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记之凄美余劫》西施风荷

32、第 32 章

　　那名叫阿肆的士兵，便领命带着余老四去了炊事办。余老四则欢天喜地地跟着阿肆去了炊事办。
　　在他们走后，身后程副官的脸上闪现了不可捉摸的表情。
　　余老四走过各个气派的走廊，走过青砖路，来到了土泥路，他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他小心地问阿肆：“请问您这是要将我带到哪里？”阿肆面对副官的客人不敢怠慢，恭敬地说：“带您去炊事办啊。”
　　余老四点点头没错，又问：“炊事办是什么地方啊？听着这名字很不吉利，催死，催死的。”阿肆依旧恭敬地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余老四见问不出啥来，又伸手扯扯前面走路的阿肆，眼睛往四周瞄了一圈，凑过去悄悄问一声：“那地方油水多吗？”
　　阿肆挠着头皮说：“应该——挺多的吧。”这下余老四就放心了。
　　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炊事办，这里污水横流，还未走到就老远闻到一股泔水味，苍蝇多得迎面就能撞上。余老四捏着鼻子问阿肆，“这炊事办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么偏僻，地方这么难闻。莫不是茅坑吧？”阿肆依旧憨厚地说：“喏，就是这儿，给我们做饭的地方。您的座位在最里面，你进去吧，我送完您就算结束任务了，得回去复命。”
　　余老四感到被耍了，拉住阿肆不让走，“那我那个座位在那里是干什么的？”阿肆也是挠挠头皮，一脸不解地说：“我也不知道，据说是今天刚刚搬过来的，以前没见过。”
　　余老四这时候就明白了，这是少帅打发叫花子来了，所以更不能让阿肆回去了，扯着他的胳膊说：“这位小哥，劳烦您再带我回去见副官。”
　　阿肆无奈，只好带着余老四又回来复命了，“报告长官，余老爷要见您。”程副官依旧威严地坐在那里，说：“请进。”
　　余老四带着克制不住地愠怒兴师问罪来了，“程副官，我要见少帅。”程副官面无表情地说：“少帅有令，今天谁也不见，任何人不得例外。”
　　余老四听到这话更是怒气攻心，他深呼吸了两口，让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复，转身要出去，“那我改天等少帅在的时候再来拜会。”
　　程副官在身后冷冷地说：“您不用再去找少帅，这件事少帅今天全权交代我来完成，您不管找几趟少帅，最后都是我来落实。”余老四听后又只好回转身过来，“那我想请问程副官，您都是给我安排了什么职位？无非就在炉灶前放了一张桌子，您这分明是戏弄我这个没过世面的老汉。”
　　程副官哈哈一笑，“我这是按照您的要求分配的呀，哪里有问题，别不满足。”这下轮到余老四不解了，“您跟我说说，那个地方那个职位哪儿符合我的要求了？”
　　程副官认真地掰开手指头说：“您瞧，那个地方又清闲，又有油水，怎么不是您的要求了？”见余老四还是不解，他又继续解释，“您看，那个地方连饭都不用您亲自吃，只需要您看着别人吃就行，清不清闲？那个地方剩下的东西里又是油多水多的，怎么就不符合您的要求了？”
　　余老四一听气得语塞，明白了这肯定是少帅的意思，同时也明白自己这种庄稼汉玩不过少帅这种老油条，所以只好气呼呼地拱拱手，“告辞。”
　　程副官在他身后皮笑肉不笑地传来声音，“送客。”
　　余老四气呼呼地离开军营，走到大街上，又不小心被街坊泼了一身水。他看着自己最珍视的衣服被泼成这样，这下心情更不好了，他骂骂咧咧了一路，又不知该往哪里。
　　最后他还是决定到少帅府去一趟，也许是带着希望，希望这一切是个误会，可能少帅完全不知情，完全是由那个程副官因为妒忌一手策划而成的。
　　余老四再次狼狈地来到少帅府，看门的认得他，直接就带他进了少帅府，还是上次那个园子，那个景色，但是心情截然不同。
　　那些怒放的草木对此时狼狈的余老四来说，每一次的风中招摇都是对他无声的嘲笑，嘲笑他没见过世面，嘲笑他轻信于人。
　　最终余老四见到了余莺，还是上次那个花枝招展的余莺，只不过这次打扮又和上次略微不同，这次换了一身典雅端庄的驼色的西式宫廷洋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蕾丝花边的帽子，手上揣着一只小小的手提包。
　　还是他热情的女儿，出来第一句话就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兴奋地说：“爹，怎么样？这是少帅新命人做的衣服，最新款的，这个款式一出来，少帅马上就找人做了，今天刚来的。”
　　余老四两只手恭敬地叠放在跟前，拘谨地扯了扯嘴角咧嘴笑得不如哭，“嗯嗯嗯，不错。少帅真疼你。”
　　余莺听到余老四缺乏真诚的回答，感觉他的情绪不对，便停下展示的动作，关切地问：“爹，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心情不好？谁欺负您了？”
　　还没等余老四回答，她又想起来今天是余老四该去上任的日子，“爹，您今天有去报到吗？少帅给您安排什么职位了？”余老四还是那个表情，欲言又止。
　　余莺看他蔫得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更担忧了，“爹，您倒是说话呀？您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欺负您了，我让少帅收拾他。”说着就拉起余老四的胳膊，要往屋外冲。
　　余老四一把扯住余莺，说：“今天少帅在家吗？”
　　余莺轻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哦，瞧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今天少帅一早就去军营了，还没回来，爹您等等，等他回来我就帮您报仇，我们现在不是以前了，不是谁都可以欺负到我们头上的。”
　　余老四此时全明白了，他这是被人给耍了，长叹一声，“女儿啊，不用去了。”
　　于是他把今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余莺。
　　余莺听完余老四今早的遭遇，登时火冒三丈，“平常看程副官忠心可靠，没想到背着少帅干这个事，爹，您放心，等少帅回来了，一定会给您主持公道的，这次，我让他亲自给您安排个好职位的。”
　　余老四却告诉余莺，“不用说了，这个肯定是少帅的意思，否则程副官谅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干。女儿啊，你也别找少帅了，省得他厌烦你，让你失了宠。爹这边会自己想办法，无论如何，少帅这个靠山要用起来。你自己保重，好好伺候少帅吧，我先回家换身衣服，好好想想怎么背靠这座大山给自己谋点福利。爹先回去了。”
　　“那我让人开车送你。”余莺一脸担忧地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刚好，在路上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余老四弓着微微驼的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