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是白月光》绯红雨

13、第 13 章

　　西门庆睡得天昏暗地的，直到药铺掌柜来找他，说陈大夫去了铺子和他商量坐堂具体细节，西门庆才爬起来，已经是下午三刻了，胡乱吃了一碗面梳洗一番就去了铺子，和陈大夫详谈，两人谈了两个时辰又吃了一顿饭，商量好了具体事宜。

　　两日后这位陈大夫就来西门庆生药铺子坐堂半天，时间在下午，看诊钱自己拿，工钱两百文一天，不过开的药材都要在铺子里拿。西门庆干完这件事又想着该去祁县进货，既然要开张，药材是一定要够的，回家和吴月娘商量。

　　吴月娘一向秉性贤能，对西门庆百依百顺的。当即就说家中还能拿出三十两银子来，她的嫁妆首饰也还剩不少。

　　西门庆没要吴月娘首饰，拿了三十两银子去到书房又把一个玉佛请出来，找到自己的十个兄弟，开了一桌席面，借钱生财。说到这，那十个兄弟没少问西门庆失踪的三个月去了哪里，在干什么，是不是真的被武大郎囚禁了。外面那么多谣言，他们做兄弟的都不怎么信，但又觉得西门庆不可能会是荒淫到三个月没有一丝踪迹出来。西门庆哪好意思说，只是一想到那些苦不堪言下不来床的日子，他的□□就隐隐的疼。要不是他善于自我开解，说不定都委下去了。见兄弟们疑惑的目光，只好胡编乱造，编不出来他就劝酒，后来喝着喝着兄弟们也不追究不问了，大家一起喝个痛快，然后再一起挣钱花。

　　席面散去，应伯爵留下了，留下后借给西门庆五十两银子，这其中有十五两还是应伯爵答应娶潘金莲时候，西门庆给他的好处费。西门庆接下，应伯爵嘿嘿笑着，西门庆秒懂，带着他去了潘金莲处，但西门庆没有一同进去，而是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吐了不少酸水，之后回家去了。

　　西门庆回家数了数借到的银子，一共二百二十两，想着也能进不少药材，便又吐了一回，蒙着头睡下了。过两日陈大夫来坐堂，西门庆收拾了包袱，在家中选了两个小厮，又去掮客那边找了一位壮士保镖，之后租了一辆马车，便去祁县并着乡下收药材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西门庆去乡下收药材，潘金莲和应伯爵卿卿我我，武松这边却是犯愁。因为那次请西门庆喝了一坛女儿红，把迎儿的钱喝酒花掉了，这些日子始终不安，想着给侄女挣回来，大哥不知道会不会和他联系，迎儿今年十岁，要不了几年也要嫁人，总得有个嫁妆傍身。

　　武松本来是光棍一个，有钱就自己花了，也不攒钱，靠衙门一点工钱能活着，但一下子拿出十两银子还是困难的。武松寻找发财机会，巧了在集市上处理一件因为摊子争抢买卖的事件认识一个猎户，猎户为了感谢他送来两只野兔子。

　　这猎户原本景阳冈下一农户，因为一手好箭术经常山上打猎，所以家里小有薄资，过得不错。这次上山打了一只野狐狸和山鸡野兔子等来城里卖，那个强买的是本地有名的财主家里的下人，非说狐狸死了给二两银子就要拿走。

　　猎户怎么肯干？这狐狸死了，可是狐狸皮还是完整的，只不过他没剥皮，不然光狐狸皮就能要二两三钱银子，所以不肯卖。那下人仗着财主老爷的势力要夺，猎户不肯，两人争执，下人便砸了他的摊子还要送他去县衙。

　　武松见了出面调解，那个下人没办法气呼呼的走了。猎户很快把狐狸和山鸡卖了出去，还有两只野兔子留着送给武松做谢礼，武松不要，两人便闲聊起来。

　　武松就问他打猎挣得多不多，猎户说前几年还可以，现在景阳冈那一带老虎多了，老虎吃人伤人，他村里有个猎户碰到老虎连命都没了，所以他去的次数就少了。有时候要去别处远一点的地方打猎，所以挣得没有之前多。

　　猎户详细说明了景阳冈打猎的情况，还说了许多，武松听了就道：“这老虎果真有那么厉害？”他是不怕的，他想去打个老虎，弄个老虎皮卖，听说一张完好的虎皮就能卖十两银子。猎户见武松十分心动，就劝他别去送命。那大虫不是一两只，据说有四五只，高大威武，杀人伤人厉害的很。

　　武松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和他约好去一趟景阳冈。猎户见劝不住也就不再劝了，和他约好时间，说带他上山。

　　两日后武松去和迎儿说一声，安顿好侄女，便带着家伙和一壶好酒，找到猎户，拿了他的弓箭和装备，让其带路上了景阳冈。那猎户在景阳冈入口停住了，仔细交代武松许多，便在一处酒家那等着他，约好如果天黑没回来，便可自行离开。

