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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帝心难测10 ...

  •   “所以,一切是你的计策?”

      泉时归眯起眼,觑住朝梵,“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

      “大约……这重要么。我与大夏求取,满腹真诚。你若愿意,还可按先前谈出的条件,我同意。”

      “无论大夏还是南疆,都经不起再来一场变动。”

      其华与申仐一声不吭,朝梵勾起嘴角,和泉时归僵持,“有什么顾虑,你可以提。”

      云山天女脱了洁白的外衣,手脚被缚,浑身缠满红绳。

      泉时归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其华说炉里有药,算着时间,该发作了。”

      “你为什么会来救我,我想知道。”

      “没有。”

      申仐别过头,不看脸色通红的泉时归。

      “没有么,那就没有吧。”

      泉时归捧住申仐的脸,贴着自己额头看得仔细,“很烫,对吧,我没有骗你,快撑不住了。”

      “你要不来帮我,我只能找别人了。”

      泉时归松开衣带,白皙的肌肤沾了红色。破碎细长的痕迹弯弯绕绕,在他身上攀爬。

      “怎么……”

      申仐呆愣愣,抬起手指抚摸。

      “别动,不痛,痒。你弄的,你忘了么。”

      泉时归拉住申仐手腕,引导他触碰自己。

      他用右手拽着申仐,左手向下,“你,呃?”

      申仐眼神发冷,抽回手,“嗯。”

      “所以,是这么回事?”

      泉时归躺在床上,等着听故事。他有了答案,像完整的拼图,要由主人补齐。

      申仐不为所动地又长叹气。

      泉时归身下浸满汗水,弄湿被褥床单。他头发蜷散,强撑着仰头。

      “如你所见,皇帝为了羞辱、我的父亲,”申仐被泉时归眼里的光彩诱|惑,反应过来,闭上眼睛,“下旨让我入宫。”

      他说话停顿,含糊着,有难言之隐。

      “他怕申家受百姓拥护,要把我抓在手里。”

      “他忘了,我是父亲儿子,却不是唯一的儿子。不论父亲对大夏是否忠心,用我牵制,实在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儿子面前指责父亲也是愚蠢的行为。不管他们双方有多大仇怨,始终是血脉相承的亲父子。太子,现在的大夏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因替自己讨公道,而责备给予生命的前当权者。再来斯人已逝,即使将那人骂得狗血淋头,也不能让自己多出二两肉来。

      况且太子与皇帝,并无矛盾。

      申仐用了四年时间,将大夏朝政摸了个底朝天。他本想搅浑大夏的水,却听进去那些勠力同心的话。大夏子民经不起动荡。他在小太子的眼里,迷失自己。

      他往返在南疆和大夏之间,看着南关、云城挂着申家的战旗飘摇。

      战火,纷飞无情的战火,吞噬着万千百姓。

      忙于生计的百姓奔波在田野池塘,枯骨遍地。

      冠冕堂皇的颂赞词,如炼狱惨景触目惊心。申仐用身体丈量土地,一寸一寸,从大夏走到南疆。

      他本是为的寻找父亲。

      父亲定能平息风波。

      他想起幼时云山,不苟言笑的长老都识得父亲名姓。

      申仐见到受众人拥护的父亲,在南疆王庭。他怀抱美人,并非自己娘亲。

      申仐被南疆守卫挟制双手,恶狠狠地注视他心中如神祇的人。

      他不懂,想不明白,大夏百姓口口称赞的申将军,居然是这样的存在。

      南疆王与他四目相对,嬉笑着用手碰他侧脸。他偏过头,将目光聚在父亲身上。

      他的父亲面无惧意,同南疆王用蹩脚的南疆话谈论条件。那名柔若无骨的女子趴在父亲腿上,轻飘飘地贡献自己。

      南疆王本意要处死自己,父亲没有异议。幸亏有师尊担心,派师兄暗中守护自己,才得以保留性命。

      师尊久居云山,地位卓然,南疆王不敢拂他面子,云山在南疆百姓心里,有如神的存在。

      父亲让他安心待在太子身旁,“他们的日子不会有几天了,到时,接你……”

      申仐没有信,也没有不信。

      夏宫数年,他已习得怎样洞察人心。

      他同师兄回到云山,路中收到小太子坠马的消息。

      “我好看么。”

      泉时归换上鲜红大袖,黑色缠腰裹出他细致的腰身,坠着孔雀绿色翎羽。他长发用红绳系着,编成小辫扎在脑后。耳上挂了和腰间同款的坠子。

      申仐看他耳后,伸手去摸那夸张肆意的耳饰。

      “痒。朝梵说你爱看,硬是拉我去打的。”

      泉时归低头,用袖子遮脸,“他怎么知道的,你和他……”

      他用力拉扯,申仐额头抵上泉时归鼻尖。泉时归顿了一顿,申仐下意识控制气息,打在他的脖颈上。

      “其华准备好酒菜,你敢不敢喝。”

