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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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原书剧情里对男主所涉猎的产业描述不多。
总之就是他随便投资投资，花点小钱，未来都会十倍百倍地回报。
姜穗能想起来，是多亏男主后头有个“溯水先生”的马甲。
在其登皇位之后，不少文人不惧生死，直言他这皇位来路不正。
随着他那马甲掉了，这些个文人才知道资助他们的溯水先生正是男主容朔。
于是指责男主的声音少了一多半。
后头男主再不计前嫌启用一批自己栽培过的文人，那皇位就坐得越发稳当。
那姓吕的掌柜不知姜穗心中所想，揣度着道：“其实溯水书肆的方法，小的也想过可以效仿。可资助学子并非朝夕之功，需要长线操作，付出的银钱上更是……”
姜穗立刻摇头说不成。
有一句名言，叫“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吕掌柜没有盲目效仿是对的，这不只是成本的问题，人家男主是剧情的亲儿子，做什么事都是事半功倍。随便资助一些书生，个个都能榜上有名。
崇文书局想来也不会缺有才学、有眼光的人士，但须知道功名这种事，并不只看才学，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自家若是效仿，想培养出几个“名人”，怕是要赔的裤衩子都不剩。
而且会试三年才一次，现下溯水书肆名声大噪，有才学的文人肯定更愿意投靠他家。
假设自家下重本挖来了人，还幸运地真培养出了名人，那也是三年、甚至六年后才能享用成果。
远水救不了近火。
“没有盲目效仿是对的，掌柜接着前头‘节流’的步骤说。”
吕掌柜帮着盘算了一阵，现下生意落得厉害，铺子里人手都太多了，但吕掌柜的意思是不能把这些多余的人手全开除——很多都是在崇文书局做了好些年的老伙计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书局经营不善就把这些人遣走，绝对要坏了口碑和信誉。
因此他拟定的名单上，都是一些看着崇文书局日渐冷清，就心思活泛，不务正业之辈。
这些人不多，粗粗算来也就十个。
京城百物腾贵，普通百姓做工的工钱也丰厚，裁去十个人，每个月能节约二十两银子左右。
说起来还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
而印刷作坊和签了契书的书手两块则不能轻易动，这些技术型人才说起来才是书局的根基。
现下遣走方便，将来想回头再把人请回来，那绝非易事。
说了一程子话，不觉就已经过去了半个下午。
姜穗起身告辞，吕掌柜亲自送了姜穗出门。
“情况我已经都了解了，这几日先按着掌柜说的，把心思浮动的伙计遣散。过几日我想到法子了，再来寻你。”
说完，姜穗转头招呼晴山和黛黛，俩孩子在书局待了半下午，也不嫌闷不吵闹，在伙计的介绍下，一人选到了一本合心意的书，小心翼翼捧在手里。
姜穗让吕掌柜把书挂到账上，便带着两个孩子回家。
也不知道从哪天起，王府众人都习惯了一道在正院用夕食。
姜穗和俩孩子刚洗了手擦过脸，后脚郑太妃过来，南都也从外头回了来。
夕食之后，南都回去处理事务。
芳草院地方小，姜穗怕龙凤胎回去吵着南都，就让他俩再留一阵子。
看着姜穗在临窗的炕上坐定，接着翻看崇文书局的账簿。
郑太妃按着惯例，站到姜穗身后，一边给她捏肩一边轻声细气地询问道：“看你夕食也没用多少，可是书局的生意太麻烦了？”
在郑太妃熟稔的推按之下，姜穗只觉得肩膀松散开来，熨帖地呼出一口长气，“竞争对手颇有些实力，确实麻烦。但也不是无计可施，只是得捋一下思路……”
正说到这儿，就听黛黛惊呼一声，把手里的画本子甩了出去。
姜穗忙问怎么了？
在书局待了半下午，黛黛了解到书本是金贵东西，很多人攒了很久的银钱，才能买到一本书。不能这么糟蹋。
小姑娘立刻弯腰把画本子捡起来，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没、没什么。”
姜穗起身，拿过那本画本子翻看了一下。
几页之后，姜穗知道为何黛黛会这样了。
黛黛还未开蒙，只在南都的耳濡目染之下，粗粗认识一些个常用字。
她选的这个画本子名叫《花妖录》，图画多，字很少，开篇画的还都是各色花卉和美貌的花妖，看着确实像适合女孩子看的读物。
