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2003》绯红雨

18、第 18 章

　　苗苗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过两天张素荣就问齐世明有没有时间去接苗苗放学。她知道现在幼儿园也很卷，小朋友们也比拼。既然苗苗说了希望爸爸能去接她，张素荣就告诉了齐世明。

　　齐世明果真去了一次，把苗苗接回了小房子。只不过晚上又送回来了。因为赵春花去了齐世玲那里，没人照顾苗苗。苗苗回来后说：“爸爸的屋子好乱，到处都臭臭的。”

　　张素荣失笑，“行了，你爸爸听到该伤心了。”

　　苗苗古灵精怪的说：“你别告诉他，他就不伤心了。”

　　国庆节幼儿园有升旗活动，学校通知家长去，那天张素荣要开早会，只好让六嫂去了，回来苗苗就有些不高兴，对张素荣道：“你们大人都好忙，忙到没时间来看我们。”

　　张素荣摸摸她的头，“宝宝你在幼儿园很忙，妈妈在公司也很忙。妈妈答应你，下次一定早早地去接你。还给你带小草莓。”

　　孩子就是好哄，苗苗听到小草莓已经不生气了，拿出小画笔开始胡乱画起来。

　　张素荣进了书房，她把桌子收拾一下，准备买个电脑回来。炒股或者学习都需要电脑。但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还有些犹豫。再说她也不懂，直接买品牌的太贵了，二手的怕被坑，挺纠结的。

　　后来打听来打听去，公司的小姑娘知道了，说她有亲戚在电脑城，可以给折扣。这个新来的财物小姑娘叫赵小晴，家是本地的，活泼开朗，虽然做事有些马虎，但是跟了张素荣一年，被张素荣带出来了，现在对工作也不战战兢兢了。在公司里还是很活跃的，经常和她们聊一些八卦，和张素荣相处的很好。

　　张素荣就和她一起去了电脑城，逛了一天，拿下了台式主机和显示屏鼠标键盘等，花了五千块钱。是挺实惠的，电脑送回家。

　　张素荣又花了两天时间去电信局办理网线，终于赶在国庆节之前用上了电脑，下好了股票交易软件，终于不用去证券大厅也不用偷偷摸摸用公司电脑了。

　　国庆节他们这小公司也放假，张素荣带着苗苗没有出省去玩，去了本地的游乐园和动物园及海洋馆，把苗苗累的够呛。一连玩了三天，苗苗回来后就有些发烧。惹得六嫂埋怨张素荣没节制，这么小的孩子一整天在外面疯跑，能不精力透支吗？

　　好在只是低烧，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就恢复过来了。张素荣也得以清闲几日，去书店逛逛，买了基本高级职称的书，还有些关于在职研究生的资料。她想着该报名了，在职研究生要三年才能拿证，要是不好好学，也许三年还拿不到证。

　　她今年已经三十六了，四十岁之前拿到研究生毕业证也不算晚。然后再把高级职称考下来，之后还有注册会计师资格证也要考。这个很难，凭她的能力也许要考一辈子，但是张素荣不气馁。

　　国庆节以后，几乎都是忙碌了。但这期间，赵光亮几乎不来公司了，倒是那位老板娘天天在公司里盯着，赵光亮倒是去准备婚礼去了。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是秦飞飞盯着一些婚礼的和装修的琐事，现在换成赵光亮了。这也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位初恋情深意重。

　　可这位初恋在公司的确不讨喜，大家嘴上都喊老板娘，但是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秦飞飞在公司工作了有三四年，人缘还是很好的，更别说她以前在的时候就爱和赵光亮秀恩爱，如今突然走了，这位又来了。

　　有知情的难免就说三道四，这位初恋怎么上位的，是不是小三，如今趾高气扬插手各种事务，摆老板娘的谱。还把她一个亲戚给弄进来做销售助理，挺让人不爽的。

　　张素荣也看不惯她，因为有前世的原因。这位老板娘还误会她勾引赵光亮。但她不参与这些八卦，也避免让赵小晴掺和这些八卦，这位老板娘可不是省油灯。还有三个多月过年，她只想安安静静干活，拿分红。等这位结婚后，估计很快就会怀孕，就算想要再插手公司的事情，也要一两年后了，她那个时候应该能攒一笔钱了，到时候这位真要不折手段插手财务室，她就想办法找后路。