      申仐吹灭烛火,将泉时归费力穿好的衣裳剥得一干二净。

      泉时归被突然的攻击吓到,半天才找回理智,手勾搂着他的脖子更紧。

      “我想看一看……”

      泉时归断断续续,仿佛乘着小船,在海里沉浮。孤舟一片,他撑独桨,颠簸着,山雨欲来。

      身下窸窸窣窣,传来铃铛轻响,随着扭动的频率,逐渐清晰。

      泉时归感到身前胀痛,耳上装饰被扯下,刺进上身肉里。

      泉时归呜咽两声,转过身,不让申仐碰自己。

      申仐眼尾泛红,手指微微用力,听到泉时归破碎的声音仍不放过他。

      他从床头摸出锦盒,取出那些熟悉的样式让泉时归自己拿着。

      申仐取下金丝镂空的铃铛,缓慢塞进去,“疼么,我知道,这样呢。”

      泉时归隐隐喘气,他直觉申仐是故意的。那人眼角带着不含温度的笑意,像是冰雪要把自己吞没。

      身后冰凉硬挺,酥酥麻麻地,又酸又胀。

      “抱好,头,磕着碰着我可不管。”

      泉时归乖乖地合上胳膊,用手托住自己脑袋。这个姿势,他看不见申仐动作,只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皮肤上爬来爬去。

      主动权被掌握在申仐手里。泉时归心下发痒,偷偷去碰给予欢愉的人。申仐将他腿反折,抵着膝盖窝推压在胸口。

      泉时归蹭申仐,一点一点地勾住身上人。

      “对了,嗯、我想看看,你的痕迹。”

      他支吾着,拿捏着申仐态度,“素闻云山秘法技艺超群,化腐朽变神奇,我想……”

      申仐认真听他把话说完,态度坚决,“不行。”

      泉时归喘了口气,来不及问为什么,被按着承受阵阵怒意,“你有什么理由。”

      云|雨过后,申仐稳定情绪。他抽着绳,捆住泉时归手腕,绕着躯体从上往下,“跟我走。”

      房间后也有密道,漆黑深邃的洞里刮来阴风阵阵。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朝梵来闹门,其华抱着长剑站在外面,靠着门柱发呆。

      泉时归恹恹坐着,看南疆两个位高权重的人相互博弈。

      “不用担心,他要随我回去的。”

      “谁同意了?”

      泉时归插话,撑着桌子起身。

      其华进门,横剑拦在申仐身前。

      “你是不是嫌药劲不够,我这还有很多,不怕死就继续。”

      泉时归手被申仐攥着。后者眼波如水,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腹抚他手背。

      “云山亦属南疆,王善待子民,云山愿意顺从、辅佐。”

      申仐看朝梵跟其华使眼色,“由圣使接手倒也理所应当。”

      “谁要管你这烂摊子。”

      他软了语调,“当真同他回去?”

      申仐随泉时归回到大夏。

      当时离开是两人,现在也是两人回宫。

      夏宫忙着迎接主子,夜宴,君臣皆有些沉默。

      代政的皇舅望着国师,腆着脸打圆场,端起酒杯和泉时归寒暄。宫里势力还是那些,人被换了一遍又一遍。

      申仐散着的兵权被国师收在手里。

      国师不动声色,手一挥让府兵围住正殿。

      他不与泉时归客气。

      皇舅退至殿外,朝臣纷纷作鸟兽装。泉时归高坐台上,冷眼看他们蹩脚的演戏。

      国师提出条件,为求大夏安定,泉时归需得迎娶真命天女。

      他掐指推算,“天命,女宿微偏,斗、牛、虚移,危、室缠,正宫即位,春落北归,星转凤鸣。”

      国师直言已算出天女,此刻正在宫中。他的小女,在花园摘花。

      女孩穿着鹅黄袄裙,半蹲在地,阳光从树荫打在她脸上。看见国师,她一蹦一跳,朝他们跑去。

      “如何?”

      “小女嫁与陛下,亦是她的福气。”

      泉时归眯起眼睛。

      女孩将手上的花递给父亲,国师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套好皇帝。

      她踌躇着,提起裙摆,鼓足勇气。

      泉时归接过花朵,“说实话,您与……”

      他想起先前在国师府见过的少女,记得小桃说的话,“其华。”

      “想问什么呢,他却是我的孩子不假。”

      国师捻捻胡须。

      “他们并不相像。”

      国师牵着女孩的手,笑而不语。

      “孤听闻,国师并未娶亲。”

      国师面带笑意,“现在是在讨论陛下的事情。”

      泉时归放空远眺,摇了摇头,“你做梦。”

      国师没做异样举动,有些遗憾地舒了口气,“太遗憾了。”

      他手又动了动,拉着女孩走远。

      国师府兵控制了夏宫,他们不眠不休,不会疲倦。

      他们身长八尺,孔武有力,压着泉时归进入偏殿。

      国师倒两碗茶,撇去盏上浮沫,推给泉时归,“陛下不必如此僵硬。”

      “谈不成,仁义还在,怎么说臣也是忠心不是。”

      他端起茶碗,“臣为陛下尽心,陛下当懂得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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