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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世间罕见美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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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不动了。”赵星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捶了捶酸痛的小腿,她绝望地看了看天,又看了眼不靠谱的赵欢尧:“今日若再见不到神仙哥哥,我打你啊!”
赵欢尧看她凶人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喂,我又没向你保证你的神仙哥哥在这里,况且你只记得他腰间的慕氏令牌,皇室的人那么多,我上哪给你找去?”
赵星遥呆呆地看他,远处有马儿跑的声音,赵欢尧连忙把赵星遥拽起来藏到草丛里。
如今陛下正在附近随大臣们围猎,他们若是被发现,可不就要被当成刺客了嘛?
那人一身黑衣劲装,策马奔来,手上拿弓直直对准赵星遥,赵欢尧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自己人,自己人。”
只差一步,他们就小命不保。
赵星遥也起身直勾勾地看着那男子,赵欢尧没想那么多,观这人衣冠,恐怕不是寻常人,他目光扫到男子腰间悬挂的令牌,那牌子写着东宫……
难道他是太子?
赵欢尧只觉得回去后定要被父兄狠狠骂一顿,他看了眼花痴的赵星遥,拍打一下她的额头,用眼神暗示,可此时她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语出惊人,直接开口:“世间罕见美男子……神仙哥哥。”
一阵寂静……
赵欢尧不禁抽搐着嘴角,那男子说“赵家的人?随我回去查探一番。”
赵欢尧似是还在寻找生机,他小声问道:“我真是赵家的,今日事实属误会,能否别闹到圣上那去?我爹爹知道了,非得打我一顿不可……”
男子没说话,纵身下马道:“随我回去,我不想说第三遍。”
都知道太子慕望辰生性冷淡,看他这样必定不会放过赵欢尧两人,赵欢尧只能同意回去求证……
赵星遥和慕望辰四目相对……
原来她心心念念的神仙哥哥竟然是当今太子。
慕望辰被盯得不自在,撇过头去。
赵星遥掏出怀里的白糕递到慕望辰手上,慕望辰将剑挡在身前,赵欢尧瞧见妹妹如此,不禁感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你家哥哥饿得没劲赶路也不知道分一点,如今瞧见了俏郎君,巴巴儿的往前送……”
赵星遥道:“神仙哥哥对你家妹妹有救命之恩,你也当感谢才是……哥哥尝一尝?”
赵欢尧猛地把白糕塞到慕望辰嘴里:“我家妹妹的手艺世间没人能比,你尝了,也是有幸。”
慕望辰被这兄妹扰得心烦,待到了陛下处,他们才稍稍安分了些。
赵儒瞧见自己的一对双生儿女擅闯围场,冷冷地看着他们。
陛下倒并未动怒。
赵儒觉得自己一张老脸挂不住,便自请受罚,陛下却道“朕见欢尧和星遥倒是格外欢喜,尤其是星遥,几年不见出落得亭亭玉立,赵儒啊,朕和你说的婚事也该有着落了吧,月遥一心想当个巾帼英雄,那就星遥吧,朕看她与我家望辰格外相配。”
此话一出,赵星遥和慕望辰齐齐抬头。
陛下却大笑起来:“福公公,传朕旨意,赵家幼女星遥蕙质兰心,秉性端淑,与太子天作之合,择吉日成婚。”
赵儒跪下接旨,并道:“谢主隆恩。”
慕望辰却跪下道:“父皇三思。”
陛下大手一挥,他的意思已然清楚,圣意不可变。
赵星遥的心里却有着诸多欢喜,即便此刻她和赵欢尧正在赵儒大账内受训。
“阿爹,此事真的不可再议吗?”一旁的赵月遥忍不住说:“小妹脾气秉性断不可入宫门啊!或者我嫁……”
赵月遥以为是自己的任性才让赵星遥受了委屈,她自责的样子被赵儒看在眼里,赵儒说:“此事与你无关,陛下此举……我也看不懂了。”
赵欢尧说:“阿爹,我看你们都白操心一番,你瞅瞅小妹的样子,哪有半分不愿意。”
这话倒不假,赵星遥是愿意的。
这倒也让赵儒等人心里的不舒服缓了几分。
赵玉尧和赵清尧听到消息便匆匆赶来,这门亲事的确在他们意料之外。
夜间,赵星遥将烤好的鱼递给慕望辰,慕望辰看着鱼,思索半晌缓缓道:“我并非良配,若你应一声,我定会设法退亲。”
赵星遥托腮道:“你不愿意娶我?”