　　元旦的时候，齐世明在公司和赵光亮大吵一架，怒气冲冲的走了。元旦过后，那位隔壁办事处的王文同学从隔壁回来了，死活不去办事处了。赵光亮没法子只好找另一个人去，但是后来那人又离职了，前前后后折腾了有大半年，最后办事处关停了。

　　于此同时王文回来后，发现自己的客户资源本瓜分了，非常不满，和赵光亮有了更多的摩擦，那位老板娘也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所以王文在年后拿了分红辞职了。他辞职之后赵光亮还没辞职，但是来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过年前龙云玉也辞职了。张素荣心里就有数了，齐世明肯定是已经要准备自己单干了。她没有去打听，这个年母子俩过得，很安静。唯一不同寻常的是她给自己爹妈打了两千块钱，那边似乎又热络起来，邀请他们母女俩回去过年。

　　张素荣拒绝后，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也不多说了。张素荣以为爹妈会赌气不要这两千块钱呢，没想到麻溜的收了。收完之后她娘还连续打了个几个电话回来，表示她还算有点良心，然后大嫂也热络起来，后来还表示要是有合适的可以再找一个。她在家里也会帮着她寻摸寻摸。女人终究是还需要一个男人，一个家的。

　　张素荣听到这里，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觉得自己心软多事。不过两千块钱一年也算抚养费了，不计较了。这一年她拿了十九万的分红，然后又还了赵光亮三万，至此还欠赵光亮十万块。

　　张素荣去还钱的时候，那位老板娘要笑不笑的模样，张素荣也就当做没看见，“素荣呀，你分红拿的不少，这花钱就大方点好啦。”

　　张素荣笑着说，“没办法，要养个孩子，一定要省着的，明年我好好做，来年要是年底分红这位数，我一定把十万块钱一下子还了。”

　　赵光亮倒是没催她，“不急，你紧着钱花，我这里不急。最近见世明没有，他近来很少来公司了。”业务是一直有，可是一直不来公司，赵光亮心里也犯嘀咕呢。

　　张素荣摇头，“我哪知道，可能家里有事吧。苗苗也好久没见她爸爸了。”

　　现在他们都住进张素荣这个小区了，张素荣从赵光亮家里出来后，步行十五分钟回了自家，外面天气很冷。家里暖，苗苗自己在家睡觉，张素荣回来她还睡得很香。今年张素荣不打算这么早去上班，她还有三天年假没用，就让六嫂多在家待几天。

　　六嫂的女儿本来有一儿一女，大的已经上了高中了，小的也初中了，都由婆婆带着，但是今年回去六嫂发现自己女儿又怀孕了，想要生下来，提出想要自己妈妈照顾自己做月子。六嫂没同意，但也和张素荣透了口风，要是女儿真的生了，她说不定还真的回去伺候月子。

　　张素荣就算了算时间，那个时候正好是暑假，苗苗没人带，她也发愁，想着要不要和家里再缓和一些关系，到时候让爹妈帮着照顾一下。苗苗那个时候已经快六岁了，有一定的自理能力，但是还需要人看着的。不然实在没办法，送去夏令营或者托班也是一个法子。或者那一个月，她不加班，偶尔申请居家办公。

　　现在要是带娃去公司，已经不合适了。今年公司的人数已经有四十三个了，隔壁一间空的房子也被他们租用了，用来存放样品的。

　　过了元宵节，六嫂才回来上班，叹息说：“女儿一定要生，家里交了罚款了，她说这一年是国家要举办奥运会，她要生个奥运宝宝。”

　　张素荣听了笑着说：“这名字有纪念意义。”

