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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笑常开不会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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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京城后,周婉宁也从宁国寺归家,对于赵星遥偷溜入围场没有过多惩戒。
赵星遥亲昵地靠在周婉宁肩头一口一个娘亲的喊着,叫得周婉宁心都化了。
家里头就她最小,赵家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周婉宁轻抚小女儿的脸颊道:“什么事我们都能依你,只可惜这门婚事……星遥,是我们对不住你啊!”
赵星遥疑惑道:“为何你们都觉得是我受了委屈,娘亲。”
“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们只怕你的性子会被有心人利用!”周婉宁道:“深宫前朝皆有牵扯,太子日后必定承袭皇位,那时后宫佳丽三千人,只会是没完没了的争斗!”
赵星遥道:“娘亲莫怕,且不说那日究竟何时,只要我不把他视作心上人,就是他宠幸的人再多也无妨,至于有人使阴谋,那我还回去便是,其实像我们这种人家,嫁的人不会是小门小户,到哪都有阴谋,左不过当心些就好。”
赵星遥一番话倒是让周婉宁安心不少。
赵星遥把自己攒的私房钱拿出来,准备去找大盗笑常开,她和阿颜打听好了,这笑常开常去之地就是赌坊,于是让阿颜拖住赵欢尧,省得他破坏自己的计划。
而她扮上男装独自带着银子去找笑常开,赌坊人鱼混杂,她闻到了一股臭味,打了个哆嗦,捂着鼻子,寻了老板:“笑常开可在?”
老板缓缓转过身,他倒是生得眉清目秀,眼睛却无半分生气,他道:“赌什么?”
赵星遥道:“我找笑常开,他在吗?”
老板有些好笑的看她:“你找他干什么,莫不是有什么大单子?”
赵星遥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自然是了,快叫他出来。”
老板道:“有点意思,笑常开,来喽。”他站起,双手支在桌子上,靠近看了眼赵星遥:“找我干什么单子,价钱低了我不干。”
赵星遥细细打量他:“你?”
传闻笑常开身长八尺,孔武有力,面容粗犷,怎么会是如此瘦弱之人?
老板冷冷道:“做不做,不做滚蛋。”
他显然没有了耐性,赵星遥咽了咽口水佯装镇定:“我出的可不是小数目,自然得拿出证据让我信任你……”
笑常开黑色的瞳孔一下变得狠厉,他纵身跃起,掐住一男子胳膊,“欠老子的百两银子何日归还?”
那男子被掐得说不出话,笑常开冷笑一声将他狠狠摔到地上,“明日午时,若我见不到钱,你家数十口人全部……哈哈哈……不留活口。”
“小姑娘,可信了?”
赵星遥被吓得不知所措,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信。”
她虽不会武功但也从兄姐那学到不少,观这人底盘稳健,掐脖子时颇有分寸,而且周围那些人似乎对他很是尊敬,就算眼前人不是笑常开,也足以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把银子递到笑常开手上,笑常开掂了掂分量,把她带到无人处:“姑娘出手大方,怕不是要取人性命?”
赵星遥道:“非也,我要你偷个东西,公主府祝青辰处,他身上有一平安扣玉坠,背后有一小小划痕,你帮我拿来。”
“这简单。”笑常开道:“明日那玉坠定会出现在姑娘房中。”
赵星遥道:“你知道我是谁?”
笑常开无奈摇摇头:“蠢货。”
他瞥了眼赵星遥腰间玉佩,而后离去。
赵星遥拍了一下额头,真要被自己蠢哭了。
不过方才瞧他的样子实力应该不容小觑。
她知道玉坠对赵月遥的重要性,所以拿出了私房钱。
那晚赵月遥和她说了很多,她最讨厌祝青辰那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如今祝青辰居然看上了她家阿姐,不光是阿姐不同意,她也不能同意……
赵星遥焦急地等待着笑常开的消息,可是天刚黑的时候,笑常开就捂着手臂,将她的银子还来:“你这门生意当真难做,那太子成日里和祝什么来着在一块,老子都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赵星遥看到他的手臂渗血,顾不上其他,把他拉到房中包扎。
“那太子的武功也不晓得跟哪个学的,居然与我有得一拼……怪也怪也。”
他瞥见赵星遥给他包扎,还有模有样的。
他收回手臂道:“娘们唧唧的,这点伤不用包,话说回来我还是出去吧,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赵星遥瞪了他一眼:“马上就好。”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这小姑娘唬住了,竟安静起来。
赵星遥道:“罢了,我自己去取,不过你都不会笑,为什么要叫笑常开,应该叫不会笑……”
笑常开看她,缓缓道:“你又不是星星,叫什么星遥?”
赵星遥无语地看他,笑常开也被自己吐出的话惊到了,垂下了眸子。
赵星遥说:“你走吧,我再想办法。”
她的眼底有了失落,笑常开瞧她的样子,有些愧疚,道:“喂,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有什事就来赌坊,哥帮你。”
他转身,很快就消失在赵府。
赵星遥想到笑常开提及的慕望辰,心里有了想法。
次日,她带着亲手做的八珍糕和粉蒸酥酪前往东宫,特意挑在慕望辰下朝的时候。
“时间刚刚好。”她看了身后的阿颜一眼,“一会你就在轿子里等我,我去找他。”
赵星遥拿起饭盒往慕望辰那边去,慕望辰看见她,问道:“赵姑娘寻我何事?”