慕望辰没说话。
赵星遥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说:“其实你我都知道圣旨不可抗,何必如此强求呢?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只能认命。而且你我只要彼此不讨厌,何愁过不了一辈子……”
慕望辰有些惊讶,小姑娘年纪不大却能活得如此通透。
赵星遥继续说:“神仙……不对,应该叫你殿下了,那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三日前。
赵欢尧最近颇为奇怪,整日里早出晚归,而且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醉仙楼。
赵星遥以为赵欢尧有什么好玩的独享,便跟着去了,她哪里知道那里女子不可进,叫丫头阿颜打探一番后,偷了赵欢尧的衣服,扮成男子模样才得进。
一群女子像饿狼般朝她扑过来,然后明白了她的女儿身又无趣地离开,因为她出手大方,老鸨也没有赶她走,她看到赵欢尧进了一间屋子,正要一探究竟时被慕望辰揪住衣领:“小姑娘,就是要捉奸也不用亲自来吧,这里不适合你。”
她气得鼓起腮帮子:“捉你个头啊,我啊,我是来……找乐子的。”她想到赵欢尧平日里常说的话,也有模有样的学起来,慕望辰不由得一笑:“快出去吧,这里很危险。”
赵星遥捋了捋被男人弄乱的衣领,“我有钱,不如你去帮我一探究竟?”
慕望辰不再管她,看了眼楼下属下的暗号,匆匆离去。赵星遥被那男子吸引,跟了过去。
意外的是,赵星遥迷了路,无意进了一间密室,那里慕望辰正和几个人打斗。
赵星遥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机关,那机关嗖嗖出来无数根箭头,慕望辰听到了动静,连忙过去帮赵星遥躲避着箭头,赵星遥脑子一片空白,她只看到慕望辰替她挡了一根箭,手臂已经渗出了血。
他喊道:“羽西,把姑娘带出去……”
“得令。”那个叫羽西的家伙拉上赵星遥出了密室,赵星遥惊慌失措,她从怀里掏出一盒药:“今日是我拖累了他,请您替我说声抱歉,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您帮我给他,救命之恩,来日有缘必定相报。”
那日之后,赵星遥一直担心着慕望辰,看到他腰间的慕家令牌就想着去围场能不能看到。
赵星遥看了眼慕望辰的手臂,说:“你的伤……”
慕望辰缩了缩手:“已经好差不多了。不过你一赵家小姐去青楼作甚?”
赵星遥不便透露,只能反问慕望辰,“殿下做的事不也没法与臣女明说吗?”
慕望辰忍不住嘴角上扬,他已经连着几次被这小姑娘弄得哭笑不得。
“殿下,那日青楼的事烦请您替我保密,若是我阿爹知道,定要罚我跪祠堂。”赵星遥说。
慕望辰看她恳切的样子,玩笑道:“我先是救你一命,如今又替你保密,这恩该怎么还呢?”
赵星遥一脸郑重:“那就只能以身相许喽,未来夫君……”
慕望辰道:“也罢,早些歇息吧。”
赵星遥回了营帐,赵月遥已经更衣准备歇息。她抱住赵月遥道:“阿姐,你我好几日未见,我都想你了。”
赵月遥说:“就因为如此,我才特意和爹爹说明你与我同住,小妹可有什么心事同阿姐说的?”
赵星遥坐下,拿了一颗葡萄塞到嘴巴里:“阿姐,你可知有了心上人是什么感觉?我一直以为殿下是我的心上人,可今日他问起退婚的事,我竟然无半点难过。”
“傻姑娘,你与他不过几面之缘,哪里扯得上心上人,自然是相处久了,方才明了。”赵月遥语重心长地同赵星遥说。
赵星遥瞥见赵月遥身上的玉坠没了,便问道:“阿姐的玉坠呢?我记得你可是十几年未曾离身。”
提起这个,赵月遥就一肚子气,她对赵星遥说:“还不是祝青辰那个登徒子,用计将我的玉坠夺了去。”
赵星遥怒气冲冲,扬言要把阿姐的坠子拿回来,一向肆意的赵月遥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送他就是了,赵星遥道:“阿姐何时变得如此没脾气,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赵月遥笑道:“没什么,只是现在我最忧心的是你的婚事。如今圣旨已下,恐怕不可扭转了。”
赵星遥却觉得没什么,她并没有心上人,嫁给太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阿姐可以继续当女将军了。
第二日,他们启程回京城,赵星遥同陛下坐在马车里,虽然不合规矩却是陛下亲口所说。
陛下细细打量了一番赵星遥,赵星遥道:“陛下为何如此看着臣女?”
陛下道:“小丫头,朕看你很是眼熟啊!”
一旁赵儒道:“许是这姑娘与夫人甚是相像。”
赵星遥说:“应该是了,我与娘亲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陛下笑了笑,饶有深意地看着赵星遥,转而对赵儒道:“这丫头的性子与湘娘有些相似。”
赵儒有些惊恐,道:“小女怎敢与岑皇后相较,陛下谬赞。”
陛下垂下了眼眸,不再说话。
赵星遥扒开帘子,看了眼外面骑马的慕望辰,又安静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