。
　　而我，则是盯着莫宝，担心他不开心。还好并没有。
　　莫宝把手绢抓到眼前，张总的儿子也跑到了自己的原来的位置，站着看着他。
　　莫宝终于爬起来，笑嘻嘻地往张总儿子跑去。
　　看到莫宝笑着跑起来，我们才松了一口气，这孩子没被打疼。
　　只是，现场变得有点奇怪。两个看着很像的小孩子一直在给对方丢手绢，像是整个游戏就只有他们两在玩一样。
　　最后，小美让他们两各跑了一轮，就赶紧宣布游戏结束。
　　小孩子们都站起来，转着圈找自己家长的方向。
　　陈怡弯着腰，招手让莫宝过来喝水察汗。
　　结果，莫宝一手拿着手绢，另一只手牵着张总的孩子过来，把我和陈怡都整懵了。
　　我稍微用力把莫宝拉到自己身边说：“莫宝，游戏结束了，我们先喝水擦汗。把手松开，让别的小朋友也回去喝水擦汗。来，手绢给我，要还给小美姐姐。”
　　陈怡连忙拿着小毛巾，塞到莫宝的后背给他吸汗水。
　　莫宝可能有点累，大眼睛在眼眶里滚了几圈，才把那孩子的手松开。
　　“对对，给人家挥挥手，说拜拜吧。”陈怡在后面补着话。
　　看到莫宝向着自己挥手，张总的孩子也向着莫宝挥挥手，才转身往自己妈妈方向跑去。
　　接下来的游戏是二人三足，小美开始在我们面前放着一些标志。她抬头跟我们说：“游戏是从这出发，然后低年龄段的是绕大半个圈到张总夫人那边是终点。等会开始的时候你们帮忙扶着点。麻烦了，我怕等会我看不过来。”
　　我和陈怡忙着照顾莫宝喝水，抽空给小美比了个“OK”的手势。
　　游戏一开始，就是低年龄组。在报名组队的时候，莫宝和张总的孩子手拉着手来到小美身边，安静地等着。
　　小美为了安全，每一组都安排了号码牌，一组一组按时间的长短排名次。陈怡拍了我一下：“小小是计时员。”果然，终点位置，小小盘着腿坐在那。
　　第一组就是莫宝的组。我们俩低着头聊天，本来还想着怎么给莫宝加油又不会显得很尴尬。没想到，等小美给他们身上包好护具退开后，整个会议室的气氛明显发生了变化。
　　财务部的同事凑到我耳边问：“你们两还认得自己带着的孩子是左边还是右边？”
　　我和陈怡一抬头，呃，这位同事，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哎哟我去，起猛看到两个莫宝了是吗？要不我低头躺会？”陈怡在我耳边说着的话全是我心里的疑问。
　　眼前的二人三足，是两个一模一样的莫宝被绑在了一起。两个娃娃站直了，两颗小脑袋谁也没比谁高一星半点。眼睛眉毛鼻子嘴巴的位置，感觉在他们中间竖一个杆子能直接轴对称一波。更别说什么衣服裤子鞋袜这些。只是，眼睛里更安静一些，有点哥哥的沉稳的看着更像是莫宝。另一个孩子的眼睛里这是更多的调皮顽劣，感觉随时随地能上房掀瓦。
　　陈怡歪着头问我：“你认得出谁是莫宝吗？”
　　我歪回去问：“我玩连连看还是新手村级别。你呢？”
　　陈怡把手机举起来，拍了张照片：“发给晓姗姐让她猜。”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哪个妈会认错自己的孩子的吧。”
　　“新闻经常有同卵双胞胎被自己爹妈认错的新闻嘛。他们两这个状况都差不离了。”陈怡低着头忙着发送信息。
　　我把手机举起来，又放下：“晓姗姐不是让我们尽量别让莫宝被拍到吗？”
　　陈怡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对喔。”然后她低头看了一眼：“发出去了。”
　　“你想撤吗？”
　　“不想……”陈怡锁了屏，继续挨着我聊天。
　　我举着手机，快速地给他们拍了一张，就把手机收起来，准备继续跟陈怡瞎聊。
　　会议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小美自己看着也愣住了。
　　张总夫人走到我们身边，之前财务部的同事赶紧带领其他同事往后撤退。
　　“你们好。”陈怡方向有位同事给张总夫人递来一张椅子，张总夫人摸着就坐下了。她抬头示意小美继续主持。
　　小美赶紧宣布游戏开始。
　　陈怡靠在我耳边：“她过来准没好事。”
　　果然，张总夫人说话了：“请问，你们哪位是那孩子的妈妈呢？”
　　我们两都不说话，只是同时盯着场上莫宝的行动。手机发出了响声，我瞄了一眼，是群上晓姗姐回的消息，没打开，继续盯着场上的动静。
　　莫宝他们开始移动的时候，完全不像刚认识不久的两陌生人，手脚同步率非常高，不一会就跑到了小小的面前。小小举起手机，示意计时结束，并且给他们登记成绩。
　　看着小小忙着给他们解开护具的时候，我扭头想给陈怡开几句玩笑。不料，却看到了张总夫人刀一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们。
　　护具彻底解开，莫宝撒着欢直接扑到陈怡的怀里。那孩子跟在后面，学着莫宝一样扑到我的面前。我愣了一下，这是领导的孩子，而且，这孩子的妈妈就在旁边……
　　张总夫人没说话，拿出一条小毛巾和一个淡蓝色的小水壶递给我：“帮忙给他擦擦汗，让他喝口水吧。”
　　我小心翼翼接过，学着陈怡的动作，给小孩擦汗喂水。
　　“他叫张迅一，家里都叫他一宝。我叫艾莉，本来想叫张艾，他爸不同意，非说要带一字，就叫一宝了。这孩子叫什么呢？”张总夫人的话里夹杂着点硬邦邦的骨头，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他也是宝，莫宝。跟一宝是好朋友，对不对？”陈怡没抬头，给莫宝擦了背擦了脸以后抬着他的头一顿臭美。
　　莫宝配合着点头。可能喝的差不多了。莫宝把自己的小水壶递给旁边的一宝。
　　陈怡急忙伸手拦着：“一宝在喝水了。这是咱自家的小水壶。你喝够了吗？”
　　没想到，一宝也把自己手里的小水壶举给莫宝。
　　呵，两个小水壶一模一样。
　　我和陈怡愣住了。张总夫人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请问，方便跟莫宝的妈妈谈一下嘛？”
　　我们俩相互看了一眼，没敢接话。
　　场上，小美和小小已经把其余的参加队伍都组织完赛了……
　　“嗯吭哼。”小美战术性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有请我们的领导们，参加一下专属的掰手腕大赛。各位同事，要听清楚规则，等会好好加油喔！首先………”大会议室的讨论声非常热烈，有的推荐自己的部门负责人直接出列，有得则是直接申请让领导代战。
　　小马他们部门的人挤在门边上，不停给白总比划手势，白总一脸宠溺又无奈地笑着。销售部一直撮合着郑主管先和曹总比一个。
　　现场吵闹得不可开交。
　　“张总好像还在办公室，谁方便去帮忙请一下？”

作者有话说

　　快要结束了……
by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