可结果翻到中间，就突然冒出了个书生，一众花妖打起了书生的主意，着装变得暴露香艳起来。
姜穗再转头看向晴山，让他把他的画本子拿来。
他的画本子名叫 《逆天修仙传》，主人公是个文弱书生，和一个大家小姐定了娃娃亲，却被大家小姐嫌贫爱富，毁了婚，偶然之下，书生窥见机缘之后踏上了修仙路。
一开始的内容都是书生如何修炼，智斗各种妖怪。
姜穗往中间一翻，好家伙，穿着暴露的女妖怪她又来了！
也幸好，书局的人知道他们一行人的身份，估计是矮子堆里好不容易挑出这俩“将军”，两本画本的内容还未到不堪入目的露骨程度，但也称得上少儿不宜。
姜穗把两本书拿在手里，思路突然就捋清了。
他容朔不是专做书生文人的生意么？
可京城这样的地界，又不是只有书生文人认字识字，需要娱乐。
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还有未成年的孩子，何尝不是一个大市场？
而且严格说起来，这个市场在眼下还未被开发出来。毕竟市面上的画本、话本都是穷苦书生编写的，动不动就是高门贵女、美貌妖怪缠着书生这这那那的。
用后世的话说，那就是女读者都在男频里淘换内容看，可想而知有多局限和不舒服。
崇文书局不需要去挖那些会做锦绣文章的才子，专注画本子的市场同样可以大发特发，还不用跟男主挤一个塞道，招来剧情的“修正”。
姜穗上辈子虽然忙，没什么时间看小说，但没少拍小说改编的影视作品。
她完全可以写一点现下没人写的故事出来。
当然了，时下的话本都是给富人阶层看的，别管故事多陈旧，表述上一定得有文采，大白话是必然没人看的，所以她琢磨出故事之后，还得找人去修改润色，而崇文书局门下能人众多，倒也不用去劳烦外人。
“这两本书先放我这儿，后头寻摸到合适你们的再拿给你们。”
黛黛方才看到那花妖突然开始脱衣服，便已经觉得有些不适了。
南都虽然看到主角打杀妖怪看的正尽兴，但也听姜穗的话，乖乖点了头。
当夜，姜穗就开始想自己的话本子了。
她的故事，主角必然是女子。
就从手边的两个画本子取材，主角是一个和穷苦书生定亲的大家小姐，她没有背信弃义，甘心下嫁去了家道中落的书生家，侍奉公婆，料理庶务，做刺绣供养书生科考。
数年操劳下来，小姐累坏了身子，美貌不再，也没有顺利怀上孩子。
而书生却科考出头，成了当朝新贵，便开始嫌弃糟糠。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名声，书生并未休妻，而是以“无所出”为由，逼迫小姐服下各种汤药和符箓。
不出意外，小姐彻底坏了身子，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死后她魂魄不散，看着书生遇到了新的意中人，一位家世比她还好，容貌比她还美的贵女。只是运道不好，遇到了倒霉事坏了名声，才十七八岁还未出嫁。
书生献了不知道多少殷勤，才让这这位贵女对他另眼相待。
在谈婚论嫁之前，贵女用计灌醉了男主，从他嘴里套出了一丝信息。
原来才原配小姐那些年没有生育，并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书生担心她怀孕生子之后，便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活养家，从而影响了他的青云路——
左右他还年轻，只要能科举出头，还能少了为他生儿育女的女子？
即便是考不出头，彼时小姐必然是人老珠黄，花残粉褪，他大可以多娶几个貌美的小妾，把庶出子女记到小姐名下，想来她也不敢提和离。
小姐真正的死因是慢性中毒。
贵女得到答案之后，立刻就报官，官员命仵作开棺验尸。
真相大白，书生被革去功名，到死都未明白那贵女为何要这般对他。
最后谜团揭开，这贵女乃是花妖化身，早年受过小姐的恩，躲在深山修炼了许多年，此番正是为了报恩而来。
然后小姐就重生在了新婚当夜，勘破了书生丑恶面孔的她，不再心慈手软，把书生一大家子极品都折磨收拾了一番。
而后小姐顺利和离，前往深山寻找花妖，两人互相扶持，走上了修仙路。
集合了重生、复仇虐渣和灵异志怪等众多元素，姜穗几日工夫就写完了第一部，把提纲给了吕掌柜，让他去寻人为这个故事润色，还强调了只能在遣词造句上修改，不能更改故事内核和人物性格。
吕掌柜动作也快，入夏之前，姜穗所著的这本《休夫记》就已经印刷上架。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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