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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西门庆梳洗后出了门,去了一趟东京,带回来不少好玩意儿,和那边联系上后人脉资源丰富,便在清河镇上开了一家当铺。这当铺生意低买高卖,眼光要好,掌柜的要可靠,自己也要多多去巡查。

      西门庆做的如鱼得水。想着等女儿嫁去东京后,再估摸着做绸缎生意,这年头绸缎庄生意背后要有大官才能做下去,不然分分钟被人吃了。

      想当初被武大郎抢劫的那个布料铺子老板,家里被抢了,虽然有钱但也找不回来损失,后来断断续续就破落了,铺子一关,查无此人。

      他做绸缎生意乃是因为孟玉楼,他娶孟玉楼前,孟玉楼前夫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孟玉楼也懂上一点,也有心掺和。

      日头温暖,西门庆出了自家铺子又去药铺,待了半天,去酒楼定了一桌菜,请了清河县绸缎庄一个老伙计吃饭,询问他这绸缎铺子买卖的得失来。这个老伙计是前些日子西门庆在酒宴上认识的,在铺子里做了一辈子了,东家说提拔他。

      然而年初又被东家的一个亲戚抢去了职位,十分愁苦不甘心,生了二心,又被西门庆一教唆一挑拨,便也把铺子里的一些内情勾当说了出来。

      出了铺子后,西门庆没喝多少,让自家小厮把那老伙计送回家,他慢慢地走着,竟然走到了武大郎原先住的二层小楼。虽然此地被自家买回来,但一直没怎么来过,加上潘金莲当初在这里生子,出血伤人闹了一场,这地风水不太好。

      这个地方西门庆留在手里,不卖不租,终究是厌烦,于是找了中人,将其租出去好了。他就去找中人,沿着街边走了一会儿,碰到了一个卖花女。认出这人是迎儿,便驻足片刻,看着这小姑娘,小姑娘十二三岁了,瘦小矮个单薄的很。

      听吴月娘说是找个做小买卖的人收养着,见这小姑娘虽然个子矮,瘦小,但面上没多少愁苦,衣服也穿的整齐,想必那收养人家也没怎么苛待。

      只是豆蔻梢头的姑娘不美,面容上依稀能看出是武大郎的种。

      西门庆见了心生不喜,本想去问问她有没有武松下落,此刻也不想问了,抬腿便走。回了家吃了晚饭,招来吴月娘和孟玉楼,问她们俩西门大姐儿嫁妆置办的如何。

      田产铺子是不必了,但一些女儿用的东西却是一定不能少的,西门庆准备给自己女儿备上六十四台嫁妆,务必要妥贴实用。

      吴月娘和孟玉楼回答说还要采买,想带着西门大姐出去转转。西门庆同意了。这孟玉楼看着西门庆,只觉这一两年来,这西门庆变得十分正经。

      竟然不花柳宿眠,夜探香闺,喝酒赌博,调戏良家妇女,将□□娶回家来,似乎转了性一般只努力做生意挣钱,家里日子更好了,但孟玉楼不怎么开心,因为她发现自己开始守活寡了。

      孟玉楼和吴月娘暗地对上了暗号,发现吴月娘也是。两人一猜测,定然是西门庆不行了,这不行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西门庆三天两头请大夫来看病吃药,养生,但换季时候仍是风寒咳嗽,这身体看着还没她们这些后宅妇人健壮。

      那一张脸吃药吃的衰减却又可见风流,比她们圆润丰满多了几缕袅娜之气,成了个风吹便倒的病美人,西子捧心十分风流清俊的美人灯儿,倒是激起了孟玉楼的母性光辉,让孟玉楼十分想亲近亲近。

      今天就是这样,孟玉楼晚上过来,本想亲近亲近,然而又被赶走了,让她十分郁闷。当然,西门庆也很郁闷,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女人没了兴趣,情愿做个素和尚也不愿意在吃荤的了。

      一是身体原因,找了许多大夫来说他身体要细细养着,而且也的确很难有反应,昨天那个是意外。

      第二就是心理上不愿意了,说不清道不明这感觉。

      西门庆自己归纳起来,是没有新鲜的人选,他想着自己也该去认识认识新姑娘了,第二天便去找了花子虚。

      这花子虚恰好也有一脑门官司等他拿主意呢。原来这花子虚的大伯花太监死了没留下遗嘱,财产都在花子虚这里,其他兄弟亲戚不愿意了,便联合起来朝官府定了状子,状告这花子虚侵吞财产。

      西门庆问这状子是递到哪了,花子虚说是东京的应天府。这可不好操作了,要有人。花太监归乡养老,病逝了,这财产肯定是花子虚所得,花子虚绝对要破财消灾免除牢狱之灾,于是让他趁着官差没来之前赶紧去和解,拿银子。

