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闲话》查一蘼

29、第 29 章

　　周五上班的起床闹钟响了……
　　我睁开眼，叹了一口气，丝毫不想起床。今天就是活动日，如果真有什么，估计就是在今天爆发。
　　money躺在我腰部附近，站起来看了我一眼。就在我以为它会躺下去继续睡觉的时候，听到了它跳下床的声响。我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正好看到money竖着尾巴，晃着尾尖走到客厅。
　　行吧，我也该起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收拾好自己，给money添好水和粮，我就锁门上班了。

　　今天，公司楼下的风，可真喧嚣。

　　排着队坐电梯上楼，公司前台的灯没有全开，估计小美还没上班。
　　办公区的灯亮了半截，其他同事也还没回来。我笔直地走到自己的位置边上，准备拉开椅子坐下。没想到拉开椅子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小可爱歪着头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赶紧换上笑脸：“小朋友你好呀，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小孩子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我轻轻地把椅子再拉开一点：“可以出来跟姐姐聊聊天吗？”
　　小孩子点点头，趴在椅子上，双手抓着椅背的塑料边缘。我马上慢慢地把小孩子拉了出来。
　　小孩子出来以后，还是趴在椅子上，继续好奇地歪着头盯着我看。看衣服，像是个小男孩打扮。
　　我扭头看了一圈办公区的其他座位，其他同事的位置上还是啥都没有……
　　那这孩子哪来的？虽说我们这办公区是开放区域，四通八达，但按理说，陌生且不完全开放的区域，小孩子一般都会被教育不要走太远……
　　我拉开了身后陈怡的椅子：“小朋友，坐这椅子好不好？你现在趴着的是姐姐的椅子，姐姐要坐喔。”
　　小孩子是懂非懂地点点头，跳了下来，把椅子推开，然后抓着陈怡的椅子就想往上爬。
　　“哎哎哎，小朋友你当心点。”我把自己的小挎包直接甩在桌面，用脚踩着椅子下面的滑轮支架，双手托着小孩子的胳肢窝，轻轻地把他举上椅子。
　　眼睛看着小孩子在椅子上爬着想站起来，我本来想用屁股找椅子的想法果断放弃了。
　　不管他是谁家的孩子，磕着碰着总是不好的。
　　我走近陈怡的椅子站着，脚继续踩着滑轮支架不让它乱动，一只手拉着椅背，另一只手垂着，随时准备把小孩子捞起来。
　　小孩子在椅子上站起来，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看到陈怡桌上的东西都很新鲜。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双手伸直，直接就想趴到在桌子上去够陈怡的笔筒。
　　我手疾眼快一把提着他的衣领把他往我的方向拉过来。
　　小朋友愣了一下，转过来正面看着我。就在我拿不准他会不会哭，要怎么哄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还拍起手来，边拍手边跺脚。
　　直接把我给整蒙圈了……
　　“这位小王子，不管你是哪家的，在我椅子上跳舞都是不绅士的行为喔。”刚回来的陈怡，她的小嘴又开始了。
　　“来，换人。”我拍了拍椅背，指了指椅子滑轮支架的方向。
　　陈怡明白了，接过我的位置，弯下腰塞好包包，还顺带打开了电脑。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打开了电脑，整理自己桌面的东西。
　　陈怡拍了我一下，在她说下一句话之前，我抢着回答：“不知道。”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陈怡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小孩子。小孩子趴在桌子上伸着手到处够东西。陈怡忙着把桌上的笔、剪刀什么的转移到我的桌子上。
　　“因为我就只是比你早一点。一开始他是所在我桌子底下的好嘛……那会整个区域看着就我跟他，没找到第三个人了。”
　　“估计是晓姗姐的。”陈怡指了指方晓姗工位：“我看到桌上有个孩子款式的水壶，之前没见过。”
　　“你要不问问他叫什么名字？”我站起来，探着身看方晓姗的桌面。果然，看到了一个粉蓝色的小水壶，还有一条宽宽短短的小背带。
　　陈怡选择用说话的方式转移孩子的注意力，不然她桌上新买的趴趴款盲盒就要遭殃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小朋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杯，没有理会陈怡的问话。陈怡无奈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在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叫方莫倚，莫是草头莫，倚是倚天剑的倚。”方晓姗举着奶瓶小碎步赶回来了。她把奶瓶塞到小孩子的手里，然后一把抱起，左手弯成类似直角的形状，刚好把小孩子的屁屁完美托着。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把我和陈怡看呆住了。