赵星遥把饭盒往他那边伸了伸:“殿下,我做的糕点可好吃了,您要不要试试?”
慕望辰看着赵星遥狡黠的目光,道:“有什么事?”
赵星遥把饭盒递到羽西手上,“哎呦,其实是小事啦,殿下可否让我见见祝小侯爷?”
慕望辰挑眉道:“你见他作甚?”
赵星遥佯装委屈道:“前些时候,小侯爷拿了臣女一物件,殿下若是不愿,那那臣女也不勉强,只是那物件实在是重要至极,殿下能否帮忙说一说?”
慕望辰思索半晌,道:“云知,将小侯爷请来。赵姑娘放心,我会为你讨个公道。先进府吧。”
祝青辰来的时候赵星遥已经在前厅入座。
慕望辰道:“你欠的债,赶紧还了。”
祝青辰一脸懵,看着赵星遥道“这是赵家小妹妹?我欠她什么啊?”
赵星遥叉腰道:“你当真不知吗?那枚玉坠,快还我。”
祝青辰满是疑惑:“那玉坠又不是……”
他看了眼慕望辰,后面的的话硬生生赌了回去。
他乃京城有名的风流公子,却败在赵月遥那里,死皮赖脸追了半月却不见赵月遥同意,而且赵月遥曾用一杆枪就把他从马上赶下并不再见他,这等丢脸之事他怎么会说与旁人知道,而这枚玉坠是他与赵月遥见面的最后借口,若是归还……
祝青辰咬唇道:“姑娘确信是你的物件?”
赵星遥道:“自然。”
她伸出手,得意地笑,祝青辰无法,只能把玉坠交出。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把慕望辰搬了出来。
赵星遥嘚瑟的把玉坠交给赵月遥时,赵月遥不似想象中的那般开心。
赵星遥问道:“失物复得,阿姐怎么不开心?”
“自然是开心的。”赵月遥把玉坠带到脖子上,“只是小妹,下次不用为阿姐的事如此劳心。”
赵星遥俏皮一笑:“谁让你对我最好最好的阿姐呢!”
阿颜匆匆来报,说是白榆食肆来了位嘴刁的客人,点名要吃老板亲手做的招牌菜。
赵星遥无法,只能前去。
她忙活了半天,一桌子的饭菜只有两道让那位客人满意。
白榆是她在外头的名字,她在府中无事于是就开了间食肆,不过赵儒交代过不可随便报家门,所以用了假名。
食肆生意不错,她这两年赚得不少,也回本了。
“呦呵,这不是……”笑常开看到赵星遥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玩笑道:“赵老板真是……不同凡响,手艺不错。”
赵星遥没想到那位难伺候的客人会是笑常开,她道:“小女白榆,公子许是认错人了。”
“无所谓,那就白老板,再来一份绿茶豆腐和鸡茸金丝笋。”笑常开道。
他还是一副凶悍的样子,不过赵星遥知道他不算坏人。
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佳节,赵星遥又给他加了份月饼和桂花酒。
“白老板的酒不错,只是这月饼太腻……”笑常开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赵星遥看着未曾动过的月饼,拿起一块尝了尝。
很好吃啊!也不知这大盗嫌弃什么?
收拾好后,赵星遥和掌柜凤琉璃与账房先生苏惟清打好招呼,中秋时让伙计们放个假,给每人送些月饼和桂花酒。
中秋节夜间,长街最是热闹,花灯和灯谜每年都不少,还有很多外地人耍把戏和说书,那些讲笑话的人逗得人直不起腰。
赵星遥穿了件常服,淡蓝色齐胸襦裙,很普通的发式,只簪了一朵绒花。
她漫无目的地闲逛,原本是与兄姐们约好同来,哪知二哥沉于解灯谜,三哥寻到知音与人对弈,至于赵欢尧更是不靠谱,和小孩子掏鸟蛋去了,赵月遥说是肚子疼,方便方便,可是去了这么久也不见踪影。
就这样,原本的五人行只剩她一人了。
赵星遥低头走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突然有一人在她面前停下,她看了眼那人衣服上绣的纹样,抬起头道:“殿下?”
慕望辰道:“去逛逛?”
总算有人陪她,她提起精神,在一簪子铺停下:“好别致的梅花簪子。”
她摸了摸身上,今日换了衣裳忘记把钱袋带出来……
她噘着嘴不舍的把簪子放下,慕望辰却拿出一锭银子将簪子买了下来。
“你怎么不问问我带没带钱?”慕望辰道。
赵星遥道:“忘了,嘿嘿。”
她和慕望辰同游却在桥上看到另一头的赵月遥和……祝青辰,二人举止亲密,完全不像赵月遥所说的仇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