      花子虚有些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听了,当即收整家里银子去东京去。他这一走,家里一些生意就交给李瓶儿和掌柜的看管着。

      西门庆也去送行了,送行回来李瓶儿邀请他去家坐坐。李瓶儿小巧玲珑面皮白净,秋波如水地看着西门庆。

      西门庆心中一动,见李瓶儿面皮上的红晕,许久不见的怜香惜玉之情上来了,而且雷达敏锐知道这李瓶儿对自己有意了,他心下得意,但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于是拒绝了。

      拒绝后就不好意思再求李瓶儿给介绍新姑娘了,颇有些悔意,如此这般等听到花子虚坐了大牢,要人拿钱走关系捞人的时候,才又去帮忙,见了李瓶儿。

      李瓶儿焦急不行,托人帮忙,钱财拿出不少,却送不到对的人手里。西门庆介绍了中人,去找了杨提督疏通,又是一番折腾下来,杨提督愿意给书童,但需要三千两银子。李瓶儿出了,但没个可靠的人送去。

      西门庆说好人做到底,既然这样就亲自快马走一趟,也顺便买些高档布料回来,西门庆这做好人是一举两得之事。

      他去东京置办起一个落脚点,女儿马上要出嫁,到时候男方送嫁总要有落脚处的,以后女儿回门也有个去处。这个落脚点不必太大,有个小铺子,两个跑堂小二就行。

      西门庆就带了两个小厮找了一个保镖快马加鞭上路了。这日不巧走到荒郊野外没赶上入城,又下起了暴雨。几人只好冒雨赶路到了夜里找了一处破庙落脚。

      雨天没柴,也不好生火烤衣,那湿漉漉的衣服全部粘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只好脱下用单衣勉强遮体。

      破庙漏雨,夜晚雨更大,暴雨如注,电闪雷鸣的,几人也睡不着,便聚在一起躲雨。幸亏是夏日也不太冷,只是西门庆这风吹美人灯的身体不同以往,风一吹便倒下了,蜷在一起,似乎发热了。

      那两个小厮见主子发热,在破庙里找了找,石像后面倒是有几块烂木头,虽然湿了,但要烧也能烧起来,于是砍了木头生火,给主子弄点热水烤干衣服,再烤个干馍馍下肚。

      蜷缩在破庙一夜,西门庆发热没好,反成了高热,几人狼狈进了城,入了客栈住下找大夫寻医问药,这一停留就是七八天。

      这日西门庆停留的地方是宜阳城,此地离洛阳只有两天路程。在客栈又听到几人谈论牡丹花开,洛阳城的热闹,西门庆心中一动,想到了武松,又想到那个商会,干脆绕去洛阳。

      从洛阳做船去东京也行,走水道速度快。

      等这风寒一好,西门庆身体康复,几人便改道洛阳。

      洛阳城乃牡丹城,正是牡丹花开时节,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好不热闹。西门庆来了这里,原先只想赶快赶路,顺便打听一下武松消息,但来了却改变主意。

      洛阳牡丹甲天下,洛阳绸缎也被人推崇。他想着不如从这里采购一批,带到东京,放到铺子里卖,便又在洛阳停留几日。

      这一停留免不了要应酬,在清河镇有妓院,可是洛阳的花楼和花船又是另一种玩法。

      此刻西门庆在花船上看到那花娘迭云高髻,低胸高腰,长裙束腰,有异域之美,恰如东池牡丹,婉转高贵。

      这花娘做派完全和清河镇女子不同风情,西门庆见了不免欢喜,多和这位花娘说话,老毛病又犯了,捏着花娘小手,谈天说情的十分意趣。待应酬完毕,那位花娘也对西门庆依依不舍。

      西门庆喝了一些酒,身体没得到舒解,此刻有些欲望,便半推半就地跟着那花娘又重新上了船,但是刚上花船,船底一阵晃动,另外两条花船热闹起来,说是有人落水了。

      落水的还是个大人物,因为很多官差来了。花船挨个排查,说是有刺客杀手的,西门庆这回没了心思,被排查后迫不及待离开,回了客栈休息。

      回到客栈,打开自己房间门,却突然见了一个黑影在屋内。西门庆瞳孔一缩,就要喊人,那个人影出声了,声音熟悉而低沉,“好久不见,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一动,送了气,进了屋,关了门,点了蜡烛,屋内亮起来,这才去看武松。武松一身武炮,相貌堂堂,英武阳刚之气扑面而来,倒是比之前在清河县气派许多,混得不错。

      武松当然也在痴痴地看着西门庆。见西门庆一身红衣,肤如美玉甜白朱唇皓齿,风流俊俏,眼珠乌黑琉璃。抬眸一看那盈盈一望,秋波如水温柔甜蜜,那眼波一转人也酥了,嘴唇淡粉色,细软丰润,甜如春水,不笑也有三分情。

      西门庆开口道:“不知道武都头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这样冷言冷语,细听还带着怨怼。武松既然来了,便不会被他冷言冷语所吓退,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床边,拿了水壶给自己倒水,还给西门庆倒了一杯,“你喝了不少酒,先漱漱口。”

      这架势到有反客为主了。

      西门庆一愣,武松已经拿着水杯凑到他唇边,西门庆美目一瞪,甩开了水杯,“你想做什么?”