　　“可她已经三十九了。儿女双全了，还这么想不开。她婆家也想不开，竟然也劝着生下来。日子才好过不少，还要生一个。这身体怎么受得了。”要是婆家有钱好说，可是也是普通人一个。

　　也就是这几年孩子大了，夫妻俩都能出去挣钱了，加上她来张素荣这里照顾苗苗，也经常补贴女儿。日子才好过一些，唉。可是劝不了。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张素荣安慰了一下，“现在医学发达，危险性降低了。你别发愁了，让她好好养身体，按时产检。”

　　时间已经到了2008年了。上一辈子的这一年，她也是困在家里，困在两个孩子中，后来没多久她就穿越了，不知道2009年之后的事情了。她重生的机遇还能抓住吗？

　　这五年和前世那五年，她的选择不相同，过得也是不同的日子。现在看来她的选择没有错吧，只不过齐世明好像没有年入百万，创业还没开始，而且她也没有生下小儿子。小儿子已经永远不会出生了。想到这里，张素荣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感觉。

　　她离婚的时候已经预料到这一天了，以前也一直避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今天和六嫂讨论她女儿的生孩子的事情，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那个孩子她是永远见不到了，遗憾当然是遗憾的，可是却不后悔。

　　不后悔想起来仍旧情绪低落，这些情绪也无人可诉说。张素荣进了书房，打开了股票软件，盯着上面的数字看了很久，心里才好受一些。她前年买的云南白药和茅台股票一直在涨，而且奥运之年还会涨，加上银行存的二十八万，手头上的两万现金。她现在手里总共有五十万块钱了。

　　张素荣想到了投资，第一反应还是买房买铺子。她记得这一年有金融风暴，那个时候市场上铺天盖地的说，齐世明回来也长吁短叹的，说不好做，她花钱多一点买贵的水果都会被他吐槽，再后来齐世明几乎不回家了，一直在外奔波，她问两句两人就会争吵，齐世明说她什么都不懂，只会花钱，说现在外面经济一塌糊涂，他走错一步全家就要去要饭。

　　她是不懂，她哪里懂，她那五年都成废人了，眼前是有家务家庭孩子那一亩三分地，后来她为了能懂，天天守着财经频道听人家说，说的什么她现在还能记住，后来赵春花见了，说她享清闲，天天在家里看电视，又是吵闹的。她现在回想起那段日子，只觉得昏天暗地的可怕，但她也记得，虽然有金融危机，但是那些电视上的经济学家都说不用担心，国家会出手稳定国内市场的。

　　现在又要重演了吗？去年年底公司订单还挺多的，开工后还接了两个大单子呢。张素荣还是抱着小心把股票套现一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留下一些现金存着，苗苗和自己的保险买好，然后剩下的看能不能买个住宅或者商铺。她不知道以后房产怎么发展，但是她有个朴素的念头，买了房子以后就算不涨，出租也是一份收益。

　　但要选择合适的位置。

　　三月份，齐世明来接苗苗去玩，之后和她说道：“我准备单干了，要是以后赵光亮问起我，你就一问三不知。”

　　“我本来就一问三不知。”张素荣说，但是想到那金融危机，又说了句，“听说那什么华尔街金融风暴，你要不再等等？”今年单干好像不是太合适。

　　前世他是两年前就单干的，现在迟了这么久，又赶在这个时候，恐怕风险太高。张素荣担心他赔本，万一赔了，这抚养费还怎么给？

　　“等不了了。”齐世明道：“我都准备好了。再说赵光亮也忍不下去了。”他几乎已经和赵光亮撕破脸了，开工以后他两个单子都被自己悄悄截胡给弄过来了，公这两单的利润就是他的了。王文早就已经找了厂家，只等订单了。

　　司已经注册好了，只等他挑明走人了，走之前属于他的资源要一并带走的。

　　再过两年他就四十了，四十不惑还不能做出名堂来，家也没个家，那成什么样子。他和龙云玉也说好了，今年要是公司开起来了，盈利了就直接上门提亲。结婚还是达不到，可以定亲。

　　齐世明这样说，张素荣还能说什么，只好祝他一切顺利。