　　“晓姗姐，这就是你家孩子？”陈怡随意拍了几下椅子面上的灰尘就坐下，开始登陆各种软件。
　　“对啊。就是怕上班的点带着他挤地铁不方便，我提早了带他过来。没想到你们也这么早。赶紧检查一下，有没有弄坏什么东西。”方晓姗帮孩子转了个身，让他脸朝着我们：“叫他莫宝就可以了。今天你就跟着这两姐姐玩，别惹姐姐们不高兴。要是姐姐们不高兴了，你就要回家学英语了哈。听到了没有？”
　　莫宝被妈妈抱着，抱着小奶瓶，用力地点点头。
　　我抬头看着莫宝说：“刚回来的时候，莫宝就窝在我桌子底下。晓姗姐你看看要不要给他擦擦手什么的。”
　　“不擦了。到饭点的时候再给他搞清洁吧。一天到晚到处乱摸到处乱爬，手脚擦破皮都还没到晚上睡觉的点呢……”莫宝在身边，方晓姗的话明显多了、密了，也活泼了不少。
　　莫宝突然把手里的奶瓶向着我的方向伸过来。我蒙圈地伸手接走：“不喝了？”
　　“不是，他是想给你喝。估计是刚才你陪他玩了，觉得你人好吧。”方晓姗看着莫宝，给我解释着。
　　陈怡可不干了：“哎哟喂，莫宝，你这真偏心！刚刚在我位置上玩了那么久都没给我一口。哼，等会我可不理你了。”
　　莫宝急急忙忙地伸出双手，挣扎着想离开方晓姗。
　　“这是要怎样？”陈怡愣直地站起来，两只手分别接着莫宝地两只小手：“晓姗姐，他想怎样？”
　　“来来来。”方晓姗另一只手按着莫宝地脑袋，脚下小心翼翼地移动：“你把手伸出来，脑袋歪到你自己的右边，左手的手肘折起来。”
　　陈怡听话地一点一点把关节准备到位。
　　“好了。陈怡你别动哈。莫宝，抱着姐姐的脖子。对了对了，就是这样，非常好。陈怡你的左手往上抬一点，前臂刚好托着他的屁股就好了。”方晓姗一边说，一边把莫宝转移到陈怡身上，还一点点地矫正陈怡的姿势。
　　最后，定格，莫宝左手扯着陈怡的衣领，右手抓着她的衣服后背，屁屁严严实实地坐在她手臂上。
　　“所以……他刚刚这是想让陈怡抱抱的意思？”我在旁边，无比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对。”方晓姗帮陈怡整理了一下衣服：“莫宝不会特别粘人。他想让你抱抱就是喜欢你或者是求安慰的意思。”整理好了陈怡的衣服，方晓姗回到自己的位置：“没准刚才听到你这么说，他是想安慰你呢，这孩子挺人小鬼大的。”
　　“哈哈哈，这样的孩子好带。”陈怡瞪着眼逗着莫宝：“他可比我家里亲戚的小孩好带多了。我家那小宝宝，谁都不跟，只是黏着妈妈。那位妈妈厕所上久了都会哭。”
　　“啊，这，那孩子是来报仇的吧。这方面莫宝还行，看着妈妈在附近，让谁抱就谁抱。最主要就是要有认识的人，最好是带过他的人在身边。”方晓姗举着一个儿童水壶，递给我：“帮忙把这个水壶和奶瓶都放在陈怡桌面吧。”她转头看着陈怡：“你就这么抱着就行了。坐下来继续干活就可以了，莫宝不会怎么乱动的。”
　　想想也是，我就坐在旁边。果然，陈怡坐下之后，莫宝就扭着身子向我桌面探头探脑了。
　　“晓姗姐，怎么我刚回来的时候没见到你呢……”正面逗着莫宝玩，我漫不经心地问着。
　　“给他冲奶粉去了。陈怡，帮忙盯着他喝完。早一瓶晚一瓶，晚上的回家我再给他弄。今天早上出门早，刚起床他不愿喝，只好赶紧到在茶水间给他泡……”
　　陈怡听了，赶紧把奶瓶塞到莫宝的手上：“莫宝，你妈妈说你要喝完了才能干别的事情喔。”
　　莫宝看着有点不太情愿，但还是接过了奶瓶，昂着头，吨吨吨地喝着。
　　陈怡稍微动了一点手和肩，说：“老是抱着孩子还挺累了。”
　　“没办法，孩子不随我，骨架沉。”方晓姗在位置上对答着。
　　我端详着莫宝的五官，努力找着方晓姗的痕迹。莫宝以为我跟他玩，直接跟我大眼瞪小眼，还自己乐了起来。
　　“晓姗姐，莫宝长得……怎么跟你不太像啊……会不会是医院抱错了？要是眼睛长得像你，那可就好看多了。”我示意陈怡也来看看。
　　陈怡看了一眼，笑着说：“勉勉强强就嘴巴像晓姗姐，秀气。”
　　“哈哈哈，你们两别费神找了。所有见过的人都说，这孩子跟他爸是一个模子印出来，妈妈只是个送快递的。”方晓姗的话听起来有点苦笑的味道。
　　“那他爸爸应该挺帅的。毕竟莫宝五官组合看着未来也是位小帅哥，未来被星探发现了直接进娱乐圈。”我嗅到了苦涩的味道，急急忙忙岔开了话题。
　　“帅不帅，进不进娱乐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要是还尿床就肯定会成为黑历史，等他结婚那天，我要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方晓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莫宝听了，不怎么开心，嘟着嘴用脚踢桌子。
　　“啊这……莫宝不怕，小孩子小时候都会经历这些的，没事。咱先把奶喝完哈。”陈怡连忙安抚着莫宝。
　　“晓姗姐，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因为我发现自己忘记洗床单了。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