      武松不以为意,说道:“来提醒你一声,你应酬的那位绸缎生意人是个专门坑蒙拐骗的混子,他家里人有顺天府的关系,在洛阳颇有实力,专门哄骗外乡人。”

      西门庆听了吃惊,他知道武松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便也不拿乔装相摆姿态了,赶紧缓和神色,问道:“这是怎生一回事,你坐下细细与我说道说道。”

      武松笑了,同时心底也松一口气,知道西门庆还是没变,在他心中利益和生意才能打动他,不枉费他打听许久,拖到这个时候才来相见。

      于是便又拿了一壶水,这回西门庆喝了,也坐在自己旁边了。

      武松才道:“这人叫赖冬成,明面上养了一个绸缎庄和绣房,手下有十几个绣娘,其实这十几个绣娘皆是他夫人的陪嫁,这人专门有一套班子,原先是唱戏的,被他买了过来,专门做外地生意,每当有外地人过来想做些生意,他便和中人勾结,引荐,勾搭。”

      西门庆殷勤给武松倒水,武松喝了,心头一暖,继续道:

      “这外乡人不知底细,去打听也是他安排好的人,便会上当,你找他拿货卖货,他要了你的本钱也不会给你货物,你发觉受骗了,与他打官司也是打不赢的。他家亲戚乃顺天府府尹,手眼通天,状子都递不上去。刚才花船上落水的那个倒霉蛋就是被他骗的一个,见了他在花船上,便想来找他麻烦,被人推下了水,官府也来遮掩。”

      西门庆听了惊了一身冷汗,想起刚才谈生意不错,他差点给了五百两银子定金说拿一批货,幸亏留了个心眼还没给。此刻武松让他免了五百两银子的损失,心中不禁没了之前的怨怼。

      于是对武松和蔼起来,“多亏了你告知,你这混得不错,这么隐秘的消息也能打听出来。”

      武松道:“我认识顺天府的王主簿,得知一些内情。”武松淡淡说着,此刻他们俩说这话,挨得近。

      武松一口气又说了自己情况,说当初商会得了钱财本打算回清河镇,然而一趟西北走过来,病了,为了治病钱花了不少,又认识了王主簿,便留在洛阳在顺天府找了份差事。

      在洛阳城内也有个住处,认识了几个兄弟,正想着下半年探亲回家。说道探亲回家武松目不转睛地盯着西门庆。

      “你就是那个亲人。”当然还有迎儿,但武松也有长进,知道此刻说不得,便忍下来。

      他见西门庆脸盘酡红,衣衫有香味,想必是花船上袭来的,心下不喜,便捏了西门庆的下巴,低沉发问:“你还记得我走前说过的话吗?”

      那目光如火,西门庆不禁红了脸,心想我算你哪门子的亲!又听他提起走前说话的话,便想起那最后的亲密来。

      西门庆见此刻武松衣衫半敞,胸膛宽阔,目光幽幽,深邃又沉沉,带着欲,带着情,似乎一寸寸的打量自己,描绘那风貌。

      西门庆心中一跳,酒意上涌,朦胧醉意,越发儿情动,又想起在花船上未曾纾解的欲望,此刻又迸发出来。

      想到两人以前快乐事,也不矫情了,当下伸出手攀住武松脖子,凑过去,心中想着,都是老熟人了,自己哪点破事武松都知道,既然他乡遇故知,且先快乐一发再说。

      可是西门庆忘了,这快乐事可不是一发就能够的。于是漫漫长夜,干柴烈火,颠鸾倒凤这快乐事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

      事后,西门庆让武松和自己一起去东京,武松拒绝了,说等他从东京回来洛阳,他便跟着他一起回清河县探亲,到时候再说前程事。他们俩这关系也得说道说道。他要西门庆保证不再花柳宿眠,招惹别人了。

      西门庆嘴硬,说有什么好说道的,想快乐的时候在一起快乐就好,两个男子还真能做一对兔儿爷不成?

      武松不与他争执,只压着他做快乐事。后来西门庆气息奄奄,软如一滩水,只得随武松折腾,也没力气去说道两人关系了,反正,反正快乐就好是吧。他现在是挺快乐的,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

  • 作者有话要说: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羌管弄晴,菱歌泛夜——柳永
    完结啦,撒花,哈哈。有空补番外,完善一下快乐事快乐生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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