　　武松这一路见了不少告示都说有猛虎伤人，他心中起了波澜和戒备。他把酒喝光后，勇气大增，一鼓作气进了山。而这边猎户一直在酒家处等着，从日落到天黑，直到月亮高空也不见人影归来，他不禁担忧，看来武松凶多吉少。一个好汉就这样葬身于虎口，酒店里有人听说也大多叹息。

　　猎户本来早该走了，但一直放心不下，酒家关门赶人，他便求情说再等一会儿。“死了，死了，这些日子那老虎不知道伤了多少人了，胳膊腿没了，还是轻的，有的连骨头都找不到，可怜哦。”
　　小二的说道：“走吧，别等了，过两日去找找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残骨，碎骨头，也能留个念想。”

　　小二的话让猎户心惊肉跳，寒风刺骨，他也等不得了，于是便要走，就在这个时候恍惚看到有人踉踉跄跄的过来，恍若鬼影。小二也见到了，见月光下一人提着酒壶还拖着一条一人多高的大虫狼狈的走过来。

　　猎户和小二一下子蹦起来，赶紧迎过去。凑着这月光见武松满身血，满脸煞，满眼戾，那酒壶上血迹横列，而那老虎死的透透的，被一地拖回来。两人赶忙扶着武松，嘴里不禁道：“好个威武雄壮的汉子！”

　　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将武松安置在酒馆，盯着那老虎左右看个不停，那猎户海道，这个虎皮要是能完整剥下来，十五两银子绝对能够，别说还有虎肉护掌虎牙等宝贝。

　　武松气喘吁吁，肚皮饥饿，浑身疲惫，自己也受伤不小，然而都是皮外伤。他喊着小二再给他一些酒水喝猪头肉上来。

　　小二觉得他应该看大夫，但武松要喝酒吃肉，还是给上了，还说着这虎肉能不能卖给他们酒店。当然可以，武松很大方的答应了，猎户说帮忙脱了虎皮，几人吃吃喝喝，一起兴奋的说天明后便要杀虎去皮，好好干一场。

　　第二天前来景阳冈的行人们都知道有一壮士打死了一头打老虎，正是年少英豪，威名远播。正可谓是：壮士英雄艺略芳，挺身直上景阳冈。醉来打死山中虎，自此声名播四方。

　　武松得了虎皮十五两银子，虎肉五两银子，花了二两银子买酒，三两银子买外伤跌打药酒，之后便拿着十五两银子给换成了一张银票，收在了家中，三两银子给了那一年房租，二两碎银子给了迎儿，让她仔细花销。

　　这武松打虎之名传出去后，便有媒婆陆续上门来给他说亲事。其实之前也有，但都被武松打发了，后来武大郎一事出来，轰轰烈烈的，大家都在看戏，武大成了通缉犯虽然让人同情，但是武松还真没人敢说亲把女儿嫁给他了。

　　如今可不易了，武松二十五六岁，相貌堂堂，一身武艺，勇猛无比，能打死老虎，而且还在县衙干活，那可是前途无量。且武大逃走了撇下女儿老婆不管，现在老婆改嫁，孤女无人照顾，武松还把孤女接走，还照顾侄女，扶持弱小，端的是仁德忠厚。

　　这样一看这武松还真是打着灯笼难找的伟丈夫好夫婿。于是又成了媒婆心目中的好人选，许多女儿家芳心暗许，暗示上门提亲。

　　就连这王婆也有所耳闻，心中也打了主意，便来寻武松。且说这王婆自潘金莲卖房嫁人之后茶坊生意一落千丈，也没有外快进账，也没有再见潘金莲一面，心中还挺惦念的。之前潘金莲在时候，她人俏风流，在她茶坊一站，那有些眼皮子浅的，心里痒的便自发上门讨一杯茶喝，如今却是门可罗雀了。

　　王婆来给武松说媒，先问他知不知道他前嫂子潘金莲下落，武松哪管那，自从卖了房得了钱后他也不知道潘金莲在哪，听王婆说嫁给了应伯爵，还吃了一惊，心想着那也是个去处，便万事不问了。王婆见武松的确不知，便也不问，专心给他说媒。

　　这说亲事的是清河县谷阳镇子一个姑娘，端的是花容玉貌，袅娜窈窕，知书识字，品竹弹丝都会的。都说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王婆做媒也是一个道理，麻子能说成白玉，瘸腿能说成健步如飞，死的能成活的。这王婆一张嘴说的是天花乱坠，不着边际。

　　武松面上是厌烦不已，待要打断她，又一个媒婆上来，心中有了计较，便对另一个媒婆说道：“你和王婆先合计合计，哪个好，我再做打算。”留下这句话便脚不点地的溜走了。留下这两个媒婆你来我往的争论起来。

　　壮士英雄艺略芳，挺身直上景阳冈。醉来打死山中虎，自此声名播四方。——《金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